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邪皇︰萬歲萬萬娷 第84章 壞消息/二更

作者 ︰ 芸心亦然

燁斯汀微微蹙眉,凝了瑞亞一眼,「你想說什麼?」

「鎮上這些圖阿雷格都听我的,只要你一句話,我就會讓他們跟軍隊一起走。」瑞亞含情脈脈地看向燁斯汀,凝視他的俊顏,目光甚至是貪婪的,「當然了,我明白,所有的圖阿雷格都會听你的,不需要我多事。我在這兩年,還攢下了不少物資錢財,放在了一個很隱秘的地方。按我估計,算是數目不菲,你現在不是正用錢財的時候麼?」

燁斯汀目光玩味,靜待下文。

瑞亞抿了抿唇,「我最真實的想法,是……是把物資錢財當成自己的嫁妝,一起……一起送給一個人。你不會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吧?」

提及錢財,燁斯汀險些就笑了,因為腦海中閃過了薇安將錢袋交給他保管的情形。

瑞亞卻會錯了意,以為這笑容意味著默許,「我不在意名分,只要留在那個人身邊,就知足了。」

燁斯汀斂起思緒,下巴點了點門口,「站到那兒去。」

瑞亞依言行事,站到門口,羞羞答答的,理了理頭發,讓他盡情打量。

卻不想,在她和酒壺之間,燁斯汀更願意看後者,眼瞼抬也不抬,之後沉聲道︰「來人!」

便有人疾步應聲而入。

「誰允許你們把她放進來的?」

「你們就是這麼做事的?」

「你告訴我,她是我什麼人?我為什麼要見她?」

燁斯汀連聲發難。

瑞亞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紅。

被責問的人急出了一頭汗,特別擔心自己生命的安危,無從回答,只是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大意了,不該把她放進來。」

「弄出去!」燁斯汀不耐地揮手,之後又加一句,「平日除了薇安與布倫達,不要讓我看到任何一個女人。」

「是是是,記住了!」回話的人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抬手便把布倫達推了出去。

「再有,找幾個人,在小鎮附近尋找一批物資錢財,日後用來安撫小鎮居民。」燁斯汀是有意讓瑞亞听到,「在這樣的環境下,兩年之內籌集到數目不小的物資錢財,非搶即盜,日後,取之于民還之于民。搶、盜之人,廢一手一足,終身留在此地。」

「明白!」

隨著回話的人末一句應聲,瑞亞跌坐在地。她為著心中的錦繡前程,為了離他更近一些,耗費兩年精力,不過片刻間,竟成了終生的噩夢。

此時,站在院中,將前後一番對話都盡收于耳的布倫達笑著推了推薇安,「快進去吧,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之後腳步輕盈地走了。

薇安的無名火自然已全部消散成雲煙,笑盈盈走進室內。

燁斯汀看著她的笑臉,輕輕揚眉。

「你是不是故意讓我听到的這些?不然也太讓人感動了。」薇安走到他身側,俯身輕聲問道。

「我居然還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能算準你什麼時候過來。」燁斯汀打趣道,「日後我一定是戰無不勝。」

