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27蟄伏的狼!
這樣的一對,本該是極其適合對方的,只可惜,彎彎的生命中,先出現了一個讓她至愛難忘的男人,乃至于彎彎,之于允奕,便也只能算是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了。
今日早餐時借由允奕的表現,她便能將倆人如今的狀態略窺了個一二。
允奕眸中的情意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只是,到底還是被彎彎拒絕了,否則,那男人不會有那般的表現。
可,昨夜跟彎彎通電話時,彎彎還是很正常的,那種正常體現在一如往常一般寬慰她說已經放下了過去,只是還沒能遇到一個再次動心的人。
然而,僅僅只是一晚,本該有「正常」表現的彎彎卻在餐桌上沉默了,這種沉默,她分得出來,也看得清楚,是為了允奕。
甚至,對允奕時不時投在她身上的眸光,彎彎直接的選擇了視而不見,那是一種漠然的拒絕。
雖說感情的事情沒有外人插手的余地,但是,彎彎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希望自己能為彎彎的幸福盡一盡綿薄之力,哪怕最終彎彎和允奕還是沒能走到一塊兒。
這種感覺,或許就跟當初彎彎勸說她和絕和好的時候一樣的吧。
哪怕覺得幾率渺茫,也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讓對方改變心意,抓住幸福。
至于成效……
感情的事,或許除了努力,真的還是要看緣分的吧,盡人事,听天命就好。
白允奕辦公室
接近午休時間了,男人一整個上午,第一次自埋首工作中抬起頭來。
微微晃動了一下僵硬的頸脖,男人習慣性的看向左前方的辦公桌,那兒,女人正聚精會神的在鍵盤上敲打著。
「 里啪啦」連續不斷的鍵盤聲響回蕩在整個安靜的室內,彰顯著女人工作的高效。
看著女人認真工作的側面,男人眸色深了深。
她工作時,一向都是那麼盡職盡責,認真嚴謹,對他的特別助理這一職位,也是十分的勝任。
還記得剛開始時,他是那麼的排斥這個空降的天兵,精怪毒舌,還很暴力,當家下令讓她住他那兒也就算了,門一關,井水不犯河水。
可,居然還要讓她在他眼皮子底下工作?——
好,當家的命令,他例外不會反抗。
既然這妖女犯到了他手上,就別怪他不客氣,他會讓她知道,長得白可不代表是「小白臉」!
對待工作,他向來嚴肅,對手下的要求,他也是出了名的嚴格,要當他的直系下屬,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工作,就得做好被剝皮的準備。
如意算盤,他曾經打得很響,畢竟他手邊的人沒一個不是挨著他的批過來的。
可是,到底他還是失算了,這女人的表現,可圈可點不說,甚至有些事情完成的水準之高也讓他忍不住在心中夸贊不已。
于是,找茬這招,明顯的胎死月復中。
他甚至想,只要她以後規規矩矩的,服從「上級」,他或許可以原諒了她曾經喚他「小白臉」的不恭,也可以忘了她入職第一天就跟他這個上級動手的不敬。
畢竟,人才還是要愛惜的,他可不希望逞了一時報復的快感而失去這麼一個得力的工作助手。
可是,瞧他都看見了什麼,听見了什麼?
這女人在他對她稍有改觀之後,入職的第二天,下班時臨出辦公室前,居然丟給了他一個輕蔑的眼神,外加一句讓他听了忍不住再次炸毛的——
「小白臉」!
他如何能不明白她的意思,那眼神,那口氣,那姿態,無一不是對他**果的挑釁!
明知道他並不是沒有完成工作以致還不能下班離開,而是每天下班後多留一個小時已成為他的工作習慣,他只是喜歡工作,熱愛加班而已。
可,她卻明知事實卻還惡意挑釁了他!
天借了那妖女的狗膽!
他那時想撕了她的心都有了,從未有那麼一個人,還是個女人,能讓他那般的動怒。
可,那樣的反常和易怒,恐怕已是情動的開始了吧。
只是,當時的他還不知道而已。
所以,他任由著自己隨著她怒,會為她喜,一天天投在她身上的視線越來越多,對她的注意也越來越頻繁,時不時都在想著她,在不在身邊都想看見她……
直至,感情的種子終于破土而出!
