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冷梟絕的話音里帶了絲無奈的嘆息,「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忽悠人了?」
他剛才差點兒就相信女人生他的氣了。
夜清悠聞言不予置否的挑了挑眉,無所謂的道︰「這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麼,剛才跟某個男人學的,現學現用,沒想到效果還挺好。」
「不過……」夜清悠瞟了兩眼冷梟絕,狐疑的道,「絕,你不會是只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吧?」
他要敢說是,皮就給她繃緊點兒!夜清悠微眯著眼涼涼的睨著男人,眼眸深處毫不掩飾威脅之意。
不料自己竟成了「反面教材」,冷梟絕微噎,一絲尷尬迅速滑過精致峻峭的面龐,低低咳了聲︰「哪會,清兒忽悠得對,是為夫有錯在先。」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律法和暴力尚且如此,他的清兒吃軟不吃硬,只要服軟「自首」,就一定會得到她的「寬大處理」。
低低「哼」了聲,夜清悠眼帶笑意︰「知道被忽悠的滋味不好了吧,看你以後還不老實!」
女人微微嬌嗔的語氣听得男人心間一片柔軟,鷹眸也不自覺的帶上了笑意。
昨夜把話說開後,如今倆人的感情又近了一層,清兒對著他時,不再像以前一般,就算是濃情之時也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樣。
如今這般清冷中帶著小女人撫媚的姿態,他真的很喜歡,而且清兒的這一面只有他一個人能看得到,真好。
他知道,這是對他愈發信賴的表現。
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面前,卸下一切的包袱,無關一個女人本身是否強大,性格如何,只是願意像個小女人一般依賴著那個男人……
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好,這般的清兒,讓他更愛了。
攬緊了女人,男人心下真是柔軟得不行。
「清兒,我以後不忽悠你了,當初只是想把你拐到身邊來而已,現在你已經是我的了,從身到心,里里外外全都刻上了我冷梟絕的印跡,我愛你還來不及,怎麼還會舍得忽悠你?」
甜言蜜語,沒有哪個女人不愛听,清冷如夜清悠也不例外,因為她知道這是她深愛的男人發自肺腑的真心話。
什麼忽悠不忽悠,夜清悠已經不想管了,她只知道,此刻她覺得很幸福,也很滿足。
「絕,我也愛你。」埋首在男人胸前,夜清悠勾唇甜甜一笑。
如果能這麼抱下去就好了,什麼也不用考慮,只有他愛她,她也愛他,然後一瞬就地老天荒,也省得了這其中可能會有的坎坎坷坷。
「清兒……」冷梟絕喉間梗了梗,心中很是激動,「清兒,再說一遍。」
雖然他知道清兒對他的感情,但清兒甚少會開口言及「愛」這個字眼,剛才他是在向她保證,卻不料听到清兒那麼直白的告白……
「絕,我愛你。」夜清悠也不扭捏,從男人胸前抬起頭,看著男人大大方方的又說了一次。
她的絕,從來就不吝嗇讓她知道他對她的感情,無論是從行動上,還是言語上,總是那麼直直白白的在給著她心安。
她知道他其實並不是喜歡將「愛」掛在嘴邊的人,只是這男人的心中的不安,讓他有時候只能迫切的用言語來表明著他的心跡,企圖透過那個最為直白的字眼,讓她清楚明白他對她的情意。
她也不是喜歡將「愛」掛在嘴邊的人,不過,如果這樣能讓男人高興,能讓男人獲得更多的安心,她願意常說,多少遍她都願意說。
他們如此的相愛,又何必故意在口頭上三緘其口那個「愛」的字眼呢?
兩個有情的人,能名正言順大大方方真心實意的說出口那個「愛」字,其實並不容易,她們曾經不也經歷過了很多磨礪才能在今天懷揣著幸福說出口那個「愛」的字眼麼?
