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幻虛空 第三章 父與子

作者 ︰ 縱劍破九州

()看到寧亞突然進來,正在上藥的兩人感到門被推開先是一驚,回頭一看,原來是寧亞,不由松了口氣。

接著便反應了過來,高亞迅速的從旁邊披起一件衣服把剛剛正在因為上藥而**著的上身給遮掩住了,不想讓自己的孩子看到自己背上的傷勢。

「寧亞啊,你回來」

高亞還沒說完,就發現,寧亞幼小的身軀突然朝自己撲來,頭緊緊貼在自己胸口,雙手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衣角哽咽道︰「父親一點也不差,沒用的是我,父親還有母親是世上最偉大的父親和母親。」

高亞和漢娜兩人相互對視吃驚的愣了一下,「孩子,剛才那些你都听到了?」

寧亞只是依舊撲在父親懷里抽泣著。

此刻高亞夫妻兩人都不再說話。高亞此刻不僅沒有感到淒涼,反而感到欣慰,他覺得現在就算全失去了那些也沒什麼大不了,抬頭看著自己面前的妻子。

歲月在那張並不太美麗的臉上留下了微微的皺紋印記,此刻眼角濕潤慈愛的看著孩子的漢娜,對著相濡以沫已久的妻子輕輕的點了點頭,後者先是一愣,便也釋懷的笑了笑。

「都餓了吧,你們兩父子好好單獨呆一下,我做飯去了。」漢娜微微的擦拭了一下眼角,對著自己面前一大一小一生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笑了笑便出了屋子,並輕輕的帶上了房門。

屋里此時很安靜,只依稀可聞寧亞輕輕的抽泣聲。

安靜了半餉,高亞低頭下輕輕用手拍了拍自己懷里孩子的頭。

「孩子,別哭了,我們家里可從沒有過愛哭鬼,你不是一直說自己是男子漢嗎?」

高亞這句話剛說完,果然寧亞就停止了抽泣,抬頭看著自己的父親。

「對,我不是愛哭鬼,不是小孩,是個男子漢!」

「哈哈,對,寧亞是個小男子漢,以後還有保護這個家呢。」

寧亞自己自己的父親,感受著父親眼中深深的慈愛。

「嗯,以後一定會保護你和母親的。」寧亞握了握拳頭,眼楮閃爍的說道,不過剛說完這句就突然想起了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小臉憋的通紅。

「父親,你平時不管在小鎮還是城里,對待任何人都很好,很善良,為人友善,遇到有困難的人都會及時給別人幫助,不求回報。在小鎮里我們家也算是比較富裕的,你也從小教育我要善良友好對人,你對待小鎮的人也都很好,甚至對方是乞丐也不會看不起人家,而且經常會拿吃的給他們吃,是小鎮人眼中的「老好人」了,但為什麼你這麼好卻還會被那些混蛋欺負呢」

高亞模了模寧亞的頭,輕嘆了口氣︰「孩子,這世界是這樣的,很復雜,人心更復雜,你對別人好,不見得任何人都對你也一樣,雖然這樣,但我們做人心底始終要留著一絲干淨的善心,說到底,這主宰一切的還是自己要有那種永遠不怕別人的「實力」,想當初」

高亞說到這眼神停了一下像是在回憶什麼但最終卻還是沒說下去。

「對,不怕任何人的實力,只要那樣,就算你不欺負別人你也可以永遠不怕別人欺負。」寧亞說到這抬頭一雙眼楮充滿期望的盯著高亞,眨了眨︰「父親,擁有瑞蒙叔叔那樣的力量是不是就可以保護你和母親了?」

高亞听到瑞蒙的名字後一愣,然後輕輕的笑了笑想了一下微笑道︰「嗯,是的孩子,在我們這個小鎮還有血岩城,瑞蒙先生那樣的實力,差不多可以了。」

「這個世界還真是奇妙。」

瑞蒙是兩年前來到小鎮的,當時第一次到小鎮時給小鎮人統一的印象是︰「十足的流浪漢」垢面蓬發,衣服也像幾年沒洗了,大家開始以為他只是流浪乞討路過小鎮而已,有些好心的鎮民就拿了些吃的給他。沒想到第二天他居然沒走,晚上都是直接躺在鎮民家的草垛邊過夜睡著了。然後鎮民就不再給他吃的了,畢竟誰也不是富裕人家啊,萬一他一直賴在這不走了呢。第三天,天開始下起滂沱大雨,他依然照舊一直躺在外面的雨淋之下。後來這事被高亞知道了,問了一些大概情況,出于善心,最後出錢給瑞蒙搭了個不大不小的草屋,並時不時給他送食物。從此瑞蒙就定居在了小鎮。

去年的大地母節,當小鎮人們都在狂歡時,不知是由于快過冬要出來覓食還是什麼,一只大概是從小鎮不遠處「烏林」跑出來的豪豬跑到了小鎮,撞傷了當時正在狂歡的三位鎮民,然後接著朝已經被驚嚇呆坐在地上的寧亞極速奔去,豪豬那兩三百公斤龐大的身軀如果踏在了寧亞的身上,那後果可想而知。在小鎮婦女的尖叫,男人的驚呼,還有高亞夫婦悲憤y 絕的驚叫聲中,瑞蒙卻是突然出手,最後救了寧亞一命。

