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身體疲憊不堪的韻兒驚叫一聲後,往後栽了過去。冥閻忙伸手將她拉了回來,剛要松手,韻兒卻像是站立不穩,又要往一旁倒去的樣子。
「你怎麼了?」冥閻忙將她攔住,支撐著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沒,沒事,就是走太久了,累著了。」韻兒忙解釋道。
「啊!雲非哥哥,你弄疼我了!」韻兒掙扎道。
韻兒看著大家一臉擔憂的樣子,忙跑紫鳶身邊纏著她將之前的故事都講給她听。
「紫鳶,我真的喜歡你......」羽青喃喃地輕聲念到,那聲音估計也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人家還不是有體貼溫柔的一面的。」韻兒埋著頭嘟著嘴,有些不滿地說出這麼一句話來,那模樣讓冥閻忍不住失聲笑了起來。
最終,那幾個黑衣人雖然受了傷,卻都成功逃月兌了。
難怪啊!難怪他們會抓了若溪。這看似沒來由的舉動,實則是有淵源的。真沒想到西涼國的皇後和白靈夕竟是姐妹,如此一來,她抓了若溪一定是想為白靈夕報仇了。
羽青額上驚出不少冷汗,想解釋,卻無法分出一點心神來,因為,他稍不留神可能就會被秦雲非的劍刺中。
「祭祀??」秦雲非情不自禁聯想到了那次山洞里的事,一顆心瞬間便提了起來。難不成,跟上次那個巫族儀式有關??
成功將冥閻吵了起來,韻兒將昨晚的事情和今天的計劃一一告訴了冥閻。
在看見韻兒的時候,他眼里閃過一絲驚訝,但又像是猶豫了一下,立馬掩飾住了自己的神色,轉過頭頭也不回地飛速離去。
秦雲非等人一听,面面相覷,心里都不免有些疑惑。真的只是巧合嗎?姓白的人好像並不多見。
幾人進了鳳儀宮,又行了一段路才到內殿前,德公公轉身對幾人道︰「各位請稍等片刻,我進去通報一聲。」說罷,轉身上了台階往內殿而去。
「真是個傻丫頭。」冥閻冷不丁地冒出這麼一句話,嘴角掛著一絲細微的笑意。
說實話,他還真沒想過她會有體貼溫柔的一面,只要她不搗蛋、不死纏著人不放,他就覺得已經很不錯了。
一旁的紫鳶將秦雲非的神色看在眼里,不禁皺眉道︰「公子,你是在擔心跟上次白靈夕那件事有關?」
紫鳶剛要推門進去,羽青卻從身後拉住了她的胳膊。
罷了,現在想這麼多也是瞎想,不如明天去問個明白。
該死!千算萬算,卻沒料到西涼國對他們來說也並非是一個安全的地方。
距離日出之時,只有三個時辰左右了,這一夜對所有人來說,或許都將是個難眠之夜。
「皇上在皇後娘娘宮里,剛才吩咐老奴去傳太醫呢,這不,我才回來就踫上公主了。」
那黑衣人身體一僵,立馬警惕了起來,不過,接下來若溪卻沒再有其他什麼反應了。見此情況,黑衣人這才松了口氣,轉頭示意其余人立即撤離。可剛要到門口時,卻見門外閃出一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剛才......謝謝你。」
是就太穩。一旁的紫鳶也一臉愁容,顯然,她和秦雲非想到一塊兒去了。
反復品味著他剛剛說的那句話,韻兒的心里越來越甜蜜。
韻兒見他這麼一說,臉立馬紅了起來。他的意思是說她的臉皮素來都是很厚的??
