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被黑衣人扛著在潮濕陰暗的山洞里,行了不短的一段路才被放回地上。接著,那兩人又轉身出去了。
出還有清。若溪很清楚地听見,其中一個黑衣人在轉身離開時,鼻腔里發出了一聲很得意的陰笑,甚至,還帶有一些興奮的感覺。
那笑聲讓若溪禁不住打了個冷顫,寒意頓生。
待她笑得的眼淚花兒都出來時,這才緩緩收斂了笑意,神色凝重地對一旁的巫青鳳開口道︰「大師,開始吧!」
若溪的心里頓時充滿了震驚與恐慌,目光一轉,看向火堆旁的另一個黑衣女人,她的身旁已經擺上了不少東西。
看著巫青鳳已經完成了咒印,她的心里又多了一層欣慰。手腕上的血已經不再像剛才那樣流得那麼有力,反而像快要干涸的小溪,細細緩緩地流著。
白靈夕近乎歇斯底里地控訴著,身體因為激動而顫抖不停,一雙眼楮瞪得老大,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般,不停地從眼眶中滾落。
若溪咽了咽口水,心里沒來由地恐懼不已,本能地想後退,卻無奈身體難以挪動半分。
難道......是白靈夕??
這些東西不就像電視里演的祭祀、驅鬼之類所要用到的嗎?!是她!一定是她了!!
她盡量想讓自己轉移注意力,不去想那恐怖的軟體爬行東西,可越是讓自己不要去想,腦子里越是浮現出各式各樣的軟體動物,大的小的,瘦的肥的,長毛的,光溜溜的......
嗚嗚嗚......雲非,紫鳶,你們在哪兒?我好怕!快來救我......心里如此祈禱著,她的腦海里忍不住又多了一個身影。那個身影分明是氣怒至極的模樣,可她知道,他一定也會不顧一切地來救她。
沒一會兒,碗里便盛了滿滿一碗血。洞里光線不是很亮,所以那血在碗里看著有些暗沉,但是仍然觸目驚心。
含恨忍痛在山洞里療養她的遍體鱗傷,傷好後還要每日飲人血,吃素食,以達到淨身的目的,每晚還要被噩夢糾纏。經歷了這麼多的煎熬,此刻她終于如願以償,還算是平穩順利地抓到了柳若溪,她能不開懷大笑,能不癲狂嗎?!
果然是女人!若溪咽了咽口水,快速地呼吸著。她很想開口說話,很想問她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帶她來這里!
然而,白靈夕卻不理會她眼里的焦急,只說了句︰「好好睡一覺吧,醒來過後,你將會有新的人生!不同反響的人生!」說罷,她異常瘋狂地笑了起來。
巫青鳳畫了一小部分,碗里的血便已經用完了,正好白靈夕手下那碗又滿了,她便將手里的空碗拿過去替換了下來。
熊熊的火焰將巫青鳳的臉映得紅彤彤的,很快卻又歸于湮滅,雪白的碟子上只留下一層薄薄的紙灰。而在她噴酒的同時,碟子對面的粗短蠟燭的燈芯也瞬間燃了起來。
短短的一段距離,她卻走得像是有些吃力似的。此刻,她的心里波濤洶涌,從未有過的興奮讓她的手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老天有眼,讓我白靈夕撿回一命!我所失去的每一樣東西,我都要你千倍萬倍地償還!!千倍萬倍!!哈哈哈哈哈!!」此刻,她幾乎已經陷入了癲狂狀態。
如今想來,如果這兩人不是楚臨天的手下,那恐怕就只有白靈夕這一個可能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若溪收回思緒,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洞內的環境來。然而,很快她就發現,這個決定也並不是個好決定。
于是,在白靈夕視死如歸和若溪惶恐驚懼的目光中,巫青鳳用那把烏光劍在白靈夕的手腕上劃了一下,力道不算大,也不算很小,血很快就從那道劍傷下面涌了出來。
接著,她將白靈夕的手移開,端起那最後一碗血,往若溪走去。
若溪腦子里隱隱約約回想起了剛才差點被掐暈過去時,白靈夕咬牙切齒說出的最後一句話︰「我所失去的每一樣東西,我都要你千倍萬倍地償還!!」
這就是死亡前的感覺麼?
到了這一刻,若溪才突然意識到,原來自己心底里竟已經將楚臨天提到了和秦雲非差不多的高度。
心里劇烈的疼痛讓白靈夕的意識稍微清醒了些,她開始在心里不斷鼓勵自己︰堅持,一定要堅持下去,她要熬到最後那一步!
