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在這里遇到你真是太好了!」當納蘭雪衣正要說出原因之時,一道破空之聲打破了納蘭雪衣要說出口的話。
「歐陽,你怎麼過來了,江南市區出事了?」打破納蘭雪衣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歐陽娜,當納蘭雪衣看到歐陽娜的瞬間,第一個反應就是出事了。
不然,在這個時間段,歐陽娜也不會從江南市出來,要知道,現在的江南市可不是之前的那般繁華,那蕭條的模樣,可以和邊疆的城市相比。
果不其然,歐陽娜在听到納蘭雪衣的話後,點了一下頭,剛才看到納蘭雪衣的興奮之情瞬間變得愁雲慘淡。
「他們拿到手了?」如果邪修真的拿到十八顆心髒的話,那麼問題就大條了,一旦陣法形成,那麼就算是有通天的本領,也無法阻止。
哪怕是精通陣法的她,在面對那個陣法時,也是無能為力,再者,她的實力有限,根本無法抗衡這般強悍又逆天的陣法。
「沒有,還差二顆陽年陽月陽日陽時的心髒,此刻他們的目標是小楠,他們將全部的精神力都放在小楠身上,他們想要拿小楠作為陣眼!」歐陽娜先是看了眼凌欒奕,顯然是在詢問納蘭雪衣,是否可以當著凌欒奕的面說出來,在看到納蘭雪衣點頭後,她便挑著最簡單的話描述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二人都有所避諱,她二人在談話中並沒有將具體的內容說出來,只是,當歐陽娜提及小楠後,納蘭雪衣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她不是聖人,也不是聖母瑪利亞,她不是人人都救,但也不會見死不救,但是如果對象是小楠的話,她不得不去相救。
她還記得小楠喏喏的喊她姐姐時,她心中有暖流劃過,那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抹暖流,她想一直保存著,所以,不管如何,她都會救下小楠,不是因為別人,而是為了心中的那抹柔軟。
一旁的凌欒奕在歐陽娜出現後,眼中閃過一抹怒意,不過,當听到她說出「陣眼」二字時,臉上閃過詫異,尤其是納蘭雪衣听到後,臉上沒有絲毫變化。
這是否說明,納蘭雪衣知道一些修真界之事?
陣眼,形成陣法的決定因素,一般而言,所要用到陣法的除了修真者再無他人,而此刻,納蘭雪衣能夠那般平靜听著歐陽娜的話,那麼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納蘭雪衣也是修真者。
只是,她的身上根本沒有一絲修真者該有的靈力,反倒是歐陽娜身上那縷縷的靈力,讓他知道她是修真者無疑。
「他們呢?他們難道沒有動手嗎?」三個月,當初他們可是承諾了三個月,但是就過了這麼幾日,就出事了,而且死去的人那麼多,多到只剩下兩個,只要他們再找到兩人,那麼他們的陣法就可以成形。
「他們沒有行動,冷眼旁觀!」歐陽娜在說出這句話時,明顯臉上帶著一股怒意,她是修真者沒錯,但是更多的還是人,一個活生生的人。
當一具具尸體呈現在她面前時,她的心止不住的痛,那些可都是人命啊,但是卻在眨眼間,死在了邪修之下,而飄渺仙島的三人卻袖手旁觀。
「呵呵,看來,他們是背信棄義了,那麼也就不要怪我了!」納蘭雪衣有想過他們會變節,只是沒有想到他們居然連做做樣子都沒做,那麼也就不要怪她在丹藥中加入了一絲成分,一絲足以讓他們在瞬間變成廢物的成分。
這絲成分是約束之力,在上古神醫門中有一種煉丹術,煉丹之人,在煉丹之時,將自己的一絲念力打入到丹藥中,形成約束。
如果拿丹者完成了諾言,那麼這顆丹的約束之力自然而然就會解約,但是如果他失信了,那麼約束之力就會反噬。
想到這里,納蘭雪衣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嗜血的微笑,這就是他們背信棄義的代價。
「雪衣,現在怎麼辦?」歐陽娜之所以會來到這里,也是想要尋求她的幫助,展簡梁已經有些扛不住了,面對輿論壓力,上頭的威懾力,他已經焦頭爛額了。
即使他將這些問題匯報給上級,但是也沒有得到滿意的答復,只是給了他更多的權利,但是這些權利在面對邪修時,顯得那麼無力。
雖然,火力大增的情況下,他們也擊斃了幾名邪修,但是這根本解決不了問題,唯一可以幫助他們的只有修真者。
只是,仙劍門、仙醫門、仙陣門三大門派的人,他們即使看到了邪修的行動,他們也是將頭轉向一邊,當作沒有看到。
「我暫時還不能離開,小楠應該已經送到他叔叔那里了吧,從他們的速度中可以看出,他們要找的人恐怕已經不再江南市了,而且江南市中恐怕再也找不出陽年陽月陽日陽時的人,如果他們還想要繼續找人的話,那麼他們會將目光方向別處…」納蘭雪衣分析的完全沒有錯。
此刻,在江南市中再也找不出陽年陽月陽日陽時出生的人,不然,以他們這麼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恐怕早已將十八人找齊。
「小楠雖然已經被送入到仙劍門中,但是,我听說魏輕離不日要離開仙劍門,回到魏家!」當知道這一事後,她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小楠一直在仙劍門的話,那麼他是平安的,但是一旦回到世俗的話,就算是由魏輕離保護,也不一定安全。
「他們這是故意的!」納蘭雪衣在听到歐陽娜的話後,寒意從身體中釋放出來。
仙劍門的人是故意的,他們故意在這個節骨眼上,讓魏輕離從仙劍門回到世俗中去,魏輕離離開,那麼小楠必定要跟著魏輕離回到世俗,這也就讓邪修有了可乘之機。
他們這種動機,她可不可以認為他們是在給邪修送人,就為了那個百年盛典!
