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欒奕突然發現在他的面前多了好幾個人,而這些人身上帶著一絲凌厲的殺氣。
沒錯,就是殺氣,那蓄勢待發的殺氣朝著他而來。
「你就是凌欒奕?」拿出手機比照了一下,果然,樣貌沒錯,氣質沒錯,就連穿衣風格都沒錯,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詢問一下為好。
凌欒奕挑眉,並沒有說話,就這麼淡然地看著他們,就好似看跳梁小丑般。
「特麼的,殺了他!」一看到凌欒奕的反應,殺手們頓時怒了,立馬拿起手中的武器朝著凌欒奕砍去。
凌欒奕倒是沒有想到他們說行動就行動,而且絕對都是有備而來,不過,對于他們的攻擊,凌欒奕並沒有顯得慌亂。
很快,勝負就已經分曉,來得這些人雖然是一流殺手,但是對于凌欒奕來說,還是如同跳梁小丑般的存在,因為他才是頂級殺手,所以,照面沒幾下,他們便敗下陣來,而讓他們差異的是,此刻,凌欒奕連發絲都沒有動。
「啪啪啪…」在凌欒奕放倒最後一個人後,從街角走出一個男人,一個中年男人,此時,他雙手拍掌,臉上泛著絲絲笑意,但是如果仔細看得話會發現他眼中滿是殺意。
「果然是凌欒奕,我就知道這些人不是你的對手,不過,你等打得了他們,但是你等躲得過子彈嗎?」說話間,中年男人就拿出了身後的機關槍,朝著凌欒奕掃射而來。
凌欒奕在中年男人出現後,便蓄勢待發,在機關槍掃射而來時,他就已經行動起來,可是,還是慢了一步,子彈擦著胸膛而過,在胸口之上留下了痕跡,而在他躲避之時,第二波的掃射又再度出現。
「砰砰砰…」子彈破空而來,朝著凌欒奕的頭、胸、月復部而來。
「 當 當…」子彈如同遇到了阻力般,在凌欒奕一米之外掉落在地面之上,再難前進一步,而此時,凌欒奕頸脖之上的觀音玉佩釋放著點點光芒,顯然,這一次,玉佩又再度顯威。
前方的中年男人在看到子彈掉落在地面上後,有那麼一瞬間產生了呆滯,而就這麼一分呆滯,讓凌欒奕找到了破綻,身形一閃,已經來到了中年男子面前,一把掐住了中年男子的脖子。
「 嚓」只听見清脆的一聲,中年男子的脖子應聲而斷,就這麼睜著雙眼,眼中還是迷茫之色,到死他都沒有反應過來,在凌欒奕身上所發生的一切。
凌欒奕一把將中年男子扔在地上,看也不看一眼往納蘭雪衣所住公寓而去。
雖然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但是心中卻有些駭然,納蘭雪衣送他的玉佩第二次救了他,這塊玉佩不僅是納蘭雪衣送他的禮物,更加是他一種保命手段。
當凌欒奕出現在納蘭雪衣門口之時,納蘭雪衣已經在屋中等待他的到來。
「你遇到麻煩了!」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從他氣息浮動來看,他遇到了麻煩,而且他還動用了玉佩。
玉佩,只有在他遇到生命危急關頭之時,才會釋放出光芒,為他抵擋危急,而現在顯然,他遇到了生命危急。
「嗯!」凌欒奕點頭,對于納蘭雪衣並沒有任何可以隱瞞的,而且,他也知道這一次是誰派得手。
在MD國,沒有得手,這次就換到了江南市,不過,讓他失望的是,這次居然只是請了普通的殺手,如果這一次是修真者的話,那麼他絕對是凶多吉少。
「這個你拿著!」納蘭雪衣再度給了凌欒奕一塊玉佩,這塊玉佩比起此刻掛在凌欒奕頸脖上的玉佩顯然要更加繁瑣些,至少這塊陣法加入了不少陣法,雖然也是一次性消耗,但是卻可以救他多次。
「這是給我的?」凌欒奕有些難以置信地接過納蘭雪衣手中的玉佩,如果是以前,他絕對認為這玉佩是普通玉佩,但是現在,在見識到玉佩的力量後,他知道,現在這塊玉佩絕對是不凡品。
「嗯,將脖子上的那塊玉佩給我!」這塊玉佩已經有了明顯裂痕,顯然已經不能再用。
听到納蘭雪衣的話,凌欒奕握緊了頸脖上的觀音玉佩,這塊玉佩的意義不同,就算是裂開了,他也不想還給納蘭雪衣。
「我只是想要修復而已,並不是要回來!」看到凌欒奕的神色,納蘭雪衣微微一笑,這個男人還是有些可愛的。
「不準想別人!」突然間,從心底傳來了一道霸道之聲,納蘭雪衣臉上的微笑就這麼一僵,這個陰魂不散的男人,隨時隨地都在關注著她!