此刻,若溪正背靠著身後的岩壁,一雙恐懼的眼楮在昏暗里上下左右不停地掃視著,可除了一片灰暗什麼也看不清。
巫青鳳走到白靈夕身側,看著她已經沒了氣息,一時之間眼里閃過一絲黯然。不過,這樣的神色只維持了不過眨眼間的功夫。
白靈夕?!毒咒?!莫非施咒的人就是她???那個施下千年毒咒的女人就是白靈夕,而不是林若嵐!??
而若溪被那一巴掌打得兩眼冒金星,臉上火辣辣地疼。心里正罵著這女人下手可真夠狠,另一邊臉卻又迎來了狠狠的一巴掌。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自己是以相反的軌跡,在改寫過去,卻不曾料到,當初的那個「柳若溪」也是與秦雲非糾葛頗深,並且深得秦雲非的心。
天!這、這說的不正是白靈夕嗎??
最後一刻,她心里其實並沒有害怕。因為她堅信︰這次的死亡,或許能換來她的永生。即便不能,至少柳若溪生生世世都永遠無法享有愛情了!對她而言,這是一個穩賺不賠的交易。
這樣,她就可以在血液逐漸流失的過程中,欣賞著滿眼恐懼和焦急的若溪,想象著她日後的「精彩」生活!
這一刻終于來臨了!她的輝煌也將緊隨其後!
皺了皺眉頭,若溪不禁有些懊惱和憤恨。白靈夕之前差點害死了她,現在竟然還不肯罷休麼?!可惡!
此刻,若溪正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她無法理解白靈夕心里的恨意為何會如此強烈,強烈到不惜放自己的血,犧牲自己的生命。
「她的雲非,她的容貌」她明白是怎麼回事,可孩子又是怎麼一回事?她怎麼完全听不懂??
呵呵......真是造化弄人啊。如今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而自己來這個世界一趟,不過是轟轟烈烈地活了一場罷了。只是,這代價卻實在是太大,大得她都不敢去細想。
背光之下,黑紗遮住的眼楮很難看清,可若溪卻能感覺到她的眼楮正死瞪著自己,而且非常的陰森可怖,寒意森森。
若溪兩眼往上翻,急切地想要吸上一口空氣。白靈夕後面說了些什麼她已經听不太真切了,此刻,她感覺自己的胸腔好難受好難受,意識也逐漸有些輕飄飄起來。
若溪慌亂地想用眼神示意白靈夕替她把啞穴解開。她還幻想著能盡自己最後一點力,希望能安撫她心里扭曲的恨意,希望能讓她改變那個罪惡的想法。
一排小巧的碟子,一排粗短的蠟燭,正前方兩盞長油燈,油燈正中一個黑色的香爐......她身側的包袱旁還有不少黃色的符紙,少量的香燭,一壺酒,兩個空碗,以及一把散發著烏光的利劍。
如此反復幾個來回,地上的咒印總算畫完了。而一旁的白靈夕已經面色蒼白,連嘴唇都已經沒有任何血色了。她的意識已經漸漸地想要沉睡過去,她卻強力控制自己不要睡過去。
黑巾落下的那一瞬,若溪倒抽一口涼氣,心跳漏了一拍,差點沒緩過氣來。
不,不能閉上。再讓我多看一會兒......
這洞里會不會有蛇?或者什麼蜈蚣、蠍子之類的?別說這些比較少見的毒物了,哪怕只是一軟綿綿的爬蟲爬到她身上,那也是要她半條命的事兒啊。要知道從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那些惡心的軟體動物。
此刻的白靈夕感覺渾身發冷,身體變得很輕,像是要飄散開去一般。
她那詭異的笑,配上那猙獰可怖的面容,簡直比地獄出來的惡魔還要恐怖。
雲非,你為什麼要離開我?如果你不離開我,我們又怎麼會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我們的孩子......他還那麼小,那麼小......
閉了閉眼楮,她不願意再深究下去。此刻的情形不容樂觀,她還是先別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好好祈禱他們盡快趕來救她比較好。
只是,她現在不能動,不能出聲,他們很難發現她,更何況這片密林荊棘叢生,這山洞更是伸手難見五指,他們或許根本就沒想到她會被擄到這里來。
想著想著,若溪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
腦中轟然一驚,猶如被一條巨大閃電擊中。
這兩名黑衣人是誰?為什麼要擄了她到這里來??現在回想起來,他們的身形很像女子,加上剛才那尖細的笑聲,她現在能夠篤定那兩人必定是女人。
從畫符,到燃符,再到噴酒,點燃蠟燭,這樣一套步驟要被重復七次,直到將巫青鳳面前的七只碟子都放好燒成灰的符紙,還要將那七只蠟燭也順利點燃,這第二步才算完成。
然而,巫青鳳的步驟並沒有那麼簡單,這讓白靈夕的期望變得有些渺茫。
好半晌,白靈夕才終于停了下來,有些解氣地看著臉蛋紅腫,嘴角流著血的若溪,猙獰可怖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冷笑。
「你想掐死她嗎?!那不是前功盡棄了?!給我冷靜點!!」巫青鳳扯開白靈夕的手,厲聲喝到。
這死女人!她到底想干什麼?!明明就是她白靈夕橫插一腳,雲非不喜歡她,她還用盡陰謀詭計,而自己從頭到尾根本就沒去跟她爭過搶過。她倒好,反客為主,也不管先來後到,把得不到雲非的愛,歸咎到她的頭上!