「大概多久魏輕離會回到魏宅?」如果二者選其一的話,那麼她會放棄翡翠礦,翡翠礦雖然難得,但是和人命相比,這個根本不算什麼。
「大概一個星期之後!」歐陽娜也不能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一個星期,夠了!」半個月後,她會去古宅挑選原石,一個星期的時間剛好,至于穆家開采翡翠礦所要找尋的合作伙伴,在這一個星期內也會角逐出來。
只是,一切都有變數,人不能窺探未來!
凌欒奕沒有開口說話,就這麼靜靜地听著,看著淡定從容的納蘭雪衣,越看越吃驚,越看越覺得自己和她的距離在拉開,或許他們之間再也回不到十年之前。
「雪衣,你是修真之人?」凌欒奕在問出這話之時,有些掙扎,如果她真的是修真之人的話,那麼他和她之間的距離將更大了。
「算是吧!」她是修真者,但是卻和這個世界的修真者有些不同,如果二十一世界的修真者都集中在飄渺仙島的話,那麼她就是一個異數,因為她不會去飄渺仙島,不會與他們同流合污。
「那我…」這一刻,凌欒奕才發現他不止與納蘭雪衣錯過了十年,他還錯過了很多,十年後,他以為自己很強勢回歸,會讓她再也不受到傷害,但是現在想來,一切都是他的過于美好,他們之間早已將差距拉開了。
看到納蘭雪衣和凌欒奕的互動,歐陽娜有些狐疑地看著凌欒奕,她可不認為納蘭雪衣會那麼無聊地和人坐在露天咖啡廳喝咖啡聊天。
只是,這一次,歐陽娜猜錯了,他們確實在聊天,而且聊得還是陳年往事。
「這次就你一個人來?」歐陽娜能夠在此時從江南市出來,恐怕不是來找她那麼簡單,江南市此刻是亂了,作為法醫的歐陽娜,絕對不可能有那個閑心過來。
「就我一個人,找你是一個目的,還有另外一個目的!」不得不說,面對納蘭雪衣時,歐陽娜是沒有任何保留,對于納蘭雪衣,她可以百分之百信任。
听到歐陽娜的話,凌欒奕很識相地走到一邊,不再听她們的談話,而他也要找一個地方冷靜地思索下他與納蘭雪衣之間的關系。
「我來到這里其實是接到了仙醫門的任務,讓我去給丁部長的兒子丁威檢查他壞死的地方是否有醫治的可能,只是,我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會安排我來,要知道,我只是驗尸的法醫而已!」歐陽娜此時的表情很郁悶也很委屈,尤其是在知道丁威受傷的部位後,她的委屈更重了。
「呵呵…」納蘭雪衣微微一笑,如果她猜得沒錯的話,歐陽娜口中的丁威就是被她廢了的丁威,就算是仙醫門的門主親自為他治療,也是回天無數,哪怕用了續骨膏也無法將斷的東西給接回去。
「雪衣,你笑得滲人,這個不會和你有關系吧?」不知道為何,看到納蘭雪衣的笑容,讓歐陽娜本能地將事聯系了起來,再加上丁威的斑斑劣跡,讓歐陽娜不自覺地將此事也納蘭雪衣聯系起來。
「你認為惹我的人會有好下場的嗎?」納蘭雪衣雖然沒有直接回答歐陽娜的問話,不過,她這句話也說明,這事和她月兌不了干系,而且也意在表明,這一次,她也不用做無用功了,她都出手了,顯然是沒有給人任何退路。
歐陽娜搖頭,她可不認為納蘭雪衣是心慈手軟之人,惹了她,肯定是沒有好下場的,而且她會讓惹怒她的人生不如此。
「歐陽,你幫我查下韓睿思!」這次丁威事件,不用她出手,自然有人會收拾他,不過,她想要知道他背後的勢力。
他與魏賢重之間肯定不是個人之見的利益沖突,要知道,魏賢重雖然不是修真之人,但是他修煉的是外家功夫,普通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而剛好韓睿思就是一個普通人。
如果說韓睿思是致使魏賢重體內有留有暗魔力的人,那麼納蘭雪衣是不會相信的,當然不排除韓睿思派人暗殺魏賢重。
只是,以韓睿思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請動」邪修,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背後有人,或者說,他們韓家和邪修存在某種利益的勾結。
「好的,我盡快將信息反饋給你,我先走了!」歐陽娜也是行動派,既然已經知道丁威之事無可挽救,她就不想再在這里浪費時間,回去復命才是王道。
「雪衣,你想知道韓睿思的事?」听到納蘭雪衣要打探韓睿思,凌欒奕的眉頭微微皺了下,或許別人不知道韓睿思的本事,但是他卻是知道的,這男人不如表面上那般簡。
「你知道?」納蘭雪衣還是有些詫異的,要知道凌欒奕是從M國歸來的,而且似乎一去就是十年,這期間,他這麼就知道韓睿思的事。
「如果我說十年前,他就是追殺我的其中一員,你相信嗎?」沒錯,雖然他和韓睿思沒有任何交集,但是十年前,他清楚地記得追殺人群中有他的存在。
「信,不過,他並沒有任何戰斗力!」納蘭雪衣可以清楚地知道韓睿思是一個普通人,他的體內氣息混亂,下盤也十分不穩,絕對不會練家子,但是她卻相信凌欒奕的話。
「他是沒有任何戰斗力,但是他是龍口社的二把手,也就是古代所謂的狗頭軍師!在他的帶領之下,龍口社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混混組織,一度躍至了華夏國數一數二的黑道組織,你現在所看到的只是他的另外一面而已!
