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笑了幾句,左棄帶著兩女和安真回到最開始呆著的溶道,他讓兩女坐到一邊拿著火蓮煉化,他則退往一旁,持著烏槍而立,想要修煉跑的律動。
跑的律動雖然在養精後期後,提升了三步的上限,但是依然太少了,左棄需要在短時間內盡快提升上限,就算一步也是好的,不然難以突破左氏的重圍。
左棄知道左明鑒已經死定了,但是他提出來的建議,仍然會被左載承接受。過不了多久,他的阿爹阿媽和阿哥,就會被解壓在這里,用來逼迫他就範。
從這里到左城,一個來回,以養精武者的速度,日夜兼程,三個日夜便已經完全足夠了。
三個日夜。
左棄眼里一冷,知道給他的時間不多。
他不想等著阿爹他們前來,然後坐以待斃,他要突圍,從左氏的阻擊里突圍而出,然後去半路截殺押送阿爹他們的人。
只要不是左圍城那條老狗親自帶隊,左氏的任何人,他都有一戰之力。
作為左氏最後的擎天柱,左圍城已經有一甲子的時間,沒有離開過左城了,他親自帶隊的可能性很低,但是也不能排除因為左棄的重要性,讓他破例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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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洞里面過于狹窄,並非是修煉「跑的律動」的適宜之地。
左棄時常一步跑出,如果不在中途停下的話,就會迎面撞上火焦岩。
環境即不適,修煉過程又頻頻受挫,左棄卻沒有絲毫氣餒。
一次撞上不行,那就二次,二次撞上不行,那就三次,三次不行,那就無窮次。
他以前進入跑的律動,一直都是采取的直線跑,現在身處溶洞里面,給撞了無數次,嘗試著偏過方向。**
左偏、右偏、後退……
在一次又一次的嘗試中,左棄對方向的模索有了更深的體會,雖然一直沒有成功將上限提升到八步,但是所得仍然頗豐。
現在他的安全七步跑經過無數次的撞牆,比之以前,更為鬼魅。
溶洞雖然不能辨日夜星辰,但是有大寶在身,左棄可以通過左氏的反應,猜測出來一個大概。
左車庫分兵把守的圍堵之勢,他已經感受到了,卻渾不在意,只是心里冷笑道︰「等到更晚些,我就出來和你們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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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洞里,安裳兩女通過秘法吸收火蓮精華,仍然在打坐當中,她們沒有大寶,這煉化為己用的速度拍馬難及左棄。
不過只是一瓣火蓮的火中精華,安裳兩女一個整天都在本想里,沒有動彈過分毫。
左棄只是偶爾過來看看,然後又轉去其他的溶道繼續修煉跑的律動。
那個人的奔跑,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腦海里。
只要凝神觀想,左棄的精元就會進入到那種律動里,所欠缺的只是持久的能力和更為深層次的感悟。
砰、砰、砰……
七步跑完,左棄邁出第八步,和以前無數次一樣,精元開始瘋狂紊亂失控。
再次趴伏在地,左棄靜心等候著精元的平復。
閉著眼楮想著剛才的得失,再想著那個人在畫面里的跑。
每一次失敗,他都積極分析得失對錯,雖然沒有達成安全八步跑,但是每跑出一步,對于跑的律動就會了解得更深。
他深信,堅持著這種勢頭,安全八步跑遲早會達成。
他的跑……
左棄重新站起,閉著眼楮想起他嬰兒時候的腳丫,成年時候健碩的雙足,老年時候萎靡的肉身……外形雖有不同變化,相同的是他奔跑時的律動。
自精海形成之後,左棄也曾嘗試著融入其中,看看是否還能出現那副天地初開的畫面,只是那種電影一般的畫面,一直沒有再次出現。
左棄深吸了一口氣,一直在想著一個問題。
他在跑什麼?
那是蒼茫大地上一個人類的奔跑,他到底因何而跑?是否前面有什麼東西?只是他從嬰兒跑到老年,跑了那麼久,依然沒有見到嗎?
恍恍惚惚,有一道閃電劃過心湖,左棄七步跑完,邁出第八步,仍然可行。
第九步時,左棄倒地。
左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追尋剛才的那一絲感悟,只是任他再苦苦思索,那絲感悟就如靈光乍現,消失了便是消失了。
左棄思索了許久,忽然灑月兌而笑,再不自尋煩惱,起身進入升級版的安全八步跑。
仍然是第九步倒地,左棄這次輕舒了一口氣,知道跑的律動確確實實的升級了。
他靜候著精元的平靜,將烏槍橫手而握,輕柔得如同情人的手,不過他的眼里卻滿是殺意︰「左氏的雜碎們,該是咱們玩玩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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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銀盤高懸頭頂。
溶洞外,最為靠近溶洞的五百左氏甲兵們,人人持刃戒備,眼楮借著月色的照耀,死死地盯著周邊,特別是溶洞位置。
左弱的名字看起來很嬌弱,但是她一點都嬌弱,非但不嬌弱,還異常彪悍。
作為左氏近百甲頭中為數不多的幾個女甲頭之一,左弱確實和她的名字拉扯不到一點關系,她不僅不弱,還算得上一個小高手。
養精後期三十重精門的修為,讓她在甲頭中傲視群雄,若非她是旁脈出身,怕是職位還要高些。
粗野的吐出一口濃痰,左弱伸了一個懶腰,滿臉不耐地道︰「去他娘的左棄,真真能折騰,累得老娘在這里受苦。」實際上,她雖然作風放蕩,卻並沒有孩子。
「可不是呢,三爺。」邊上她那一甲甲兵迎合著,左弱在家排行老三,她不喜歡別人喊她弱爺或者弱姐之類,獨愛三爺這稱呼。
「三爺,你和左棄可是打小一起長大的,他小的時候,可否真如其他兄弟說的那樣,廢物得不可救藥?」另一名甲兵湊近進來,閑著沒事拉著家常。
「左棄?」左弱眼里閃過一絲不屑,再吐了一口濃痰表示輕蔑道︰「小的時候,他和他的阿姐經常跟著老娘後面轉悠,不知道挨過我多數次痛揍,就算他成了扶子的那段時間,見著老娘也要繞道走。」
她手下的甲兵們都知道左弱喜歡吹個哈哈,也不當真,嘻嘻哈哈的吹捧了幾句。
左弱卻愈發的來勁了,道︰「他九歲那年,有一次走路迷迷糊糊的在院口撞到了老娘,老娘讓他磕一百個響頭就放過他,哪知這小子死不低頭,讓老娘往他嘴里塞住一團泥土,就是一陣痛打。」
說到這兒,左弱一拍大腿道︰「那次只是打得他在床上躺了兩個月,早知道他現在會這麼忤逆,當日我就應該打殺了他,哪來現在這麼多麻煩。」
旁人還想著迎合幾句,忽然有一個聲音仿若從九幽之地傳來,冷颼颼地直刮頸脖,讓人禁不住渾身泛起絲絲寒意。
「阿弱,我的青梅竹馬,許久不見,還真是想念你。你不說,我還真忘記了。那麼,今天晚上就好好報答你當日不殺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