「雪衣,在你將血滴入石棺後,我們就連接在了一起,就算我不在你的身邊,你的一切我都知道!」帝昊宇唇角揚起,這樣的話,他只是在心底說著,並不會告訴納蘭雪衣,不然,他們之間的裂痕會更大。
「帝昊宇,你個混蛋!」納蘭雪衣有些怒發沖冠,能夠引起她情緒波動的人也唯有帝昊宇。
「雪衣,不要背著我偷人,不然,我不介意讓你有一個難忘之夜!」不是威脅,帝昊宇不會威脅納蘭雪衣,但是他不介意用點不光明手段。
「你!」納蘭雪衣被帝昊宇的話堵得說不出話來。
「等我!」說完,再度沒了聲音,他要盡快解決到這里的一切,回到納蘭雪衣身邊,越來越多的男人出現在納蘭雪衣身邊,他怕納蘭雪衣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到時,他真的會發瘋。
「哼!」納蘭雪衣冷冷一哼,等你個毛,不等你,你自己也會過來,說的也是屁話。
納蘭雪衣或許連自己都不知道,她此時的話,有多麼別扭!
听到納蘭雪衣的話,凌欒奕臉一紅,他還真的以為納蘭雪衣要將觀音玉佩換回去,雖然現在這塊玉佩明顯要比觀音玉佩要好,但是就算拿再好的玉佩,他也不會換的,因為這是納蘭雪衣送他的第一份禮物。
「呵呵…」不好意思一笑,從頸脖上拿下觀音玉佩,交到納蘭雪衣手中。
也不見納蘭雪衣有什麼動作,只看到已經有些裂縫的玉佩,在納蘭雪衣的手中,慢慢地閉合起來,再一看,玉佩之上已經沒有一絲裂縫。
「這塊玉佩已經不能用了,雖然已經修復了,但是陣法卻受到了損傷,你可以用這塊玉佩代替!」雖然沒有解釋,但是相信以凌欒奕的聰明應該已經領會到了她話中之意。
「嗯!」凌欒奕點頭,他將觀音玉佩收了起來,掛上了納蘭雪衣送給他的新玉佩。
「我們先去一趟魏宅,再去孤兒院!」剛才她撥打過去,卻發現沒有接听,要不是為了等凌欒奕到來,此刻,恐怕她已經出現在魏宅外。
「好!」不管納蘭雪衣要去哪里,他都無條件跟隨,哪怕是下地獄,他也不會眨眼。
「對了,雪衣,江南市怎麼變得這麼蕭條?」剛才在路上,他就覺得清冷得可怕,原本以為是那些殺手將人趕跑了,但是直到槍響,也沒有任何響動後,他知道,並不是他們趕跑了人,而是根本沒人,所以,他也就放手一搏了。
「邪修動亂,死亡無數!」八個字,很好地解釋了為何街道上會沒人的原因。
「邪修?原來這里也開始了!」凌欒奕的話,讓納蘭雪衣皺起了眉頭。
「什麼叫‘也’,哪里也有嗎?」納蘭雪衣抓住了凌欒奕話中的關鍵詞,什麼叫也開始了?
「你不知道嗎?京都此時也是人心惶惶,據說是邪修搞得鬼!」凌欒奕將自己知道的一切說了出來。
而在他話落後,納蘭雪衣顯然陷入了沉默之中,京都也出現了邪修?難道他們目標轉移了?
不可能!
納蘭雪衣直接排除,她可以明確地知道,邪修不可能將目標轉移到京都區,江南市才是他們的大本營,而且,他們想要破開的陣法也在江南市中,根本不可能會將力量轉移,所以,京都的事情和邪修無關。
這一次,他們會集中力量拿到小楠的心髒,所以,他們絕對不會將部分力量轉移,難道京都之事是假借邪修之名?
「京都發生了何事?」納蘭雪衣想要從凌欒奕的口中辨別出是否是邪修搞得鬼。
「挖心,心髒生生從胸腔中被人挖走!」凌欒奕在說這話時,眼中明顯閃過一絲憐憫。
而納蘭雪衣听到凌欒奕的話,眉心凸凸跳了起來,又是挖心案,難道真的是邪修所謂?