這是他所展示給眾人的一面,來混淆視听,讓眾人以為他只是一個商人而已,而且最為主要的是,他還趨炎附勢,完全一副商人的嘴臉,其實,他的本事可大著,一旦被他看中的人,就沒有可以逃月兌的了。
他處置人的手段也相當殘忍,基本上道上的人說起他,沒有一個不是談之色變的,當然,在道上的名字,他不叫韓睿思,他叫韓霸天!」凌欒奕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一股腦兒告訴了納蘭雪衣。
韓霸天,听名字就知道是何等霸氣,連天都想霸住,可見他心中有著怎樣的心思,不過,就算他再厲害,也不會是納蘭雪衣的對手。
這就好比,螞蟻和大象,完全沒有可比性,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這句話很好地形容了出了納蘭雪衣和韓睿思之間的關系。
韓睿思,不管他會不會向納蘭雪衣動手,等待他的結局都是一樣過的,在他惹了魏賢重後,納蘭雪衣可不認為,以魏賢重的性子會放過韓睿思。
「原來如此!」納蘭雪衣點頭,沒有想到韓睿思還有這麼一面,怪不得,他的身上會有一股陰寒氣息。
「雪衣,你以後看到他繞路走,別和他有所牽扯!」韓睿思如果是在明面上,他是不敢亂來的,但是如果是在私底下,那麼他就不能保證了。
「來不及了,已經招惹上了,不過,他不會是我的對手!」納蘭雪衣早已不是以前那個可以任人拿捏的人。
「呵呵…」凌欒奕尷尬一笑,他居然忘記納蘭雪衣是修真之人,修真之人當然不會怕韓睿思,就算韓睿思老謀深算,也不可能是修真者的對手。
「雪衣,你為什麼會喜歡上賭石?」十年,十年改變了一切,就連喜好都變了,以前的納蘭雪衣只熱衷于醫術,而不是像這般,迷戀上賭石。
當年的她,對于任何事都保持著漠視態度,唯一能夠引起她注意力的就是醫術,但是現在,她居然迷上了賭石,而且,這癮頭似乎還不小。
能夠來到這里的人,都是喜好賭石者,而且能夠進入這里都是和珠寶商有一定的聯系,要麼自己是珠寶商,要麼是珠寶商請來的賭石大師,而像納蘭雪衣這般年輕的女子,只能往另外一方面想。
情婦!
沒錯,就是情婦!
當看到納蘭雪衣和韓睿思同時出現在會場時,眾人聯想到的就是情婦二字,當然,韓睿思沒有老婆,也算不得情婦!
而當納蘭雪衣跟隨在慕天翼身後時,眾人都對韓睿思報以同情,這麼大一頂綠帽扣在了韓睿思的頭頂之上,而且是那麼明晃晃的。
第一天,和韓睿思走了紅地毯,沒想到,在眨眼之間,居然跟在了慕天翼身後,這換人的速度也真夠快的。
當然,在對韓睿思報以同情後,他們看向納蘭雪衣的眼神變得火熱,如果可以,他們希望第三天,納蘭雪衣跟在他們身後。
猥瑣的想法,在眾男人的腦海中盤旋,如果他們知道丁威的慘狀是納蘭雪衣下的手的話,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亂想。
當然,在凌欒奕的心中還是十分純潔的,他完全沒有往那一方面想,他單純地認為納蘭雪衣喜歡賭石,而且是那種很熱衷的喜歡,就如十年前那般,她熱衷于醫術般。
即使那時她還很小,但是卻抵擋住那股喜歡與熱衷。
「因為需要翡翠,所以,才如此上心!」上好的翡翠就是靈石,當然,並不是所有帝王綠翡翠就是極品靈石,還要經過她之手,才能轉化為靈石。
這也是為何歐陽娜他們家族解出了那麼多翡翠,卻沒有從翡翠中獲取靈力是一樣的道理,當然,不排除有些翡翠經過天然靈氣的吸收,自身可以釋放出靈力,這也是為何手戴玉鐲,會改善人的體質是一樣的。
「下次,我幫你弄翡翠吧,這里不適合你來!」雖然納蘭雪衣沒有了記憶,但是她依然是他要守護的對象。
只因為,那是納蘭雪衣!
即使她將他忘得徹底,他依然想要守護她!
只要有他在一天,他就不會讓納蘭雪衣受到一絲傷害!