可,還沒等他來得及精心澆灌培育這株愛的幼苗,狂風暴雨便在那青苗破土的一刻將它摧殘得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氣了。
他從沒想過,自己這輩子會有動心的可能,更不曾想,頭一次,或許也是他這輩子中唯一的一次動心,居然遭受這樣的疼痛和早夭。
可,要他就這樣放棄嗎?或許會比一槍斃了他還要難吧。
哪怕她真的一輩子都不會愛上他,哪怕他已經明顯不符合她的擇偶條件,他,還是會繼續著那份愛的心情。
或許,會有奇跡呢?
也許,上帝會看在他對愛情虔誠的份上,許他一份一生的圓滿也不一定。
而此刻,以及以後,他所需要做的,便是堅持,再堅持,哪怕再如何受傷,再怎麼絕望,也要像愛情最開始萌芽時一般,堅持下去,愛下去……
都說工作時的男人最富魅力,工作時的女人,又何嘗不是美得讓人驚艷?
至少,男人再一次體驗到了那種驚心動魄血脈逆流的心跳失速的感覺。
彎彎……彎彎……
男人心中不斷的輕喚著,卻不敢輕易開口說吐一個字,怕壞了這難得可以一飽相思之苦的機會,更怕再遭女人無情的拒絕,乃至鈍痛叢生,絕望遍布。
就這麼看著,靜靜的看著,歡喜的看著,心中留有一絲的期盼與幻想,就好。
或許是男人過于熱切的視線驚擾到了工作中的女人,只見原本在全速敲打著鍵盤的手指猛地一停,人兒瞬間一個轉頭——
逮住的,是男人來不及收回的視線!
那混雜著痴迷痛苦熱忱和相思的眸光,就那麼**果的呈現在男人眼中,落入女人原本冷然的眸底,像石投湖面一般,驚起女人心湖一灘的愕然的和一瞬的湖波凌亂。
下意識的蹙了蹙眉,女人心中不止半點驚愕,這男人還沒死心?
被逮了個正著,男人也不回避,就那麼熱切的直視著女人,貪婪的汲取著女人微蹙的面容和筆挺的姿態。
「白允奕,你在干什麼?」
她以為,在經過了昨夜她那麼一番毫不留情的攻擊和直截了當的拒絕後,是個人,是個男人都該死心了,甚至,小心眼的早該在心底將她罵了個狗血臨頭,誓死都不再拿熱臉貼她的冷了!
可這男人……!這竟是個異類麼?
她以前曾向悠悠戲罵過他「人狼」,莫非這人真非純種人類?
拒絕的話听不懂,難听的話總該能入耳入心了吧,那樣都不能讓他死心?
她這到底是招惹了什麼怪物?!
楚彎彎心中有類似惱怒無措的情緒浮現。
可,男人像絲毫不曾察覺女人的不愉一般,恣意又毫不加以掩飾的熱烈目光一眨不眨的定在她的身上,隨著時間的緩慢流逝半絲不見挪移。
女人心中那股子惱怒煩躁的情緒愈發的見漲了。
看,還在看,還在繼續看……Damnit!他到底在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
找作死的節奏麼?!
「白**oss,你到底在干什麼,現在是上班時間!」
他這樣子,她根本就無法工作,他的視線已經嚴重干擾到了她。
無關愛或是不愛,任憑任何一個女人,就這樣被一個男人以那麼熱切又隱隱帶著傷痛的詭異目光直勾勾的看著,特別是那女人還不喜歡那個男人——
她相信任何一個女人都受不住這樣非人的折磨和對待!
