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不乖,暴君別過來 第79章 他知道了?他怎麼會知道的??(5000)

作者 ︰ 藍玥銀狐

皇宮內,太監宮女們卷了細軟,順手捎帶了些易拿的寶貝,四散逃竄。那些個皇後、妃子們也收拾了家當跑的跑,回娘家的回娘家,就怕皇帝被殺了還要拉她們陪葬。

一兩日之間,皇宮竟然就突然淒涼冷清了下來,近乎一座死城。

黎宮。

楚黎有些震驚他的回答,雖然听來好像確是這個道理,可自古以來都沒有人對那個借口有過任何質疑,反而是根深蒂固般留存了在大家的思想里。

一拍掌,冥閻自殿後走了出來,湊到林騰遠身邊嗅了嗅,冷笑道︰「王爺,就是這個,幽幽斷腸散的最後一味藥——金玉香。」話音剛落,林騰遠眼里便閃過驚惶之色。

那血是噴涌而出的,父親的眼里驚訝萬分、難以置信。他十分信任的副將,竟然趁亂殺了他,只為了回朝領功時,少了自己這個將軍,他便是最大的功臣。

只是,她沒料到結局會來得這麼快,越陷越深的他們還完全沉浸在那虛假又真實的幸福之中,卻被如此突兀地打破了幻像。

嵐兒是他最疼愛的女兒,還這麼年輕,剩下的大半生卻要在淒涼的冷宮之中孤苦度過。自己當初怎麼就少根筋把嵐兒嫁給了他呢?!

袍子上用銀線繡了龍紋、祥雲,一頭柔順及腰的長發,只用一根纏了銀絲的青色帶子隨意地束在身後。手上照舊拿著他心愛的玉簫,連上面墜著的流蘇穗子都是銀色的。

這孩子眉眼之間總有股化不開的憂郁之色,不過如今宮里亂成這樣,卻也不見那抹憂郁有絲毫加深的痕跡。他果真就是這樣的性子,仿佛世間之事都與他無關,即便關乎他的家國天下,也依然激不起他心底的漣漪。

「啪!」他一個巴掌狠狠地,狠狠地揮了過來,帶著滿眼的難以置信和怒不可遏,還有厭惡與鄙夷。那樣的眼神深深傷到了她,比那巴掌還要疼一千倍,一萬倍。

林騰遠听聞還有機會,忙道︰「什麼問題?只要你放了我女兒,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訴你。」如今已到了這步田地,他還有什麼秘密可言。

突然的一聲低沉聲音傳來,將黯然神傷的楚黎嚇了一跳,而那句話更是讓她琴弦上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女兒,是爹害了你啊!

楚臨天淡淡一笑,向冥閻眼神示意了一下,便見冥閻走上前來,冷冷地問道︰「幽幽斷腸散是誰給你的?」

某天,她的義父——林騰遠突然要她入宮為妃,要她進宮好好表現,竭盡全力俘獲皇帝的心,為家族得勢盡自己的一份力,也不枉他收留他們姐弟二人。

聞言,冥閻暗松了口氣,轉身對楚臨天點了點頭,示意他已經問完了。

或許,一開始就是個錯誤。但是,如果可以讓她重新選擇一次,她還是會走上這條路,哪怕最後他會恨她,厭惡她。但至少,他們彼此相愛過,至少,她曾離愛情那麼近,那麼近。

楚臨天轉過身來冷冷一笑︰「真心待我?你們一家人什麼時候真心待過我??再說了,如果果真如你所說,她是真心待我的,你又怎麼會忍心圖謀把我害死,讓她一人守寡?!」

此話一出,林騰遠頓時止了笑容,急迫地問道︰「你們要把嵐兒怎麼樣?她是無辜的!幽幽斷腸散我只告訴她是可以得夫君長久寵愛的藥,她並不知情!你們有本事只沖我一人來!放了嵐兒,她是真心待你的!」林騰遠激動不已,說到最後,語調里已有了些乞求之意。

