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的掃過那些身穿軍裝的男人,夜清悠清眸一眯,大概有些明白了這些人的身份。
原來,這些便是冷門一直藏得很深的武裝力量麼!軍隊?還是以軍人方式訓練的黑幫打手?
迷思之間,冷梟絕忽然輕輕咬了咬夜清悠的耳垂,低聲問道︰「在看什麼?」
「男人。」想也不想,夜清悠給了這個答案。
此話一出,男人即刻便掰過女人的頭,鷹眸懊惱的直視著女人的清眸,煞是不悅的開口道︰「你在看哪個,說!」
幾不可見的挑了挑眉,夜清悠這才意識到剛才隨口而出的話似乎惹惱了這個男人。
睨了眼男人發黑的臉,現在反口似乎來不及了?撇了撇嘴,夜清悠只能如實以告︰「不是一個,是一群。」
豈不知,听得這話,男人的臉更黑了。
真該死,還看了不止一個!
冷梟絕皺著濃眉轉頭看向車窗外,當看到那些身著軍裝筆挺朝氣的年輕面龐時,眉間頓時便如打了死結般,俊美的面龐陰郁遍布。
一直以來,男人心中便因女人曾經的故意膈應而在乎倆人之間年齡的問題,如今見著女人的目光居然停留在這些年輕朝氣的面龐上時,這醋壇子頓時便翻了個徹底。
「你有我還不夠麼,要看看我,不準你看別的男人!」重重的攬緊女人的腰,冷梟絕既酸又惱的朝懷中的人兒低吼道。
見男人又醋了,夜清悠煞是無奈︰「有你一個當然夠了。我就是隨便掃了幾眼而已,要是真看,才不會那麼赤白白的告訴你。」
男人問她時,她正出神想著這些「軍裝」的身份,才不經大腦的回了一句,不料卻讓這男人打翻了醋壇子。
如果真存了心思要「出牆」,才不會傻傻的說出來,那不等同于找抽麼!
女人以為這樣的解釋男人該明白了,不料,男人卻陰陽怪氣的回了一句︰「這麼說,以後你要真想看別的男人,就會偷偷看,而且看完了以後還不打算告訴我咯?」
滿車的濃濃醋酸,車子前兩排的四堂主頓時筆挺端坐,不敢輕易出聲,以免一個不小心惹惱了那正掀翻了醋壇子的人,被男人的醋火波及。
听著男人越來越酸的話語,夜清悠無語的朝男人翻了個白眼,爾後便掰開男人捧著她後腦勺手,把頭轉了回去,背對著男人一言不發。
話不投機半句多,她懶得跟這個大醋缸說話!他愛怎麼曲解怎麼曲解。
見女人這般,男人冷唇一抿,目光灼灼的盯著懷中的女人,也是一言不發。
因著倆人,車里的氛圍頓時變得壓抑而又沉悶,四堂主心中哀嚎不已,然奈何倆人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四人便也只能提高了警惕,大氣都不敢喘一個,戰戰兢兢的盼望著這目的地快點兒到來。
終于,10分鐘後,車子到達了居住區。
由于此時正值午飯期間,人員作業或訓練完後,都直奔食堂去了,這會兒居住區空蕩蕩靜悄悄的,除了管理人員和門衛,看不見其他的身影。
很快,幾人便到了一個獨立的樓棟前,這正是冷門高層,也就是冷梟絕和四大堂主在靈島的居住區。
樓棟的保全和冷宅的相差無幾,一樓和冷宅一樓的功能布置也差不多,只是二樓同時住下了冷梟絕和四堂主而已。
一路來到二樓,四堂主跟著冷梟絕來到了他的房間前。
當家還沒進入房間,他們自是不能各走各的,而且說不定當家一會兒還有什麼吩咐。
開了門,冷梟絕率先踏入了房里,而夜清悠在瞅了眼男人的背影後,朝雷天擎開口道︰「麻煩雷堂主帶路。」
帶路?雷天擎看著夜清悠,有些丈二模不著頭腦。
見此,夜清悠又重復了一遍︰「麻煩雷堂主帶我到我的房間。」
房間里的男人聞言猛的頓住了腳步,不回頭,也不見轉身,就那麼一動不動的背對著幾人站著,不知在想什麼。
雷天擎看了眼冷梟絕,沒有得到任何指示,于是估模著男人應該不願意,再者本來就沒另外給女人準備房間,于是便訕訕的朝夜清悠笑道︰「清悠小姐,我們這,房源緊張,你和當家要不住一塊兒?」
房源緊張?夜清悠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
「這二樓,有7間房。」
聞言,雷天擎唇角一抽,有些僵硬的回道︰「我們四人各佔了一間,另外兩間,是,額,雜物房。」
當家這意思,肯定就是不願意倆人分著住,清悠小姐為什麼一定要堅持住別的房間,難不成是因為車上倆人鬧別扭了?
