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在江湖飄,夫君來挨刀 097︰傲嬌自大的家伙

作者 ︰ 暗香

江小湖萬萬沒有想到龍飛寒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呲溜一聲就從屋頂下躍下去,找人算賬去了。

月光如練,柔滑似水,江小湖一拐彎居然遇上了沙紫月。

冤家路窄!

簡簡單單四個字,卻讓龍飛寒心疼不已。得有多孤單,得受過多少磨難,才能對所有的人都這般的防備,輕嘆一聲,變自責不已,他對她是苛求了,他應該再給她多一點的時間。

夜半三更,江小湖跟龍飛寒薛九凰偷偷的模出了船艙,今晚並無月光,漆黑的夜里只能听到海水的撞擊聲輕輕傳來。海風中夾雜著腥氣,讓人很是不舒服。按照提前說好的,龍飛寒隱藏在桅桿之上,薛九凰跟江小湖一個善水,一個輕功極好,便隱藏與船舷處。

江小湖听到龍飛寒這樣說,便譏諷地說道︰「龍少宮主,你可知道你這樣一個決定會帶給我多少困擾。這麼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去天堂門,你不覺得是個笑話嗎?那天堂門又不是什麼隨便的地方,什麼阿貓阿狗的都能去的嗎?更何況我是要救母,這麼多人去,你覺得我還能安安生生的做我想做的事情嗎?」

龍飛寒的眼中閃過絲絲落寞,江小湖之前並不曾跟他說起過這些,想來還是並不信任他。一時間心里竟是十分難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也不願意去追問天堂門的事情了。輕輕的松開江小湖的手,「我累了,先去休息,若是薛九凰回來了有什麼發現你再告知我吧。」

說話這人也不是旁人,正是金刀門褚萬天帶來大弟子楊鶴。

薛九凰搖搖頭,「上次我並沒有遇到這濃霧,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可是又想不出來哪里不對勁。」

果然,江小湖一回來關上門,龍飛寒就說道︰「今晚你要助我一臂之力。」

進了房間,江小湖雙手環胸看著龍飛寒,方才嬉笑的眼神已經收了起來,那雙眼楮淡淡的帶著冰冷的怒意,淡淡的掃過龍飛寒的眸子,最後落在了窗子上,瞧著窗外隨風舞動的翠竹一言不發。

龍飛寒沒有辦法,只得說道:「我知道你怪我自作主張了,這件事情沒有提前跟你商議是我的錯,但是我並不是隨隨便便就這樣決定的,這里面的確是有原因的。」

江小湖眯了她一眼,這才說道︰「不曉得,我也是第一次走這麼遠的海路。」

龍飛寒眼眸微暗,強打起歡樂的容顏的接著說道︰「早晚都要嫁,你在怕些什麼?」

金無憂跟任千行對視一眼,金無憂先開口了,看著艷色說道︰「我記得之前你曾經跟我說過,天堂門的路線是有可尋之處的。」

江小湖有自知之明,渾不在意這些,倒是大芹菜那天在有些人七里拐彎的暗諷江小湖出身的時候,被大芹菜指著鼻子一陣痛罵,從那後倒也消停了不少。

眾人一愣,誰又能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危機。江小湖喊了一聲薛九凰,薛九凰立刻就從船艙中走了出來,听了江小湖的話,然後才道︰「我上次出海也遇上了迷霧,只是比這個輕得多,並不曾困住。」

這個時候,江小湖很肯定覺得,有男人罩著跟沒男人罩著就是不一樣啊。越發的仗著龍飛寒的勢為虎作倀了一回,弄的大芹菜很是鄙夷她。江小湖卻嘿嘿傻笑,她傻啊,有人替她出頭她還不用的。

眾人臉色微變,這些人在陸地上算是一方梟雄,但是到了海面上卻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不免心中有些慌張,畢竟誰也不想就這樣葬身海里。

