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六點
仍舊昏暗的房內,兩雙眼楮幾乎同時睜開,爾後,默了幾秒,紛紛轉頭看向了彼此。
「早。」男人率先開口向女人道了聲早安,黑暗中,鷹眸視物如常,爾後,只見男人原本炯炯有神的目光,似在想到什麼後一下就變成了熾熱無比。
昨天,女人好熱情!那種酣暢淋灕的感覺,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察覺男人火熱的眸光,再加上被褥下緊貼著的身體,女人一下便感覺到了男人的激動。
「早。」女人抽著唇角回道。
「清兒……」男人喚道。
昨夜雖然處在歡愉的巔峰,腦子不甚清明,但女人的要求,他可是有牢牢記在心里。
女人微微點了點頭,那微勾的唇角,顯示著對男人的稱謂很是滿意,爾後,女人眨了眨清眸,有些疑惑的問道︰「冷梟絕,你的生理時鐘怎麼回事兒?」
和男人同床共枕好幾次,她知道男人的生理時鐘和她的並不一樣,可是這次,男人分明就是跟她一個時間點醒來的,難不成,他把生理時鐘調成了和她的一樣?
「清兒6點起,我怎麼能偷懶6點半起呢,再說,同一個時間點起床,我們還能干些有意義的事兒,多好!」
男人說完,原本摟著女人縴腰的大手倏然一個用力,女人一下就被帶到了男人的身上。
女上男下的姿勢,緊貼的身軀,男人緊箍著女人的縴腰,曖昧的氛圍一下讓倆人想起了昨日那熱情似火的纏綿。
「清兒……昨天,你好棒。就這個姿勢,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男人低沉的聲線透著**的沙啞,頓了頓,男人又加了一句︰「晨起運動有利于身心健康。」
清眸對上逐漸情動的鷹眸,女人狠狠的朝身下的男人翻了個白眼。
昨天一天還不夠是麼?該說這男人食之隨味,還是這男人本就是這般,無肉一刻不歡?
「你想要?可以,不過,要了這次,下次就等個一年半載吧。」
不狠狠治一治這男人,他肯定得瑟上天,一逮著機會就想跟她做那事兒,他倒是舒爽了,累的人可是她!
昨天要不是有需要,她才不會主動。
見女人這般,男人也知道今早是索歡無望了,心下失望的同時,鷹眸也逐漸散去**的霧靄。
男人雖然放棄了晨起運動的打算,但鐵臂還是緊緊摟著女人腰,女人掙扎了幾次無效,也就隨了男人的意趴在了他的胸膛上。
她不同意,諒他也不敢亂來,那麼他愛抱便抱吧,免費的人肉墊,熱乎乎,彈性還很好,趴著很是舒服,她也不虧。
短暫的沉默後,男人忽然開口道︰「清兒,對不起,昨天車上我不該那麼霸道,以後你愛看哪個男人便看哪個男人,我不會再阻止了,只要你的心在我這兒,覺得我是最好的就好。」
「真的?」听聞男人的話,夜清悠一下抬起頭直視著男人的鷹眸。
這男人什麼時候那麼好說話了?她甚至都沒要求,他就主動給了她那麼好的「福利」?
要不是確定身下這人是冷梟絕無疑,夜清悠肯定會以為說這話的人是個冒牌貨了。
可,她認識的那個男人,分明就是個強勢霸道的大醋缸,這番話是肺腑之言還是違心之語?
夜清悠不知道的是,昨天她的閃躲和異常讓男人誤以為她是因為車上的事在生氣,而男人見著她那般,便開始反思自己是否做得太過分了,爾後便得出了放即是收,拿捏要有度這樣的心得感想。
「當然是真的,但是看歸看,可不準覺得別的男人比我好,清兒要是因此而移情別戀了,我可是要收回剛才的那番話的!然後作為懲罰,我還會變本加厲,從此不會再讓你看任何一個男人,到時你就做好準備眼里心里都只能有我吧!」
听得男人的說辭,女人的唇角狠狠的抽了抽。
敢情這男人是有條件的在割地賠款是麼,她要是先受了男人的賠償,爾後哪一天不小心觸犯了這條約的附加條件,她還不得賣身賣心賣自由外加全方位多層次寬領域的跟男人簽署終身賠償條約?
她就說了,這男人這麼霸道強勢愛吃醋的,怎麼可能會同意讓她享有這些個「福利」,原來是想一次性來個失地大收復!她怎麼就忘了這廝除了強勢霸道,還是個極其月復黑的主兒!
