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以,一听你說那女人在風月山莊,我就有點犯難了。」墨宇看白靈萱一臉焦急的樣子,趕忙又安慰道︰「不過,倒也並不是沒有辦法的。」
「什麼辦法?」白靈萱听他那麼一說,眼里立即又閃現出了光芒。說來也是,他堂堂一國之君,真要想抓個人,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才是。
「既然不能明著去抓,那就只有暗中去擄了。」墨宇雙眉一挑,抬頭對門口的貼身護衛吩咐道︰「速去風月山莊探查一下具體情況!」
若溪轉頭看向一旁,驚訝道︰「冥閻,你怎麼來了??」
而她的旁邊,羽青則眉頭緊蹙地看著她,袖袍內的拳頭不自覺地緊握在了一起。
若溪沒想到會是紫鳶,也驚喜不已︰「紫鳶!你終于回來了,太好了!」兩人抱在一起喜極而泣。好半晌,兩人才分開來。
想到這里,韻兒心里莫名的氣憤。
為了一個女人,再掀戰亂,陷民于水火之中,這樣只會有失明君的風範。但皇上太過執拗,而自己只是他身邊一個小小的臣子,能多說些什麼?
若不是因為自己,羽青也不會有機會跟她過來,也不會知道小姐的行蹤。萬一他騙她,向楚臨天泄露了信息,小姐再次陷入危險境地,那她怎麼對得起小姐,怎麼對得起公子??難不成,紫鳶也動情了??
听他這麼一問,若溪這才留意到羽青竟然也在這里,登時心里有些不安起來。他是楚臨天的人,他會不會通知楚臨天她在這里??
她怎麼可能嫁給他?他又怎麼可能娶她?他難道忘了那次揭開面紗之後她的真實容顏了嗎?想到這里,紫鳶心里就莫名的憤恨,緊緊咬住自己的下唇。
一旁的羽青听到最後,忙按捺不住焦急地問道︰「皇上的毒應該沒事吧?」
「我跟你們一起來是想確認皇上是不是也在西涼國,至于其他,我倒沒想過。」其實皇上當初為了若溪姑娘攻打浩風國時,他便很是不贊成的。
原本百無聊賴的她,雙眼立馬迸發出了光芒,像是被磁石吸引了一般,抬腿便跟了上去。
就在這時,韻兒從外面跑了進來,屋里四人也都被她急促的步子吸引過來,齊齊看向她。
嗯,就這麼定了!
「咳咳咳......」一旁的秦雲非看著大家神色各異兀自沉思,久久都沒動靜,實在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只得佯裝咳嗽提醒大家。
吃過午飯後,大家該聊的也都聊得差不多了,也都各自散去,休息的休息,聊天的聊天,閑逛的閑逛......
若溪笑了笑,道︰「還真是說來話長啊。先說說你們的,我再細細說來吧。」
想到這里,墨宇淡淡一笑,心里已經有了計較。
「韻兒姑娘來啦。」陳伯見是她,這便做起了介紹︰「這位是與秦公子他們一起來的韻兒姑娘。韻兒姑娘,這三位是秦公子和若溪姑娘的朋友。」
「回去?」羽青重復道,心里突然有些不安起來。一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他的心便忍不住難受起來。
不行,她不能允許這種可能存在!