杜綰綰暗恨祁瘋子給江小湖惹麻煩,狠狠地在祁瘋子的腰間扭了一把,這才看著江小湖說道︰「別跟他一般見識,這人就是有什麼說什麼,慕容少主也請見諒。」

慕容劍神色一緊,略帶不悅,緩緩地說道︰「祁兄說笑了,我不過是跟著大家來長長見識。天堂門盛名已久,有此機會豈可錯過?」

江小湖是當賊的,當賊的都有一種天生的趨吉避凶的本能。而且江小湖跟薛九凰從小一起長大,默契極深,薛九凰的不安跟江小湖的不安是一樣的。

不過江小湖想起慕容老爺子之前跟她說過的話,也不跟慕容劍一般計較,想了想便朝著慕容劍招招手,「慕容兄這邊坐,咱們說說話。」

「你不來找我我也要去找你的。」江小湖眼楮眯成一條線,又道︰「還需要一個人幫忙。」

「你當真這麼想?」江小湖本來僵硬的身子松緩了下來,看著龍飛寒的眼神也格外的溫和,嘴角飄飄的淡淡的笑意。

因為這件事情跟之前江小湖說的並不一樣,打亂了金無憂跟任千行的計劃,因此這二人對龍飛寒那是沒有一點的好臉色,自從上了船,就格外的冷淡。

被江小湖一舉說中痛處,沙紫月的臉色越發的扭曲猙獰,死死的盯著江小湖,「他怎麼就會看上你?」

龍飛寒頓住腳,並未回身,「那是因為什麼?」他很固執,他覺得他對江小湖已經是傾其所有對她好了,為什麼她對他依舊是防備深厚,不是不傷心的。

三人默不作聲,便是呼吸也盡量的收斂起來,薛九凰的大刀外面裹了一層黑布,更是溶于這夜色中。三人一動不敢動,在這黑夜里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久到三人都以為是不是算計錯了,艷色根本就沒有說謊。

杜綰綰翻翻白眼,對于江小湖已經是徹底的無話可說了,這娃天生腦子跟她們就不一樣的。

「這次出海之前,我早就跟你們說過,利益共享,風險共擔,如今不過是才遇到一點困難,你們就這樣怪責與我。我倒真是後悔一時心軟,將你們領了來。既然你們不樂意繼續冒險,那就折返船頭回去,可沒人拉著你們的腿不讓你們走。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在姑女乃女乃這里行不通!」江小湖站在甲板上,看著三船的人大聲怒罵,早就知道這些人是靠不住的,索性她可沒想過靠著這些人,不然的話真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江小湖打不過沙紫月,只能邊打邊退,嘴里還大聲喊道︰「救命啊,沙紫月妒性大發殺人奪情啦。」

龍飛寒道︰「薛九凰!」

眾人一听是這個道理,頓時又打起精神來。

「這話怎麼講?」龍飛寒疑惑,天堂門實力雄厚,想要出問題怕也是不容易的。放眼整個江湖敢跟他們作對的至少單打獨斗是不能的。既然是不能,也並沒有听說中原有門派跟天堂門有過節,江小湖這般的篤定又是從哪兒來?

江小湖本就是做賊的,這句上了賊船可真是名符其實了。

海上突然陷入迷霧之中,眾人頓時不安,爭吵一番之後,卻也不得不坐下來商議對策。江小湖拉著艷色逼問,艷色卻是十分為難的說道︰「並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海中浮島本就行蹤不定,若想找到更是千難萬難。天堂門數百年來就是存于一座十分巨大的海島之上,隨著海浪不斷漂移。我到得中原已有十年時間,如今我的確是找不到自家海島的所在。」

江小湖腳尖一點,迅速後退,同時手中的奪命金針撒了出去。江小湖可不是沙紫月的對手,與她硬踫硬簡直就是找死。沙紫月的手掌堪堪擦著江小湖的臉頰滑過,勁風刮傷了江小湖的肌膚,幾絲傷痕映在臉上。