「各式各樣的帥哥美男我以前可是見多了,不過,我男人這麼極品,我是輕易不會出牆的,放心,在不移情別戀的情況下,如此天賜良機,不好好飽飽眼福還真是對不起自己,男人,你說是不是?」
女人毫不掩飾面上的喜悅,一番話說得極為興奮開心,然而,那微垂的清眸卻是點點邪惡的星光亂閃。
「是……」拖著尾音,男人咬牙切齒的吐出了這麼個字。
除了這個,他還能說什麼?
他怎麼也沒料到,女人會是這般激動興奮的反應。
敢情她以前早就「閱盡男色」了是麼?然後遇上了他,她的興趣被他遏止了,她這才不得不收斂?
還有,什麼叫‘我男人這麼極品’,‘如此天賜良機’,‘不好好飽飽眼福還真是對不起自己’?
這話怎麼听著有些貶他酸他膈應他的意味?他都如此豁達忍痛不阻攔她看別的男人了,她就不會顧慮一下他的感受?
一瞬,男人覺得有些委屈。
女人就算不說什麼「絕對不會看別的男人」之類的話,不也該默默決定以後絕不看別的男人,不讓他傷心的麼?這般大刺刺的表達著她有多高興多開心,女人的反應,還真是傷人。
想著女人剛才那毫不掩飾的喜悅和興奮,以及最後問的那句‘男人,你說是不是?’
男人心中的委屈更深了,沒心沒肺的女人!
一口氣堵在心中,卻不得門路發泄,男人一個不滿,大手覆上女人的後腦勺,一個壓低便吻上了女人正漾著愉悅笑意的紅唇。
讓她笑得那麼歡那麼礙眼,讓她膈應他以致他眼疼心疼,給點肉沫安撫他受傷的心靈吧!
一吻激狂,久久不止。
男人的吻透著不滿和委屈,帶著懲罰,吻到女人缺氧、俏臉通紅掙扎不已後,方才停下了這狂風暴雨般的深吻。
稍稍分離的唇,牽扯出曖昧的銀絲,見此,女人原本就通紅的臉一下就更紅了,那熱度簡直可以煎熟雞蛋。
羞囧之間,一不做二不休,女人干脆頭一低,狠狠的埋首在了男人的胸前。
而男人在經過剛才的一吻後,心中的委屈和不滿已然散去,這會兒見著倆人剛才激狂之下的產物,又見女人這般羞囧的模樣,當下便心情大好的笑出聲來。
女人羞惱,一個氣急,膝蓋狠狠的壓向男人最為敏感之處,頓時便惹來男人一聲似愉悅又似痛苦的申吟。
得瑟的男人最欠扁!
懲罰了男人後,女人心中這才稍稍平衡了點兒。
這一壓,于男人來說是痛並快樂著,本來讓男人看得見模得著但是吃不到,順便再讓他痛上一痛,就算是懲罰了,可這有意的懲罰卻意外的牽引出了別的糾結。
敏感處傳來赤辣辣的疼痛和愉悅,男人忽然想起了昨天倆人的歡愛。
昨天,女人很主動。
昨天,他嘗到了從未有過的歡愉。
可,女人那些技巧哪來的?
這麼一想,男人心中便像是打翻了調味瓶一般,五味雜陳之後,便只剩下酸悸的刺撓。
在他之前,女人肯定是處子沒錯,可女人昨天的表現,那麼的純熟,那麼的魅惑,就算他沒有過被其他女人的手或者是唇伺候過的經歷,也知道女人的技巧絕對是一流的,而且昨日他就是在她的那般勾撩之下,生生的失控了好幾回。
女人,在哪兒學來的那些技巧?跟誰學的?會不會是久戰成經驗?
光是這般猜測著,冷梟絕便覺得心中無法遏制的抽搐,酸疼不已,很想知道答案,可又怕知道真相。
萬一真是他想的那樣,他絕對承受不了。
女人羞惱的埋首在男人的胸前,而男人則沉浸在酸悸的猜測中,沉默頓時包圍了倆人。
一會兒後,女人終于發現了男人的不對勁。
男人的心跳,怎麼像在打鼓一般?這般急促的心跳,太詭異了!而且男人的身子似乎在顫抖?還有那摟著她腰的鐵臂要不要勒得那麼緊?
疑惑之下,夜清悠一個抬首……
清眸對上男人的鷹眸,女人一下便呆怔住了。男人眸中的光芒,是痛苦和害怕?
定定的看著男人,女人面色清冷,然而卻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在等著男人主動開口。
終于,在無數次做好心理建設後,冷梟絕啞著聲問道︰「清兒,昨天,我很舒服,從未有過的舒服,可是,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那麼純熟的技巧?」
因為緊張,男人環在女人腰間的大手不知不覺的勒緊,五指也扣得女人腰間一片生疼,這無意識的動作頓時便惹來了女人的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