「是啊,你多了不起啊。」

燁斯汀把她勾到膝上,捏住她的鼻梁,「別扯這些沒用的,說,為什麼我剛到的時候不給我好臉色?」

「就是因為瑞亞,」薇安撇撇嘴,「我就是不喜歡別的女孩子討好你接近你。」

燁斯汀怎麼也沒想到,這個遲鈍的小木頭這次居然這麼敏感,居然會在第一時間吃飛醋。他逸出笑聲,手滑到她肩頭,「你這是亂吃醋,你知道麼?」

「開始是,可是後來證明我預感很準確。」薇安拍拍他的臉,「你到底無意中勾引了多少女孩子?太恐怖了。」

「勾引她們的也許不是我,是我的身份。」燁斯汀雙唇摩挲著她的小臉兒,「我想勾引的,只你一個。」

「那我就放心了。」薇安呼出一口氣,笑容甜美。

「本來就不應該緊張。」燁斯汀擒住她的下巴,唇覆上去,肆意汲取她唇齒間的甘美。

薇安下意識地要轉頭去看門口,他不許;她抬手推他,被他捉住緊握。

也唯有沉溺其中。

「想死我了。」他說。

薇安笑著伏在他肩頭,其實,她也是。雖說是整日都在彼此眼界,卻要處處克制,連個眼神、微笑都不敢大意,天天都像做賊一樣,心虛著,忐忑著。

可是這種狀態又是值得享受的,有點距離也許會更珍惜。

之後,燁斯汀又細細問了一遍瓦爾克的事情,最終並沒做決定,而是問她︰「你打算怎麼做?」

「讓他每天都跟在我身邊,當我的跟班兒。」薇安調皮地笑,「我越看他越不順眼的時候,就把人交給你;看他還有可取之處的時候,那就對他寬容點。」

燁斯汀贊許地笑,說起瓦爾克的身世,「他父親其實是以前暗衛的統領,後來也是為保護我父親才死去的。所以,這個人我念著舊情也好,還是他現在的能力也好,都不想懲戒他。再者他心地不壞,現在只是還不能接受他受你制約、听你的命令行事。他也不是看不到別人優點的人,只是不怎麼合群,不然也輪不到泰德當頭目。」

「明白了。反正日子這麼悶,我就拿他消磨時間。」

聊到很晚,薇安才回到落腳處,無聲無息地躺下,很快入睡。

第二天一早,燁斯汀已經安排好一切,留下人手打理小鎮,卻沒帶上鎮上的圖阿雷格。原因很簡單︰大部分都是被瑞亞網羅或收買的,性情大抵不是純良之輩,甚至是曾經幫忙搶劫盜取財物,這樣的人,暫時不能要,起碼要讓留守之人馴服之後再做打算。

薇安則是洗漱之後就把瓦爾克叫到了身邊,冷聲告訴他︰「以後每天白天都要跟在我或者布倫達左右,不許再混在你那些伙伴之中擾亂軍心。」

瓦爾克無動于衷,只是問道︰「昨天那幾十個人,怎麼處置的?」

這件事燁斯汀昨晚跟她說過了,「留在小鎮備用。」薇安戲謔一笑,「你現在什麼感覺?害了這麼多人,滋味如何?」

瓦爾克卻不答,又是提問︰「昨天你為什麼堅持要從防守最嚴的地方下手?」

薇安真沒見過這麼固執的人,耐著性子道︰「最精銳的努比亞人已經和軍隊交戰過,小鎮上這些能成什麼氣候?再說,想沒想過,按你的方式進攻的話,會落得個在鎮子里面繞來繞去地打的局面。那樣對我們不利,因為我們經過了長途跋涉,不能無謂地消耗體能。我們只能一鼓作氣,讓他們忌憚再到害怕,之後就會更容易得手。」

瓦爾克眼珠轉了轉,是在認真地思考,思考完畢之後,沒再說話,靜靜站立在薇安身側。

這個別扭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所轉變。幸好,薇安也不是特別盼著他很快對自己恭恭敬敬,那樣就沒樂趣了。

