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晚餐時間,夜清悠才回到冷宅。
餐桌上,除了遠在基地的雷天擎和沐倉,冷梟絕等八人端坐在椅子上用著晚餐。
事實上,一年的大部分時間,冷宅的餐桌上總是難得見到雷天擎和沐倉的身影,因為倆人的工作性質,一個重心在基地,而另外一個則除了基地外就是全球各地跑。
對此,冷母總是覺得心疼和遺憾,于是這會兒,忍不住的又嘮叨上了︰「我說兒子,這你給天擎和沐倉的工作量是不是太大了?一年到頭他倆沒幾天是在冷宅和咱一起吃飯的,工作那麼辛苦,我擔心他們營養跟不上。」
冷梟絕聞言靜看了冷母一眼,淡淡道︰「工作量還好,飲食上都有特殊照顧,不會營養不良。」
冷母的言下之意冷梟絕自然不可能不知,所謂營養跟不上只是個說辭,可想要四堂主時常齊聚冷宅用餐卻也是難以辦到。
天擎和沐倉作為雷堂和風堂的堂主,一般情況下雖然都用不著事必躬親,自有副級別領隊負責執事,可武裝部隊的人員培訓以及軍火的運送這兩項工作的特殊性,就注定了倆人不能常在芝城停留。
冷母聞言僅是嘆了口氣。
這四個孩子從小就跟在絕兒身邊,她幾乎是看著他們長大的,兒子拿他們當朋友,她又何嘗不是將他們當成自己的兒子看待?
她哪會不知這是工作的需要,也知道絕兒一定不會忽略了天擎和沐倉的飲食照料,可就像天下父母思念在外的兒女一樣,她也只是想一家人能時常團聚而已。
瞅見冷母眼底的思念之色,白允奕心頭一暖。
他們四個都是孤兒,能被當家賞識跟在當家身邊已是他們莫大的造化,而夫人更是一直將他們當兒子看待……
他們四個其實是很幸運的,冷宅于他們來說,也是他們的家……
不忍冷母沉浸在低迷的思念里,白允奕笑嘻嘻的活絡著氣氛︰「夫人,您就別替那倆倔犢子操心了,他倆是在外自由慣了,都快要樂不思蜀了,您也甭擔心他們營養跟不上,那倆生命力強大的很,就是吃草根他們都能長得滿身肌肉,擔心他們營養過剩還差不多。」
白允奕話落,勞倫斯也樂呵呵的接道︰「是啊是啊,夫人難道不覺得天擎他倆比我倆,額,要健壯的多?事實上我在想,是不是放養要比圈養要來得好些呢!」
勞倫斯邊說著,還不忘做一臉的沉思狀,逗得冷母噗哧一樂︰「瞎說什麼呢你倆。」
白允奕和勞倫斯這麼幾句話下來,冷母面上也沒了沉郁之色,餐桌氣氛開始活躍起來。
「哦,對了,悠兒,今天來訪的人是你的義哥吧,怎麼不留他一起用晚餐?」這難得見悠兒有親人來呢。冷母邊給冷父盛湯,邊問著夜清悠。
從外面回來後夜清悠整個就顯得有些晃神,冷母問了話也是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是的,是義哥,他這次只是來美國談生意,順便來看看我,炎幫幫里還有事,所以他已經回澳洲去了。」
旁邊的冷梟絕瞅著她的神色,鷹眸微暗。
「這樣啊,悠兒難得有親人過來呢。對了,悠兒還有其他親人嗎?」冷母不無遺憾。
悠兒在「暗」的資料她之前找天擎看過,不過那估計做不得準,畢竟那上面可沒說悠兒有個義哥,說不定悠兒還有其他親人呢。
夜清悠聞言接著道︰「除了在澳洲的義哥義父,還有個親哥哥,在波城。」
這話一出,餐桌上除楚彎彎和冷梟絕,其余人都不由得一頓,齊齊看向她。
瞅見眾人的反應,夜清悠淡笑︰「我和哥哥分離了好多年,幾年前才得以重逢相認。上次我到波城去,就是見哥哥去了。」
大伙恍悟,接著面上都露出了微笑。
情報上夜清悠是無父無母一個親人也沒有的孤兒,而如今知道她身邊還有一個血親,大家都忍不住替她高興。
