路上遇到些行人,都睜大眼楮好奇而又膽怯地邊看邊往兩邊躲。還沒看清楚,已經沒了人影,只有一陣風告訴他們確實有人從身邊經過。
遠遠地,卻有兩道矯健的身影,保持著一段安全距離,不緊不慢地跟在秦雲非等人的身後,直到看他們在水隱山前停了下來。
「呵呵!天助我也。」一個手勢,身邊的人便快速消失在了夜色里。
秦雲非四人在山腳下停了下來,天色已晚,這一路飛奔都借助了這溫柔的月色。他原本想著在京城多呆幾日再走的,現在看來得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了。幸好京城的事務已經處理好了。
若溪這一路都一直頭朝下,被晃得頭暈眼花,胃里也一陣陣難受,一下地便一坐到地上,拼命揉著太陽穴。
「明日一早我們便前往普濟鎮,坐船南下。」秦雲非看了看若溪說道。
若溪一听覺得不妙︰「要離開?去哪兒啊?」她雖知道他們並非本地人,但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走。
「先去南越國。」
「什麼?南越國?????」若溪不由自主地驚呼道。
這可怎麼辦,南越國是翼王的地盤,她要是去了那里不是主動送上門的羔羊嗎?太冒險了!而且自己孤身一人,還是負債之身,這一走,日後要想再回來怕是難上加難啊。
「呃,主人,那個,我、我還不能離開這里。我其實來京城是為了尋我失散多年的妹妹,雖然來了大半年了也沒找到,但在這世上,我已經沒有其他親人,不找到她我誓不罷休的。」若溪強迫自己裝得悲壯一點,再悲壯一點,仿佛找不到妹妹她也不想活了。
秦雲非皺了皺眉,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也沒去尋思過她到底家在哪里,為何一人在這京城混跡,還去酒樓里騙吃騙喝,但她現在說的理由他還不會笨到去相信。
今天那些士兵要抓的是一名女子,而她自己也知道那些人是來抓她的,在他們面前她卻一直假.扮著男子身份。
正想著該如何從她嘴里套出真話,秦雲非突然全身都緊張了起來。
鐵彥二人看著秦雲非突然側頭傾听,意識到了什麼,忙俯身將耳朵貼到地面。「公子,來了不少人啊,我們得趕緊先躲一下。」
秦雲非點了點頭,命他二人將火堆熄滅,然後往山上撤去。往上走了一段,他們已經可以依稀看見顫動的火光。
「你到底犯了什麼事,能勞煩這幾百號人的軍隊來招呼你?」木征很是懊惱,他本想建議把柳風扔下,讓他自生自滅,這樣他們便可以省去這個大麻煩,要知道這大麻煩可不是二十兩能解決的。
但這些日子以來,他看得出主子對柳風挺好,有時甚至感覺不出他是個侍從,反而像主子的弟弟或者別的什麼似的。反正就是,他的那個建議還是不說為妙,免得踫一鼻子灰。
「呃,我、我也不知道啊。」若溪支吾著說道,感覺異常頭疼。看來撒謊真的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撒了一個謊,就得為圓這個謊而編造更多的謊言。而她現在就得費盡心思想想怎麼制造另一個謊言了。
「公子,不好。我們都到半山腰了,他們並沒有從這山腳而過,而是上山來了。而且看那火光成一條線,延至東、北、西三面,大有圍抄我們之意啊。」鐵彥心里有股不祥的預感。
「嗯。」秦雲非也覺察到了。「那我們速度再快一點,翻過這山,從南面走。」
「是。」四人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