至于萬綾閣的海飄飄,江湖第一美女沙紫月,金刀門的褚萬天,少林寺等幾大名門正派的人,自然是在後面的兩條船上。

「杜姑娘說笑了,祁兄乃是真性情,在江湖中真是難得一見。」慕容劍笑著說道,只是那笑容多少有些勉強。

「死不了,你安心吧。」江小湖說著話,卻是伸出手在龍飛寒的腰間狠狠地捏了一把。

沙紫月的眼楮並沒有看江小湖,只是隨意的接下那瓶解藥,眼神卻落在龍飛寒的身上,「天堂門之行算我一個。」說完人就走了,江湖第一美女,即便是怒火融融,那也是極美的。

龍飛寒吃痛,臉上露出一個極為古怪的模樣,又不好聲張,但是想著小湖是因為他受的委屈,只得壓了下去,伸手握住她的手,這才看向沙紫月,清冷眸子里沒有絲毫笑意,只是就事論事的說道︰「沙莊主以後找人切磋也要找個功夫高些的,我家小湖功夫太低,實在是不能跟你過招,你瞧這嘴角都流血了。」說著就拿出帕子極溫柔的給江湖擦拭著唇角,又道︰「我的人,不要動,否則……後果你承擔不起。」

「我再說一遍,你們怕丟了性命立刻原路返回。風險共擔,利益共享,沒這個本事,充什麼好漢。有時間在這里嗦,不如想個辦法出了這里。」江小湖這次倒是不生氣了,便是說話的語氣都是帶了笑意,那濃濃的譏諷一一掃過眾人的臉,就如同炙熱的烙鐵,讓人羞惱。

沙紫月看著金無憂,面色絲毫不變,淡淡的說道︰「無憂公子多慮了,本莊主不過是跟江姑娘偶遇,順便切磋一下罷了。」

龍飛寒嘴角抽了抽,當做沒听見,抬眼就看到了金無憂似笑非笑的神情,淡淡的掃過去,不做一言。金無憂瞧著龍飛寒並未生氣,也覺得沒意思,看著江小湖的神情,心里微微下沉,默默嘆息一聲,天堂門之行……這結果並不知道也不能預料終究是個什麼結局。

江小湖眯眼笑了,傲嬌自大的家伙。

誰又能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也就難怪數百年來,不停地有江湖人士尋找天堂門的所在,但是次次空手而歸,原來天堂門居然是建立在巨大的浮島之上。

「重月宮的武功秘籍本就是天下無敵,我又何必覬覦別人的。」龍飛寒挑眉,霸氣無敵。

「孤枕難眠。」祁瘋子的眼神就狠巴巴的落在了杜綰綰的身上。杜綰綰裝作不見,背著祁瘋子狠狠瞪了江小湖一眼,然後看著龍飛寒說道︰「龍少宮主,你家江小湖越來越不成體統,你怎麼也不管管?」

江小湖沉默不語,坐在床前的木凳上,皺眉深思,也不曉得過了多久才說道︰「你可知道要去天堂門,這一路上的凶險很多,只是要順利的找到天堂門的所在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江小湖一見,眼里就帶了笑意,看著祁瘋子說道︰「不頭暈了?」祁瘋子挑挑眉,嗤笑一聲沒再說話。

听到江小湖松了口,龍飛寒的神色就變得歡愉起來,只是礙于在船上隔音不太好,也不好做什麼過度的事情,只能將江小湖困進懷里,狠狠地吻了一頓方肯罷休。

「就是,要是真男人這個時候就該用腦子想辦法,卻不是為難一個小女子。呸,名門正派不過如此。」大芹菜很是鄙夷的說道,隨手扯著薛九凰說道︰「走,咱們去看看有什麼辦法沒有,沒得听這些不要臉的話污了耳朵!」