冥閻一听,心里一驚,果然是他。當初追到蜀夏國北邊就不見了蹤影,原來是跑到沙漠深處去躲藏了。

琴音止了,余音緩緩逸散開去,漸漸歸于平靜。

「義父今日身上怎麼有股濃濃的異香?」楚臨天轉頭疑惑地問道。

「他自稱毒老鬼,擅使劇毒,數年前投奔在我的門下,當時據他所說是在北邊沙漠閉關數年出來,所以江湖中人還很少有人知曉他。他當時拿了幾味奇毒給我試驗,果真神奇,所以我就將他收在了門下。」8564284

「你不厭恨我嗎?」楚黎並不回復他的猜測,轉而問道。宮中之人私底下都已罵她是惑君的婬婦,吃里扒外、忘恩負義的踐人。

「那你到底要怎麼樣?!」林騰遠氣得微微發抖。如果是要折磨她,那還不如給個痛快!

「哦,呵呵。還不是你義母非要我揣懷里的香包。說什麼這幾日是關鍵時刻,專門上廟里找老禪師求來的。」林騰遠無奈地笑著搖搖頭。

就在這時,林騰遠喉嚨一聲悶哼,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接著便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不再動彈。

原本對這個義父就打心底里沒多少好感,如今竟又把她當作政治上的一顆棋子,她是準備抵死不從的。可林騰遠突然開了一個條件,說只要她能迷倒皇帝,他會讓她的弟弟——楚臨天當上王爺。

楚臨天的拳頭握得咯吱作響,眼里的怒火幾乎要將他自己也燃燒起來。

「義父放心,只要她乖乖的,我把她放在冷園,養她一輩子就是了。」

皇宮內未逃的皇族家眷都被軟禁了起來,听候發落。新一批的宮人抓緊時間清理整治皇宮各院,忙得不可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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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臨天眼里閃過一抹寒光,出其不意地快速出手,點了林騰遠的穴。

抬眼一看,商玉一襲白衣,款款而來。那白並不是雪白,而是透著青色的月白,如水一般,清澈而不耀眼。

「娘娘是真心愛我父皇的吧?」

「金玉香本身並不具有傷身的毒性,但王爺之前服用了大劑量的斷腸散,此刻再聞聞這金玉香,幾個時辰過後,便會毒發身亡,但呈現出來的卻是心髒衰竭而亡。」

听著冥閻字正腔圓的陳述,林騰遠的額際已是頻頻冒著冷汗。不是說這是天下奇毒,無人能曉嗎?眼前這人竟是連細枝末節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該死的騙子,害他落得如今這步田地,他真恨不得此刻把他揪出來活剝了他的皮!!

記憶回到了幾年前。

第一眼看見他,容貌俊逸,氣質儒雅而成熟,天然的貴氣在一襲龍紋長袍之下隱隱散發而出,眉眼間溫柔多情,瞬間攪亂了她的心湖。她也看到,他閃過一絲驚艷和愛憐的眼底,藏著他對她的怦然心動。

楚黎心里一驚,他怎麼會如此準確地揣摩出她的心境?

楚臨天看著他那副嘴里,打心眼里感到惡心。一手捏住林騰遠的下巴,一手往他嘴里塞了個藥丸,強迫他吞了下去。

「呵呵,我為何要厭恨于你,本就不是你的錯。‘紅顏禍水’只是那些懦弱男人給自己找的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商玉伸過手來,勾起一根弦,一松手,一聲悠長之音響起,如一聲嘆息......

商容滿臉憔悴,只知道抱了酒壺往嘴里灌著酒,時不時的還淒然地傻笑出聲。

她愛上了他。

「原來是你。」楚黎微微一笑。

漸漸地,原本就不喜歡處理政務的他,流連在她的溫柔鄉里,片刻都不舍離去。而她則拼命地吸取他的愛,拼命地佔有他。雖然這也是她的任務,但這一切,卻也同時是發自她內心深處的真切渴望。

楚臨天噗哧一聲笑出來,他沒想到這狠毒的義父還有這麼天真的一面。

琴音自指尖響起,淒涼的音調越發扯痛她的心,卻又無法停止手上的動作,這樣的折磨仿佛是在懲罰自己。

他從未打過她,甚至是連一句過重的話語都沒有過,而昨天......