雖然動作已經很謹慎,但還是發出了一點聲音,不過這麼晚了,大家都已經熟睡,應該也听不見的。
「太醫?皇後生病了?」韻兒皺眉問道。
德公公忙應了聲,到前面領路去了,邊走還邊思量著,這九公主才出去幾日,就有朋友了?而且看樣子,個個都相貌不凡哪!看來,這幾日在外面的生活應該是挺精彩的吧,呵呵。
德公公被秦雲非嚇了一跳,這才意識到還有外人在,抬頭看了看韻兒身後的四人,眼里有了些戒備。
里面的守將見狀,走了過來,看清是韻兒後,忙行禮道︰「末將參見九公主!公主您可回來了,皇上這幾日可要急壞了。」
「嗯。」秦雲非的眉頭擰得更緊了。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心里的直覺卻直指那個毒咒。
「哦?」冥閻眉頭一挑,眼里升起一抹笑意,道︰「我怎麼覺得這不像你的風格?」
黑衣人一驚,往後一退,身旁幾個黑衣人立馬沖了上去,頓時,鏗鏘之聲驟起,將這夜的沉寂打破。
紫鳶心里一驚,忙也看向羽青,心里莫名的緊張起來。
可秦雲非卻像沒听見一樣,見她幫著羽青,他的怒意反而更盛了。
想到剛剛羽青看著她,像是想說什麼,卻被秦雲非的攻勢給生生逼了回去。或許,他是想解釋的?
該怎麼辦才好??
「怎麼還有這種事?我梳洗一番和你們一起去。」原本計劃今天就可以離開這里了的,看來還得耽擱一下了。
那守將看了看秦雲非等人,繼而轉頭對韻兒恭敬道︰「是。」說罷,便讓門口侍衛放行。
羽青的手仍停在空中,久久沒能收回,心里升起一抹淡淡的失落。
過了一會兒,兩人便去秦雲非等人的房外,此時那三人都已經準備妥當,一副整裝待發的樣子。
韻兒看著那遠去的背影,心里充滿了疑惑。
所有的皇宮不管是怎樣的設計風格,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大,而且氣勢磅礡。西涼國的皇宮也不例外,幾人走了好久才走到皇帝所在的宮殿。
「既然早就累了,怎麼不吭個聲兒。」
兩人都不再說話,就那麼默默地看著遠方。
秦雲非這才意識到自己下手太重,忙松了手,眼里卻滿是急切。
紫鳶愣了愣,道︰「現在結果還沒出來的,但願你真的沒有讓我失望。」
「公子,你冷靜一點,先把事情弄清楚再懲治他也不晚。」紫鳶一邊擋一邊喊道。
夜色已深,整個風月山莊都已經陷入了沉睡,當然,負責巡夜的人員還在夜色下盡職盡責。
韻兒吐了吐舌頭,笑道︰「我看你想事情想得出神,怕打擾你。」
韻兒笑了笑道︰「這不回來了麼?這是我幾個朋友,我有事要帶他們去見皇帝哥哥。」
「我們去那兒坐著休息下吧。」冥閻看韻兒臉色確實不是很好,便扶著她往前面的一處石凳走去。
夜,寂靜得讓人心亂。
听他這麼一說,韻兒更篤定了自己的猜測,忙又道︰「他現在在哪兒?」
然而,夜色下,有那麼幾名矯健的身影,順利躲過了巡夜的隊伍,漸漸往風月山莊的客房而去。
韻兒轉頭向大家招了招手,笑道︰「走吧。」
不對,冥閻除外。因為他住的房間離這邊有點遠,剛才的打斗聲並沒有吵醒他。
「九公主,您回來真是太好了。您不知道,皇上因為公主的事兒可急壞了,都沖我們做奴才的發了好幾回脾氣了呢。」俗話說得好,伴君如伴虎。這皇帝每發一次怒,他們就得為自己的腦袋擔憂一次,這可是相當勞心費神兒的。
秦雲非聞言,臉色一白,惱恨地抬手拍上了額頭。
是誰??難道是楚臨天的人??他怎麼會知道他們在這里的??!
「這老奴倒真不清楚,看著娘娘是好好兒的啊。剛才老奴出來時,看鳳儀宮在搬些祭祀用的東西,其他的老奴就不清楚了。」
話說回來,本來她身體的不適都還沒消褪,加上午飯後到現在就一直跟在他身後走啊走啊走,歇都沒歇過,不倒才怪呢!