在沒有見到尸體之前,一切都不好說,所以,此刻,納蘭雪衣也有些搖擺。
「是這里嗎?」導航儀上顯示,這里就是魏宅,凌欒奕在魏宅停了車,而此時納蘭雪衣還在不斷思索著,想著其中的關鍵,可惜,這一次,納蘭雪衣卻辨別不出。
「嗯,我們進去吧!」對于魏宅,納蘭雪衣也算是熟人了,不過,這一次,整個魏宅沒有一點動靜,安靜地可怕。
「吱呀」大門並沒有閉合,一推便開了,納蘭雪衣和凌欒奕對視一眼,均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詫異。
「小心!」這里處處透露出古怪,納蘭雪衣示意凌欒奕小心,自己先一步凌欒奕進入了魏宅中。
當進入到魏宅後,果然,里面沒有一人,就連原本應該躺在床上的魏輕離也不見了蹤影。
這說明了什麼?
納蘭雪衣凝聚眼力開始巡視起來,當天所發生之事,便一一出現在納蘭雪衣的眼中。
首先進入納蘭雪衣眼簾的是李勃,在李勃示意之下,魏輕離被人抬了起來,往外而去。
之後,是魏賢重,在納蘭雪衣醫治後,魏賢重已經可以小走幾步,不過,為了不引起關注,他依然坐在輪椅上,而在他被袁朗退出房門後,李勃也示意旁人將袁朗趕跑,示意別人推著魏賢重。
繼而是小楠,當小楠被他的母親抱著從房間內出來後,他的臉上還掛著一串淚珠,顯然受到了驚嚇。
隨之而來的是在魏宅內的服務人員,一個個都被安排在了一輛車上,絕塵而去。
從畫面中顯示出來,魏宅內的所有人,都是由李勃經手的,也就是說,李勃將人帶走了,而帶往哪里,她卻不知道,因為畫面顯示到了他們離開後,就停止了,所以,她只能從畫面中得知,這些事情和李勃有關。
「展簡梁,你在哪里?」納蘭雪衣拿出手機,撥打展簡梁的手機。
「在世貿酒店,和師父在一起,對了,還有魏伯父他們!」展簡梁不知道納蘭雪衣找他何事,不過,他卻本能地將魏賢重的下落告知了納蘭雪衣。
「你們一起?」听到展簡梁的話,納蘭雪衣眉頭一挑,顯然有些詫異,她可不認為世貿酒店比魏宅的壞境好。
「嗯,師門的人也來了!」在說到師門時,展簡梁的聲音難以遏制地帶著一絲激動,當然,激動中也泛著一股凜然怒意,可見,那個嫁禍他,將他趕離仙陣門的人也在其中。
「哦!」納蘭雪衣沒有再問下去,接下來的事就不是她所要關注的,她與魏賢重的交易也已經完成,所以,他們是死是活也不關她的事情了。
「走吧,我們去孤兒院!」既然事情告一段落,那麼他們就要去下一個目的地。
「先去吃飯吧,肚子餓了!」這一來一去,已經中午時分,就算要去孤兒院,也不能空著肚子去。
「嗯!」凌欒奕不說,她倒是不覺得餓,這麼一說,肚子在唱空城計了,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吃過飯。
對于食物,二人都不怎麼講究,隨便找了一個小餐館,也幸好此時餐館營業著,不然,他們就找不到吃的地方,坐下後,便點菜吃飯,當起身付款之時,凌欒奕突然間臉色一變,他,突然發現沒帶錢包,意識到這一點後,他的臉騰一下子全紅了。
納蘭雪衣看到凌欒奕的反應,再看到他滿世界模著自己的口袋,便知道,他沒帶錢包,也沒有點破,手往坤包內探去,這一探之下,臉色也是一變,因為她模遍整個坤包,愣是沒有發現錢包,這也就是說,她也沒帶錢。
怎麼辦?
難道要吃霸王餐?
