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宇跟在大愣後面,時不時周圍的兄弟都會向新來的羅宇打個招呼,張大愣還會介紹一下下。
「羅宇,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剛從鄉下來的吧?」大愣望著羅宇土里土氣的粗衣布褲說道。
羅宇點了點頭。又過了半晌他已是滿頭大汗,心里暗道︰「小時候在家父母頂多讓自己放放羊,以為自己是塊讀書的料,所以也沒有讓自己做過重的農活。現在搬幾塊磚就有點吃力了,姑姑說的真對,身體素質太差。」
「喂,小子,新來的吧?」不遠處走來一個光頭,臉上一道傷疤,上嘴唇下露出半顆門牙,嘴像漏風了一般,呼喊的扯出這麼一句話來。
「羅宇,千萬別頂撞這個人。」張大愣听見這個聲音,臉s 頓變,微側低著頭小聲對身邊的羅宇叮囑道。
「什麼?這人怎麼了?」羅宇此刻剛將手中的磚整齊壘在磚堆里,小聲問道。
「反正一切順著他的意思就行。」大愣語氣極快,又稍帶命令地回復道。
「小子,問你話呢!啞巴?」光頭蹙眉叫道。
「哈,輝哥,這小子新來的不懂事,你別和他一般見識,來來來,抽根煙。」說完從腰間擠出一包變形了的紅河香煙,抽出一根,雙手將煙身扭正,遞了過去。
那人接過煙,大愣又很客氣的給他點了火。
「還是你會做事。那小子,下班前把這個月的十塊保護費交了。」光頭再次嚷嚷道。
「什麼保護費?」羅宇一臉茫然。
張大愣忙給羅宇使著眼s ,讓他別頂撞這個叫「輝哥」的人。
羅宇這下才反應了過來。這個年代相比原來,自然是亂了不少,可能眼前這家伙就是所謂的「混混」。可是反應歸反應。「十塊?獅子大開口啊?公子我今天辛苦一下午也就12塊,你這家伙還是按月計費的,怎麼不按汗水的流量計費呢?」羅宇心中說道。
輝哥見羅宇無動于衷沒答話,臉s 立刻沉了下來,臉上的傷疤明顯扭曲了一下。
大愣見事態不好,也只好躲在一旁,用哀怨的眼神望了一眼羅宇。
三個人都平靜了下來,輝哥邁著小步子,方向卻不是羅宇那里,而是走向了那堆擺放整齊的紅磚位置,隨後拿起了一塊板磚。
「啊!」輝哥右手c o起碩大板磚,直拍自己腦門,同時大喝了一聲。板磚硬還是頭硬?頃刻間,周圍目光也是被這聲暴喝吸引了過來。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那塊紅磚斷成了兩截。
「誰這麼倒霉,又惹輝哥生氣了?」周圍攪土的,推車的,搬磚的,等等,都在下面切切私語,望著這邊的三人。
羅宇盯著輝哥閃閃發光的光頭,覺得有些好笑。隨即輝哥也是扔下手中的半塊磚頭,擦了一下額頭上的紅磚粉末,幾步走來,板著臉叫道︰「要是不想和那磚頭一樣,你就乖乖給我交上保護費!」
羅宇沒答話,而是學著輝哥的樣子,走到磚頭堆那,隨便取下了一塊磚頭。
眾人見此景不解,那個光頭輝哥也是緊蹙著雙眉,心道︰「那小子真打算和我來硬的?」
不過一下幕,就更讓眾人不解了。此刻,羅宇彎下腰,將那塊板磚立著放在地上,幸好部分地面還算平,否則還真怕立不住。
「這小子要做什麼?」幾乎全場的人心中都有這麼個疑問。
隨即,羅宇「哈」「哈」兩聲,扎了個馬步,然後雙手擺成虎爪,立起食指,向前反復的揮著。
「氣功?」大家大眼瞪小眼,這架勢還真像是那些游方藝人的氣功師般。
不過,這樣反復三遍之後,羅宇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扣成了個環狀,隨即揮動食指一彈,並放開嗓子爆叫一聲「斷」!
「啪」,眾人揉了揉自己的眼楮,听著那聲脆響,望著地上立著的紅磚頭,此刻還真就碎成了兩截,倒在了地上。
光頭輝哥瞪完一次地上的磚頭,揉了一下自己的眼楮,又瞪了一遍,接著快步走了快去,拾起地上的碎磚頭。只見那塊磚頭斷裂處還有被打濕的痕跡,不過這點完全被他忽略了,他想證實的是,這塊磚頭的的確確是斷裂開來了。
「隔空打物,輝哥,承讓承認。」羅宇呼出一口氣,嘴角上揚,雙手抱拳,如此說道。
「這……你小子……哦,不對,小兄弟,你這招真是隔空打物?」輝哥扔掉手中的磚頭,臉s 驟變,帶著不可思議地微笑向羅宇走來,問道。
「哎,祖傳絕學,要不是今天看輝哥你露了一手,小弟我也不敢獻丑。我就想說明白,我自己是可以保護自己的。」羅宇擺了擺手,說道。
光頭輝哥點了點頭,含笑說道︰「哪里哪里,小兄弟有這樣的手段怎麼會來這里當搬磚苦力呢?不過保護自己肯定是沒問題的,這保護費自然是不用交了,呵呵。」
「水咒——水彈指。幸好我已經熟練掌握了,不喊出名字來雖然游吟時間稍稍長了那麼點,但也沒太大影響,好在威力沒弱,剛要是打不斷那塊磚頭,可能就真要尷尬了。」羅宇心道。
輝哥見這事還算圓場,也很知趣的向羅宇和張大愣道了個別,隨即向工地的其他地方走去了。
半晌,周圍的人都用詫異的目光盯著羅宇,似乎是看見了個外星人一般。
「羅宇兄弟,你剛那?」張大愣一臉興奮。
「啊?那個啊,還真是祖傳手藝,家訓錚錚,恕我不能外傳。」羅宇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故意放大聲音答道。
眾人听到這里,好奇歸好奇,可是手中的活不還得做不是?于是剛才還隱約沸騰的工地,頃刻間平靜了下來。
「哦哦,沒想到羅宇兄弟你還有這樣的絕活,不過呆這里做苦力,還真是浪費你了。」張大愣惋惜地說道。
「哎,沒辦法,現在手頭緊,又不能仗著這個去打家劫舍,所以先暫時在這里呆一陣子吧。」
「嗯。」
「你叫張大愣嗎?你的名字和我的一個兄弟的名字就差了一個字,他叫張大虎,湊巧的是,他小名就叫‘愣子’。看著你,我有點想念他了。」羅宇想起剛才大愣處處幫著他的表現,于是回憶起了那個仗義的「愣子」。可是回憶在,人卻不在了。
「是嗎?以後羅宇你要是看的起我,就把我當成他叫也行。」大愣爽快地說道。
「啊?……這,這恐怕不行。就叫你‘愣子’好了。」羅宇表情有些尷尬地說道,心中思緒著︰「首先愣子他已經走了,把你當成一個死人太不厚道了。最關鍵的是……你沒有妹啊,叫不出那種親切感。」
大愣听見羅宇這般回答,也是有些意外,不過倒也沒說什麼,依舊帶著羅宇忙起了他們手中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