「可是白靈夕不是已經死了嗎?」
羽青笑了笑︰「我問心無愧,就是怕你會誤會。剛才,我真的好急。」
幸好她那麼做了,否則到時大家一看,冥閻臉色差,她臉色也那麼差,不讓別人往一邊兒想才怪呢。
終于,幾人到了皇宮門口,但門口的侍衛擋了他們的道。
「白靈夕?這個名字跟我皇嫂的名字挺像也,皇嫂的名字叫白靈萱呢。」韻兒不甘寂寞地插嘴道。
前路的未知,讓大家都心思沉重,誰也沒開口說一句話。
「嗯~~」昏睡中的若溪似乎感覺到了異樣,皺眉發出了一聲不滿的申銀。
她知道???
在合上門的那一刻起,她便緊貼著門站著,因此,羽青那聲細微的呢喃也不巧落入了她的耳中。不得不承認,當時,她的心真的顫抖了一下,一種說不出的滋味縈繞在心頭,久久不能平息。
紫鳶糾結了半天,眼看著羽青被秦雲非逼得步步險境,咬了咬唇,沖上去幫著羽青擋秦雲非的劍。
俯身掀開被子,徑直將若溪抱了起來,準備離去。
韻兒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道︰「那個帶走若溪姐姐的黑衣人,應該是我皇帝哥哥。當時我看身形很像,于是試著叫了他一聲,沒想到他真停下來了,而且神色有些怪異。所以,我幾乎可以肯定就是他!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韻兒眉頭微蹙,心里有著諸多疑問。
韻兒見狀,忙道︰「他們是我朋友。好了,我們隨你一同前往,我找皇帝哥哥有事。」zVXC。
冥閻的腦子里開始再度重復之前的疑問,而韻兒則什麼也沒想,只那麼靜靜地體會呆在他身邊的幸福。這樣幸福的感覺是那麼的強烈,她的心里也從未有過如此的滿足。如果能一直這樣,該有多好。
就在三人打得火熱的時候,一旁的韻兒再也看不下去了,大聲喊道︰「別打了!!我知道是誰干的!!」經她這麼一吼,一旁的三人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所有動作都僵住了。
會是他嗎?可他上次不是說過不會通風報信的嗎??
「雲非哥哥,這些疑問我也有,現在不論我們怎麼猜想也畢竟只是猜想。現在夜色已深,不如明日一早你們同我一同進宮,找我皇帝哥哥當面問個清楚吧。」韻兒說罷,看向大家。
「皇帝哥哥?」隔壁房間原本就了無睡意的韻兒,一听到異響便穿衣起身,躲在門口看那一場惡戰。
可惡!他不怕被秦雲非誤會,但是他怕紫鳶會誤會他啊!
秦雲非憤恨不已,一怒之下揮劍砍向一旁的廊柱,發出一聲發自心底的怒吼。
天微微亮,韻兒便起床,頂著微腫的眼楮,跑到了冥閻的住處。她得叫上他才行,昨晚那一幕他錯過了,今天此行可不能沒有他。她現在一天都舍不得和他分開,看不到他,她會很心慌的。
只是,他為什麼會來這里?而且還要擄走若溪姐姐??
三人面面相覷,無奈之下只得听了韻兒的,將各自的武器放回了屋里。隨後,一行五人踏著東方破曉的微光往皇宮趕去。
韻兒心里一緊,轉過頭,卻見他並未看她,而是微微昂著頭看著遠方。
秦雲非沒想到的是,這幾人個個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眼看著那黑衣人抱著若溪從他身旁溜了過去,他卻沒辦法騰出身去追。
真的是皇帝哥哥??雖然他蒙著面,但他的身形,他的動作,簡直像極了她的皇帝哥哥。而且,她一喊他就轉過身來了,眼里的神色也有些異常,這不更證明了她的猜測嗎?
