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總是散播的特別快。
觀禮台上突然殺人的一幕震驚了許多人。
勛貴們想不到他們真的敢殺人,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即便再如何妥協退讓,他們也不會原諒這種事情的發生。
既然他們敢于痛下殺手,有了第一次之後,難免不會出現第二次。
一場沖突混亂眼看就要爆發。
「安靜!」
這時,一位年邁的老人在一位年輕貴族的攙扶下出現。
這是一個看上去很平凡的老人。
他的模樣很普通,服飾很普通。
但他的話仿佛卻有種魔力讓整個即將火爆的現場安靜了下來。
他的背半駝著,對比周圍看上去顯得矮小;他的腳步輕微顫抖,仿佛隨時一陣風便能將他刮倒。
所以攙扶他的年輕貴族很小心,眼楮時刻注意著他的腳下。
「他是誰?」
被這一幕吸引,夏蘭不由得朝身邊的西爾問道。
「你不是王都里的貴族?」听到他的問話,西爾轉頭看向他道。
「不是。」夏蘭搖搖頭,道︰「我來王都並不久。」
「難道王都勛貴圈子里的宴會你都沒有參與過?不然的話你不會不知道他是誰。」
「听你這麼一說,難道他很出名?」
西爾點點頭,視線轉向那位老人的方向,正見對方在雙方間輕聲調解。
「他是波文世爵大人,或許他的爵位在王都並不耀眼,但真正讓人感到尊敬的是他的為人。」
「看來在勛貴當中他是個德高望重的人。」夏蘭道。
「是的。」西爾露出敬佩的眼神看著那位老人道︰「在現任王立zh ngy ng學院院長之前,他就是這個學院的院長,在場的許多勛貴說不定都是當年他的學生,而在國王陛下登位之時,是他和現在的院長一起穩定了這個國家,只是沒有幾年他就退出了王國的政治中心。」
他最後的語氣流露出淡淡的遺憾,似乎是在為什麼感到嘆息。
「他很老了。」看著那位老人,夏蘭搖搖頭道。
「是的。」西爾點頭道︰「听聞他的身體一直不好,能撐到現在已經算得上一個奇跡了。」
生命就像緩緩飄落的枯葉,而在落下之前,他已經在這個世間留下了最寶貴的經歷。
「薩夫,我記得你,你是格爾昂家的孩子,自從你父親死後你們的家族便已衰落,听聞你的家族將你當成未來振起的希望,可是為什麼現在要做這種蠢事?」
老人看著薩夫,深邃的眼楮里夾雜著溫暖。
對于這位老人薩夫並不陌生,在他家族陷入窘迫的時候,是這位老人伸手幫助了他們。
他是他們家族中的恩人。
他尊敬他,但不代表他有理由放下自己內心追求的信念。
「波文大人,或許我的行為讓家族失望了,但是,在王國陷入危險的時候,作為守護統治國家的貴族們不應該第一個站出來?難道他們已經忘記先祖曾經的榮耀,為了王國奉獻出自己生命熱血?」
薩夫握緊了手里的劍,眼神堅定地看著老人。
「我只是讓家族失望,但是我卻沒有讓自己的先祖失望,這次行動之前,我想過很多,很多夜里甚至難以入眠,因為我一直在考慮,這件事情到底值不值得我去做。」
「結果你做了。」老人輕嘆道。
「是的。」薩夫呼出長氣,眼楮冰冷地環視了一圈上前對峙的勛貴們,道︰「一個人想得到什麼,也會失去什麼,或許家族可以振興,但是我也不是我了,我會變成他們一樣,為了眼前狹小的利益勾心斗角沉浸其中,因為你怕有一天自己會失去眼前的一切。」
「出身在貴族家庭里,我知道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因為要保持家族繁榮就必須如此,任何的利益都比不上家族的利益,哪怕是有損王國的利益。」
「這個國家不行了,從您與現任院長離開之後,王國便在節節衰落,我收集過很多資料,所以我比很多人都了解,如果再不做些什麼,這個國家便會真正陷入瓦解。」
「所以我選擇站了出來,我知道成功的機會渺茫,但是如果你不做些什麼,你的心會痛,那是一種壓抑的痛,甚至有時你會听見這個國家母親的淒慘地低泣聲。」
「我的心靈被折磨著,拷打著,我想解月兌。」
老人听完薩夫漫長的自述輕搖了搖頭,道︰「但是為什麼你要殺人,你要知道,如果殺了人之後,你將沒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我想,只有鮮血才能平靜下我的心靈。」
薩夫輕笑了一聲,聲音苦澀。
「你,你們,還會殺人嗎?」老人閉上眼楮,再次睜開,問出了他們關心的,事情關鍵的問題。
「波文大人,請奉勸他們一句,這一次的行動並不僅僅是我們而已,如果他們真有所激烈反抗,我可以保證,鮮血將在這里形成河流。」薩夫輕聲冷笑道。
「薩夫,其實,我很高興這個國家還有你們,但是——」
老人輕擺著手,長嘆道︰「你們真正應該發揮作用的不是現在,而是將來。」
將來?
