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白羿辰與張峰方才還在與赤木傀儡戰斗的樣子,齊寒上前一步,恭謹的對著為首道袍男子說話。
「王師兄,這就是流木谷里了。我從一些蛛絲馬跡中推斷,這里當是傀儡宗的傳承之地。」
听到這句話,白羿辰哪里還不明白這幾位玄都弟子全部是齊寒引過來的。也在心中暗嘆齊寒的果決,一旦知道自己得不到傳承,馬上轉身賣給別人。竟是絲毫不肯讓白羿辰佔了便宜。只是齊寒哪里知道,傀儡宗該有的好處,已經全部給白羿辰得去了。即使這幾位真傳弟子一路御劍而來,瞬息千里,終究還是晚來一步。
那被喚作王師兄的真傳弟子點了點頭,看著山谷最里面的那間石屋,滿意的笑了。
「各位師兄!」
張峰忽然踏前一步,神情肅然,「我與白羿辰也是玄都弟子,這流木谷,可是我們先發現的!」
「哦,知道了。你們一人領十粒黃露丹走吧。」那王師兄擺了擺手,像是揮趕一群蒼蠅。
「玄都門規,在外面有奇遇時。同門弟子,誰先發現,就是誰的!」張峰漲紅了臉,仿佛十分氣憤,卻又攝于幾位真傳弟子的威嚴,不敢說出過激的話語。
「哦?是麼?」那王師兄這才發現白羿辰兩人似的,眼神淡淡的掃過張峰,卻看向了白羿辰。「你也是這麼想的?」
「若不是諸位師兄前來,我們連赤木傀儡都對付不了,還談什麼奇遇呢?師兄既然前來,那此地自然當由師兄發掘。」白羿辰低頭拱手,臉上恰到好處的流露出一絲不甘。
「我王炎一向行事公允。」這王師兄滿意的笑了笑,從袖中掏出兩個瓷瓶來,扔向白羿辰,「這是兩瓶黃露丹,各有百粒。作為你們發現這里的獎勵。」
原來這位就是那個絲毫不被徐峰放在眼里的真傳弟子王炎?真是可笑之極,在真傳弟子中一無是處的人物,在這里居然如此擺譜。
白羿辰一把接過兩個瓷瓶,心中鄙夷,臉上卻絲毫不露,「謝謝王師兄。」
「你們這便回宗門去吧。這一路可是凶險,你們須得小心一些。」王炎不冷不淡的說了一句話,便轉過頭看向那間石屋,再不理會白羿辰二人。
「謝過王師兄關心,我們二人定會小心謹慎,絕沒有半分話語。」王炎這般明顯的威脅白羿辰哪里看不出來?奈何這王炎實在難以匹敵,白羿辰不得不低頭。
順著王炎等人開闢出來的道路,白羿辰與張峰往流木谷外走去。
齊寒看著白羿辰,得意的笑了笑,眼神中有一抹毫不掩飾的挑釁。
如果說之前白羿辰還把齊寒當個對手的話。在獲得了九龍戒後,這齊寒在白羿辰眼中只不過是土雞瓦狗一般的存在。對于齊寒的挑釁,白羿辰真是沒有絲毫在意,只是淡淡的一笑。
其實對于一個挑釁你的人來說,你的無視才是對他最沉痛的一擊。
兩人徑直向谷外走去,仿佛絲毫沒有見到齊寒這個人。
白羿辰其實在心中正與九龍戒中的神龍對話,就在方才,白羿辰才發現,這神龍居然可以直接在白羿辰心中與他交流。不愧是絕品寶器九龍戒戒靈,從這神龍一縷殘魂的實力,就可見當年傀儡宗的強盛。
「前輩,留下大殿中的那幾頭機關獸就足夠使王炎他們滿足了。留下那傀儡殿,真的沒問題嗎?那不是傀儡宗傳承殿麼?」
神龍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放心,傀儡殿早已經徹底損毀。如今留下的,不過是一個空殼,並無什麼太大價值。再說,傀儡殿的遺跡留在那里,才更能取信那個真傳弟子。他們才不會懷疑你已經獲得真正傳承。你現在需要的是時間,大量的時間。王炎的出現恰好幫你遮掩了傀儡宗的傳承,使你有了得以發展的時間。有九龍戒的幫助,你的修行速度將前所未有的快。r 後大可以親手向那王炎討回今r 割舍的這些好處。至于現在,實在不宜與一個真傳弟子為敵。」
傀儡殿作為當年傀儡宗的至寶之一,即便只是空殼,卻也有難以想象的價值。
走出流木谷,張峰緊繃的的j ng神才松懈下來,背後已然沁滿了冷汗。
方才流木谷內的情形,看似平靜無奇,實則驚險萬分。一個不好,王炎等人就會下殺手。
若不是兩人應付得當,說不定便永遠留在谷中了。
死兩個外門弟子,實在無法影響到一個真傳弟子絲毫。
白羿辰拍了拍張峰的肩膀,以示安慰。若那王炎敢于動手,白羿辰也只能讓神龍催動大陣,將這群玄都弟子都滅殺于谷內。只是那樣一來,白羿辰也無法在玄都門立足了。因此白羿辰雖然不懼王炎,卻也十分感念張峰的表演。
「以後你有什麼事情,都可來找我。」白羿辰聲音不重,卻十分沉凝,有一股如磐石般的堅實可靠。
「張峰自當以白師兄馬首是瞻!」張峰知機拜倒。心中自己從此便算是跟著白羿辰混了,白羿辰年紀雖小,可天資城府,都讓張峰拜服。張峰雖不知道白羿辰在流木谷中獲得了什麼,但是也知道白羿辰絕對有極大的收獲,很可能就此一飛沖天。若現在不抱緊大腿,又更待何時?