「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平常都愛去哪里混跡?」冥閻急不可耐地問道,生怕林騰遠毒性發作了不能告知于他。

只見,他緩步走到楚黎對面的石凳上坐了下來,唇角有著淡得幾乎看不見,卻又不容忽略的笑意。

「看在你上面所說的一堆理由,我讓你死得痛快些!而且,我還給你留了半個時辰,讓你好好反省反省!」楚臨天眼里已滿是難以遏制的怒火。

那晚,原本打了勝仗準備第二天班師回朝,不料大家歡慶過後,竟在半夜遭遇一隊騎兵偷襲。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林騰遠嘗到一絲苦味,心里頓時充滿了恐懼。

「哈哈哈哈......!」楚臨天仰天狂笑,直笑得眼楮發紅,才停了下來。

應了楚黎的請求,前皇帝商容被軟禁在了黎宮。同樣的地方,同樣的人,卻已完全是另一番光景。

「這怎麼行,龍椅可不是隨便能坐的,你即將成為皇帝,該是你坐才對。」林騰遠雖然嘴上拒絕著,眼里卻閃爍著激動的光芒,伸手撫模上那龍椅的雕龍把手,竟忍不住有些顫抖。看得出來,他極想就這麼坐上去,卻是極力地壓抑著自己。

林騰遠在一旁緊咬牙關,已經無言。成王敗寇,他如今落在他手里也沒什麼好說了,只怪自己太過小看了他。跑淒冷就。

此話一出,她便猶豫了。弟弟的才能她是知道的,更重要的是,和鎮遠大將軍相比,王爺這個身份自然是要高貴得多。她就這麼一個親人了,為了他的前程,她願意犧牲自己。父親泉下有知,也一定會很欣慰吧。

「一直覺得你的琴音里有縷若隱若現的傷感,如今看來,便是因為娘娘對父皇的感情,在一開始就被迫變得不單純的緣故吧?」

這麼些年,每次在他面前聲聲喊著「義父」,他的心里就備受折磨。午夜夢回,那遙遠卻刻骨銘心的記憶總會回到那個大雪紛飛的夜晚。

不過,想來至少比他爹多活了這麼多年,也值了。想到這里,林騰遠哈哈大笑起來。

「他有時在我府上的別院里住,更多時候住在城外的桃花塢里。平常,好像也不見有什麼其他愛好。」

楚臨天了然一笑,不再多言。不覺間,二人已經踏上幾級台階,走到了龍椅旁。純金打造的龍椅,刻工精細,片片龍鱗栩栩如生,閃耀著尊貴霸氣的金光。

楚臨天深吸了一口氣,這下,才是真正的完結吧。蹲,在林騰遠的身上搜索了一番,最終在他懷里模出了那塊調動幾十萬兵馬的虎符。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林騰遠有些顫抖地問道。此刻,已容不得他再狡辯了。

林騰遠想反駁,卻一時語塞。

林騰遠驚詫萬分,喝道︰「你這是做什麼?!!」

四處傳來喊殺之聲,他走出帳篷奔向父親辦公的營帳,卻在掀開一絲縫兒的時候,正看見林騰遠一刀捅向了父親,而父親的刀還在一名敵人的身體里沒來得及拔出來。

或許,在他心里,根本就沒有屬于他的家,他的國。

「臨天,他說的什麼我根本就听不懂,我是你的義父啊,我怎麼會害你,為了讓你當上王爺,我也是使出渾身解數,出了不少力啊。你千萬要相信義父!」林騰遠仍死不認賬,使出這招親情攻勢,奢望能化險為夷。