冷母最為開心,似乎想到了什麼,只見她眼一亮,朝冷梟絕興奮的道︰「太好了,兒子,什麼時候我們到波城去一趟,這你倆的事兒,總要見見悠兒的家長,悠兒長兄點頭了才能早日把悠兒娶進門吶。」
听得冷母這麼直接的話語,在座大多數忍不住「噗呲」一下,樂了,就連冷梟絕一直稍嫌冷酷的面色也柔和了下來,唇角微揚的附和道︰「母親說的是。」話落,鷹眸轉向旁邊的夜清悠,一眨不眨的緊盯著她。
夜清悠原本只是被冷母的直言弄得有些錯愕,不料冷梟絕直接就點了頭贊同了冷母的話,再加上眾人這齊刷刷的仿佛在吶喊著「同意吧」的變相逼婚視線——
錯愕變成窘迫,再緊接著,女人眼角抽了抽,無語了。
餐桌上瞬間靜謐下來,大家伙似乎都在屏息等在著夜清悠的回復。
可惜,女人只是選擇了無視周遭豺狼般的視線,唇角一勾直接又端起碗筷緩緩的吃了起來。
見此眾人無不失望的暗嘆了口氣,看來這「逼婚」策略並不是很成功啊。
冷梟絕面色如常,看不出消極之色,但冷母還是暗暗遞給了他一個「加油,別氣餒」的眼神,之後才咳了兩聲轉移了話題︰「這個先交往,見家長什麼的不急,對了,彎彎處對象了嗎?」
說著冷母暗自瞥了一眼白允奕,這倆孩子住一塊兒,應該能磨擦出不一樣的火花來吧?
沒料到話題一下子轉到自己身上,楚彎彎明顯的愣了一下,待消化過來冷母的問話後,面色一瞬變得僵硬起來,一種混合著哀傷與痛苦的情緒迅速在那張明艷的面容上閃過。
夜清悠蹙了蹙眉,心中有些擔心,彎彎還放不下那個男人麼?
也僅是一秒,楚彎彎便收起了情緒恢復了一貫的笑呵呵︰「伯母今天這是要做媒呀,我才26,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這會兒就該一個人好好享受青春,為什麼非得要那麼快找個人綁住自己,其實我覺得單身就挺不錯的,再說了那些個大齡剩女們都不急,我就更不急了,伯母也別急哈。」
除了夜清悠,白允奕也捕捉到了楚彎彎那一瞬的情緒外露,又听得楚彎彎的這一番說辭,當下男人心中仿佛像被重物壓住一般,悶疼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不自覺的瀲下清潤的眸子,白允奕接著楚彎彎的話皮笑肉不笑的道︰「26了還風華正茂,你確定是要享受青春而不是想抓住青春的尾巴?26早就是半個大齡剩女了,那麼崇尚一個人的自由,不會想當修女去吧?」
听得白允奕戲諷的口氣,楚彎彎頓時沒好氣,眼一瞪怒道︰「關你pi事兒!」
白允奕臉一黑,一下子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難得瞅見白允奕吃癟,旁邊的勞倫斯「噗呲」一聲,狠狠的樂了。
白允奕警告的瞥了勞倫斯一眼,爾後又看向楚彎彎,見著女人不甚在意的神色,心頭更是堵得慌,便不再理會她,懷揣著怒火埋頭苦吃起來。
冷母本是不急,但听聞楚彎彎那番說辭立馬就急了︰「我說彎彎,26也不小了,你該不會是獨身主義吧?」
冷母為人雖說很是開明,但是對女人抱有一輩子獨身的這種想法至今仍是接受不了。
在她看來,造物主既然創了男人又創了女人,本就是讓男人和女人相互陪伴著過一生的,特別是女人,既然生在世上,又有能力頂起半邊天,更該獲得男人的疼愛,美滿幸福的過一生。
任何抱著獨身想法的女人,與其說這是大女子主義,不如說這是對男人和婚姻的不信任,這是一種消極的人生觀,這彎彎哪來的這種消極的想法呢?