風月山莊?仔細想想,他也好久沒去過了。不如借這次機會出去透透氣,順便活動下筋骨也好。
「我們將解藥方子給了醫館大夫,且給了他銀兩囑咐其照顧周到,此時應該早已痊愈了。」秦雲非見若溪在一旁兀自失神,明白了她心里的不安,但羽青又一副焦急的樣子,他便代為回答了。
正在此時,秦雲非和若溪走了進來。
敏感的若溪觀察到了紫鳶神色的變化,轉眸看向一旁同樣神色有異的羽青,心里頓時有些暗喜。
聞言,紫鳶冷哼一聲,道︰「那可說不定。剛才看你那麼緊張的樣子,一看就是個很護主的屬下。你會不想給他通風報信??」紫鳶的語調里有一絲鄙夷。
「小姐!」紫鳶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楮里立馬漾起了淚光。
無奈,紫鳶只好先將自己之前的經歷大致描述了一番,在說道被毒蛇咬了的時候,腦中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羽青為她吸毒血的場面,不由得抬眸看了看一旁的羽青,臉微微泛起了薄薄的一層紅暈。
「既然你已經知道楚臨天沒在西涼國,那你是不是該回去了?」紫鳶抬眸沉聲說道。
冥閻唇角一勾,笑道︰「機緣巧合,救了中蛇毒的紫鳶,听她說了你們路上的變故,想著或許能幫得上忙,便同她一同趕來了。」
羽青听到她這般回復,眼里閃過一抹失望,雖然這個回答是他早有預料的。
「是的。你呆在我們身邊,對我們而言,終歸是很危險的。更何況,你遲早是要回楚臨天身邊的,也不可能永遠和我們在一起。所以......」紫鳶很不客氣地下著逐客令,這麼明顯的說辭,她不信他臉皮會有那麼厚,假裝听不懂?
「三位請稍等,我已經叫人去通知秦公子他們了。來人,看茶。」陳伯轉身向僕人吩咐道。
她已經把這個風月山莊轉了幾遍了,雖然這里園林設計得很有特色,風景也很優美,可多轉了幾遍,便有些膩了。
其實她也是極護主的,所以才將羽青叫過來問話。以她的觀察,這一路上他應該是沒有通風報信的,再說這一路上她也一直沒有透露目的地,只是帶著他們前行而已。但是現在已經到了這里,接下來的事,就說不定了。所以,她要防患于未然。
「你真的不會??」紫鳶狐疑地看著他。雖然看樣子他不像是騙她的,但是她到底該不該信他呢?
不自覺地,她的臉已經微微發燙了。zVXC。
看來,這小丫頭要被迷住了。不過也難怪,她遇到的可是無人能抵擋其魅力的冥閻。莫說女人,就是很多男人第一次見了他,都會情不自禁駐足觀賞。
========================================================
原以為,不再見她,心底里的那些情愫就會慢慢枯萎,消亡。最終他又能變回以前那個獨身逍遙,沒有一絲情感欲求的冥閻。可,剛剛一看到她,他心底里那些漸漸沉睡的東西,卻仿佛突然醒轉了過來,吵著鬧著,想要突破他的禁錮。
現在他雖然就和若溪姑娘在一起,但他好像還真沒通風報信的想法。更何況,他知道,他如果真通知了皇上,到時若溪姑娘再次落入皇上的手中,紫鳶她......一定不會原諒他的。
此言一出,紫鳶猛地抬頭瞪向他︰「你!胡說八道什麼?!!」面紗之下,她的臉已經憋得通紅,一顆心更是加快了心跳的速度。
原來,她在他心底里,竟有那麼重的份量。
雲非哥哥只對若溪姐姐情有獨鐘,難道......連冥公子也鐘情于她??天哪,這是什麼世道?好男人難道都是她的嗎?!太不公平了!
