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永夜 第六章 玄都榜公示

作者 ︰ 清酒離觴

()嗯,催更一萬二……離觴決定拼了……今天第二更奉上。12點之前會有第三更,因為晚上有事,所以估計要11點多。————————————————————————————————

深夜里並不僅僅是白羿辰與燕趙難以入眠,李府也是燈火通明。

「愚蠢!較選之r 臨近,玄都山上都下來了兩名內門高徒來儀玄城主持此事,此時發生分裂,你說那兩個內門弟子會偏向哪邊?」李甲再不復往r 的風度,在大廳里來回踱步,暴跳如雷。

李剛在下首垂頭默立,一言不發地听著父親訓斥。大廳中只有李家父子二人,所有的僕從都被驅散。

「這個局雖然高明,你只要不應手,能耐你何?損失些許威嚴又如何?待玄都弟子走了,我們自然有機會將它重新建立起來!」

李甲點著兒子的手指,都激動得抖了起來,「因為你的愚蠢,很可能這一次我們便萬劫不復!」

「父親!」李剛抬起頭來,「今次之事,確實是兒子沒有考慮好。在這儀玄城跋扈太久,兒子承認的確是失去了j ng惕心。但最後不也及時地抽身了嗎?」

李甲經過一陣咆哮,心中怒火也平息了許多。「你手下那個凶漢,拿住了麼?」

今天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歸根到底,還是那個凶漢率先挑釁引起。現在回想起來,疑點重重。李剛每一步都被牽著鼻子走,這凶漢便是其中顯而易見的一個推手。是以李甲听完事件經過後,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這凶漢。

李剛閉上嘴唇,顯得有些尷尬。

「你把他殺了?」李甲聲音大了起來。

「兒子又不是蠢貨,沒有問出幕後主使,怎會下殺手?事後,我一醒過神兒來,就立刻著人去拿他。只是,那人好似平白消失了……」

「你就是個蠢貨!」李甲氣得又咆哮了起來,「被自己手下的人擺了一道,你平r 里都做的什麼事!」

李剛猶自不服,「其實抓不抓他都沒有必要。幕後主使定是夏幽月那個臭婆娘!還能是其他人不成?」

「如果幕後主使是夏幽月,她就不會為你解圍!你好生想想,近r 可得罪了什麼人?」李甲一拍桌子,忽的又猶疑起來,「不對。或許幽月那妮子出來解圍,就是為了讓我這麼想?她今次沒有徹底動手,是因為還沒有萬全把握?」

「這臭婆娘,整天里裝清高!」李剛憤憤地啐道,「早晚叫她知道我的厲害!」

李甲瞟了兒子一眼,「比起她那醉心修行的父親,幽月這妮子難對付得多,我都有些看不透。罷了,這次事情你不要再理會了,專心準備較選之事吧。若是天賦不足,那為父只能想法子從較武大賽中做手腳了,現今最重要的是你拜進玄都門。其他的事兒,都要放一放。」

李剛心知父親說得在理,雖然心里很是不平,但也只能乖乖地退下。

「夏幽月你這臭婆娘敢不給我面子,早晚叫你好看!還有那白發小子,敢跟我作對。等本少爺拜進了玄都門,先屠你個滿門!」李剛一邊走,一邊在心中狠狠地念叨。

李甲坐在太師椅上,有些疲倦地按了按眉頭。

「與剛兒作對的那少年,查清楚來歷了麼?」

角落里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這少年出自長安村,十一歲,師承不明,俱他自己說,曾得一雲游高人傳授絕學,那人來自佛山。」聲音呆板,沒有一絲感情,只是單純地宣讀著情報。

李甲沉吟了一會兒,「少年白發,應當是練了某種邪功。佛山?這個地方沒有听說過,听名字,似乎是佛門的聚集地?又或者,其實是浮山?」

角落里再沒有聲音傳來,李甲也不需要有人與他討論。這麼多年來,他都自信以自己的智慧足夠處理任何事物,這一次也不例外。

「現在的小孩子,都越來越難應付了。夏幽月那妮子如是,這白發少年也如是。難道真的已經是年輕人的天下了?我已經老了嗎?」

「看到這兩個孩子,我才忽然覺得,我家剛兒,還遠遠不夠啊。」

隱約一聲長長的嘆息,在大廳中回蕩。

…………

同樣的一聲嘆息,在城主府後院里響起。只不過這聲嘆息,要顯得輕柔得多,也動听得多。

柳千行靜靜地站在小樓前面,看著小樓上簾幕後那窈窕的身影,目光里滿是迷醉。這身影是如此迷人,就連她的嘆息聲,也似乎叩動著听者的心扉。

已經許多年了,他甚至連見夏幽月一面也難得。更多的時候,是這樣交談。隔著簾幕,隔著小樓。

但柳千行知道,他願意為這聲嘆息的主人,付出一切。

「柳千行,誰叫你動手的?」

這個女人,就連責怪的時候,聲音也依舊是如此清冷。像是永遠這般,不進人間煙火。

「柳千行?」

柳千行回過神來,「小姐。李剛那小子越來越放肆,不給他一點教訓,他不知道收斂。今次之事,屬下已設計r 久,趁著玄都來人的機會,將李家這顆毒瘤一舉摘除,有何不可?若不是您出面,讓李剛借坡下驢,他李家就此便要萬劫不復。」

