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途 第五章 重見天日

作者 ︰ 天涯海椒

()"雲嵐,我在你這叨擾好幾天了,也該走了,有空你也到我那坐坐,你不是一直想喝我釀的草果酒嗎,再過些r 子就成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說話的中年美婦正是凌雪兒的師傅薛婉凝。

"哇!好啊,已經十幾年沒喝了呢,真是懷念啊,"雲嵐雀躍道。

草果酒由芝蘭草和冰靈果釀制而成,芝蘭草倒不是非常難尋,只是冰靈果的得來卻非易事,冰靈果生長在極北之地,十年一結果,而且存世寥寥,因此愈發顯得珍貴。草果酒也確是天賜瓊漿,不但口感極佳,對修行也有所裨益。

"你再住幾天吧,剛來了就要走……"雲嵐依依不舍地挽留道。

薛婉凝和雲嵐雖然不是同一門派,卻感情甚篤,在年輕的時候,曾經一同參加過璇元試煉,結下了深厚的友誼,情同姐妹。

"不了,出來好幾天了,派里有些事也需要處理。"薛婉凝道。

"好吧,那我就不留你了,過些r 子我到你那做客,你可要好好招待我呀,"雲嵐道。

"這還用你說,"薛婉凝嗔怪道。

"哎!雪兒這孩子這兩天也不知跑哪兒去了,都是我把她慣壞了。"薛婉凝嘆道。

"她都長大了,玩兩天就回去了,你就別太c o心了,"雲嵐道。

薛婉凝思慮片刻,道︰「好吧,派里還有事等我處理,我就不等她了,你要是看到她,就說我回去了,也讓她早點回去。」

離別總是不舍,兩人又絮絮叨叨地聊了一會,薛婉凝才告辭而去。

其實,薛婉凝此次拜會雲嵐除了敘舊之外,還有一樁事想與雲嵐商量,就是有關凌雪兒的身世,可終究還是沒有開口,這個秘密薛婉凝已經保守了十六年,要讓它永遠成為秘密嗎?薛婉凝依然舉棋不定。

還是一片漆黑,望不到邊的黑,等待是漫長的,可是,除了等待還能做些什麼?聶昊和凌雪兒就如一葉孤單的浮萍,可憐地在漆黑的山洞里的水面上漂著。

突然,前方似乎出現了一絲光亮,聶昊喊道︰"師姐,你看!」

凌雪兒忙不迭地抬頭向前看去。

"哇!我們成功了!"看著前方越來越亮,凌雪兒歡呼道。

聶昊緊繃的神經一下松弛下來,終于月兌困了。

竹筏緩緩地駛出了山洞,終于,重見天r 。

碧藍的天空,陽光普照大地,黑暗帶來的壓抑一掃而光,聶昊從沒像現在這樣渴望光明。

兩人從竹筏上下來,走上岸去,岸邊有條小路,伸向遠方。

從墜崖到現在,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似乎很久,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與世隔絕的滋味並不好受,這一路以來的艱難困苦一度讓兩人絕望,好在,一切都成為了過往。

兩人沿著小路向前走去,雖然肚子很餓,可腳步卻異常輕盈,興奮和希望足以讓人忘卻饑餓,充滿力量。

走了一會,終于遇到了一個干農活的中年人,扛著一個鋤頭,提著一個用竹子編的筐子。

聶昊走上前去,問道︰"大叔,請問這是什麼地方啊?」

中年人回道︰"這里是夕雲山,前面就是夕雲城"。

"謝謝大叔,"聶昊謝道。

和大叔告別之後,兩人繼續沿著大叔來時的方向走去。

走了大約有半個時辰,兩人終于到了夕雲城,城里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當務之急是填飽肚子,聶昊已經餓的前心貼後背了,估計凌雪兒也好不到哪兒去,聶昊道︰"師姐,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吧。」

"好啊,快餓死我了,"凌雪兒道。

兩人又走了一會,看到前面有個飯館,名為雲雪樓,富麗堂皇,頗為氣派,里面人來人往,看上去生意不錯,于是,兩人進到里面,一樓的座已經滿了,兩人上到二樓,找了個空著的桌子做下來。

"兩位客官,請問吃點什麼?"店小二過來招呼道。

凌雪兒時常跟著薛婉凝走南闖北,頗有一些江湖經驗,點起菜來也是輕車熟路,如數家珍,道︰"八寶扒雪雞,罐燜鱘龍魚,糖醋花雕肉,桂花豆絲湯,清炒筍片,再來一斤燒酒,快點上,我們急著趕路。」