「不用,我自己會挑選,凌欒奕,我…」納蘭雪衣抬頭,看著凌欒奕,納蘭雪衣眼中閃過一抹歉意,她不想要欺騙他。
十年前的記憶是美好的,她不想用謊言來玷污那份純真,她希望他知道,即使接下來的話,對他來說是一種殘忍,但是,她還是想要說出來。
看到納蘭雪衣那認真的表情,凌欒奕的心沒來得變得煩躁,他有種感覺,接下來的話,會讓他墜入無底深淵。
別,他希望她別說,但是他的嘴巴張不開來,他想要說的話無法從口腔中說出來,他只能定定地看著納蘭雪衣紅唇輕吐。
「凌欒奕,我已經不是當初的納蘭雪衣,不管我有沒有失去那段彌足珍貴的記憶,我都已經不是當年的納蘭雪衣,你想要守護的那個納蘭雪衣已經不在了……」那個納蘭雪衣在張悅的一推之下,魂飛異世,而她入住這具身體後,就只是接管了她的身體而已。
「蹬蹬蹬…」听到納蘭雪衣的話,凌欒奕不斷後退,眼中的傷痛怎麼也掩飾不住,納蘭雪衣如此直白的話,讓他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不管以後,納蘭雪衣是否找回了那段記憶,他們之間也回不到當初,如此明了的話,讓他真的無法接受,身體重重地坐倒在地,眼中瞬間失去了光澤。
他所有的努力,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再回來,再回來和納蘭雪衣聚前緣,只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化為了泡影,所有的一切都隨著時間逝去了。
納蘭雪衣看著坐倒在地上的凌欒奕,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凌欒奕對于「納蘭雪衣」的感情很純粹,他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納蘭雪衣」身上,但是現在,所有的希望在她說出這句話後,崩潰了,他的世界徹底崩潰了。
納蘭雪衣靜靜地看著凌欒奕,她知道他會恢復過來,時間在一分一秒流逝,終于,凌欒奕動了,不過,他站起來後,直接往外而去,不再理會納蘭雪衣。
這一次,他與先前那一次逃開不同,這一次,他用盡了全力來逃避納蘭雪衣,納蘭雪衣的話,也是徹底地將他傷了。
看著不斷遠去的凌欒奕,納蘭雪衣再度嘆了一口氣,不是她殘忍,而是她必須這樣做,快刀斬亂麻,這樣的事情不能拖。
與此同時,丁部長家在歐陽娜到來後,判定出無藥可救後,徹底亂了,丁鵬老來得子,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丁威身上。
雖然丁威十分不成器,無惡不作,盡是給他惹麻煩,但是至少他後繼有人,不會滅了丁家的香火,可是現在,丁家的香火徹底葬送在他的手中。
不知道是不是丁威亂搞男女關系,已經年方三十的他,還沒有蹦出一個子來,要知道,他的情史從十三歲就開始,但是直到現在他還沒有生出兒子,不要說是兒子,就連女兒也沒有,而他們丁氏也從這一代起,將徹底斷子絕孫。
一想到這里,丁鵬的雙眼迸發出強烈的殺意,從保鏢們的口中知道,這次的起因是因為兩個人,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尤其是那個慫恿丁威的男人,他絕對不會放過。
「不管用何種手段,將他們兩個給我帶到這里!」這一刻,某部長不管不顧了,如果是放在以前,他也不會這般興師動眾,畢竟在他們這個位置上,一舉一動都是被人關注著的。
可是現在,他連自己的兒子都保護不了,連他們丁家的血脈都將在他手中流失,他還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此刻,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將韓睿思和納蘭雪衣抽筋剝皮,如果說韓睿思是直接造成丁威這副慘狀的幫凶的話,那麼納蘭雪衣就是間接的幫凶。
如果不是因為納蘭雪衣,丁威也不至于如此,他還好好地看著美女,沉溺在溫柔鄉中,但是此刻,他卻只能躺在床上,苟延饞喘,更為主要的是,他們根本不知道為何丁威會突然間倒下,就如同中了降頭般!
降頭!
突然間,丁鵬腦海中靈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麼般,眼中也迸發出了炙熱的光芒。
「來人,幫我將清靈大師請來!」說話間,丁鵬那陰蟄的眼楮中終于有了一縷笑意,臉色也變得舒緩起來,不過仔細看,卻發現他眼底深處的狠戾。
很快,清靈大師隨著丁鵬的手下來到了丁宅,當看到躺在床上沒有一絲血色的丁威後,那無波無瀾的眸子中閃過一抹詫異,尤其是在看到丁威的傷處後,眼中的詫異更重了。
「清靈大師,您看,我兒子還有救嗎?」丁威的傷處,就這麼赤果果地暴露在眾人面前,此時的丁鵬也不在乎眾人的眼光,他只想讓丁威恢復過來。
老來得子,實屬不易,再者,斷了香火,可是大不忌之事。
「如果傷的?」對于丁威的惡行,清靈大師還是有些耳聞,現在看到他傷到的傷處,有些了然。
「手下來報手,說無緣無故變成了這樣!」說道這件事,丁鵬實在是慪氣,連具體原因都不知道,這實在說不過去。
他對賭石會場的視頻監控進行了查看,也果然如同手下們的匯報般,丁威確實在沒有人任何人觸踫的情況下,躺在地上,以至于變成了這般模樣。
但是,他不相信,在沒有任何外力的情況下,丁威會倒地不起,肯定存在什麼原因。
「多行不義必自斃,唉…」清靈大師長長嘆了一口氣,他不明白為何丁鵬會將他找來,如果說是為了讓他看丁威的慘狀話,那麼顯得多此一舉;如果是為了讓他醫治的話,那麼恕他無能為力,他只是吃齋念佛的和尚而已。
「清靈大師,我覺得我兒子中了降頭,您看,您能不能?」後面的話丁威沒有說下去,有些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降頭?」清靈大師在听到丁鵬的話後,臉色一變,要知道,降頭可以是一種巫術,可以在在不知不覺間讓人受傷,甚至死亡,這倒是和丁威在沒有任何人觸踫的情況下倒地的情況有些相同。
只是,施降頭術,不可能會在這麼吵雜的地方,也不會是在人多的地方,顯然,可以直接排除。
「清靈大師,有什麼問題嗎?」丁鵬一直注意著清靈大師的一舉一動,並沒有錯過他臉色變化,而身居高位多年,察言觀色是一流的,當下,心口一緊,有些擔心,有些害怕。
「並不是降頭,應該是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清靈大師雖然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何事,但是從丁威的慘狀來看,絕對是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清靈大師,您能否看一下這些視頻?」丁鵬一聲令下,很快,在會場中發生的一切呈現在了清靈大師面前。
當丁威往納蘭雪衣方向移動,便出言挑逗納蘭雪衣時,清靈大師的臉上閃過一抹詫異,一抹震驚。
顯然,他看到了別人所沒有看到的。
靈力!