覷見冷母的反應,楚彎彎不予置否的笑了笑︰「伯母,這獨身也沒什麼不好,一個人過一輩子,挺簡單的。」話落還煞是調皮的朝冷母眨了眨眼。
冷母聞言頓了頓,接著語重心長的道︰「彎彎吶,女人來到這個世上本就是為了遇見自己未來的另一半,遇見那個對的人,從而把那缺失的半個圓補上,讓生命得以圓滿。咱先不說一輩子獨身,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那對的人一個機會好嗎?」
楚彎彎嘴邊的笑僵了僵,曾經滄海難為水,她還會有那樣的機會嗎?
瞅見冷母眼底的擔憂,楚彎彎終是點了點頭,不管怎麼樣,伯母待她如女兒,她不想讓伯母擔心,至于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一頓晚餐就在眾人各懷心思中結束了,白允奕率先起身,直接就拉著楚彎彎離開了冷宅主宅。
「你干什麼,放手!」楚彎彎一路掙月兌著,卻始終拿男人沒辦法。
終于,在回到白允奕所居住的冷宅副宅時,男人手一松,放開了一直禁錮住女人手腕的大手。
楚彎彎揉著被勒紅的手腕,沒好氣的怒瞪著對面的白允奕。
她跟這男人似乎八字不合,一踫面就免不了刀劍相向。
從第一次見面到每天的辦公室相處,他倆就難得有心平氣和的時候,他總說她毀了他一貫溫文的形象,可天知道他造的孽也不淺,至少大多數時候他總能讓她生氣發飆。
「我說你對我有意見就直接說,不帶這樣虐待人的。」楚彎彎終是氣不過開了口。
這男人一生氣就拽她的手腕,這次不知又發什麼瘋,再讓他多虐待幾次,她這左手腕還不報廢了!
白允奕定定的看著楚彎彎,依舊冷著臉不說話。
楚彎彎怒,狠狠的做了個深呼吸後轉身就向樓上走去,她懶的理這個陰陽怪氣的神經病!
听著女人「咚咚咚」的上樓聲,白允奕一動不動的站在客廳,面上終于露出了些微苦澀的情緒。
商場上眾人總戲稱他為「笑面虎」,事實上也鮮少有什麼人和事能讓他失常,可楚彎彎的出現卻打破了他對自己的這個認知。
一開始,他惱這個女人,更惱自己總能輕易被她影響,可慢慢的,他開始想為什麼自己和她相處時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逼得失了常態,他甚至開始時常想到她,哪怕她那刻就在他的身邊,他變得喜歡觀察她的一舉一動,注意她的一顰一笑……
現在回想起來,他才明白,原來他早就對她動了感情,在朝夕相對的相處中,在每一次劍拔弩張的針鋒相對中,他竟不知不覺的丟了心。
他雖然有過女人,但卻從來不識情的滋味兒,這一遭動心陌生而又洶涌,也是直到剛才在餐桌上,看見她面上那一閃而逝的哀痛情緒,听得她那番傾向于獨身主義的話語,他才在堵心中頓悟過來,原來是對她動了情。
可那女人一看就知對他沒有其他的念想,而且夫人在提及她有沒有對象時,她那個傷痛的表情……
如若不是心有所屬,且付出了深刻的感情,又怎麼會有那般的情緒泄露?