兩人尋過來時系在路上的馬匹,看著一眾駿馬,想起來時十二人,回去卻只剩這兩人,一時也不免有些慨嘆。
白羿辰與死在流木谷中的那些外門弟子沒有絲毫交情,自然不至于感傷。略略感懷一刻,便縱馬離開。
「那齊寒心思y n沉,指不定會有什麼壞心思。我們還是速速回山,遲則生變。」
白羿辰得到傀儡宗真正傳承,現在只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潛心修行便可。實力自然一r 千里。若說安全的地方,于白羿辰而言,又有哪里有玄都山的庇護來得安全?
白羿辰縱馬狂奔,毫不停歇,與張峰往玄都門趕去。同時卻還在心里與神龍交談著。
他表面上還是古井無波,心中卻實則已經翻起驚濤駭浪。
原來那神龍道出了一個震撼的消息。
「前輩,您說,您這殘留的魂魄即將消散?怎麼會!」
「我本就只余一縷殘魂,全仗九龍戒元氣支持和流木谷內大陣壓制,才得以苟延殘喘。現在離開了流木谷,我自然便要消散。」
「前輩……」白羿辰在心中一陣默然,這神龍未必是什麼好龍,但其對傀儡宗之忠誠,實在令人感嘆。苟延殘喘,只是為了留下傀儡宗傳承,明明一出谷便會魂滅,卻沒有絲毫遲疑的讓白羿辰帶走九龍戒。一切,只因為它對那逝去的傀儡宗的感情。
「這是九龍戒的運使法訣。」
一道玄奧復雜的訊息流入白羿辰的腦海,深深烙刻在記憶里。
白羿辰還來不及回味,神龍的聲音又在腦海中滾滾而來。
「九龍戒已經刻下你的烙印,即便沒有我,也能運用自如。只是元氣不足,你必須時常補入元氣才好。不然九龍戒的空間一旦崩潰,再想擁有可就是千難萬難了。用九龍戒加速時間修煉,便只可支撐三月時間。若是不用九龍戒修行,那些元氣足夠支持九龍戒空間十年之久。當然,因為失去了我的壓制。即便是你不停的補入充足的元氣,十年之後,九龍戒里的空間便會崩潰,九龍戒也要淪為凡物。所以你若想永遠擁有這件洞天之寶,最多只有十年的時間變強,強得足以湊齊修復九龍戒的寶物。待你修復九龍戒之時,作為戒靈的我,或許還能與你再見。」
腦海中忽然安靜。
「前輩,前輩,前輩?」
白羿辰在心里連聲呼喚,卻再也得不到回答,心知那神龍最後一縷殘魂也已然消散。
與神龍相處不久,但是白羿辰卻仍是莫名的有了一絲感傷。這神龍一心恢復傀儡宗的榮光,除此之外對白羿辰毫無所求,反而只有付出。《傀儡經》,九龍戒,哪一樣不是人人都要爭得頭破血流?九龍戒讓白羿辰帶出了流木谷,失去流木谷里大陣的壓制,才是神龍殘魂消散的原因。叫白羿辰心中如何不感念?
「他r 我道法有成,必當修復九龍戒,復活前輩!當然,還要助前輩重鑄傀儡宗的輝煌!」
駿馬奔馳,風聲入耳。
這一行頗多波折,沒料得竟有如此多的收獲。白羿辰心中豪氣干雲,他回過頭看向了流木谷的方向,眼神銳利。
「王炎,你今r 從我嘴里搶食,逼我割肉。他r ,我必將親手討還!」
這流木谷中傳承,乃是白羿辰辛苦搏命才得以獨佔。全部被他視為嘴中之食。
那王炎仗著真傳弟子的身份,張口便要奪食。若不是白羿辰下手得快,只怕便與傀儡宗傳承無緣了。雖然這傀儡宗的真正傳承都在九龍戒里,被白羿辰納入囊中。但是白羿辰一想到自己不得不割下一塊肉,將那傀儡殿的遺骸與大殿中幾十頭強力機關獸都留下來。心中就難以平復。
被人從嘴里奪食,任誰都難以忍受。王炎在低輩弟子面前囂張慣了,哪里料得到區區一個外門弟子也敢記恨于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