沒錯,清靈大師看到了納蘭雪衣手指舞動時,一縷靈力朝著丁威的而去,也就那麼一瞬間,丁威再也不能人道。
「清靈大師,您看出什麼門道了嗎?」清靈大師的眼神不對,一直以來,清靈大師神聖不可侵犯,要不是曾經他對他有過幫助,恐怕,就算是他親自出馬,也未必可以請到他。
「沒有!」清靈大師直接否決,雖然他看到納蘭雪衣使用了靈力,但是他不會告訴任何人,尤其是這些普通人。
再者,丁威有這般的下場,也是他自找的,和他人無關。
修真者,一般而言,不會對普通人出手,即使出手,也是不死不休,顯然,納蘭雪衣是留手了,不然,此刻丁威不是這般躺在床上嗷嗷大哭,而是一具冰冷尸體。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丁鵬在听到清靈大師的否決後,臉色變得蒼白,如果他再年輕十歲,或許還有機會再造出一個小人。
「沒有!」清靈大師也不是那麼會拐彎抹角之人,再者,以丁威這副樣子,根本就不可能在治愈,與其給丁鵬一絲微弱的希望,還不如直接說出口。
「這個女孩叫什麼名字?」突然間,清靈大師看到了納蘭雪衣的樣貌,尤其是在注意到她額頭之上那個痣後,神情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如果說剛才,他一直在注意納蘭雪衣的動作話,那麼此時,他完全被納蘭雪衣的外貌所吸引。
沒錯,清靈大師的眼楮死死地盯著畫面中的納蘭雪衣,眼珠子再沒有轉動。
「清靈大師,您…」丁鵬看著清靈大師的樣子,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得到高僧的話,此時,他這般模樣,與哪里有兩樣,完全是一副餓狼撲食的模樣。
「這個女孩叫什麼名字?」清靈大師沒有注意到一旁丁鵬眼中的異樣,此時,他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納蘭雪衣身上。
「納蘭雪衣!」丁鵬倒是沒有任何隱瞞,他也想知道,為何一直以來淡然的清靈大師,會在見到納蘭雪衣時,露出這般急切模樣。
「納蘭…納蘭…」清靈大師的口中不斷地呢喃著「納蘭」二字,眼中更是露出了柔光。
這讓丁鵬十分詫異,清靈大師的脾性一直都是淡淡的,對人十分疏遠,在他的臉上基本上看不到喜怒哀樂,但是現在,他居然在清靈大師的眼中看到了柔光,還有那一絲的溺愛之情。
沒錯,看著眼前清靈大師眼中的光芒,讓丁鵬覺得自己眼楮出了什麼毛病,此刻,清靈眼中的目光完全是一副慈父的樣子,一副看到自家孩子成長後的溺愛之光。
如果說,這樣的光芒放在別人身上的話,也不至于讓丁鵬那般的詫異,但是最為主要的是,這光芒來自清靈大師,來自一大大師!
雖然清靈大師出家也就二十年的時間,但是這二十年,就讓他從一個小沙彌,變成了一個得道高僧,可見,他的實力有多麼震撼,而且,凡是經過他之手,未來前途不可限量,所以,也就早就了,他的身份越來越高,就如現在,連他一個部長級別的官員也要禮讓他三分。
看著清靈大師越來越激動的申請,丁鵬眼中的詫異更重了。
此時的清靈大師,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難以自拔!
「清哥,這是…」
「別和我說這是我們的孩子,要知道我們可是分開多年,就算是我的孩子,也不至于還在襁褓之中…」沒等女子說完,清靈直接打斷了女子要說出口的話,轉身背朝著女子,不想看到她的臉,也不想听到她的聲音。
听到清靈的話,再看到清靈的動作,女子的臉色變得十分慘白,轉身離開,再沒有過多言語。
當清靈久等,沒有听到女子聲音後,才發現女子早已離開,等到反應過來後,已經來不及了,而他只看到了嬰兒額頭之上的那顆痣。
雖然不知道畫面中的女孩是否是當年的嬰兒,但是現在的他很激動,當年,他的戾氣過重,控制不住體內的戾氣,所以,他才會說下那麼很絕之話,只是沒有想到她會那般的倔強,連一個解釋都沒有,轉身離開。
之後,他要找尋她們母女,茫茫人海,卻無從找起,為了壓制身體內的戾氣,他出家了,用佛光之力來抵制身體內的戾氣,隨著時間推移,他身體內的戾氣控制住了,但是他想她們母女的心更重了。
他是出家了,但是心卻沒有皈依佛門,一直以來,他都沒有放棄過尋找,但是,她們二人就好似人間蒸發了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最近幾年,他將目標鎖定在女孩的額頭之上,但是,卻沒有發現額頭之上有痣的女孩,可是,現在,陡然間,畫面中的女孩額頭之上有一顆痣,最為主要的是女孩的叫「納蘭雪衣」。
納蘭,一喊出這個姓數,他的心就異常溫暖,眼中泛著柔意。
「抱歉,我走神了!」清靈在丁鵬的詫異目光中緩和下來,他要找到這個女孩,不過,不是現在。
他體內的戾氣雖然已經得到控制,但是最近卻不是很安分,為了不嚇到納蘭雪衣,他決定等徹底控制住身體中的戾氣,再去找納蘭雪衣!