她暗指她的事與他無關,他第一次感覺到害怕,並不是因為發現自己動了情,而是怕,愛上了卻求而不得。
抬手捏了捏眉心,白允奕狠狠的跌坐在沙發上,卻愣是半天陷在一籌莫展的情緒里,于是忍不住的嗤笑了聲,這感情的事,真能愁人,至少他鮮少有這般不知所措的時候。
男人看向二樓的方向,深吸了口氣,接著緩緩起身往樓上走去,卻在路過女人房間時,臨時打消了按門鈴的打算,狠狠皺著眉回了自己房間里。
退卻,他居然會退卻!浴室里,男人任由水流自頭頂狠狠的沖刷著自己的身體,心中酸甜苦辣咸五味雜陳著,那般復雜的滋味混合著思念,簡直要將人逼瘋。
關掉熱水,穿好浴衣,白允奕躊躇了會兒,還是決定去找楚彎彎,哪怕不說話也好,他想見她,很想。
「叮咚」的門鈴聲突兀的響起,恰逢楚彎彎剛接完夜清悠的電話。
猶豫了會兒,楚彎彎還是起身準備去開門,她倒要看看這白允奕找她干什麼。
佣人整理房間只會在白天,別墅里晚間只有她和白允奕兩個人,那麼這時候按門鈴的,除了白允奕那廝,她不作他想。
或許出于避嫌考慮,那男人從來不會在晚間時段找她,就算有事通知也是手機聯系,而這會兒,他居然「找上門」來了……
不會是他反思發覺他的確是太過分了,打算找她道歉來了吧?
這麼一想,楚彎彎眸子頓時一亮,剛才與夜清悠通話的那份沉重心情頓時輕松了不少。
「有事?」門一開,不意外的正是白允奕,楚彎彎眉一挑頗為好奇又不乏期待的問道。
細細而又貪心的瞅著面前的女人,白允奕只覺胸口的沉悶瞬間散去不少,唇動了動,最後卻只吐出了兩個字︰「沒事。」
被白允奕過于熾亮的眸光盯得毛毛的,又听得他的回答,楚彎彎臉一黑沒好氣的質問道︰「嘿,我說白**oss沒事兒你大晚上按門鈴找我干什麼,劫財還是劫色啊,好玩嗎?」
虧她還以為這男人找她道歉來的,沒想到是吃飽了撐著逗她玩兒來了。
「沒事兒就不能找你?」听得女人毫不客氣的質問,態度又是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白允奕原本掛著笑容的臉不由得沉了下來。
「沒事兒你找我干什麼,神……」楚彎彎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後面的話,白允奕突然氣息一盛,兩手一伸一個向前便狠狠把她壓向了身後不遠處的牆壁,堪堪逼迫得她吞下了「經病」那倆字。
「神什麼?」男人皮笑肉不笑的問道,語氣是听得見的威脅。
她可以不明白他的心意,但是他不許她那樣看待他,將他當成一個神經病!
「沒,沒什麼。」楚彎彎趕緊搖頭,識時務者為俊杰,這男人生氣的時候她可不敢撩虎須。
動了動被男人雙手壓著的肩膀,楚彎彎「呵呵」干笑了兩聲,頗為討好的道︰「白**oss這是干什麼呢,要不先松開手?」
除了偶爾的幾次和這男人動手掐架,他倆鮮少會這般靠近,這會兒他的呼吸簡直都要噴在她的臉上了,這男人難道不覺得這樣的距離不太合適嗎?
「劫財或者劫色,你選一個。」白允奕又靠近了幾分,垂首頗為惡意的在女人耳邊低喃道,瀲下的長睫中是濃得化不開的情緒。
被男人過于親密的姿態驚嚇住,楚彎彎無意識的反問道︰「什……什麼劫財劫色?」
白允奕聞言一聲低笑︰「你剛剛不是問我,是來劫財還是劫色的麼?我現在讓你選。」
「你玩真的啊?!」楚彎彎這會兒的心情已經不是「驚嚇」倆字能形容的了,那是四個字——「非常驚嚇」!