四堂主心中這般猜測著,卻不知,夜清悠本就打算著自己單獨住一個房間,她和冷梟絕雖然確立了關系,但這可不代表要同居,再者,她現在確實不想跟冷梟絕湊一塊兒,看著鬧心。
這會兒,听得雷天擎的說辭,夜清悠清眸一閃,隨後便又開口道︰「三樓房間應該挺多,我隨便挑一間,總成了吧?」
她就不信這整個三樓的房間都是雜物房。
夜清悠的「鍥而不舍」簡直要讓雷天擎哭出來。
偷偷睨了眼房里的冷梟絕,發現男人依舊一動不動,雷天擎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找理由︰「那個,清悠小姐,三樓房間雖然很多,但是都是很久沒有人入住過,平日也是一個星期打掃一次,這房間一個星期不打掃,也是很髒的,這,要不你先跟當家住一晚,明天我再讓人來打掃,收拾好了清悠小姐再入住,你看如何?」
就在夜清悠欲開口再說什麼時,房里的男人忽然動了,一下,四堂主包括夜清悠的視線便挪到了男人身上。
只見男人俊臉緊繃,幾個大步便來到了女人面前,爾後,二話不說,健臂一伸便把女人打橫抱起走向了房里的大床。
夜清悠沒有反抗,只是抬頭看著冷梟絕緊繃的下顎,猜測著此刻男人心中的想法,而房外四堂主則有些怔愣。
這當家剛才在會議室不是把人給吃過一回了麼,這剛吃完沒多久,又要吃?
就在幾人猜測的當兒,冷梟絕已經來到了大床前。
輕輕把女人往床上一放,接著深深看了她一眼後,男人便轉身走出了房間。
看著被男人關上的房門,夜清悠心中頓時生出一股子煩悶來。
這男人,就那麼走了?這房間給她了,那麼他去住哪兒?
夜清悠猛的坐起身來,狠狠的甩了甩頭,把心中不甚舒服的情緒甩開後,掃了一眼房內,爾後便向衣櫥走去。
管他住哪兒,她現在要洗澡!
夜清悠本打算隨便找出一件睡衣便到浴室去好好泡個澡,可一打開衣櫥,看到男人和女人的衣物並排緊密的掛著,心下頓時一抽,心跳生生便漏了幾拍。
五顏六色的女性服裝,雖然看得出還很新,但是,絕對是洗過的。
冷梟絕,曾經把別的女人帶來過靈島?還住一起了?
他曾經和誰那麼親密過?
看著並排緊密掛著的衣物,夜清悠試圖勸服自己,這是給她準備的衣服。
可是,男人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她喜歡什麼樣款式和顏色的衣服?
這些個花花綠綠、什麼顏色都有的衣物,這些個連原包裝都沒有的衣物,這些個明顯就洗過的衣物,分明就不是給她的,而是別的女人穿過的!
呆呆的看著眼前並排掛著的男人和女人的衣物,夜清悠忽然覺得很是扎眼,心也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狠狠揪住般,一下一下抽搐的疼。
似是再也受不住,女人猛的一下關上了衣櫥,爾後,腳步有些發顫的走回了床邊。
可剛一坐下,女人似是想到了什麼般,臉色唰的一下就變得慘白,爾後便猛的彈跳而起遠離了大床好幾步。
這床,男人是否和那女人在上面翻雲覆雨過?男人是否也像曾經摟著她那般,摟著那女人的腰,兩人親密無間的交頸而眠?
這麼想著,女人的身子猛的一顫,接著便有些腿軟的癱坐在了房間里白色的地毯上。
在接受男人時,她有想到過,男人曾經可能擁有過一些女人。那會兒,她想得很開,覺得那是在她之前的事兒,她完全怪不得男人,只要他有了她以後,從此只有她一個就好。
她以為,她想的很開,她不會介意的。
可當別的女人在他生命中出現過的痕跡清清楚楚的擺在她的面前,她才發現,她錯得有多離譜。
她根本做不到不介意,她壓根兒接受不了男人曾經和另外一個女人如此親密!
甚至光想想男人曾經也像進入過她那般,進入過別的女人的身體,爾後還在那女人身上達到過極致,她便覺得通體的發寒。
這一刻,女人心中亂成了一團。
慌亂蔓延,疼痛遍布。
曾經她引以為豪的冷靜和理智,這一刻卻怎麼也無處可尋。
她曾經以為,無論什麼事,她都可以做到冷靜以對的,她以為,對愛情也不例外。
伯納諾背叛她時,她做到了。
可如今單單就是面對冷梟絕的過去,她都這般失了方寸,如果以後真有個萬一,她又該如何?
不知不覺中,對男人的愛意竟然已經到了這般的程度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