又走了兩天,到達下一個沿途經過的村鎮。

這個村鎮里的外族人應該是得到了消息,做出了明智的選擇︰投降,將地方拱手相讓。

而之後,去往麥瀧的路途難行成了最大的問題。

之前村鎮與麥瀧之間相隔甚遠,很少有人來往,便不能形成道路。整個隊伍是在黃沙之中行進。

駱駝每走一步,四蹄便被黃沙淹沒。牲畜都如此,何況不行的大批人員。

而這種地帶又是不適合人停留的,若是突然起了風沙暴雨,便會引發泥沙流或是一些地方的塌陷,人可能會在瞬息之間被黃沙活埋。

所以每天都是夜深時才安營,天未亮便啟程。

軍隊中一些體質較差的人很快撐不住了。而走在隊伍前面騎著駱駝的人都是體能極好的,便將駱駝讓給那些眼看要累到虛月兌生病的。

從燁斯汀、撒莫到薇安、布倫達及至一眾暗衛,都是如此。

其實都累,誰也不是鐵打的,只是他們有耐力,能在最艱難的環境下支撐下去。

瓦爾克還是跟在薇安近前,不近不遠,總是落後兩步。

布倫達沒辦法和他們保持一致的速度,漸漸落到了後面。疲憊自心底到身體蔓延開來,她意識都有些混沌了,覺得背上的弓箭有千斤重。

撒莫一直不緊不慢地走在隊伍中間,看到布倫達腳步都有些踉蹌,加快腳步走過去,迅速解下她的弓箭,拎在手里。

「還給我!我不要你幫忙!」布倫達伸手去奪。

撒莫拍開她的手,輕聲斥道︰「逞強也要分什麼時候,有本事就不要被薇安落下。」

「……」布倫達望向薇安,不由嘀咕,「也不知道她哪兒來的力氣,那副小身板兒……」

撒莫勉強丟給她一個理由︰「大概是瓦爾克跟她較勁的原因。」

「才不是。」是不是強撐誰都看得出來。布倫達說完這句,才發現自己居然已經開始跟他聊天了,又瞪他一眼。

撒莫笑起來,「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布倫達脆聲應道︰「我是這麼想的!」隨即頓住腳步,看著他,眼神特別糾結特別無助。心說你離我遠一點兒吧,求求你了。

「可我沒這麼想。」撒莫到了這時,不得不為上次不愉快的談話做出解釋了,「那次我是故意的,覺得你能盡快放下,是好事。沒想到你一直記恨。」

「……」布倫達失語。

「走吧。」撒莫扯住她手臂,借力給她支撐。

布倫達要甩月兌,「你干什麼!別人看到該……」

「誤會?」撒莫笑意更濃,「你也不想想,這種環境,誰會把你和薇安當女孩子?你們可是比很多大男人還能撐。」

布倫達其實怎麼想怎麼覺得這話別扭,卻又無從反駁。

這時走在前面的薇安回頭看了看瓦爾克,見他雙唇干燥得厲害,目光搜尋一番,發現這頭小毛驢身上沒帶水壺。

「你水壺呢?」薇安語氣硬邦邦的。

瓦爾克語氣也好不到哪兒去,「給別人了。我不渴。」

還逞強,還倔!薇安白了他一眼,之後取出水壺丟給他,「拿著!我帶了兩個,累。幫我喝點兒減輕分量。」

「不用……」

薇安態度愈發強硬,「這是命令!」她不相信,自己還治不了他?

瓦爾克眼中閃過了一絲感激,喝了幾小口,走上前去遞回給薇安。

薇安看了看水壺,「才想起來,你收著我更輕松。」

瓦爾克眼底有了一點笑意,「謝謝。」

總算是有了人說話該有的情緒。薇安笑了笑,很有成就感。

走下一個滑坡的時候,風沙猛烈。

兩個人每走一步,便會使得黃沙如流水般下滑。但這種地勢下,人們只能三兩成群地走過,否則會更難行。

薇安邊走邊抓了抓頭發,指月復貼著頭皮,能感覺到細沙的微小顆粒。她又模了模臉,臉上也是覆著一層沙塵。每天不管怎樣,還是在抹擦臉油,已經習慣,可還是少不得擔心一路下來皮膚會變得粗糙難看。要是跟著打一路仗卻變得很丑,可就得不償失了。

她總會這樣,在難熬的環境下想些可輕可重的大事小事,好處是能忽略掉身體的疲憊,壞處當然也有,例如這時,她回過神來,眼角便瞥見一個東西飛速地從她左前方向右爬行。

蜥蜴。

不到一米長的蜥蜴。

這樣腳步嘈雜沉重的環境下,又與人的體型相差懸殊,蜥蜴不可能襲擊人。可是薇安還是停下腳步,閉上眼楮。

「過去沒有?」她問瓦爾克。

「嗯。」

薇安慢慢睜開眼,就看到瓦爾克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你居然怕這個?」瓦爾克有點難以相信。

