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風國,先皇因病突然駕崩,太子秦雲非登基。
「雲非,如今你已是一國之君,這皇後之位你可有人選?哀家看那曹丞相之女很是賢德溫良,你看如何?」皇太後一臉慈愛地看著秦雲非道。
「母後,皇後之位兒臣的心中已有人選,只是暫時還不能冊封。」秦雲非端著茶杯,頭也不抬平靜地說道。
「哦?是哪家名門之後?為何還不能冊封,新皇已登基,如果遲遲不冊封皇後,那些大臣們不會袖手旁觀的。」雖然知道這孩子自來懂事,做事有分寸有手腕,但她還是不免有些擔憂。
「母後,這事我自會處理,要是連這點處理家事的權力都沒有,我這皇帝可是白當了。」
「那你暫不冊封皇後,總該先立幾位美人,妃子之類的吧?」皇太後有些急了。
「一切等兒臣立了皇後再說。兒臣還有事,先行告退了。」說罷,秦雲非徑直起身而去。
憂慮地看著秦雲非堅定的背影,皇太後無奈地搖了搖頭。這皇帝的氣勢倒是到位了,可......哎,罷了,罷了,隨他的意思去吧。
回了御書房,秦雲非從案幾上厚厚一堆奏折中隨手拿了一卷,卻遲遲未展開。
抬手撫上肩膀,雖然傷早已痊愈,這個動作卻被保留了下來。
此刻,若溪那嬌美精致的容顏,嬌俏可愛的言行,一緊張便臉頰緋紅的模樣,反反復復在他的眼前閃現。近來,這樣的走神非但沒有因為政務的繁忙而減少,反倒是越來越頻繁了。
該死,為何依然沒有消息?據探子回報,那封密令竟然還原封不動地躺在那里,想來安插在翼王府的探子也有半年沒聯系了,難道出了什麼意外嗎?
想到這里,秦雲非便莫名的煩躁,握著奏折的手不覺間緊緊地收攏。
若溪,你在那邊過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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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蜀夏國南部遇特大洪災,秋收未及,顆粒無收,不少民房坍塌,游民餓殍遍野,已餓死不少人了。皇帝卻仍整日沉迷荒于朝政,置廣大百姓于水火之中,群臣激憤,百姓怨聲載道,此時正是一個收獲民心的大好時機!」王梁因為有些激動,臉竟有些微微泛紅。
楚臨天鳳眼輕動,嘴角彎出一抹淺笑︰「看來麗妃娘娘也是非常賣力呢,呵呵。好,明日隨我前去賑災,糧草要備足。」
「是!王爺。」王梁俯首領命,心里的激動尚未平息。真是天隨人願,看來連老天都是向著王爺的,那遙遠的目標此時仿佛已越來越近了。
楚臨天一邊思索著賑災的事宜,一邊不知不覺走到了錦芳園外面,此時里面正傳來斷斷續續的琴音,不覺間劍眉輕挑。
在學琴?看來他的王妃是越來越長進了。想到這里,他的唇邊漾起一絲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笑容。
翌日,翼王府門口,又是一長隊人馬,不過此次卻是為王爺送行。
楚臨天看著林若嵐等人一副梨花帶雨,泣涕零零的模樣,卻絲毫不為所動。反倒是對上若溪那張干淨雅致,泰然自若的俏臉,讓他遲遲不能將目光移開。
今天的她梳了個蝴蝶雙髻,斜插一支碧玉蘭花步搖,雙耳佩戴銀色流蘇耳環,一襲月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外罩同色玉蘭飛蝶氅衣,內襯淡粉色錦緞裹胸。胸前衣襟上鉤出幾絲蕾絲花邊,袖口繡著淡黃色花紋,裙擺一層淡薄如清霧籠瀉絹紗,盡顯身段窈窕,氣若幽蘭。
見楚臨天雙眼直勾勾地看著自己,若溪頓覺渾身不自在,只得將目光投向地面,但她依然能感受到那抹極具壓迫感的視線正落在自己身上。
好吧,她錯了,她承認是因為听說楚臨天要離開南越國一段時間而開心不已,稍微打扮了一下。不過現在看來好像失策了,這反倒是吸引了他的注意。郁悶!