「這樣的事兒還能有假的?你要是不知道選哪一個,我替你選好了。」
男人的聲音已經接近呢喃了,熾燙的呼吸噴灑在女人的耳邊,瞬間便驚起了楚彎彎一身的雞皮疙瘩。
雖然她口頭上常念叨著喜歡美男,但是那都只是說說而已啊,眼前這尊佛她可消受不起,也不願消受。
心中月復誹著,楚彎彎眸光微閃,打趣道︰「我說,白**oss,你是不是很久沒找女人了?我建議,衷心的建議,你出去散散火?要不,我替你找也成,畢竟我是你的秘書嘛,這方面我來負責也無不可。」但是,您老能不能放過我,雖說近水樓台,可發情別找我啊,我可不是負責泄火的。
楚彎彎這話一出,房內頓時陷入了嚇人的沉寂,靜得,楚彎彎都小心翼翼的收斂了呼吸,就怕一個不小心城門失火殃及到她。
一片寂靜,連呼吸都幾不可聞,只剩下倆人錯亂的心跳聲,「咚咚咚咚」的在偌大的房間里重復著那逼人的窒息和壓抑。
就在楚彎彎覺得就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白允奕終于開了口,然而嗓音卻輕柔得詭異︰「替我找女人,嗯?」
微微上挑的語調听得楚彎彎心肝抽抽的,仿佛被人五花大綁再加拿了把槍抵在自己的腦門、隨時可能會被一槍崩掉腦袋般,無助和恐慌頓生。
「怎麼不說話了?」男人突然低低的笑了聲,听在楚彎彎耳里卻覺得慎得慌,果不其然,可怕的還在後頭,「何必舍近而求遠,彎彎就可以,再說了,剛才彎彎說這方面你來負責也可以,那麼我就從了你的意,選劫色好了。」
話落,不待楚彎彎有任何開口的機會,白允奕頭一低,狠狠的覆上了女人的紅唇。
驚嚇中的女人簡直是城門失守的狀態,白允奕輕而易舉的便長驅直入,掠奪般霸道的佔領掃蕩著那甜蜜的領地,四分的情意,三分的青澀,以及三分的怒火。
這該死的女人居然說要給他找別的女人,她對他就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意嗎?
白允奕只覺得心中悶疼得幾乎要窒息,而楚彎彎就是他那方養氣的來源,只有接近,再接近,直到緊密相貼氣息相融,才能稍稍緩解那痛楚的感覺。
誰知,這一接觸,女人的甜美便叫他徹底失了方寸,從未有過的感覺排山倒海洶涌而來,化成一聲聲難以自抑的低吼。
原來,吻的滋味是這般的美好,但是否因為這人是他心儀的女人,所以他才會有這般強烈的感覺?
白允奕不知道答案是什麼,但卻十分清楚,除了懷中的女人,自己從不願意吻別的女人,而單就這一個吻,就比以往他跟別的女人的任何一次歡好要來得蝕人心骨,來得那般的讓人情難自已。
低吼連連,聲聲銷酥入骨,男人的手不知不覺間早已移至女人的腰間,緊摟著女人的縴腰狠狠的與自己相貼著,仿佛要將女人嵌入自己的身體一般,熱烈而瘋狂。
而這一切的發生,不過僅過去了10秒,楚彎彎也終于從被吻住的驚詫和錯愕中回過神來。
氣憤,無邊的氣憤,她什麼時候說那方面她負責也可以了?
她說的是可以替他找女人,因為她是他的秘書,上司這方面的需要她可以負責幫助他解決!這男人居然斷章取義!
惱恨,無盡的惱恨,他怎麼可以吻她,怎麼可以不經她的同意就吻她!誰給他的這個許可,她願意讓他劫色了嗎?他當她是什麼!
------題外話------
親們,舒回來了,嘻嘻,愛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