「長得比蛇還難看,跟鱷魚有一拼,我看它時間久了會瘋的!」薇安振振有詞。

瓦爾克唇角慢慢彎起來,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真實的愉悅的笑臉。

薇安則有點惱火,「有什麼好笑的?神經!」之後大步往前走。

「小心還有蜥蜴出沒。」瓦爾克嚇她。

薇安腳步一滯,隨即擺出豁出去的樣子,「惡心死我算了!」說完如常趕路。

瓦爾克亦步亦趨跟上,坦誠地道︰「這兩天不怎麼反感你了。」

「可千萬別這樣。」薇安故意氣他,「你不反感我,我會不好意思再折磨你,那多沒意思。」

瓦爾克道︰「那你當我沒說過。」

「嗯!必須這樣!」薇安對他挑挑眉梢,「加速前進,追上燁斯汀。」

「是。」

薇安訝然轉頭,發現自己居然不太適應這個刺兒頭兵的順從。

悶頭走路的時候,泰德有點急事找薇安,騎著駱駝追了上來,先找個理由打發了瓦爾克,才將一張折疊著的羊皮紙遞給她,「你的信。」

「慕西里?」薇安問著,忙不迭打開紙張,擔心自己根本不認識上面的字。而這擔心是多余的,慕西里早就知道她學寫字的事情,是用圖阿雷格字給她寫的。看得出他寫的時候有些吃力,字跡只能勉強做到工整。

泰德笑道︰「估計慕西里也不會寫什麼過分的話,你看著吃力的話,找我或者燁斯汀幫忙就行。」

「燁斯汀?」薇安瞪著他,「你覺得他可能幫我這種忙麼?」

泰德笑意促狹,「也是,那你……」

「我現在應該認得一大半,剩下的慢慢對照就行了。」薇安小心地把信收好,準備晚上再專心做這件事,隨即對泰德一擺手,「你去忙,把瓦爾克給我叫來,讓他繼續跟我鍛煉體能。」

泰德對瓦爾克先前的行徑是很生氣,可到了眼下,就有點同情他了,勸解道︰「你這麼個走法,當心你們兩個撐不住。」

「才不會,別管閑事。」

「好、吧。」泰德不情願地走了。

要趕上燁斯汀,是件很困難的事情。薇安與瓦爾克始終落在他身後一大段距離,看著他與幾個關系最親近的手下的背影,終日無語望天。

到了黃昏,有人趕上去跟燁斯汀低語幾句,他退到一旁,不再前行。

薇安走到他面前的時候,問道︰「今天要提前安營?」又看看附近地形,「這兒也不合適啊。」

燁斯汀則對瓦爾克偏一偏頭,示意他繼續趕路,等瓦爾克一走,便對薇安笑著伸出手,「拿來。」

「什麼啊?」薇安擔心他要的是信件。

她的擔心是正確的,「信。」燁斯汀勾勾手指,「慕西里寫給你的信,我讀給你听。」

把看人信件的事,用這麼隨意的語氣、狡猾的說法提出來,是不是太過分了?薇安捂緊了衣袋,連連搖頭,「不!我自己可以看。」

燁斯汀問道︰「那你想不想回信?想不想再收到他的信?」

「……」薇安連鼻子都要皺起來了,她的認知告訴她,看人信件等于侵犯**,真的要縱容他這種做法麼?

「你的朋友寫給你的信,我不能看?」燁斯汀信步走開去,「要是換了別人寫給你的,你會不會直接找人念給你听?」

應該會的。薇安不得不承認,現在怕的終究是慕西里字里行間會有不太妥當的話。掙扎許久,她很不情願地把信交到他手里,「你不許捉弄我,不要念出一大堆罵我的話。」

「我就是這種人?」燁斯汀笑著展開信紙,隨著視線上下游轉,變了臉色。

卻在這時,泰德疾步跑過來,手里緊緊捏著一張字條,到了兩人近前,神色格外凝重,「燁斯汀,信,出事了。」

薇安看住那張字條,好奇又有些害怕。無疑,上面寫的一定是壞消息。難不成慕西里信中也提及了字條上的事情?

------題外話------

龜速的階段,為了不會陷入少更的惡性循環,每天盡量抽出大部分時間碼字,熬過這一段就好了。

這樣的一個壞處就是更新時間不穩定,我盡量調整,也希望親們理解一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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