凌欒奕看著納蘭雪衣,納蘭雪衣看著凌欒奕,二人雙眼對視,外人看是含情脈脈,只有當事人知道,那是窘迫。
「咦,這不是納蘭雪衣嗎?」突然間,一道詫異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剛才她一直在注意著納蘭雪衣和凌欒奕,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看錯,雖然納蘭雪衣和之前的樣貌並沒有改變多少,但是卻有一些本質變化,當然,要說哪里變化,她也看不出來。
「我是,你是?」原諒納蘭雪衣,她真不知道眼前這個女孩是誰,記憶中似乎沒有這號人物。
「我是你隔壁班的小琴,你不認識我也正常,這個時間段,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而且還這麼有閑心和男朋友吃飯?」現在整個江南市人心惶惶,所有的單位都停止運營,所有的學校都放假了,而他們這些小餐館為了生存,會在白天時間段運營,至少還是會有部分人來吃飯的。
「路過,順道吃個飯!」納蘭雪衣直接忽略了小琴最後一句話,此時的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他們忘記帶錢了。
「相逢即是有緣,這頓飯就當我請了!」小琴大手一揮,很是好爽地說道,雖然和納蘭雪衣從未有過接觸,但是她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尤其是十年校慶,那可是驚艷全場,即使之後有不愉快的回憶,但是納蘭雪衣那一次,卻是大出風頭,為他們醫學院爭光添彩。
所以,這一次,就算她做東,請他們一回又何妨,再者能夠請納蘭雪衣吃飯,也算是一種緣分。
「呵呵,謝謝!」納蘭雪衣尷尬一笑,如果在不知道自己沒有錢付飯錢之前,她絕對不會接受,但是現在卻只能接受了,接受她的好意,總好比吃霸王餐強吧。
納蘭雪衣的這個反應,讓小琴微微一愣,她可是沒有想到納蘭雪衣會如此直接,她已經做好被拒絕的打算,卻沒想到,納蘭雪衣這般的不客氣。
是的,不客氣!
不過,她喜歡!
「哈哈哈…沒想到雪衣同學你這般的豪爽!」小琴爽朗一笑,走到收銀台和收銀的服務員打了一聲招呼。
「這是我家的餐館,歡迎隨時來吃!」小琴笑意盈盈地看著納蘭雪衣,當然,部分眼神還是集中在凌欒奕身上。
凌欒奕一身貴氣,俊美的外表,就算不說話,也難掩其姿,作為二十幾歲年紀的青年,正值青春荷爾蒙沖動,對于異性,當然有著難以抵擋的誘惑之力。
「謝謝!」納蘭雪衣再度道謝,將手中的一副翡翠耳釘,交到小琴手中,「送你!」
納蘭雪衣不會佔任何人便宜,所以,在小琴去收銀台時,她就打算回贈點東西給她,假裝在坤包中找東西,實則,她是從銀鐲中模出了一副小耳釘。
納蘭雪衣為了不引起別人注意,所以煉制的東西也都是一些飾品,就如這副耳釘,雖然這副耳釘看似很小,但是里面也刻畫了幾道陣法。
而且如果長期佩戴的話,會對人產生一定的幫助,在這副耳釘中,她打入了聚靈陣,普通人吸收靈氣的話,會長命百歲,而修真之人會提升靈力。
「送我?」一看手中的翡翠耳釘就知道不是凡品,這副耳釘色澤光鮮,綠色脆女敕,絕對是上乘的翡翠。
「嗯!」納蘭雪衣點頭,就當是飯錢。
「可是…」小琴還想多說,但是眼神卻不斷地流連在耳釘之上,美,真的很美。
「走了!」納蘭雪衣不再理會小琴,不管她有什麼花花腸子,至少這一次解了她燃眉之急,所以,她不介意用耳釘來交換飯錢,這樣也算是銀貨兩訖。
「小琴,你這什麼同學,出手這麼大方?」一頓飯,也就百來塊錢,但是這副耳釘絕對不止這個價格。
「我們醫學院的翹楚,我隔壁班的同學……」隨著納蘭雪衣遠去,餐館內便熱鬧起來,不過,談天說地的對象卻是納蘭雪衣。
凌欒奕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就是因為沒有帶錢,讓納蘭雪衣損失了一副耳釘,那副耳釘在納蘭雪衣拿出來後,他就知道和他頸脖之上的玉佩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咦?」突然之間,納蘭雪衣似乎看到了一個熟人。
「怎麼了?」能感引起納蘭雪衣情緒波動的事情不大,但是現在能夠讓納蘭雪衣露出詫異神色,恐怕不是簡單之事。
「我好像看到導師了!」納蘭雪衣還是有些不確信,雖然在這里遇到梁鳳英並沒有什麼奇怪,但是不知道為何納蘭雪衣總覺得哪里有問題。
而且她似乎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一絲不一樣的氣息!
雖然離得遠,沒來得及仔細觀察,但是她還是感應到了一點,難道這就是她感到怪異的原因嗎?