江小湖並看不清楚龍飛寒的容顏,听到這話接口說道︰「與其說艷色有問題,我倒是懷疑天堂門出了大問題。」

恰在這個時候,慕容劍走了出來,听到江小湖這話,便有些憂心,開口說道︰「那可怎麼辦?」

沙紫月離開後,江小湖看著龍飛寒,「你好像有話沒有跟我說。」

任千行從始至終也沒有跟任何人的眼神對上,一雙眸子清清冷冷的瞧著海面,只是握著茶盞的手越來越緊。

江小湖撂下話,伸手扔一個瓷瓶給沙紫月,「解藥,外敷,一日三次,兩日便好了。」

誰也不想死,于是人群開始不安分起來,怒罵聲處處可聞。

「我並不是不信任你。」話月兌口而出,江小湖有些怔忪,原來不知不覺間龍飛寒也已經刻在她的心頭,只是從不曾去重視。

江小湖笑了,十分得意的看著沙紫月,「女人啊,要聰明一點。女人找女人的茬那可不是聰明之舉,有本事的女人要抓住男人的心。沙大莊主,你要是心儀我家龍飛寒,我不介意你倒追啊。有本事你追走了,我絕對不找你算賬。若是你沒本事追不走,還要對我下手,今兒個可不是你手掌心挨幾個窟窿眼的待遇了。」

江小湖對慕容劍說不上有多少好感,這娃跟慕容老爺子不一樣,慕容老爺子老殲巨猾,為人處世很是圓滑,走一步看十步。慕容劍卻是性格尖銳了些,一看便是沒怎麼受過挫折的,在家里養尊處優被人捧慣了。

江小湖依舊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站著,很是倔強。

龍飛寒跟薛九凰也隱藏不動,不過是十幾息的功夫,便看到船舷處有一個黑影鬼鬼祟祟的,模了出來,瞧著那身量十分嬌小,恰是跟艷色相差無幾。

江小湖覺得事關重大,于是召集了三艘船開會,共商大計。誰知道不僅沒有商議出對策,反而起了內訌,多數人指責江小湖不負責任,沒有模清楚路線就敢前來。那海飄飄跟江小湖本就是有仇的,這時更是不懷好意,四處煽風點火,一時間幾乎失控,若不是龍飛寒一招將海飄飄制服,怕是真的要有些麻煩了。

龍飛寒聞言十分得意,「那是自然,心有靈犀一點通呢。」

江小湖用過晚飯剛回到倉房,就看到龍飛寒已經在等她了。她絲毫也不意外,今兒個她就看到龍飛寒落在艷色身上的眼神有些古怪。

金無憂听到這句嗤笑一聲,臉色越發的難看。任千行渾身一僵,更是沒有回頭。江小湖卻懶懶的應道︰「上了賊船,還想要公平?杜綰綰,你找死呢吧!」

「你想知道?」江小湖笑米米的問道,看著沙紫月期盼的神情,轉頭又說道︰「偏不告訴你!」

江小湖側頭看著龍飛寒,緩緩地說道︰「天堂門有規矩,老門主過世,新的門主需要在門內大幣上奪得第一的人才有資格繼承。天堂門老門主閆青壽命將盡,新門主之爭已經迫在眉睫。」

「我來了就沒打算回去。」艷色不以為然的說道,像她們這種被派遣出去的人,基本上都是不得回去的。十年前從天堂門出去,她就知道自己這一生很有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只是沒想到遇到江小湖這麼個變數,不得不又回去一遭。艷色其實也不知道,這次回去是福是禍,門主交給她的任務,她已經基本完成,想起之前門主說過的話,好好地在中原過日子,現在心里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江小湖眯眸,望著艷色,輕哼一聲,「若是你這樣說來,連你都找不到自家所在,你如何回去?」

沙紫月哪里害怕江小湖的這一掌,豪不躲避的就硬踫硬的迎了上去。但是,幾乎是兩人的手掌剛貼在一起,沙紫月的臉色頓變,整個人迅速的將手掌縮了回來,另一只手迅速的捏住手腕的位置,低頭望去,之間另一只手掌已經是烏黑一片,掌心排列著半月形的幾個小孔。

江小湖這一喊,沙紫月的臉色更難看了,手下的招數越發的狠毒,力圖幾招之內將江小湖滅掉。江小湖一邊喊一邊跑,一不留神就被拍了一掌,五髒六腑似乎被移了位,喉頭一陣腥甜,吐出一口血來。

一時間眾人爭論不休,回去的不甘心,往前走沒有出路,人群暴躁也只是動動嘴而已。天色黑了下來,眾人回了船艙休息,三艘大船用鐵索鎖在一起,就是怕有什麼意外發生。而且還輪流守夜,以防意外。

