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半球的夏季,總是白天長于黑夜,這不,才凌晨6點,天早已大亮。
雖然窗幔被拉上了,但隱約還是有光線透了進來,再加上門縫處傳來的光亮,整個房間雖不像外邊一般的透徹清亮,但也足夠讓人把房內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了。
只見寬敞豪華的房間內,復古的雕花大床上一對男女正赤身**地緊貼在一起。
有著黑色大波浪長卷發的清麗女人正趴在妖孽男人的胸膛上甜甜的熟睡著,而男人也是一臉的安詳放松,全然不見以往淺眠的緊繃和防備,只是這潛意識里,右手卻佔有性地摟著女人的腰部,一夜沒放開。
突然,床上的女人長睫微動。
下一刻,一雙黑白分明的星眸毫不戀睡地睜開,帶著三分清冷和七分的疑惑。
奇怪,這渾身怎麼跟散了架一樣?
生理時鐘讓夜清悠在6點一到就準時轉醒,腦海中傳來的第一反應就是身體非常的不舒服,像是被什麼碾過一般酸疼不已,下半身更是傳來隱隱的刺痛。
不對!
身下的床怎麼會有如此柔韌溫熱的觸感,像是,人的皮膚和體溫!
哪兒來的人,怎麼會在她床上?!
壓下心中的驚詫,夜清悠極其緩慢地轉過頭來,然後猛地一個抬眼——
正所謂晴天霹靂也莫過如此,瞧她看見了什麼!
她身下不僅睡了一個男人,而且這男人還是一個足以讓任何人膽顫心驚的人物,冷門的現任當家冷梟絕!最為恐怖的是,他們倆現在正**地緊貼在一起!
這般模樣,加上身體傳來的異樣感受,夜清悠就算是再沒經歷過男女之事也知道,他倆,睡了!
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一夜之間就成了這樣?
她記得昨天給彎彎打了通電話知道真相後,她想著要喝酒慶祝新生的,可喝完酒後睡不著,于是就想著到大廳去呼吸些新鮮空氣,可她到底去了沒有?
夜清悠皺著眉,絞盡腦汁想了又想,突然,朦朧的畫面閃過——
她確實出了房門,然後看見了對面有一扇電梯,接著一個男人從電梯里走了出來,再接著,她把那男人給打暈了!
一臉痛苦地抬手捂住了臉,難道說那個被她打暈的男人就是冷梟絕?
可她為什麼要把他打暈還給弄進房里來?弄進來也就弄進來了,為毛倆人滾床上去了?而且看他們現在的姿勢,好像還是她強的他?!
痛苦地在心里低吟了一聲,夜清悠有些懊惱地閉上了眼。
她就是再強悍,也敵不過一整個冷門,冷梟絕的狠辣冷酷在道上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昨夜她竟把他給強了,這不是自尋死路麼!
難道是自己喝醉了酒後亂性才會做出這麼荒唐的事兒?
可她記得昨晚出去時意識明明很清醒,而且現在也沒有什麼酒後頭痛的情況出現,她應該是沒有醉的。
那麼,一切又該如何解釋?
糾結了幾分鐘,卻愣是沒有一點兒頭緒。看了一眼猶在熟睡的男人,夜清悠抿了抿唇,星眸狠狠一眯,逃吧!
雖然這清白丟得很是心不甘情不願,但畢竟是自己強的人家,而且現在不走,等冷梟絕醒過來她肯定沒好果子吃,說不定還把她給就地正法了!
逃跑,要懂得把握時機,更要知道抓緊時機,現下一分一秒的耽擱都有可能導致走不成,畢竟,床上這人可不是什麼普通角色,說不準什麼時候他就會突然醒過來。
小心翼翼地拿開男人摟在自己腰間的手,再緩緩地退離男人堅實的胸膛,看著散落一地的衣物,夜清悠很是無語,都被撕了個稀巴爛,這還怎麼穿!
算了,先穿回昨天的禮服,出了酒店再說。
床上女人輕手輕腳地下了床,迅速到浴室里穿上已經被撕至及膝的銀色禮服,然後光著腳丫,悄無聲息地出了房間。
房門一關,夜清悠忍不住深深舒了一口氣。還好,沒被逮個正著,要不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了。
至于這銷毀犯案證據……
夜清悠抬頭看了看樓道上或顯眼或暗藏著的攝像頭,清冷的雙眼眯了眯。
現在毀掉已是無用了,冷梟絕肯定已經把她給記住,還是先逃吧,反正因為昨夜的詐死,她原本的臉暫時是見不得光了,她就不信換了張臉,再改變裝扮,這冷門的人還能找得著她!
……
夜清悠光明正大地出了冷氏酒店,一點兒也沒有即將成為冷門通緝對象的心虛和謹慎。
現在就去找哥嗎?
走在還稍顯清冷的街道上,夜清悠先是找了一個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買了個口罩戴著,然後思索著接下來的行程。
這會兒待在美國實在不可謂不冒險,一個「暗」,現在再加上一個冷門,到哥那兒指不定會被發現,如果現在就找「暗」報仇,時機也不對,冷梟絕醒來肯定會查她的身份,萬一冷門在她報仇時來個守株待兔,那她還不成了甕中的那一只鱉!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先離開美國,要不先去澳洲看看義父和幕哥好了,離開美國的領土,這兩撥人馬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找到她。
待這邊風頭過了,她再回來,報了背叛和迫害的仇,然後就找哥哥團聚吧,他和哥哥整整分開了15年,終于等到她月兌離了「暗」獲得自由,哥哥應該會很高興的。
決定一下,夜清悠隨便找了個地方靜靜等待著正常營業時間的到來。
她現在身上可沒一分錢,幸虧在美國有很多種支付方式,報上卡號,手指印紋一按,再輸入密碼,沒帶卡同樣也可以進行各種消費。
8點一到,夜清悠迅速動身買了套衣服和一雙休閑鞋,然後到藥店和商店買了些藥物材料,最後閃身來到公共補妝室一番搗鼓,不久後一個身穿米白色休閑服的平凡女子走了出來,手中還拿著一張身份證。
沒錯,這正是戴了易容面皮的夜清悠,只見她原本清麗無比的五官變得再普通平凡不過,而且從外表上絲毫看不出她易了容。
作為一名特工,易容是必學的本領之一,而身為特工界第一人的夜清悠更是精通此道,從來沒有人能夠識破她的偽裝。
街道上已是人來人往,上學的,上班的,營業的,熙熙攘攘,喧囂匆忙,根本沒人注意一個身穿米白色休閑服的平凡女人在街邊攔了一輛的士,朝著芝城機場方向絕塵而去。
接下來,又將是怎樣的一場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