「沒事!清靈大師,這個女孩?」丁鵬也是有好奇之心的,如果這個女孩和清靈大師扯上關系的話,那麼他的行動就要推遲一些,畢竟,清靈大師在他們官員中的呼聲很高,一旦,惹怒了清靈大師,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她?不認識!」清靈大師也是演技派,剛才還是一臉溺愛的眼神,轉瞬之間,眼中溺愛之光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淡漠,好似剛才的神情都是幻覺般,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哦!」丁鵬點頭,如果沒有任何關系的話,那麼他出手就不會有任何顧忌!
顯然,此時的清靈大師完全沒有料到丁鵬話中之意,如果不是納蘭雪衣實力強悍,或許等到他發現之時,會後悔莫及。
不過,顯然,他不會有後悔的機會,因為納蘭雪衣不容任何人挑釁!
這邊清靈大師已經起身告退,在發現納蘭雪衣的蹤跡後,他要開始閉關,來抑制體內的戾氣,而在另外一邊,賭石正如火如荼地解著石頭。
只見,穆遠拿起筆在原石上劃了一條線,看到穆遠劃線,眾人是伸長了脖子,想要從他劃的線條位置處看出一些門道來,只是,不管他們怎麼觀望,愣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真不愧是翡翠王啊,這份眼見是我們所沒有的!」
「是啊!我有種感覺,這次解出的石頭會讓我們晃花眼!」
「到底還是翡翠王,這麼快就開始解石了,要是換成我,此刻還不知道該往哪里切呢!」
「切!你居然拿自己和翡翠王比,真不害臊!」
……
原石還沒有開始解,底下人群倒是嘰嘰喳喳起來,尤其是當看到穆遠將原石固定在解石器上後,眾人的聲音更大了,親眼看見翡翠王解石,那是何等榮幸。
就算他們在外是有地位,有身份之人,到了這里,他們也變成了忠實粉絲,解石,可以讓人瘋狂;解石,可以讓人放棄所有。
這一刻,眾人是興奮的,是激動的!
「各位,靜一靜,我們翡翠王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听到眾人的聲音後,穆遠的眉頭皺了皺,示意司儀出言讓眾人別發出聲音。
對于這一塊原石,其實他也看不準,心里總有一絲不安,但是這麼多原石中,也只有這一塊能夠被他看中,而賭石之人一般都是相信第一感覺的,所以,他就拿起了這塊石頭,雖然心中還是有些不安,但是不知道為何,面對眾人那一雙雙崇敬的眼神後,他有些畏懼了。
他怕這次解跨,雖然賭石解跨不是沒有的事,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尤其是一眾賭石高手的面後,他就更加信心不足。
在听到司儀的話後,眾人立馬禁聲了,他們可是知道解石必須要集中精力,一旦精力不集中的話,很容易切跨。
一下子,嘈雜的環境安靜下來,眾人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聲,而一旦會場沒有聲音後,穆遠放在原石上的手一抖,心中一悸,眼神一閃,下定決心!
戴上眼鏡,將原石固定,將原石對上切割機,這塊原石有兩面,從那一面開口都行,故此,穆遠也沒有特別從哪里入手,就這麼將原石放在了切割機下。
「滋滋滋…」眾人在听到切石的聲音後,眼珠子一動不動,專注地看著切割機下的原石,一旁的穆遠的助手,在看到切割機移動後,連忙將準備好的水潑了上去。
隨著水潑上去後,眾人的眼楮更加不移動,緊緊地看著穆遠手中的原石,只是,讓他們失望的是,這一刀切下去,沒有任何綠色,而且他們居然看到一絲黑霧。
沒錯,就是黑霧!
如果是白霧的話,那麼這絕對是出翡翠的好兆頭,只是,這一次他們看到的是黑霧,黑霧,一般而言,里面就算有翡翠,也不會是高檔翡翠,當然,不排除有變異的。
動植物都能夠有變異,更何況是翡翠,所以,眾人雖然在看到出現黑霧後,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倒是也沒有多大的情緒。
只是,解石的穆遠卻十分擔憂,黑霧的出現,讓他的手都顫抖起來,雖然一再告誡自己不能亂,不能亂,但是早已在開始,他的心就亂了,完全沒有以往的淡定從容。
「穆師傅,您看?」一旁的助手也知道解石頭中出現黑霧的情況是什麼,而他也沒有穆遠這般的沉得住氣,臉色在看到黑霧時,變得相當難看,要不是此時,穆遠的臉上沒有絲毫變化後,他的臉色灰變得更加難看。
「繼續!」穆遠雖然有些擔心,手也有些顫抖,但是至少還是經歷過風雨的,對于出黑霧的現象,他也有足夠的經驗。
听到穆遠的話後,助手手中的水再度灑向原石,而隨著助手的動作,底下的眾人再度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聲會影響穆遠切石。
「滋滋滋…」切割機再度沿著劃線部分切下,切石的聲音刺激著眾人的耳膜,聲音也隨著切割機所切方向移動。
「嘩啦!」原石一分為二,助手立馬上前,將水潑向整個切面,當水灑向切面,整個切面就暴露在眾人面前。
這一次,眾人定楮一看,發現在切面中有著點點綠色,那隱隱的綠色在原石中射出來,這一綠色出現,顯然在這塊原石中有翡翠,而且水頭似乎不錯。
零星小翡翠出現,頓時讓在場眾人興奮起來,場面一下子熱鬧了!