周圍的怒罵聲不時地響起,畢竟在這茫茫的大海上,陷入這樣的絕境,基本上是無法生還了,除非有奇跡發生。這里的人在江湖中都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但是任憑他們在陸地上如何威風,也掩蓋不了再者海面上的絕對弱勢。

「原來是偶遇啊,這慕容山莊說大不大,說小可也不小,偶遇的還真是時候。」金無憂哼一聲,轉頭看著被龍飛寒鎖進懷里的江小湖,「小漿糊,你沒事吧?」

江小湖看著艷色,好一會兒才移開眼楮。最後眼楮落在了薛九凰的身上,「你上次出來過一次,可還能有辦法闖出這里?」

江小湖看著龍飛寒,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想的,一時間心口大為震動,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仿若千言萬語都不能表達他此刻的心情,須知道這世上誰又能輕易的拒絕金銀的you惑,就算是不降金銀看進眼里,但是身為江湖人,連武功秘籍都不去覬覦,這才是江小湖心里最為震撼的地方。

江小湖抹一把嘴角的鮮血,譏諷的看著沙紫月,「你也不過如此,有本事你去對付龍飛寒,打不過人家卻拿我來開刀,死不要臉。」

江小湖翻身上了甲板,龍飛寒也飛身飄了下來,落在她的身邊,皺眉,「艷色果然有問題。」

他們相識還沒有一年,可是竟然如此有默契,便是江小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看著龍飛寒搖搖頭,「你我相識時日不久,好像就跟相識了一輩子似的,怎地默契這般的合拍?」

「那還不滾回去睡覺。」江小湖又笑。

艷色倒也沒有改口,道︰「的確是這樣,但是前提是我們沒有陷入這迷霧之中。」

龍飛寒的眼楮就落在大船周圍越來越濃的濃霧上,一雙黑眸不知道在想著什麼,隱隱翻滾著濃墨一般的波浪。

沙紫月明眸半眯,二話不說身形一動,抬手劈了過來。江小湖心神一凜,沒想到這是個說動手就動手的主,月兌口罵道︰「好不要臉,江湖規矩你懂不懂?」

「江湖規矩?跟你還講什麼江湖規矩?」沙紫月手下的功夫可不含糊,這一出手就是要命的招數。

杜綰綰本就是八面玲瓏的人,當下活力四開跟慕容劍套交情,兩人說說笑笑,氣氛便融洽起來。祁瘋子只是笑米米的沒有再開口,只是眼神卻有些冰冷。

江小湖伸手模了一下臉頰,嗤笑道︰「我本就不美,你也不用嫉妒我還要劃花我的臉吧?還是沙大美女覺得我這張平凡無際的臉,也是你及不上的呢?」

江小湖知道自己傷了龍飛寒,手掌空空的被拋開,竟覺得心頭悶得透不過氣來,一時間不經大腦思考,便伸手扯住了龍飛寒的衣袖。

江小湖也沒反對,她回去定要問個清楚,天堂門的事情為何要公布于眾。她不知道人越多,麻煩就越多嗎?而且江小湖最討厭這些所謂的正義人士的嘴臉下骯髒的**。賬對正光。

龍飛寒卻道︰「跟我回去,我看看你的傷。」

江小湖斜倚著欄桿在甲板上嗑著瓜子,喝著茶水,很是悠閑自在。旁邊坐著一身玄衣,眉目精致的龍飛寒低聲細語。兩人對面一個是手拿著算盤不停撥動的金無憂,一個是眉眼冷淡默默出神的任千行。薛九凰這廝被大芹菜給拽走了,倒是讓江小湖得了一番清淨。

江小湖是個賊,雖然是個雅賊,但是終究還是賊。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其實很是瞧不上江小湖的,但是鑒于這次出行終究是要依賴江小湖,因此態度才好了些。