事後高亞夫婦拿著一些貴重的東西親自上門去感謝瑞蒙,不過卻被瑞蒙直接拒絕了,按他當時的話說是︰「是那畜牲吵著了我睡覺我才出手的,不然就是小鎮人死光了也不關我事,這些東西你們都拿回去吧,要謝我的話,你以前幫我搭的這個草屋就是了,以後各不相欠。」

雖然瑞蒙那樣說,可高亞夫婦心里卻是明白的,那時瑞蒙當時提再過分的要求,他們也會答應的,在他們心中,什麼也比不上寧亞的命重要。可他什麼也沒要。高亞夫婦兩卻滿是感激,一直把這份情記在心里。

听到父親的回答後,寧亞心里松了口氣,不過卻自然而然的把「差不多」三個字給過濾掉了。「只要瑞蒙叔叔肯教我真本領,那我以後就足夠可以保護父親和母親了。

在寧亞心里,那個曾經在大地母節上踫巧救了自己一命,把大豪豬當沙包丟,雙手據說起碼有千斤力的瑞蒙是最強的。

不過想到這寧亞眼神卻是一暗︰「可這些又都不是我的,而且瑞蒙叔叔也沒說過會教我,父親,我是不是沒用,永遠只會生活在你們的保護下,卻不能保護你們?」

高亞目光一凝,表情顯得嚴肅了起來,喝到︰「寧亞,你這是什麼話!不管什麼東西都是自己慢慢幸苦才能得到的,況且你現在只是孩子,你以後的路和前途誰又說的清?這個世界無時無刻都是充滿著變化的。」

高亞接著嘆了口氣︰「孩子,你現在還小,等你以後長大了,我和你母親都老了,到時候這個家就要交給你保護了,不是你現在不能給我和你母親幫助,只是需要給你時間成長而已,知道嗎?」

看到寧亞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高亞正s 道︰「孩子,記住了,很多時候不能想怎樣就怎樣,不能意氣用事,沒實力沒把握的時候要懂的隱忍,忍耐;你現在還小,還年輕,這就是你的優勢,以後有的是時間和潛力給你成長,現在我們損失的只是一些物質的利益而已,跟我們家人比起來大微不足道了。」

高亞最後說著搖了搖頭,看了看懵懵懂懂的寧亞,用手捏著寧亞的小臉笑道︰「寧亞,你現在還小,以後慢慢就懂了。」不過由于手臂伸展的幅度太大,扯動了刺痛的胳膊,不由的「嘶」了口氣,

「那幫混蛋下手還真重。」

寧亞听到父親最後那句,剛想說「你和瑞蒙叔叔怎麼都喜歡說同一句話」,但看到表情微微痛苦的父親,不由一驚,差點忘了自己父親還是有傷再身的人,不由的從高亞的懷里爬了起來,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然後站到高亞身邊小心翼翼的幫他把上衣拿掉,看到父親手臂和背部露出的瘀傷,不由的又掉下了眼淚,用手輕輕揉著高亞的胳膊

「肯定很疼,那些混蛋真不是人!」

高亞咧嘴一笑︰「本來有點疼,但我兒子給我揉了一會兒就不疼了,寧亞真有當斗醫的潛力啊。」

寧亞听到父親的調侃不由破涕為笑,「那就多給父親您揉兩下」

「哈哈,好。」

過了一會兒寧亞忍不住問道︰「父親,你真的決定要將我們在血岩城的酒樓給那群混蛋嗎?」

「唉,這有什麼辦法呢,官府那邊又沒用,誰讓狄斯爾的妹妹嫁給了那個已經六七十歲的檢察長呢,就當是損失一點錢財消災吧,本來還想過幾年再把它賣了然後送你去斗氣學院的,結果。」

「那我們現在把他低價賣了也不能便宜那個混蛋啊。」

高亞苦笑了一聲嘆道︰「唉,說的簡單,孩子,你太小了不懂這些也正常,把酒樓賣了,狄斯爾他們天天呆在那,你說有誰敢買呢?而且就算賣出去了你能保證他就不會找我們了嗎?那時我們只有離開這兒了,但去了其他地方誰又能保證不會踫到第二個‘狄斯爾’呢,難道還能一直這樣不成?所以就是你自己要擁有強大令人畏懼的實力。」

接著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好歹在小鎮呆了好些年了,也有點感情了。還真有些舍不得離開呢」

「父親,那大不了我們給他就是了,只要他別再來傷害你和母親了就行。」

寧亞一家其實並不是小鎮的本土居民,其實是六七年前由外地搬來小鎮的,一對中年夫婦帶著一個大概一兩歲的小孩。

當然,當時還給這個平靜的小鎮引發了一些熱議呢,比如先是買了一座血岩城中不大不小的酒樓,接著是開石器店和鐵匠鋪。小鎮突然來了這麼一位「富裕」的鄰居。開始大家還並不怎麼習慣,不過後來慢慢的相處中,大家也都慢慢知道和了解了高亞的為人。平易近人,待人誠懇,善良,樂于助人。

成了小鎮大家公認的「老好人」。不過大家開始心里也始終有個疑問,憑高亞一家的家底,完全可以在血岩城中買棟像模像樣的房子,不知道為什麼卻一直住在這個平凡的小鎮。不過後來或許從高亞的為人來看大概是因為他謙遜低調的原因吧。況且有這麼一位好相處的富鄰居,他們也樂的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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