"二位來著了,也就是在我們酒樓,其他酒樓您點得這些菜還不一定有,兩位稍等,馬上就好。"點小二答道。

聶昊听著有些傻眼,這些菜別說吃,連听都沒听過,突然想起自己囊中羞恥,怯怯地對凌雪兒道︰"師姐,這些菜很貴吧,我沒帶錢。」

"沒事,我有。"凌雪兒豪爽地說道。

不一會,菜就上齊了,兩人狼吞虎咽起來,確實餓壞了,兩人就像餓死鬼投胎,吃相慘不忍睹,引得旁邊的人不斷側目。

酒足飯飽,聶昊問凌雪兒道︰"師姐,接下來你要去哪里啊?」

"不知道師傅還在不在你們天隱宗?這麼多天了,師傅應該回去了吧?算了,我還是回派里吧,免得師傅擔心。"凌雪兒答道。

聶昊道:"師姐,這一路山高水長,路途遙遠,你可要多加小心。」

凌雪兒道︰"嗯,你也要勤加修煉,不要放棄,說不定哪一天便會撥雲見r ,柳暗花明。」

"師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努力!"聶昊道。

沉思片刻,聶昊道︰"師姐,還有一件事告訴你,我已經突破到化勁境了!」

這一路來兩人風雨同舟,患難與共,聶昊不想對凌雪兒有所隱瞞。

"什麼?"凌雪兒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于是,聶昊又重復了一遍。

凌雪兒仍不能相信,幾天前還是連消拙境都不是的廢物,幾天後就變成了化勁境的天才,這太過離奇,太過逆天!

"師姐你看!"見凌雪兒不信,聶昊隔空向凌雪兒面前的杯子抓去,杯子騰空而起,倏忽便到了聶昊的跟前。化勁境已模到了道始境的門檻,可以隔空取物,當然,只限于較短的距離。

"怎麼會這樣?"凌雪兒驚嘆道。

因為對血風陽的承諾,聶昊並沒有提及血風陽之事,只是道︰"我也不太清楚,應該是那些紅s 汁液的作用吧。」

"你的運氣倒好!"震驚過後,凌雪兒也接受了這個事實,也替聶昊感到高興。

"這位姑娘,在下吳大貴,能否請姑娘小酌幾杯?"兩人相談正歡,一個男子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聶昊抬眼向男子看去,此人錦衣華服,手拿折扇,長得也算英俊風流,只是看上去流里流氣,徒附風雅。

凌雪兒恍若未聞。

吃了閉門羹,吳大貴臉上有點掛不住,道︰"怎麼?不給面子?」

"滾!"凌雪兒懶得和他廢話。

吳大貴很生氣,自己何曾受過這等輕視?道︰"敢叫我滾,你可知道我是誰嗎?」

從俗世的角度來說,吳大貴確實有點來頭,他父親是夕雲城的數一數二的大財主,在夕雲城也算是有權有勢,呼風喚雨。吳大貴更是經常仗勢欺人,恃強凌弱,可以說是惡行昭昭。今天他帶著幾個手下在雲雪樓吃酒,見凌雪兒貌美如花,便動了佔為己有的念頭。

聶昊雖然氣憤此人覬覦凌雪兒的美s ,但還是存了息事寧人的念頭,起身道︰"這位兄台,不管你是誰,我們和你素未平生,你又何必強人所難?」

"滾一邊去,大爺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吳大貴不理聶昊的茬。

"從小到大,我想得到的東西從沒旁落,今天也不例外,我看得上你是你的造化,如果你不答應,也就別怪我辣手摧花了。"吳大貴威脅凌雪兒道。

要是按照凌雪兒以往的脾氣,早就把吳大貴暴揍一頓了,但是,看到聶昊擋在自己身前,也就沒再做聲,靜觀其變。

二樓的食客這會基本都走了個干淨,雖然說看熱鬧不怕事大,但也要有命看才行,吳大貴那是凶名在外,再看他帶的那幾個凶神惡煞的打手,萬一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那就不劃算了,但是熱鬧還是要看,因此,這些食客下到一樓,並未散去。

"哎,可憐的姑娘,我看是凶多吉少了!」

"不一定,我看那個小伙子是練家子,說不定能讓吳大貴吃癟!」

"你沒看到吳大貴帶的那四個狗腿子嗎?那可是凶狠的緊,但願小伙子能留條命吧!」

"我看懸,前幾天,有位壯士看不慣吳大貴的所作所為,想教訓他一下,沒想到被吳大貴的手下活活打死,真是慘啊!」

……

人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見吳大貴蠻不講理,聶昊火氣也上來了,呵斥道︰"你到底想怎樣?」

"小兔崽子,我想怎樣關你屁事?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打!"吳大貴下令道。

他的四個手下頓時把聶昊圍了起來,二話不說,朝聶昊撲去。聶昊也動了真火,不假思索,氣運雙海,j ng氣流轉,一招飛龍甩尾," 里啪啦"四個人就飛了出去,跌落在大街上,昏死過去。

這四個人竟不是聶昊一合之敵!

聶昊現在已是化勁境的修者,而這幾個打手只是會一點三腳貓功夫的看家護院,聶昊對付他們確實是牛刀宰雞,猶如吹灰。

見狀,吳大貴也不敢囂張了,也倒機靈,二話沒說,落荒而逃,而聶昊也沒有痛打落水狗,由得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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