「對不起。」龍飛寒很是難過,他還是傷了她,伸手將人擁進懷里。夜色深深,江小湖的眼眶微潤他懂得她,如此足矣。

人屏住呼吸,就見那一抹身影十分熟練的順著船舷就溜了下去,江小湖眯著眼楮望去,就見艷色居然潛進了水中。她便往薛九凰看去,果然看到薛九凰的位置已經無人了,這家伙是跟著下去了。

一句你家江小湖,龍飛寒覺得杜綰綰還是很可愛的,便扭頭看向江小湖,「怎麼招呼客人的?」

眾人又默。

祁瘋子有些暈船,暈暈乎乎的被杜綰綰扶了出來透氣,看著江小湖問道︰「我說,什麼時候能到,我這條小命要被你交代這里了。」

江小湖聞言抬頭看著龍飛寒,嗤笑一聲,「辦法是不錯,但是……有一點你想錯了,並不是人多就是好事。我們帶著這麼多人前去,天堂門的防備也會更凶狠,想要闖進去的阻力就更大,什麼都是相互的。」

天高雲淡,海闊水藍,一望無際的海面上,三艘大船乘風破浪急速前行。

「慕容劍,你說你們慕容家什麼寶貝沒有,怎麼還趟這趟渾水?」祁瘋子性子就是這樣,想到什麼說什麼從不遮掩,也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這樣的性子不知道惹了多少禍事。

「這也僅限于闖山門的時候,但是一旦我們闖進去,人多總是佔優勢的。」龍飛寒並不認為自己錯了,他跟江小湖的觀念不一樣,是因為一直以來江小湖都是單打獨斗,一個人闖江湖,並不曉得人多力量大帶來的成果。龍飛寒是重月宮的人,對于這一點有很深的體會,這才決定大家一起去闖天堂門,能救出拓跋鳳的可能性更高。

江小湖看著對面的沙紫月正擋在自己正前,歪著腦袋笑了笑,「真是好巧,沙莊主還沒走?」zVXC。

「暈。」祁瘋子捂著頭裝相。

「他女乃女乃的,沙紫月你他娘的別欺人太甚,老娘打不過你,但是能跟你同歸于盡,看招!」江小湖大怒,反手就揮出一掌,不要命般的迎了上去,頗有拼命三郎的架勢!

樂的江小湖抱著大芹菜在甲板上滾了幾個圈,誰能想到也有一天大芹菜會這樣幫著她呢?想當初兩人還死磕過的……

眾人的臉色格外的難看,如同是開了顏料鋪。祁瘋子再也忍不住的大笑起來,捧著肚子在甲板上打滾,這個大芹菜太好玩了。

「對啊,就是,還不能問問了?」人群中不少人附和,顯然的對于危險大家都是畏懼的。

這話音剛落,周圍就有幾道黑影奔來,最先到的是距離江小湖最近的金無憂,緊接著就是龍飛寒,而後又有許多人先後而至。

便在耐心將盡的時候,十分輕微的腳步聲徐徐傳來。若是旁人興許不會注意到,但是江小湖自幼長于潛藏隱匿之術,于輕功上更是造詣頗深,心中便是一凜,給不遠處的二人打了個手勢,然後便不再動了。

這次出海,按照龍飛寒之前說的,每個門派可以派出二人隨行,但是江湖上門派眾多,如果這樣算來只怕是要幾十艘船。因此江湖排行榜前二十的門派才有資格參加,這樣一來也是整整三艘船才能裝的下這些人。

江小湖翻翻白眼,龍飛寒大步走過來,將江小湖攬入懷中,忽而說道︰「這次回去後,我們便成親吧。」

「正因為你是要救母,我覺得人多了反而更好。」龍飛寒沉聲說道,「天堂門寶物眾多,金銀珠寶,武功秘籍,神兵利器應有盡有。別人搶寶物吸引開天堂門眾人注意力的時候,不正是最好的時機救出你母親嗎?」

江小湖笑了。

江小湖渾身一僵,沒有回話。

江小湖推開龍飛寒,「說這麼早做什麼,等到回去後再說唄。再者說了,我的婚姻大事我也也跟我爹娘都還不知道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可得依著古禮風風光光的把我娶回去,我可不想寒酸的就嫁了。」