珍惜眼前就好,在眼前,在身邊的時候,能說出口,就別吝嗇讓對方知曉自己最為真實的情意。
有時候,以行動證明是一回事,但是能透過言語直直白白的表達或者听聞,那又是另外一種喜悅和幸福。
「清兒,我也愛你,這輩子沒了你我會瘋的,別離開我……」
緊緊的摟著女人,男人俯首吻上女人的額,眉心,鼻尖,面頰,緩緩的落至那張小巧飽滿的紅潤櫻唇上,狂熱又不失柔情愛憐的深深吮吻著女人。
男人的話語讓夜清悠心中微微一顫,眼眶微濕,抬手就摟上了男人的頸脖,熱情的回吻著男人。
她的絕,他的心里,其實是非常不安的吧。
總是在害怕著她會離開,特別是昨天還知道了她不願觸踫婚姻……
不願勉強她,昨天早上後,他便沒再開口多說過關于結婚的半個字,可是,透過男人此刻的話語和狂烈的唇舌,她知道,男人心中的不安,不減反增了。
她說了愛他,可是到底心里還是多多少少為自己保留了些退路,可是這個傻男人呵,一頭扎進了情感的漩渦里,便從一開始就那麼不顧一切的在感情路上埋頭奮進著,一點兒都不防備著會不會被傷得頭破血流……
「清兒……」男人狂肆的在女人唇間掠奪著,不時從喉間帶出一聲低低啞啞的嘆息。
情意綿延,溫柔繾綣,男人身上灼灼的熱力勁兒透過倆人緊密貼合的身子清清楚楚的傳遞到女人的身上,熨燙得女人心間一陣陣酥麻的顫抖。
好一會兒後,在情潮沒有一發不可收拾前,男人粗/喘著停下了對女人唇瓣的進攻,頗為懊惱的埋首在女人頸間,平復著身上過于火燒火燎的渴望。
「清兒,真想把你吞到肚子里!你說你到底給我下了什麼盅,我怎麼就一直要不夠你呢,要不是一會兒得赴宴……」
強烈的欲/火讓男人的鷹眸染上了猩紅,情潮的忍耐對于一個男人來說真的不是件易事,至少,意志力強如冷梟絕,這會兒也覺得這簡直就是種生不如死的折磨。
夜清悠也微微輕喘著,听得男人頗為不易的忍耐,本就因情潮而緋紅的雙頰更加透紅了,就如那上等的羊脂白玉染上了胭脂一般,誘得冷梟絕通身更加的火熱難耐起來。
緊咬著牙關,卻愣是扛不住那股子流竄的情潮,男人懊惱的一聲低吼後,猛地放開了女人沖到了陽台處,試圖讓凜冽的寒風吹熄身上熾熱的燥火。
看著男人一陣風似的消失在了房內,夜清悠在目瞪口呆後,「噗呲」一聲低低的笑了出來。
按理說男人按捺著**,她不該在這會兒沒心沒肺的笑得開懷,不過,能讓男人這麼失控,她還是禁不住小小的為自己的魅力自豪了一番。
約莫5分鐘後,冷梟絕踏回了房間內,面色帶著欲求不滿的沉郁。
「好了?」坐在沙發上的夜清悠挑著眉,頗為調侃的問道。
男人聞言黑著臉橫了女人一眼,不語,只是也坐到了沙發上,大手一伸,將女人圈到了懷里。
兩廂靜默了一會兒後,冷梟絕鷹眸深深的睨著懷中的人兒,斟酌著開了口︰「清兒,如果伯納諾對你舊情難忘,也沒將你沒死的消息透露給‘暗’,對他,你會怎麼樣?」
男人在陽台上平息欲火時,腦中想的就是這件事。
今天清兒在休息室午睡,並不知道有人往他手機里傳消息的事,也並不知道其實是煞銘威給‘暗’泄露了她沒死的消息。
夜清悠听言一愣,抬頭看向冷梟絕︰「絕,你為什麼這麼問?」
男人緊了緊圈著女人腰身的手,鷹眸直視著女人,低低道︰「清兒,伯納諾對你的確還未死心,你沒死的事也不是他告知的‘暗’……」
清兒有權知道事情的真相,哪怕告知了清兒,清兒會對伯納諾改觀,他也不想隱瞞這事。
待會兒宴會上他們很有可能會踫面,他想知道,清兒在知道了這事後,對伯納諾到底會持有什麼樣的態度。
一听這話,夜清悠就蹙起了眉。
「絕,你說伯納諾對我舊情難忘?要真是這樣,當初為何還要背叛,甚至迫害我的性命?我沒死的消息不是他告知的‘暗’,那又是誰?」
雖然彎彎曾經也說過,沒在‘暗’內听到過她沒死的風聲,但是,這並不代表伯納諾沒說,或許,伯納諾只是暗地里將這事告知了boss而已,‘暗’內並沒有聲張開來罷了。
「清兒,伯納諾那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至于你沒死的消息,是煞銘威泄漏的,這背後,是洪倩茹作的梗。」頓了頓,冷梟絕語氣微沉,「清兒,對不起,是我害得你被洪倩茹盯上了。」
洪倩茹和煞銘威在背後搗的鼓?
夜清悠心下著實詫異了一番,不過,這事怎麼能怪絕?
抬手環上男人的腰,夜清悠朗聲道︰「絕,這事怎麼能怪你!又不是你要求她喜歡上的你,而且誰規定一個女人喜歡一個男人,那男人就一定要給那個女人回應?感情是兩情相悅的事,是洪倩茹心術不正,還貪得無厭覬覦本就不屬于她的東西!
至于伯納諾,就算他沒向‘暗’泄露我沒死的消息,也不能改變什麼。這世上沒有後悔藥,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一朝背叛,便永遠不能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