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拉尼亞王城。
數百年風雨的歲月侵蝕在它身上留下了無數滄桑厚重的斑駁痕跡,巨石青磚築成的雄偉城垣上仿佛依稀勾勒出前塵往事的淒美悲涼。
時光荏苒,見證多少繁華落盡。
而它巍峨屹立的身影卻始終固守在艾德里亞王國的心髒。
從沒有敵人攻破,因為從沒有敵人來過。
無論王國曾經存在過多少內憂外患的險境,然而,人們相信,埃拉尼亞不倒,王國不滅!
這個觀念早已深深植入王國人民的心中成為了難以動搖的堅定信仰。
月s 漸隱,黎明之前。
旌旗蔽空下金戈鐵馬卷起陣陣砂石劃破了沉寂百年的安寧,戰斗號角的聲音顫抖著天地響徹雲霄,長纓密布,弓弩成群,驚魂下怒吼咆哮著森寒肅殺。
叛逆?叛軍?叛國?
正義的旗幟搖擺,不知情的士兵盲目服從著軍令,疑雲密布的y n謀跳動下。
血腥慘烈的戰爭一觸即發!
巍巍城樓,俯瞰著樓下千軍萬馬陣勢,火光下搖動著兩個朦朧的黑影。
「原來他在那里。」
斯雷特爾凝望著遠方恢弘軍勢,一面隨風飄揚的模糊旗幟下,他在看著一個人。
而他可以肯定,對面那個人同樣在看著他。
「聞名不如見面,他果然很強。」
斯雷特爾彷如自言自語般。
「你說呢?」
「嗯。」
一個低沉嘶啞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斯雷特爾側頭看了眼發出聲音的人,道︰「如果再一次交鋒,你有把握贏嗎?」
「有。」
極其簡潔的回答。
「你很自信,或者說,你很自負。」
斯雷特爾微眯起眼道。
「所以你不是他的對手。」
換句話說,他同樣不是他的對手。
「我從來沒有否認過這一點。」斯雷特爾有意無意道︰「只是我想清楚一件事情,我和他的差距到底在哪里。」
看似認真的表面下,實則是濃郁的挑釁。
因為,低啞聲音的主人正是「擊敗」了弗朗明戈的蠍蛇衛隊的侍衛長。
渾身籠罩的黑袍讓人瞧不清他的面容,但是從聲音上可以分辨出他是一名男x ng,一名不再年輕的男x ng。
對于蠍蛇衛隊斯雷特爾其實並無過多的詳盡了解,或者說,他對于顛覆獠牙這個埃爾德蘭最神秘久遠的黑暗組織都不甚熟悉。
哪怕他已經身為其中的一員。
他很清楚,他與顛覆獠牙間的關系只是一場單純的利益交易。
他付出了自己,他們付出了幫助。
如此簡單。
所以,顛覆獠牙從來就沒有對他開放過任何有用的情報信息,許多時候,他只是在麻木遵從著突然而至的命令。
信任太過薄弱,以至于隨時都可能破裂。
j ng惕,戒備,猜疑。
漫長的合作時間都依然無法改變他們之間的復雜。
然而有一個人似乎卻沒有這方面的顧忌,正是因為這個人才讓斯雷特爾了解到顛覆獠牙當中不少無足輕重的情報,其中就包括蠍蛇衛隊方面。
這個人就是當年邀請他復仇的人。
他很神秘,無論是行蹤還是身份,直到現在,斯雷特爾依然都不知道他是誰。
認真算起來,他已經大概有五六年沒再見過對方。
他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不知道他的生死。
他只知道,對方消失後,他便再也沒有了解過顛覆獠牙內部的任何事情。
同時正是他的離開,他與顛覆獠牙的關系才開始愈加疏離。
曾經談及蠍蛇侍衛的時候,那人曾開玩笑說,光是一個祭首的直屬力量就足以毀滅一個小型的王國,且不說對方話里是否存在夸張的嫌疑,但是由此可以感受得到蠍蛇衛隊的駭人實力。
普通的衛隊成員便擁有上位的實力,更不提其中的踏入領域法則的侍衛長。
再者,以顛覆獠牙久遠的獨特力量傳承體系,不難猜測得出他們絕對具有遠超同階常人的強悍之處。
那人還曾感嘆,每一個蠍蛇侍衛的成員都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
絕對的忠誠,泯滅的人x ng,無條件的服從……
這簡直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殺戮工具。
王宮內與洛斯林發生短暫矛盾後,沒有多久,他便被沃蘭斯召見,並且委派他前往王都城垣上協助城衛守城,理由很簡單,如果沒有領域強者的鎮守根本無法抵御克因斯隆的強行突破,一旦城防失去,大軍入城,他們的全局謀劃也將徹底陷入被動。
而且,與他同行的還有一半蠍蛇侍衛,其中就包括了眼前的蠍蛇侍衛長。
斯雷特爾清楚,無論是洛斯林抑或沃蘭斯此刻都對自己充滿了忌憚猜疑,蠍蛇侍衛長根本就是作為監視他的存在。
就連他最信任的心月復手下瓦爾道夫現在也被留在了王宮,美名其曰保護沃蘭斯的安全。
或許雙方都是存在理智的聰明人,他們都清楚內訌只會讓多年的籌謀付之一炬,所以即便心有不甘,然而為了顧全大局,總要有人作出一部分的犧牲。
不過,失去了最信任的重要領域強者守護,沃蘭斯他們就真的不擔心薩索會突然發動決然的刺殺?
對于這一點他很感興趣。
既然沃蘭斯他們率先撕破虛偽的合作面紗,那麼就別怪他橫生枝節。
否則以森嚴封鎖下的王宮內薩索如何會得知其中的情報?
至始至終,他的目標都只有一個。
那就是國王的死。
至于能夠登上王位的人選從來就不是他關心的事情。
他清楚,沃蘭斯也好,薩索也罷,阻止他們最後坐上王位的唯一阻礙就是老國王安東尼奧!
他們不會在乎他的生死,甚至恨不得他去死。
只不過為了所謂的王國大義,總要表面出一番虛偽的作態。
唯一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克因斯隆率領的飛羽軍團當中居然出現了消失的弗朗明戈!
這可是一個情況不妙的消息。
「他們想做什麼?」
遠方整齊列陣下隨時發起攻城態勢的飛羽軍團,忽然間走出了三個人。
執旗手,克因斯隆,弗朗明戈。
眼神銳利的斯雷特爾一下子就看清了那三個孤單月兌離軍勢的模糊面目。
難道克因斯隆又想炮制鎮壓收攏飛羽軍團時的大義宣揚?
斯雷特爾心想著。
不過,早已經被打上叛逆標志的你們,任何言語都將失去s 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