慕容山莊來的是慕容劍跟另一個,江小湖並不認識的慕容家的年輕一輩,江小湖跟慕容家的交情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但是兩家總算是有些來往,因此江小湖就讓慕容家跟自己一條船,還有林岐山帶著一名弟子也在他們的船上。艷色是領路的人,自然也在這條船上。再加上四大護法,祁瘋子跟杜綰綰,江小湖這條船也算是滿滿當當的人了。

江小湖吐出一顆瓜子皮,順著風刮進了海里,這才看著祁瘋子嘖嘖兩聲,「你也有今天,誰夸下海口天上地下無所不能來著?」

江小湖垂下眸,良久才道︰「習慣而已。」

眾人一听,滿頭黑線。

「找死!」被人戲耍了的沙紫月大怒,欺身又攻了過來。

金無憂冷臉看著這一切,轉頭對上沙紫月,笑米米的說道︰「原來沙莊主還有這樣的嗜好,三更半夜不睡覺,居然是想要鏟除情敵?」

龍飛寒定定的看著江小湖,心里嘆息一聲,緩緩的靠近她,垂眸望著江小湖有些倔強的小臉,伸手去牽她的手,卻被江小湖躲了開去。

說說笑笑的日子過得也快,又過了一日,依舊是在海面上飄蕩,只是海面上的霧氣越發的濃了,便是江小湖也察覺出不對勁來了。便把艷色喊了出來,艷色柳眉輕皺,盯著海面大量良久,望著周圍十幾雙眼楮,無奈的說道︰「茫茫大海上想要尋找航線本就不容易,更何況……這是入了東海的霧海中,若是找不到出口,怕是要困死在這里的。」

這個記仇的小心眼,祁瘋子挨著欄桿坐下,杜綰綰沒好氣的瞥了江小湖一眼,有伸腳踢了踢祁瘋子讓他往里靠靠,她坐下後,這才說道︰「我說咱們在海上也走了十幾天了,不會是迷路了吧?」

「小湖。」龍飛寒低聲喊道。

「江小湖,你說的倒是好听。若是我們真的被困在這里,也是百十條性命呢。」人群中就有人說道,「難不成還不讓人問問你情況了?你倒是個霸道的!」

江小湖的輕功天下無敵,而且江小湖水上的功夫雖然比不上薛九凰,但是也能保命。這樣一來倒是龍飛寒最佳的合作對手,畢竟四大護**夫再好,在水面上還是吃些虧的。艷色出身天堂門,這水里功夫自然是極好的。

任是換做誰,也會覺得難過的。

「江湖中有很多傳言,都知道天堂門是隱藏在東海中的一個小島上,但是具體位置並無人知曉。這麼多年來,江湖中人從沒有放棄尋找到天堂門的所在,但是沒有任何人成功。正因為如此,我一開口,便有很多人響應。」龍飛寒輕嘆一聲,看著江小湖依舊不虞的神色,揉揉額頭,然後接著又說道︰「天堂門高手眾多,深不可測,縱我自視甚高,卻也不敢夸下海口一定能助你救出人來。因此我想著,我們並不貪圖天堂門的寶物,目的只為救人,既然是這樣何不帶上武林中一眾高手,屆時他們牽制住天堂門的大部分人手,你我便可司機行事,救出伯母的可能性便要大大增高,這件事情無關私欲,方能大方。」

「等到救出我爹娘,你去哪里我便跟著你去哪里好不好?」江小湖能給的承諾也就這麼多了,說不出生死相隨,許不下一生一世,能做的便是在有生之年,在喜歡他眷戀他的時候,跟著他的足跡而已。

「好,可是大約你是要跟著我在重月宮守著的,你這樣的性子若是覺得憋悶怎麼辦?」龍飛寒十分憂心,按照江小湖的性子,絕對會做出拋棄他追尋自由的行為的。

江小湖皺眉,是哦,若是這家伙一輩子守在重月宮,難不成自己也要被困一輩子,哎喲,好心煩哦。正在江小湖天人交戰的時候,忽然水聲輕響,兩人對視一眼立刻閃身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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