更別提還是在她工作的時候,公歸公,私歸私,工作時,她容不得有半絲不和諧因素的干擾,要不她也就不會不堪外面狂蜂浪蝶的騷擾搬到他的辦公室來了。
「彎彎……」低低的朝著女人喚道,久未開口,男人甚至覺得嗓子有絲干啞,「你的意思是,下班的時間可以看?」
這一問,女人心中的怒氣便再也忍不住了,騰的一下站起身來︰「見鬼的白允奕你听不懂人話是不是?上班時間我不希望受到別人任何私事的干擾,下班時間,我更是不希望你以任何私事打擾到我!」
罵人的最高境界,那便是句句不帶髒字。
她從沒遇見過這樣的一個男人,可以逼迫得她說出昨夜那番那麼句句損貶的話語。
她更沒想到,這男人居然在她那番已經可以稱為是「很傷人男人自尊」的毒舌話語後,還能在他眼中看到那類似于愛的情緒。
這樣的一個男人,讓她憤怒,然而更多的,她感到無措而恐慌。
女人驟然噴發的怒火後,是一室詭異的靜謐。
相對沉默了好幾秒,男人直勾勾盯著女人的眸子幾不可見的劃過一絲疼痛。
可,眼一挪,唇角一勾,一瞬的時間,男人霎時就恢復了那副笑眯眯的模樣︰「楚彎彎,有你這麼對待自己頂頭上司的麼?
我剛才只不過是工作累了,抬起頭不小心就看向了你的方向,怎麼,這哪部條文有明文規定一個人不能不小心看到另外一個人的麼?
想找茬?你來;想陪著boss我加班?歡迎之至!」
男人有些悠然戲謔的口吻,以及那笑眯眯的模樣瞬間讓女人狠狠松了口氣。
終于恢復正常了!
該死的男人,或許就是欠罵,陰陽怪氣了一早上,終于又恢復那「死皮賴臉」的人類狀態了。
只是,她怎麼總感覺有哪兒不對勁兒?
狐疑的來來回回瞟了男人好幾次,楚彎彎還是沒能找出男人那讓她感到不對勁兒的地方,于是只能作罷。
反正別給她整出一副深情的模樣就可以了,她可承受不住他的一往情深。
夜清悠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副劍拔弩張後明明余韻未消卻又相安無事的局面,而楚彎彎甚至還是站著的,臉上顯然有過怒色,而白允奕則恢復了笑意盈盈的模樣。
怎麼看,怎麼像是撕過的紙張再重新拼接在一起一般,突兀且不和諧。
只是,這中間撕碎過的裂痕是怎麼得以修補至這種詭異的平和狀態的?
看著白允奕笑眯眯的模樣,感受著男人身上似經歷過暗潮洶涌後幾不可察的余波微蕩,夜清悠眉眼微動,瀲下的眸中閃過一絲了然。
原來如此,一如往常的笑容,看似悠然輕松的神態——
不是不愛了,不是放棄了,而是,深埋了!
對,深埋!
一種與直接的感情顯露相比絲毫不顯山露水的蟄伏,只待尋著最適合的機會,尋得一個一朝得勢,便勢必讓看中的獵物再無逃月兌的余地。
對別人狠,並不可怕,對自己狠的人,才最可怕。
允奕她沒看錯,這就是一匹狼,凶狠而邪戾,而彎彎……
既然那男人已經死了,何不給活著的人一個機會?
沉思間,冷氏總部午休的鈴聲響起,夜清悠帶著還在若有所思的楚彎彎出了辦公室,而門被關上的一瞬,男人臉上慵懶的笑意也隨之瀲去。
如玉的面上有沉傷,但更多的,是一股子邪然的冷戾,那是無論如何都勢在必得的堅決。
出了冷氏集團,在楚彎彎的介紹下,倆人最後選中一家離公司有十分鐘步行路程、氛圍清幽適于談話用餐的餐館,爾後,倆人便踏了進去。
只是,在倆人不知道的偏僻角落,那個早上出現在冷門大本營地盤上的白色身影,在倆人踏進了餐館後,出現在了街角的一個便利店旁,眸色陰森的,也緩緩的朝那家名為「清幽」的餐館而去……
舒要去參加好友哥哥的婚禮,白天都不會在家,或許還會到很晚才回來,所以今天的文,就熬夜碼字早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