秦雲非氣得微微顫抖著,突然,像是猛然想到了什麼,轉身看向羽青,那眼里有著刺骨的寒冷。
到了若溪的屋前,領頭的黑衣人一個抬手示意,便見兩名黑衣人用竹筒吹了一些迷煙到屋里,半晌後才輕手輕腳將門輕輕推了開來。
韻兒這才一邊揉著手腕兒,一邊不無得意地開口道︰「她是鳳月國的,以前可是儲君呢。你們知道的吧?鳳月國是女皇執政,她為了我皇帝哥哥,主動放棄了皇位的。」
德公公笑呵呵地道︰「皇上昨天就下令取消了今天的早朝,好像是有什麼事。」
是的,她到現在也沒想通他為什麼要來搶若溪姐姐。雲非哥哥、若溪姐姐是第一次來西涼國,照理說他們和皇帝哥哥應該是素未謀面的。
他在嫌她身子弱嗎??這還不得怪他!昨晚畢竟是第一次,而且他......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早上回屋照鏡子,發現自己臉色很差,她才想到抹些脂粉遮掩一下。
領頭的黑衣人率先走了進去,來到床前,掀開簾帳,唇角揚了起來。不愧是個大美人兒,難怪能有那麼大的本事。
「你身子也太嬌貴了吧?」冥閻眉頭一皺,有些無語。雖然他好像走得是挺久了,但也不至于累到癱倒在地的地步吧?
在門口默默地站了好半晌之後,羽青這才輕輕嘆了一聲,轉身默默地離去。而房內,紫鳶並沒有上床睡覺。
半晌後,三人才像是回過神來,轉頭疑惑地看著她。
傻丫頭。這個稱呼多麼親昵。她願意做他的傻丫頭,一輩子的傻丫頭。
紫鳶低了低頭,將他的手從自己手臂上拿下來,輕聲道︰「很晚了,回去休息吧。」說罷,她轉身推門進去,將門再度合上了。
剛到門口,韻兒便遠遠看見了往鳳儀宮而去的太監總管德公公,忙大聲喚住了他。
德公公定了定神兒,看清是九公主,立馬露出了興奮的笑容,踩著小碎步跑了過來。
看著那消失的背影,秦雲非眉頭緊蹙著,心里很是不安起來。
看著剛一坐下便長長舒了口氣的韻兒,冥閻心里不禁生出一絲莫名的心疼。
當那抱著若溪的黑衣人從屋里跑出來時,她驚訝地,沒有一絲猶豫地就這麼喊了出來。而那黑衣人竟也下意識地立馬挺住了腳步,轉頭看向聲音來處。
「德公公,你這是去哪兒?沒陪皇帝哥哥上朝麼?」韻兒疑惑道,現在應該是早朝時間才對啊。
羽青被秦雲非的眼神看得背脊有些涼涼的,此時又見紫鳶也帶著質問的眼神望著他,心里一急剛要張嘴解釋,秦雲非卻已經揮劍刺了過來,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而且招招都是狠招,像是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一般。
「你們是誰??把她放下!!」秦雲非握著劍的手加大了力道,青筋都暴了出來。
突然,秦雲非腦子里猛地靈光一閃,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一把抓住韻兒的手腕,急急地問道︰「皇後娘娘是哪里的人?」
這時,紫鳶、羽青也加入了戰斗,無奈也被那些黑衣人拖住,待羽青月兌了空追出去時,已經沒了若溪和黑衣人的蹤影。
韻兒咬了咬唇,有些難過,又有些氣憤。
韻兒看了看三人,道︰「把你們的劍都放屋里吧。皇宮內不準帶兵器進去的。」
一旁的紫鳶看著眼前的場景,心里也像繃緊了一根弦,很是焦急不安。
秦雲非雖心急,但也知道現在只有這個辦法了。幸好有韻兒在,不然,如果真是西涼國皇帝所為,他們又怎麼會知道?于是,大家點點頭,紛紛回了自己的房間。
「韻兒,你確定嗎??他為什麼要抓若溪!」秦雲非急不可耐地問道。
紫鳶拗不過她,便將若溪、秦雲非和白靈夕之前的糾纏大體講了一遍。
韻兒听完,氣憤道︰「怎麼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就在這時,德公公從里面出來,道︰「公主,皇上讓您進去說話,其余幾位還請暫時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