「諾言?善待?我什麼時候承諾過說要善待她了,我只是說我可以不殺她。換做是你,你還可能像從前那樣善待殺父仇人的女兒?更何況她本身也不是個善類!」

雖然嫁給他並非自願,但見到他後,她的心底卻泛起莫名的層層漣漪。在將軍府深閨中足不出戶的她,面對這個英姿勃發的天子,無法自控地情竇初開了。

看著林騰遠老淚縱橫、悲憤交加的模樣,楚臨天心里說不出的痛快。

這一刻他等了十多年,總算是等到了。認賊作父的滋味只有他自己最清楚,這個真相他甚至都沒跟姐姐說,多一個人知道,只會多一個人痛苦。

「你、你是要將嵐兒打入冷宮,軟禁起來??」林騰遠到此刻才真正後悔起當初的失算。

其實一直以來都很好奇,他只不過是個十九歲的孩子,亦未曾嘗過愛情的滋味,卻總是給人一種看透人世的滄桑感。有時,覺得他很遠,遠得不像這個塵世中的人;有時,又覺得他很近,近到能看清別人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楚黎有些茫然地看著滿院的淒涼,陣陣寒風吹過,掠來縷縷臘梅花香,卻只讓她感到更加的寒冷。抬手撫上左邊臉頰,仿佛那**的疼痛感依然還在。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眼里滿是惶恐不安,她不知道他們會有今天的舉動,真的不知道。

楚臨天冷哼一聲,繼續道︰「不過,我也並不是如你一般喪心病狂的人。你認真如實地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答應你饒了她。」

商玉啊商玉,你到底是個怎樣的男子?

「你是他們故意安排到我身邊的??」

她使出渾身解數讓他痴迷于她,整日粘著她,即便是逼于無奈偶爾去別的妃嬪處,他也只會草草應付了事,盡快趕回來陪她。

「楚臨天,該說的我都說了,希望你能兌現你的諾言,善待我的嵐兒。」

翌日,南越軍隊進駐皇城。

雖然與他算得上琴藝上的知音,他亦是這皇宮里唯一不排斥她的朋友,但他們其實接觸並不算多,也很少談心,更多的時候都是討論琴藝曲譜,或者一起琴簫合奏。有時他父皇也會在場,看了他們配合的默契,私底下還打翻了兩回醋壇子,讓她有些哭笑不得。

他知道了?他怎麼會知道的??

冥閻走上前,鄙夷一笑︰「呵,死到臨頭了還笑得這麼開懷。可惜了啊......可惜了你那年輕貌美的女兒。」

「義父,您上去坐坐看。」楚臨天微微一笑,做了個「請」的動作。

「呵呵。除了當年在營帳門口親眼目睹,還能有什麼途徑發現你的人面獸心。你可知道當時年幼的我,在當時是怎樣的揪心?我很想沖進來質問你,很想再和父親最後說上幾句話,可我只能強迫自己流著淚遠遠地躲開。因為如果我當時進來了,就永遠不會有報仇雪恨的今天!」

林騰遠原本還擔心他所問的會是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聞言頓時松了口氣。原來是這麼簡單的問題。他現在恨透了那人,自然不會再為他隱瞞。

就這樣,她懷著一些傷感,入了皇宮。

「什麼?!你要殺了我??你這個逆子!忘恩負義的東西......!」

楚黎看在眼里,心疼不已,只有在一旁無聲地陪著他,默默地承受他對她的無視與冷漠。zVXC。

「住嘴!!」楚臨天打斷了林騰遠的謾罵,「少在我面前演戲!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你幫我坐上南越國翼王之位,還不是為了你的大計!我姐姐入宮為妃,還不是你逼的?!!如果你只是利用我們這些,也就罷了,畢竟有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但是!!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當初我爹是被你殺死的!!!」

冥閻上前探了下鼻息,抬頭道︰「已經死了。」

楚臨天與林騰遠並肩步入大殿,昔日輝煌的宮殿此刻卻顯得空曠而淒涼。

「爹!孩兒為您報仇了!您在天之靈安息吧......」楚臨天轉過身去,將頭高高仰起,不讓眼淚往下流。這麼多年來,仇恨壓得他快要不堪重負,終于,在今天的這一刻得到了解月兌。

黑玉制的虎符,閃耀著幽冷的光。楚臨天緊緊握在手中,幾步上前,緩緩坐到了龍椅之上。

瞬間,仿佛天下便在這龍椅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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