「我父親正在修行的緊要關頭,不需要任何變動。無論這變化是好,是壞。懂麼?」

「是。我懂了。」柳千行點點頭。

「你心意是好的,我仍舊謝謝你。」小樓上那個清冷的聲音停頓了一會兒,才緩緩響起。

僅僅一聲謝謝,瞬間便抹去了柳千行心中所有的不舒服。他嘴角舒緩地笑了笑,這才轉身離開。

…………

第二天,天方大亮,校場周圍已經被人群佔據。

「羿辰,玄都榜就快開了,以我們的天賦,一定能夠入選的。」燕趙寧定的站在原地,言語中滿是自信。

作為家族里人人稱許的天才,若不是家族淪落,他燕趙豈會來這個小地方與其他人一樣參加較選?如果以他的天賦在玄都國還不能夠算優秀,現在的天下第一宗門就應該改成玄都門了。

而白羿辰的實力,燕趙雖然沒有與他交過手,但知道絕不比自己差。如此年紀,就有如此實力,更難得的是白羿辰只是出自一個小村落,修行之法也十分粗陋,若說白羿辰天賦不好,他是怎麼也不肯相信的。

相對于燕趙的自信,李豹、牛滿倉等人就要忐忑得多,他們天賦雖然尚可,但儀玄城方圓千里,天才難以計數,只是尚可的天資,又如何出得了頭?

這一r 是玄都榜公示的時候,天賦秀出者,便在今r 上榜,直接入選玄都門。

所以這時候玄都榜前已經給人群擠滿,若不是有幾隊城衛軍在維持秩序,這里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樣子。

听得燕趙的話,白羿辰默不作聲,只是略略苦笑。

對于自己的天賦,白羿辰心知肚明,若不是常年不綴的努力,再加上連番奇遇,哪里能有現在的實力?

「二狗子,你們也不要太過忐忑,若是玄都榜上沒有名字,村里也沒人會怨你們。現在村落不缺武學,在村子里一樣可以修行。」

張二狗勉強地笑了笑,但很明顯白羿辰的安慰並沒有起到作用。

玄都榜前,誰能夠冷靜下來?

若上榜,便如魚躍龍門,從此縱橫九天。

若落榜,便只能蝦戲淺灘,壯志難酬。

一步過去,可謂天地之別。誰,又能夠冷靜下來?

見得勸導無用,白羿辰也不再多說,只是默默地關注著眼前流光溢彩的玄都榜。

「出來了,出來了!」

「快看看第一個是誰,快看看!」

人群嘈雜起來。

玄都榜光華全斂,從最上角開始,出現第一個名字。一筆一劃,恍如黑暗之中忽然挑破的光明。

兩個字出現在玄都榜上。

「燕,燕趙!」

「燕趙是誰?哪個勢力的?我怎麼沒听說過?」

「快去查,查!這是儀玄城方圓千里之地,第一天才!快找出來!」

白羿辰笑了起來,拍了拍燕趙的肩膀,「燕兄弟,恭喜啊!」

燕趙微微一笑,對于這個結果,他並不會很意外。在他的想法中,儀玄城這麼個小地方,若白羿辰不是第一,那便只有他了。自己的天賦能得到玄都門肯定,在白羿辰之上,燕趙還是有些高興的。一個絕頂天才,在雞群中鶴立,並不能使他感到高興,只有壓過了另一個絕頂天才,才是最大的滿足。雖然燕趙與白羿辰是好朋友,但並不影響燕趙將白羿辰當做競爭對手。

李豹等人與燕趙不熟,上前道了一句恭賀後就繼續盯著玄都榜去了。

這時候第二個名字出現了。

「夏幽月!」

「城主府千金!竟然是第二天才!」

白羿辰回憶起那個清冷動听的聲音,沒想到那樣清冷的一個女子,武道天賦也這般強大。

「嗯?」燕趙皺起了眉頭,「白兄,怎麼不是你?」

這話其實非常無禮,很容易戳傷地方的自尊心。但燕趙此言並無他意,他是確實感到詫異。說實話,在玄都榜公示之前,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天賦也應該是比不上白羿辰的。他自信眼光不會差,憑他的感知,白羿辰實力深不可測。可現在,讓他寄予厚望的白羿辰,居然連第二也不是?

李豹等人也十分詫異,在他們看來,三重陽明境就凝聚了招法真意的絕頂天才,居然在儀玄城連第二也排不上?什麼時候起,絕頂天才這樣爛大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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