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蓮的感知能力除了大岳與江蛾,其他人並不知曉,因此,當小蓮拒絕藍襖女子尋求庇護時,眾人覺得甚是奇怪。
她也不便解釋,因此將決定權交給大岳。誰知大岳卻道︰「無妨!」
「可是……」小蓮頗為擔憂道。
大岳打斷她的話,擺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道︰「我知道。」
大岳讓江蛾和小蓮帶著那女子先走一步,孫玄清與胖廚也捆在馬車里,讓他們一並帶走。
懲戒完幾個家丁,大岳本打算一探嚴府,卻發現嚴府之內,除了家丁與侍女之外,早已人去樓空。
既然主人家都沒有在家,那麼家丁強搶民女為誰?難道是家丁仗勢欺人,狐假虎威,也干起了強搶民女的無恥勾當?
但是在天子腳下,一個小小的家丁又豈敢做出如此膽大包天的事情來?此中蹊蹺讓大岳心生疑竇。
大岳抓來歪嘴家丁一問,方才知道嚴府一家早在一個月前便已經回老家休養了。而幾人強搶民女一事,卻是一個陌生人男子所托,因為賞金極重,這才冒險行事。
至于女子,他們並不認識。看打扮,像是外地人,而且南方口音較重,說是前來尋親,而所尋之人在籍籍無名,因此他們心里才沒有顧慮。
正在此時,突然來了一群官兵將嚴府團團包圍,鐵甲鏗鏘,來勢洶洶。為首的是一個身穿朝服的一品大員,氣質軒昂,花須斑白,但j ng神卻很爽朗。
大岳看著眼熟,卻不知哪里見過。
「徐大人,我們已經將這里包圍了!!」一名武將抱拳道。
原來此人就是名振朝野的徐階,听說也是張居正亦師亦友的提攜人。徐階?徐一階?大岳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了這個名字,漸漸兩個名字重疊,徐階的面孔也漸漸與另一個稚女敕的面孔重疊,那稚女敕的面孔便是小杰。
小杰的師父徐一階因為犯了天規,而被禁押。
當時張居正還在天師府並沒有下界。
小杰說張師伯待他極好,可是在大岳見到小杰時,張居正已經下界二十余年了。那麼小杰的年齡?
大岳突然想到一個頭痛的問題,小杰看似十來歲的模樣,但是實際年齡竟然已經超過三十了……
大岳發現自己的思緒漸漸不受自己控制,跑遠了。待回過神來,徐階已經將嚴府里里外外搜查了遍,搬出了大大小小的鐵箱無數,打開一看,里面全是金銀珠寶,閃閃發光。
九流在一旁看得直流口水︰「這麼多金子……」他模了模口袋,里面全是碎銀,偶爾還有幾個銅板。
之前搜刮來的銀子都用來雇用車馬了。
他垮著臉看著一箱箱金銀珠寶被搬上馬車,抱怨道︰「天啦,這不公平!」
玉女道︰「天師府的人做事果然雷厲風行。」
大岳這才想到玉女對天界之事頗為了解,于是問道︰「他與徐一階是什麼關系?」
玉女一怔,隨即笑道︰「什麼關系?他們本來就是一人。他們天師府為了掩人耳目,安排了這麼一出金蟬月兌殼之計,表面上說徐一階犯了天條,被禁押起來,實際上卻暗中安排他轉世,插手人間事務?那張居正不也是張道陵轉世?你剛來天界時,我們不都把你當成了張道陵?」
大岳想起初到仙界之時,為了掩人耳目,故意以名字之誤冒充張道陵天師。如今想來,卻是可笑,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當時自己對天界一無所知,為了生存,也只能權且如此。
「那小杰呢?」這是一直糾結在大岳心頭的一件事。
「小杰?哦,那是徐階的徒弟。」玉女道。
「只是徒弟而已?」大岳疑惑道。
「那還會是什麼?」玉女反問道。
大岳不太確定地試探道︰「你不覺得他們長得很像嗎?」
「很像?」玉女轉頭去看徐階,卻見徐階正好轉身上轎,在上轎的一剎那,徐階突然朝這邊看來,目光如炬。
「像!」玉女喃喃道,「難道……」
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但大岳已經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徐一階是小杰的師父,也是小杰的親生父親。
徐一階已經下界五十余年了,那小杰的真實年齡是?
看來說他三十歲還是低估了他。
「為什麼小杰看起來這麼小?」大岳終于還是忍不住把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小杰的師尊是丹界的泰斗,他給小杰服用了一種丹藥,將小杰的容貌和心x ng都定在了徐一階離開時的樣子。所以,他一直長不大。」玉女道。
「那他以後還能不能長大?」
「不知道,這得問小杰的師尊了。」玉女搖頭道。
馬車發出沉重的 轆聲出發了,一個士兵從車隊里一路小跑過來,嘴里喊道︰「誰是玉女小姐?我們丞相大人有信讓我轉交給你。」
玉女道︰「我就是。」
接過書信,玉女一眼掃過,便將書信燒為灰燼。
不等大岳詢問,玉女便冷笑道︰「哼,他們天師府還真是狂妄到家了,竟然叫我們不要插手人間之事。哼,不讓我管,我偏要管,看他們能奈我何?」
大岳怕玉女一怒之下,真干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忙勸道︰「我們還是先把紅玉救出來再說,既然有天師府對付嚴家,我們也省事。只是抓不到嚴府的人,也問不出紅玉被關押的消息。我們這樣一路追趕,他們卻一再轉移,這分明是在跟我們玩捉迷藏。」
玉女若有所悟,沉思片刻,道︰「沒準妖王就是這個想法。如果妖王真的要傷害紅玉,又何必等到現在?」
紫玉說過,妖王抓紅玉是因為紅玉是極y n女子,而嶗山派誤闖青樓也是誤將青樓當成煙花煙花之地。也許這是嶗山派的一個過失,但是如果妖王若真想傷害紅玉,的確不必等到現在。但是如果是憚于青帝呢?結果恐怕就不一樣了。
就算自己不去營救,相信紅玉也不會有危險。
但這只是一種推測,他們不敢以紅玉的名節與生命作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