若溪呼吸加重,想叫想喊,卻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甚至連顫抖都不行。
如此反復,若溪就這麼無助地被白靈夕連扇了十多個巴掌,而且每一下都用了很大的力道。
火越燒越旺,其中一個黑衣人站了起來,轉過身緩緩地向若溪走來。
腦子里開始快速閃現出和秦雲非初遇的場景,再到一同騎馬回宮,還有在鳳月國最幸福的那段日子......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是昨天才發生的。
白靈夕點了點頭,毫不畏懼地說道︰「來吧。」
這段日子以來,她簡直就是在度日如年,所有的一切都只為這一刻而做準備。現在就要開始,馬上就開始!一分一秒她都不想再耽擱了!老天,她一直以為呆在楚臨天身邊才會導致毒咒發生,所以一直努力想要遠離他,想要從他身邊逃走。可她千算萬算卻怎麼也沒算到那個毒咒竟是源自于她和秦雲非!
緊接著,她拿過一個空碗,將白靈夕的手腕放在碗口上,讓那鮮紅的血流到碗里。
若溪目不轉楮地盯著她的臉,一顆心「撲通撲通」拼命地跳著,心里不停地祈禱著千萬不要是白靈夕。
這個咒印不比一般的咒印,它所特有的符號,圖形都比較復雜,不是一下子就能完成的。
黑衣人走到若溪的面前,蹲來,嘿嘿地陰笑著,不僅如此,她還緩緩湊到了若溪面前,兩人的鼻尖隔了不到一指長的距離。
巫青鳳走到白靈夕身旁,抬起她的手腕道︰「忍一忍,用不了多久,你的願望就可以達成了。我向你保證!」
再說了,那臉又不是她劃傷的,為何偏偏就要將所有的恨都算在她的頭上?!
黑衣女人見若溪突然瞪大的雙眼里滿是驚恐,心像是被刀深深地扎了一下。
頓時,若溪放大的瞳孔幾乎到了極限,前所未有的恐懼感如無邊的潮水般撲面而來,幾乎讓她窒息過去。
不!她不是恐懼!更不是可憐!她是在厭惡她的臉,她心里一定是鄙夷的,厭棄的,惡心的!
巫青鳳點了點頭,拿了跟燃燒的樹枝,將面前的兩盞長油燈點燃,接著又拿了三支香點燃後,插入那個黑色的香爐里。
「怎麼?怕了?」白靈夕一直注視著若溪的表情神色,見她時而惶恐莫名,時而復雜閃爍,現在又苦澀絕望的樣子,心里感到異常的痛快。
忽然,那黑衣人將頭上的黑紗帽揭了下來,露出一張蒙了黑巾的女人臉龐。
「呵呵,別害怕,我不會要你的命。只是想跟你玩兒個游戲而已,用我的命來跟你玩兒,你可是佔了個大便宜哦。」白靈夕邪魅地笑著說道。
沒過一會兒,那兩個黑衣人又回來了。隨著打火石的火星不斷閃耀,一堆火很快被生了起來,原本黑漆漆的山洞,漸漸地被照亮了不少。原來剛才兩人是出去找柴火去了。
這......這滿臉縱橫交錯,奧凸不平,猙獰之至的臉,會是......白靈夕嗎?
眼淚自眼眶里無聲地滑落,心里涌出一股無限的悲涼。
這時,巫青鳳將另一個空碗拿過來,換下了那個已經盛滿了的碗。接著,她端著那碗血走到香燭前面的空地上,拿起一小疊符紙卷成卷後,伸到碗里蘸足了鮮血,開始在地上畫了起來。
自從穿越過來後,她的曲折經歷全都圍繞著楚臨天和秦雲非,什麼時候又得罪過其他人了?而且看樣子,這兩個女人武功還不差。
若溪忍不住幻想著身後牆壁上,極有可能有蟲子沿著岩壁爬到自己脖子上,不由得便渾身雞皮疙瘩驟起,後背涼意陣陣,一顆心快要提到嗓子眼兒了。
洞里光線極其陰暗,伸出手來估計也認不清到底有幾根手指頭。周圍更是靜謐得甚至能听到一些蟲子爬行和竊竊私語的聲音,窸窸窣窣,令人不寒而栗。
是啊,不能讓她死,死實在是太便宜她了!不過......
