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你能不能將神蛋還給我們幾天,我阿哥他……」安琳在旁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她看著左棄,睫毛輕顫,明媚動人的大眼楮里面滿是希翼。
「阿琳……」沒等著安琳說完,安真在旁神s 大變,厲聲叱喝道︰「這麼荒唐的話,怎麼可以說得出口?」
接著又對著左棄陪著不是道︰「恩人,我家阿琳不是那個意思,你可千萬……」
左棄揮揮手,止住了他的說話,他拿眼看了三人一眼,將火蓮拿起,頭也不回地走向別處,道︰「在這溶洞里面,你們只要不離開我一里之地,我保證左氏的雜碎們,半點都靠近不了你們,即使是左圍城那老狗親近帶隊,也休想。」
左圍城是誰,安真三人自然知道。
左棄避開安琳的話題,提也不提及半句,在人影消失前,繼續道︰「你們就在這兒休息,我到另外一條溶道里,沒有我的許可,你們如果擅自過來,我手里的烏槍可不會講究什麼情面。」
等到左棄離去,安真三人在原地面面相覷。
「他……他怎麼可以這樣?」安琳瞪著一雙美眸,大為忿然。
「阿琳……」安真望著左棄消失的地方,嘆了口氣,對著安琳搖頭道︰「你在我庇護下,沒有跟你阿姐那樣吃過太多苦難,這為人做事,還需要跟著你阿姐好生學學。」
「阿哥……」安琳在旁還想爭辯幾句。
安真擺擺手,示意安裳兩人讓他坐到地上,只是一瞬間,安真仿佛蒼老了無數年,他看著身側的安琳,苦笑道︰「阿哥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可曾想過,咱們和恩人之間可是什麼關系?不過是一點交易之情罷了,這點交情能干什麼?」
他循循教導著,繼續道︰「你和你阿姐都是養j ng後期的武者,雖然恩人手段詭秘,但是畢竟只是養j ng中期修為,你們兩人聯手對他,未嘗沒有一戰之力。在這個當口,你顯露出對交易的後悔……好吧,不是後悔,是對神蛋的強烈需求,你說,這會讓恩人怎麼想?」
說了許多話,安真似乎有些累了,他閉上眼楮,道︰「咱們和恩人萍水相逢,本就互相戒備提防,而且外有左氏這個大敵,內有無數火妖,沒有恩人在旁相助……我已是廢人,也活不了幾天,我唯一擔心的就是你們。」
「阿哥……」
一直沒有說話的安裳感覺到安真話里的頹廢死念,心里淒苦,眼圈兒有發紅,道︰「阿哥,你萬萬不可有短視之念,咱們,咱們都會好好的活下去的。」
安真搖了搖頭,苦笑著不說話,眼神兒有些迷離,半晌後才道︰「阿爹阿娘走的時候,我答應過他們,會好好的護著你們。」
頓了一頓,安真偏過頭,看著安裳兩女如花蕾般嬌艷的臉龐,慘然道︰「可惜如今阿哥就要死了,阿裳,你答應我,你要帶著你阿妹好好活下去,咱們安氏如今就你們兩人了。」
「阿哥,不要說這些渾話……」
「阿哥,你不會死的,要死,咱們就一起死。」
安裳擁著安真和安琳,心里一片悲愴,眼淚終于止不住滾滾而下,她嘴里說得堅強,卻比誰都清楚,他們三人如今在這南山,想要活下去,是多少艱難的一件事情。
※※※
三天時間過去。
左棄一人獨自呆在另外一條溶道里。
這三天時間,左棄盤膝而坐,極少動彈,他一直入一而明通,模索著後續j ng門,然後滲透其中,最後一舉打破。
j ng海之勢非比尋常,其中j ng元如呼嘯而起的海浪,ch o水般涌去的時候,厚重堅實的j ng門就如紙糊一般,沒有給予左棄多少壓力。
但是即使如此,左棄仍然不敢大意,一直穩打穩扎,徐徐圖之。
第一天破j ng門二十重門、j ng門二十一重門。
第二天破j ng門二十二重門。
第三天破j ng門二十三重門。
在j ng海之勢的威力下,左棄以一個常人無法想象的速度,正在養j ng境里瘋狂前進。
唯一給左棄帶去困擾的便是從神蛋里破殼而出的小鳥兒。
這小鳥兒平常窩在左棄的肩膀,不會有任何動靜,唯有需要吃食的時候,才會朝展翅而起……
它吃的東西不是其他,正是左棄的j ng血。
也不管左棄是否同意,肚子餓了,它就朝著左棄的肩膀一啄,破開左棄的**防御,鳥喙大口吸食其中的j ng血。
左棄只是第一次給它咬著的時候醒了過來,見這小鳥兒只是吸食j ng血,對他並沒有其他的意圖,也就無暇去理會了。
左氏的後續部隊來得很快,從第二天開始,他們開始嘗試著組織了一些人手,再次模索著深入溶洞,只是遭遇到火妖後,損傷慘重,一時偃旗息鼓,不敢冒進。
左棄感受著那邊的動靜,只是冷笑。
還差兩重j ng門,左棄就能直入養j ng後期,距離曾經的藏氣境愈發近了。
這天他正在模索第二十三j ng門時,安裳過來找他。
她謹記著左棄的吩咐,並不敢太過靠近,遠遠地就在叫喚。
※※※
左棄仍在盤膝坐著,不過手中已經握有烏槍。
安裳神情間滿是疲憊,臉上的蒼白更甚于三天前,顯然這三天因為安真的緣故並不好過。
安琳本來也想跟著來,被安裳叱喝了幾句方才作罷。
「我是青部八甲氏族安氏的安裳……」
安裳本來低垂著的螓首忽然抬起,眼楮內里滿是淒然,她看著左棄,緩緩道︰「我有養j ng後期二十五重門的修為,所會功法有我安氏的下三流秘技《柔雲指法》《一字劍法》,擅長煉丹,已經有初級五品煉丹師的水準。」
左棄凝視著她,並沒有開口說話。
安裳咬了咬牙,忽然跪倒在地,磕頭有聲道︰「以我安氏先人起誓,我願意奉你為主,一生為你所驅。」
左棄沒有所動,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待到她磕頭磕到十三次時,才幽幽出聲道︰「這是你可以犧牲的一切了嗎?」
安裳仍然磕頭有聲,並沒有說話。她和左棄都是聰明人,這奉主的內意不言而喻。
左棄也不去攙扶她,只是淡淡道︰「我還沒有到守神境,可沒有收奴的資格。」
安裳再重重磕了一個頭,咬牙道︰「今生若違此誓,必不得好死。」
誓言?
左棄輕聲一笑,在他的前世,這誓言對于多數人來說,和放屁無異,在今生這個動輒決裂互殺的世界,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