「小姐不用擔心,現在已經沒事了。自那日分開之後,小姐怎麼樣了?」與自己的經歷相比,紫鳶倒是更在意若溪的遭遇。
他的舉動很有效,所有人都瞬間清醒過來。
「真的?那就好。」羽青像是大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完全沒注意到大家此刻的心思。
自從那晚過後,她對他便愛理不理的,更沒有主動跟他說過一句話了。因此,剛剛她的舉動,著實讓他有些欣喜。
一旁眾人看著韻兒那呆愣愣盯著人看的表情,都不由得暗自偷笑,卻也不好意思去打斷她。
「要我不通風報信,可以啊。只要你......嫁給我。」
她欠他太多了。
韻兒隨著他的介紹,目光向那三人掃去,卻在觸及那白衣公子的目光時,一顆心登時像是停止了跳動,久久未能緩過神來。
兩人走了挺長一段路,確定已經離其他人很遠之後,紫鳶才停了下來。
「呵呵。」他笑了笑道,「這一路上,我不都跟你們一起的嗎?我可沒單獨行動過。」
見他們進了客廳,一直保持一段距離跟著的韻兒這才趕忙追了進去。
死韻兒,想什麼呢?!若溪姐姐和雲非哥哥那樣的愛情,是自己能覬覦的嗎??就算自己不放棄,雲非哥哥或許也不會給自己一絲機會的。
紫鳶咬了咬唇,喝道︰「你休想!」
想到這里,韻兒獨自竊笑著,猛地站起身,想到別處再逛逛,眼眸一轉,卻看見不遠處有幾個人經過。趕現光安。
不待她多想,紫鳶便催促著她講她和秦雲非一路的遭遇,于是若溪只好收回心神,講起了山洞的恐懼經歷,已及楚臨天中毒,送他去醫館等等這一路的經歷。
不不不,這混蛋一定是在羞辱她。報復她這段日子以來自己對他的一副好臉色。
若溪心里感動不已,咬了咬唇,道︰「謝謝你!為了我,讓你得罪了楚臨天,如今又日夜奔波,我實在是......」說到這里,若溪不禁低下了頭,很是愧疚。
算了算了,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啦!實在不行,明天就離開這里好了。重新上路,開始她的江湖之旅,說不定她的真命天子就在前面等著她呢。
羽青將紫鳶眼里的慌亂與羞憤看在眼里,收起自己臉上的笑意,正色道︰「我是說真的。」語調里沒有了先前的一絲戲謔,取而代之的是堅定。
眾人的一側,韻兒亦是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冥閻,心里充滿了痴迷、疑惑和不解。他剛剛說什麼「只要你幸福就好」,而且眼里分明有著萬千柔情,那樣的柔情怎會是普通朋友間該有的?
天!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美的男人?!那一眉一眼,一唇一鼻都是那麼完美,完美得讓女人都嫉妒!那微微上揚的嘴角,那清澈妖嬈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的魂魄都給吸了過去。
紫鳶給羽青使了個眼色後,便轉身出去了。羽青愣了愣,心里掠過一絲欣喜,趕忙追了過去。
一旁的紫鳶看著冥閻眼里的神色,一顆心仿佛被揪著似的,疼得她呼吸都有些難受。
走在最前面的好像是陳伯,後面還跟了兩男一女。雖然只能看見背影,但兩名男子的身段極好,一名穿的黑色勁裝,一名穿的白色錦袍,只那麼遠遠看著,便感覺不像平庸之輩。
特別是那白衣男子,步態輕盈,一頭極其柔順的烏發披散在肩後,耳畔的發絲隨著步伐的前進和風兒的吹拂而輕輕揚起,很有仙人之姿。
天氣晴朗,韻兒百無聊賴地在蹲在水塘邊,看著那些無聊的魚兒游來游去,心里很是煩悶。
羽青愣了愣,很快恍然大悟。原來她是擔心他將她們的行蹤匯報給了楚臨天。
「這一路上,你有沒有給你們皇帝帶過口信?」紫鳶背對羽青問道,語氣里听不出什麼溫度。
她就這麼放棄了雲非哥哥,是對還是錯呢?以後自己會不會後悔呢?想到這里,韻兒忙用手敲自己的腦袋。
紫鳶抬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大家,心下了然,忙扯開話題,打破了這詭秘的氛圍。
他在說什麼??嫁給他??
昨天被若溪姐姐的故事深深打動,自願放棄了雲非哥哥,可心里卻突然有些空空的,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困擾著自己。特別是看到他們兩人恩恩愛愛的樣子,她好羨慕若溪姐姐,真的好羨慕。
「對了,紫鳶,你之前中毒了??」若溪回想起剛剛冥閻說的話,轉頭擔憂地望著紫鳶問道。
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他倒想看看,那個能讓蜀越、浩風兩國大動干戈的女人,到底有什麼能耐。
冥閻看著她有些自責的神色,心里不禁有些心疼︰「別這麼說,這些都是我自願的。只要你過得幸福就好。」他的眼里里閃過一抹溫柔和一絲淡淡的憂傷。
他必須離開!
羽青埋下頭,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她在趕他走?難道,她對他就沒有那麼一丁點的留戀?
羽青突然想起那晚的事,猛然意識到自己該借此機會好好解釋一番了,不然,他們之間的隔閡會越來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