正懊惱間,壓迫感突然倍增,她下意識地抬頭,卻發現楚臨天已走到了她身前。
「看樣子,愛妃對我的離開好像有些暗自高興呢?」楚臨天抬起手,用修長的食指挑起了若溪的下巴,讓她正視自己的雙眼。
被一語說中心事,若溪驚訝地看著他,一時間有些懵了。
「就你這點兒花花腸子還能瞞得過本王?呵呵……」楚臨天頭微低,輕聲一笑,風華畢現,引得一旁的林若嵐和若干妾侍們心旌搖曳,神魂顛倒。
若溪亦櫻唇微啟,愣愣地看著他,完全忘記了要躲開他輕佻的舉動,臉有些微微發燙起來。怎麼回事,他眼里的霸氣,微微勾起的唇角所散發的邪魅,竟讓她像是被定身了一般不能動彈。
將若溪眼里的茫然困惑盡收眼底,楚臨天勾唇一笑,左手一伸將若溪的腰用力攬過來緊緊貼住他的身體,隨即俯身吻上那微啟的嬌艷櫻唇。
頓時,若溪雙目圓睜,徹底懵了。一旁的林若嵐等人更是忍不住驚呼出聲,一個個羨慕嫉妒恨,氣得咬牙切齒。
嗯......好香甜的感覺。在感覺到若溪回過神的時候,楚臨天及時離開了她的唇。這丫頭的利齒他還有些忌憚,還是見好就收比較明智。
若溪怒瞪著他,抬手捂住自己的嘴懊惱不已,心里不停地罵著自己沒有早一點回過神來,不然也不至于讓他白白佔了便宜。
就在這時,楚臨天舌忝了舌忝唇一副回味的模樣,頓時氣得若溪微微顫抖,正想開口卻又被他搶先了一步。
「愛妃,我不在的時候要乖哦,不要太想我。」說罷,楚臨天滿意地笑著轉身往馬車大步而去,留下一旁氣極卻無處發泄的若溪。
該死的!這人怎麼回事??搞得好像她和他之間有著多麼纏綿悱惻的郎情妾意一般。這樣的他又讓她難以想象那兩晚發狂時的恐怖模樣也出自他翼王。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她竟有些慶幸自己穿越過來是王妃,而不是皇宮里的妃子。這一個王爺就這麼夠嗆了,更何況是九五之尊?
與此同時,另一旁氣極的林若嵐,手里的絹帕已快要被生生扯破,眼里狠戾的恨意幾乎恨不得將若溪凌遲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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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因為楚臨天的離開,若溪過得很是愜意,確實可以說是很愜意。
每天學學琴,看看詩文,還會和紫鳶一起去牽著白雪公主散散步(汗!听起來怎麼覺著像是遛狗......),實在懶得動了便橫躺在秋千上曬曬太陽,唱唱歌......
若溪唱的歌幾乎都是現代的流行歌曲,還記得第一次唱的時候,雖然看不見紫鳶的面容,但若溪單從她的眼里便能看到萬分的驚詫與疑惑。
確實,那調子和歌詞對紫鳶來說太奇怪了。不過當若溪跟她說了這些歌是以前一位外邦樂師在丞相府作客時,她跟著學來的,紫鳶這才恍然大悟般地點了點頭。
這日,天高雲朗,和煦的暖陽普照大地,若溪突然有了游園的興致。來王府已有些時日,卻是很多地方都未曾逛過,一方面閑來無事四處逛逛可以打發下時間,另一方面也得為將來可能的出逃打好基礎不是?