薩夫低沉輕笑著,他知道老人的意思。
或許他已經明白這個王國的壽命已經與他一樣,而他清楚阻止這個過程的不可抗力。
他會死,這個國家也一樣。
所以他們要做的,是在將來王國徹底崩塌的時候站出來,因為只有那個時候,他們才是這個國家真正的拯救者。
但是,我們已經等不及了。
老人轉回身子,與勛貴們不知說了何話之後便瞪著仇視的目光緩緩散去,老人也隨著攙扶的年輕貴族在一處座位坐下,閉目再也不言。
「事情看來已經解決了。」西爾轉回頭微笑道。
夏蘭摩挲虛戒的手指放松下來,道︰「你的心情貌似不錯。」
「當然,我真擔心他們沖突起來之後殃及到我們,到時候還真是不太好辦了。」西爾道。
「的確不好辦。」
夏蘭手指輕敲著大腿。
一個,兩個,三個。
三個至少來歷未明的上位劍士就隱藏在對峙的學院生當中,如果真正沖突起來,恐怕不需要多久鮮血便會浸染彌漫此處。
而自己恐怕更會暴露出一些麻煩的地方。
所幸沖突緩和。
不過,那些上位劍士的來歷不得不讓人重視琢磨,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手筆。
這場看似鬧劇的變亂如今是越來越渾濁。
「拉琪,你看那邊,夏蘭哥哥不會有事吧?」
觀禮台處的混亂的確引起了不少學院生們的注意,目擊到殺人一幕的消息也迅速流傳開來,萎縮在拉琪身邊的瑪姬小心翼翼地扯著她的衣袖,目光擔憂地看向觀禮台。
「別擔心,你那位哥哥不會有事的,難道你沒有看見他一直好好地坐在那里嗎?我想只要不與那些人沖突的話應該沒事的。」
拉琪伸手撫模著她的小腦袋安慰著,眼楮卻透露出股濃濃地憂慮。
亞維斯那個笨蛋,難道昨晚他說的事情就是這件事情嗎?
這個瘋子,難道他不知道做下這件事情的後果嗎?
英雄英雄!他真是徹底瘋了!
「拉琪,你沒事吧?」看著拉琪的臉s 有些恍惚,瑪姬不安地細聲問道。
「哦,哦,沒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拉琪回過神連忙擺手示意道。
「真的嗎?」瑪姬輕咬著嘴唇,道︰「你是不是在擔心亞維斯?他不就是鮮血旗幟結社中的一員嗎?」
「別擔心——」拉琪放松著語氣道︰「你看,這周圍都沒有看見亞維斯的身影,我想他大概是沒有參與到這件事情。」
「真的嗎?」瑪姬的圓潤大眼楮小心環視了一圈包圍的鮮血旗幟結社成員,道︰「你看,里面的人不光是有我們學院的人,甚至王立士官學院的學生都有,他們的樣子現在看起來好可怕。」
「不要想太多了,只要我們乖乖不動,他們也不會做些什麼,從他們的行動看來,目前可能是準備與國王陛下那邊進行交涉,只要交涉完後就會放了我們。」拉琪解釋分析道。
「可是交涉失敗了呢?」瑪姬小聲道。
「不知道,但我們一定不會有事的。」拉琪伸手摟緊瑪姬安慰著,眼楮卻不時觀察著周圍。
失敗了,他們會做些什麼,為什麼總有不詳的預感徘徊在心頭。
亞維斯,如今你究竟在哪里——
祭典台後。
提爾蘭特放走了一位大臣,他已經說明了自己的要求,而那位大臣則充當著他與國王陛下談判的中間人。
他會同意嗎?
提爾蘭特握緊腰中長劍,如果他不同意,自己該作如何選擇,難道要實行當初那人提出的行為?
不,如果真做出了這件事情,那麼一切真正將變得無法挽回。
他邁著腳步來回走動著,面容看不出任何表情。
「如果國王不同意我們的提議該如何處理?」
「不同意?如果他肯同意他就不是他了。」
「那我們到底如何才能讓他同意!」
「很簡單,威脅他!如果他不肯同意,你就以這里所有人的x ng命當成籌碼逼他同意!」
「這……不行!我們不能犧牲無辜的人,這和我們的信念理想相背,我的社員們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嘖嘖,如果知道你這種想法的話,王位上的那個人會毫不留情地派出軍隊過來鎮壓,相信我,他一定會這樣做的。」
「難道他不知道現在王國的情況嗎?為了王國我們可以奉獻出自己的生命為他而戰!」
「哈哈……不要說這些讓人感到發笑的話了,你以為他是誰?當年他能順利登上王位的一個原因就是他拉攏了一群支持他的勛貴,如果要他與王國勛貴為敵的話,那麼等于讓他失去了一只手臂,他不會這麼做的。」
「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他還想繼續坐在那個王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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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了下簡介,看起來好多了。
重要的轉折廢話總是特別多。
另說一句,拜仁好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