「漲了!漲了!」
「不愧是翡翠王,真是寶刀未來了!」
「翡翠王一出手,絕對不同凡響!」
「這一下手,就出綠,也就翡翠王做的出來!」
「就是,翡翠王的名頭也不是吹噓出來,那可是實打實的拼出來的!」
……
當看到點點綠色後,眾人的情緒立馬好似打了雞血般,興致高昂起來,原本心中的懷疑也因為這些綠色的出現消失了,此時他們只想知道這塊原石中,會解出怎樣的翡翠來。
听到眾人高呼的聲音後,穆家的人嘴巴翹得更高了,走路更加橫著來,只要他們家主出馬,就沒有不成功,他們穆家終將凌駕于其他三族之上!
慕風辰在看到原石中瓖嵌的綠色後,也松了一口氣,對于納蘭雪衣的賭石技巧,他有些不大相信,以納蘭雪衣這般的年紀,就算是賭石天才,也不可能只看一眼,就能段別出這塊原石的好壞。
而現在在看到原石出綠後,而且綠色顏色比較純正後,他知道納蘭雪衣說錯了,翡翠王畢竟是翡翠王,挑選出來的原石怎麼可能是差的。
有這樣一點想法的人是會場中眾多數人,當然,還有一小部分是希望穆遠能夠在這一次徹底賭跨,這樣他們也可以出一口惡氣。
只是,當看到原石中出現綠色後,他們眼中的嫉妒之情更重,看來,穆遠這個老頭眼楮還這般好使。
穆遠在看到綠色小顆粒後,大呼了一口氣,原本有些顫抖的手後,在這一刻停止了顫抖,臉色也變得喜悅起來,原本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也舒緩過來。
原來他沒有看走眼!
「滋滋滋…」手中的動作沒有停下,不過,速度卻放緩了,在見到綠色後,穆遠變得更加小心翼翼起來,此刻,已經放下了切割機,準備擦石。
一圈圈地擦著,眾人只听到石頭被模掉的聲音,與此同時,眾人驚訝地發現,這塊原石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邊的堅硬,在穆遠擦石時,一塊塊的碎石硝從原石中跌落下來,而原本讓他們眼熱的綠色翡翠顆粒,也隨著擦石而跌落地面。
只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些翡翠顆粒就如同拇指指甲般大小,就連厚度也僅僅只有一厘米而已。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是顆粒狀翡翠?」
「不對勁啊,你看,穆遠大師並沒有停下手里的動作,這是否說明里面有更加值得他關注的東西?」
听到其中一人的話,眾人瞬間來了精神,尤其是在看到穆遠一臉凝重後,眾人的眼神便不自己地又放在了原石上。
時間一分一秒流失,此刻的眾人是雙腳發酸,兩眼發痛,要不是要等待翡翠臨世的那一刻,此時場面上哪里還會有人。
「嘩啦」隨著一聲重物撞擊地面的聲音後,眾人看到了白花花一片。
沒錯,就是白花花的一片,被對半分開的原石中,並沒有一絲綠色,就連剛才的翡翠顆粒都沒有。
這是否說明,穆遠翡翠王切跨了?
當穆遠看到被自己切開的原石露出白花花的一片後,他傻眼了,在看到綠色翡翠顆粒後,他知道里面會有翡翠,而且從翡翠顆粒所表現出來的水頭看,里面的翡翠即使沒有達到高冰種,至少也是高檔翡翠。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里面居然連一絲一毫的翡翠都沒有,更加不要說是高檔翡翠,里面居然就是白花花的一片。
「這是什麼現象?」
「翡翠王解跨了嗎?」
「天呢,我居然看到翡翠王解跨的這一幕,特麼的,我居然忘記拍了!」
「嘿嘿,還好我拍了!」
……
一聲聲懷疑、猜忌、落井下石的聲音立馬在會場中傳遞開來。
穆遠傻呆呆地地上分成一半的原石,手中捧著一塊切割掉的,但是沒有出綠的原石,雙眼呆滯,似乎提前進入了老年期。
一瞬間,他覺得天地都在旋轉,身體也不自覺地往後倒去,要不是一旁的助手眼疾手快,此時,恐怕早已跌倒在地。
他有些接受不了這個打擊,對于常年解出過高檔翡翠,甚至是帝王綠的他,怎麼可能接受得完全解跨這個事實,就算是豆種翡翠他也認了,至少說是翡翠。
但是現在,在切開的原石面中,居然連一絲綠色都沒有,不管他從上看到下,還是從左看到右,都沒有看到一點綠色,這意味,他這次的賭石是完跨。
「呀!這是…」一時間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到過了一分鐘後,整個會場爆發了,比起剛才的震動,此次可以說是震撼了。
他們真的沒有想到會看到如此震撼一幕,翡翠王穆遠解石,居然會完跨,這絕對是爆炸性的新文,一瞬間,隱身在眾人中的記者們興奮了。
雖然進入這里不能攜帶攝像機,但是手機是沒有禁止的,一下子,翡翠王在這次賭石大賽中解石解出完跨的信息就這麼傳遞了出去。
一剎那,整個賭石圈沸騰了!
而當納蘭雪衣進入會場時,見到就是這麼嘈雜的一幕,每個人的臉上或多或少都洋溢著興奮之情,更多還是幸災樂禍。
沒錯,就是幸災樂禍!
在場的都是賭石界的高手,而這一次,他們也是奔著頭餃來的,原本以為,這一次又會是穆氏大放光彩,哪里會想到穆遠會來這麼一出。
尤其是在場的珠寶商們,他們的臉上好似菊花盛開般,那笑容,看得都有些作嘔。
納蘭雪衣往主席台望去,一看之下,眼中明顯帶著一絲詫異,還帶著一絲怪異!