就在這時,那黑衣女人開始伸手解自己臉上的黑巾。zVXC。
憶起剛才那聲有些興奮的陰笑,一雙充滿嫉恨,甚至想要玉石俱焚的決絕眼神在若溪的眼前浮現。
想到這里,若溪感到一絲絕望。接下來,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知道她心里的恨需要一些發泄,所以這次巫青鳳並沒有攔她,而是徑直轉身走回了火堆旁,開始從一個包袱里一樣一樣掏出一些物事。
白靈夕緩緩抬起頭來看著若溪,突然,「啪!」的一聲,她猛地甩出一巴掌打在了若溪的臉上。
她記得自己並未和什麼人結怨啊,她最大的冤家也莫過于楚臨天了,可直覺告訴她,這兩個人不是楚臨天的人。
她......她想干什麼??
可終究,身體里血液的大量流失,讓她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和意識。漸漸的,那雙眼楮永遠地閉了起來。
若溪被她不斷加大力道的手掐得難以呼吸,一張臉憋得通紅,對死亡的恐懼油然而生,同時,她也滿月復的疑問。
只需將最後一個步驟完成,就大功告成了!她怎麼能不興奮?!
白靈夕有些蒼白的唇勾起了一絲詭異的弧度,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對面驚懼而焦急卻無法動彈也無法開口說一個字的若溪,心底涌起復仇的快意,甚至忽略了手上不斷傳來的疼痛,也忽略了身體隨著血液悄悄流逝而漸漸變冷的難受感覺。
接著,她拿過地上的酒壺喝了一小口酒含在嘴里,將寫了符文的符紙點燃放在面前的第一個碟子上面。最後,將嘴里的酒噴在上面,只見原本微弱的火苗「噗」地一下竄得老高。
只見,巫青鳳拿起地上的一張黃符紙,用手指蘸了碗里的血,在符紙上快速地畫著復雜難懂的符文。
白靈夕低頭看了一眼那碗暗紅的東西,心里微微有些發緊,有些不敢再繼續看下去,忙將目光再度投向對面的若溪。
白靈夕突然變得激動起來,伸出枯瘦修長的手狠狠掐住了若溪的脖子,咬牙切齒地怒道︰「怎麼?不認識我了?!是不是很好看??是不是很好看?!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拜你柳若溪所賜!!我的雲非!!我的容貌!!我的孩子!!所有的所有都被你剝奪了!!我恨你!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
上次差點點就死在她手上,天天喝那苦得要命的草藥,養了近兩個月才勉強復原,如今又莫名其妙被她扛到這陰森可怖的山洞里來,被她掐,任她毒打!她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孽,要在二十一世紀被親生父親虐待,到了這里又要承受這些莫須有的委屈和折磨?!!
這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反應嗎?可為何如願以償看到她驚恐的樣子了,她又覺得這麼難受??
等等,上輩子......?滿面狼狽的若溪突然有些怔住了,當初那個鬼魂對她所說的話開始在她腦海中不斷閃現︰「......那個狠毒善妒的瘋女人,因為沒能得到自己心愛的男人而歸罪于我,用她自己的血肉詛咒我生生世世永遠得不到心愛的人......」
而此刻,白靈夕的眼皮已經處于半闔狀態,並且微微顫抖著就要閉上了。
「你是坐著還是躺著?我要放你的血來畫咒印了。」巫青鳳平靜地說道,心里卻有些激動不已。
癲狂中的白靈夕這才漸漸停止了大笑,愣了愣,默默地低下頭用衣袖揩了揩眼淚。
「我就坐這兒。」白靈夕走到一旁靠牆而坐,她的位置正好與若溪相對望。
就在她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掐住喉嚨的手突然像是被拽開了。若溪猛地幾聲嗆咳,忙抓緊機會拼命地呼吸。
此刻,若溪只覺得頭暈目眩+,臉頰火燒火燎的疼得厲害,嘴里還有濃濃的腥甜味道彌散開來,並自嘴角流了出去。
終于,她走到若溪身旁蹲了下來,將食指伸到碗里蘸上了鮮血。
現在,她只需在若溪的額上畫上一個特殊的咒印,然後念上一遍咒文,白靈夕的願望便會開始生效了。而她的修為,她的功力也將很快無人能敵!!
巫族族長??呵呵,豈止是巫族族長!她還要那武林至尊的寶座,她要這天下!!今日更新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