想著紫鳶這兩日身子不舒服,她獨自出了錦芳園。一路哼著輕快的小調,不時撫弄下路邊的花枝、垂柳,或者駐足在一朵花前將鼻子湊過去嗅上一番,心情分外地舒暢。
嘖嘖嘖……這翼王府可真大,要記下所有的路線她還得多花些精力和時間才行。
不覺間到了朗月閣附近的一處水塘邊,也不知這水塘可有名字,看著不是很大,但水卻好像很深的樣子。若溪隱約看到些紅色的影子在水里閃過,便好奇地走了過去。
呀,有好多魚兒呢,有白的,有紅的,還有些是白紅相間的,也不知是什麼品種,那魚尾優雅地搖曳著,輕輕地擾動著這一潭碧水。
若溪蹲來,雙手托腮看得有些出神了,完全沒有發現身後一雙腳正悄無聲息的緩緩靠近......
「啊——!」若溪被毫無預兆的大力一推,頓時驚叫著無法自控地往前撲去,接著便是重重的落水之聲。
水好冷,好深,是誰?是誰想讓她死?!若溪已經意識到了這是謀殺。
水塘邊的身影不敢久留,看著落水的若溪撲騰了幾下便沉下去沒了動靜,冷冷一笑,快速跑著離開了現場……
「夫人,打听到了。有丫鬟看見王妃渾身是水地回了錦芳園。」
「什麼?!!她沒死??我明明看見她沉了下去的!」林若嵐氣得一掌拍在了桌上。
「呵!這踐人命還有點硬嘛。不過,我倒要看看她的命到底能有多硬!!不過……直接要了她的命好像太便宜她了。呵呵。」說罷,那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狡詐的笑意。
「阿嚏!!」若溪吸了吸鼻子,眨巴眨巴泛著眼淚花兒的眼楮,將身體再往下縮了縮,直到水沒到下嘴唇為止。
她已經數不清這是從水塘里爬起來後,打的第多少個噴嚏了,此刻雖然浸泡在熱水里,卻仍覺得有一絲涼意,或許,那涼意是從心底里冒出來的吧。
這是她第一次切身體會到死亡的恐懼,也是第一次遭遇這樣陰險的偷襲,幸好她前世學會了游泳,雖然剛開始很驚慌,身體也沒適應過來直接沉了下去,不過還好她及時反應過來了。
好險,差一點點就一命嗚呼了,現在想想還後怕不已......
「王妃,都是我不好,不該讓王妃獨自一人出去的。」紫鳶提了新燒的熱水進來,一邊往桶里加著熱水,一邊內疚地自責。
「不關你的事,誰會想到光天化日的竟會有人敢下此毒手。可惡!看來以後得多留個心眼兒了。」若溪氣憤不已地道。
「奴婢猜測十有**是那林若嵐所為。府里也只有她敢這麼明目張膽、心狠手辣,若真是她做的,那此次未成功,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王妃日後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紫鳶擔憂道。
「嗯。」若溪皺著眉閉上了眼楮。她實在是很厭惡那種爾虞我詐的生活,也沒那個歹毒的心去算計別人,可偏生又讓她來到這個一夫多妻的時代,更是成了王府的王妃,逃避不了的爭風吃醋、明爭暗斗,讓她心里充滿了無奈與擔憂。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輾作塵,只有香如故。
她也是無意爭寵的,只希望暫且在王府里相安無事地呆一段時間,找到合適的機會後想辦法離開,但即便如此,她也依然逃不開被嫉恨。
幽幽地嘆了口氣,無奈而傷感的若溪情不自禁想到了秦雲非。
不知他現在過得可好?
「我是不會放棄的。」這句話又在耳邊響起。
若溪不禁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竟還是有些期盼著的嗎?怎麼能?自己已經嫁作他人婦,怎麼還能有那樣的期盼呢?當初口口聲聲說著只要他過得好就行了,如今看來自己心底還是有些自私的。
不過話說回來,她嫁過來還是有些時日了,他或許也漸漸忘了她了吧。畢竟要將她從翼王府救走,實在是很難的一件事情,而且費盡周折救一個已為人婦的女人也太不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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