如果說賭石靠運氣的話,那麼這一刻,納蘭雪衣是明顯相信的,因為穆遠的運氣實在太差了,他只要切石時,再切入那麼一厘米,就能出綠,但是,他卻在一厘米之外停下了,以至于,以為這塊原石是廢石。
雖然花青翡翠的透明度很差,但是至少也是一塊翡翠,而且如果打磨好的話,也可以作為中檔翡翠銷售。
慕風辰在看到穆遠將原石解開口,臉上的表情很怪異,如果說剛才在看到綠色小顆粒時,他是松了一口氣後,那麼現在他的心又再度揪了起來。
納蘭雪衣的話說的沒錯,這果然沒有什麼看頭,一塊完全賭跨的翡翠,是沒有什麼噱頭,但是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這塊原石中有翡翠。
因為納蘭雪衣的話中,雖然不看好這塊原石,但是從她的話中之意中明顯是有翡翠的,不過,現在卻是白花花的一片。
「那個,我想問下,這些廢料還要嗎?」突然間,慕風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腦子抽風了,居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在這個風尖浪口下,問出這麼一個白痴的問題,而他的聲音落下後,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發光體,瞬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辰兒!」慕天翼听到慕風辰的聲音後,眉頭緊皺,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十分明理的兒子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咳咳,我就是想要知道結果而已!」慕風辰的話,讓眾人有些模不著頭腦,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到,這結果是完跨,難道還會有什麼奇跡不成?
「辰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話嗎?」慕天翼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真的不知道為何慕風辰如同抽風般,這麼穩重的人,怎麼也不可能說這樣的話,再者,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他難道是要穆遠下不了台嗎?
「爸爸,我只想印證下她說的話而已!」慕風辰只想知道納蘭雪衣的話是否正確,如果正確的話,那麼他也算明白,為何納蘭雪衣會在古宅中挑出了五十一塊翡翠。
「她?」慕天翼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不過,當看到人群中的納蘭雪衣後,他終于反應過來,只是,這一次,他不知道是想笑還是想哭。
都說戀愛中的男女智商為零,原本,他是不相信的,但是現在卻不得不讓他相信,更何況還只是慕風辰的單相思,就能讓他做出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來,不得不說,愛情這個東西真是偉大。
「你想印證什麼?」穆遠在慕風辰說出第一句話時,就已經將情緒控制好了,就算是完跨,他的尊嚴也不容他人褻瀆,更何況是區區小子。
「這些廢料,你出手嗎?」慕風辰當然不畏懼穆遠,眼神堅定,聲音清朗,目光灼灼地望著穆遠。
當然,他也不會傻傻地說在這些廢料堆中可能有翡翠,他要在保證這些廢料是自己的情況下,才會說出來。
慕風辰的這句話,再度讓眾人一愣,如果先前他們是抱著看戲的樣子,那麼此時他們看慕風辰的眼神有點看傻子的模樣。
他這般的行為完全是在挑釁穆遠的權威,就連他們,雖然此時臉上泛著笑意,但是如果真正和穆遠對視的話,他們會將這份「嘲笑」放在心底,絕對不會在他的面上顯露出來。
但是現在,慕風辰不僅是在挑釁穆遠,而且是在他的臉上扇巴掌,就算慕風辰是小輩,這一刻,穆遠也怒了。
人群中的納蘭雪衣在听到慕風辰的話後,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此刻他想做的事,無非就是為了證明她剛才說過的話,而她也相信,以慕風辰的聰明不會傻傻地去頂撞穆遠。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想要證明她的話是真是假,還要知道為何她會從古宅中買走那麼多塊原石?
想到這里,納蘭雪衣的眼神變得有些深邃……
「你認為我會留著這些東西嗎?」穆遠沒有直接回答慕風辰的話,而是反問,想要從他的話語中知道,為何他會需要這些廢料?
雖然這些廢料中有零散的細小顆粒,但是這些根本沒有用,再者這些廢料中不會再有翡翠,此時,他想拿這些原石是為了證明什麼?
「不會,因為…」
「辰兒!」慕天翼打斷了慕風辰想要繼續說的話,如果再讓他說下去的話,已經不是翻臉那麼簡單了。
「穆兄,抱歉了,小兒無理了!」慕天翼對著穆遠拱了拱手,臉上也帶著歉意,如果剛才他還能放任慕風辰的話,那麼現在他忍不住了。
「慕兄,你倒是有一個好兒子!」對于慕風辰,要不是他是慕天翼的兒子,他早就翻臉了,就算他不是翡翠王,就算他不是穆家的家主,在這麼多人面前削他的臉面,是人都無法忍受,更何況,他還是處在高位上的人。
「呵呵…穆兄,我們也算是兄弟,同聲不同姓,今天我做東,我們好好搓一頓!」慕天翼尷尬一笑,今天為了這個兒子,他是將老臉都拋棄了。
「不必了,我承受不起!」穆遠也不是什麼有胸懷中人,尤其是在今天這個狀況之下,他更加沒有什麼閑心來應付慕天翼。
「呵呵,那改天改天…」慕天翼再度尷尬一笑,惡狠狠地往慕風辰所在方向看去,這一看,他頓時傻眼了。
只因為他已經離開原地,往主席台而去。
當看到慕風辰的動作後,眾人一時間有些傻眼了,這算是和穆遠徹底作對了嗎?
這已經是赤果果地挑釁了,在穆遠沒有答應的情況下,他居然主動上得主席台,在眾人驚訝目光中,在穆遠詫異的眼神下,慕風辰拿起了底下的廢料將之放到了切割機下。
「啊!」眾人一陣驚呼,顯然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勁爆一幕,慕風辰的形象一瞬間在他們心中變得「高大」起來。
而此時的納蘭雪衣,眼神變得愈發深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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