「跟上去看看就知道了!」凌欒奕直接跟上了梁鳳英。
納蘭雪衣並沒有說話,抬步往前,也尋著梁鳳英的身影往前而去。
此時的梁鳳英身後好似有什麼東西在追趕般,腳下的速度很快,一邊跑,一邊往後看,眼中更是有著驚恐。
納蘭雪衣和凌欒奕尾隨在身後,梁鳳英眼中的驚恐,他們是看得一清二楚,而且,納蘭雪衣也發現梁鳳英的神色有些不對勁。
跑出很遠,梁鳳英似乎不知道疲倦般,一直在奔跑,準確地說是在逃跑,只是,她的身後,除了納蘭雪衣和凌欒奕二人,再沒有其他人。
她這是在躲避誰?
這是納蘭雪衣想要知道的!
終于梁鳳英停了下來,在原地喘息著,不是因為她跑累了,而是她沒有路讓她跑下去了,她跑進了死胡同。
「導師!」納蘭雪衣的聲音從前方傳來,讓喘息中的梁鳳英神色一愣,眼中一慌,不過,在看到納蘭雪衣的身影後,呼出了長長一口氣。
「雪衣,怎麼是你?」梁鳳英站直身體,有些詫異地看著納蘭雪衣。
「難道導師在等人?」納蘭雪衣特意加重了「等人」二字,而她的話,立馬讓梁鳳英神色大變,眼中的驚恐更甚了。
「沒有啊!我能等什麼人!」梁鳳英確實不是在等人,而是在躲避人。
「導師,最近你接觸過什麼人?」納蘭雪衣凝聚雙眼,很快便發現了梁鳳英身體中有只小蟲子在移動。
顯然,最近幾天她接觸了苗疆之人,或者說,她本就是苗疆之人。
「啊?」顯然沒有想到納蘭會這麼問,一時間,梁鳳英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我一直在家里,沒有接觸任何人,今天也是我第一次上街,怎麼了?」梁鳳英調整心態,只是,身體微微顫抖,顯示了她的不安。
「是嗎?」納蘭雪衣唇角一揚,沒有再說話,轉身便離開了。
既然,她不想說,她又何必去詢問,在那一次之後,她與梁鳳英之間,就已經劃開了界限,所以,這一次,她是生是死,又與她何干。
「雪衣…」不知道為何,在看到納蘭雪衣離開後,梁鳳英心跳得更加厲害了,想要叫住納蘭雪衣,卻不知該說什麼。
納蘭雪衣好似沒有听到般,徑直離開,沒有再一絲留戀。
「雪衣,不問了?」凌欒奕可不認為納蘭雪衣就這樣算了。
「嗯,既然她不說,我又何必去問!」納蘭雪衣本就是十分清冷的人,之所以會上前去詢問,也是因為她是她的導師。
如果沒有上一次的話,或許這一次她會打破沙鍋問到底,但是那一次之後,她們兩清了,所以,她就不會再和她牽扯。
即使明知道她的體內有蠱蟲,她也不會多說!
納蘭雪衣與凌欒奕不再說話,很快,他們便出現在了記憶中的孤兒院那邊,讓他們詫異的是,這兒又建有了一間孤兒院。
沒錯,又是一間!
原來這三年間,這里又建立了一間孤兒院!
「咚咚咚…」此時,孤兒院,大門緊閉,凌欒奕上前,叩響了大門,只是,敲了好久,里面並沒有任何人出來。
「難道沒人?」就算是聾子也听到了他的敲門之聲,一開始,他只是輕輕地敲打大門,但是之後,他卻用上了內勁,只是,依然沒有任何人前來。
「可能吧!我們進去!」納蘭雪衣看著牆頭,示意,他們跳牆。
沒有多余廢話,二人很是輕松地跳進了孤兒院,只是,展現在他們面前的一幕,讓他們的神色微微變了下。
滿目瘡痍!
此時,映入他們眼簾的只有這四個字來形容。
三年前,這里被大火一把燒成灰燼,三年後,這里依然如此,而且,讓納蘭雪衣詫異的是,這里根本與三年前沒有一絲變化。
這也就是說,外面的一層牆只是將這里阻隔了起來,並沒有再在原地上建造,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執著,不是因為他們要一探究竟,他們也不會發現一牆之後,會出現這般情景。
里面雜草叢生,青苔遍地,連燒焦的木樁子也是隨處可見,三年前被焚毀的一幕又出現在二人面前。
隨著時間流逝,就算納蘭雪衣再度凝聚眼力,也無法復原當初的一切,只能看著眼前瘡痍一幕。
「雪衣,你說這里是怎麼一回事?」凌欒奕有些不解,如果不是進入到里面,絕對不會想象出在里面還是這般的情景。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哪個無聊的人,沒錢花,建造起來的吧!」納蘭雪衣聳聳肩,表示自己不知道,但是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這里有問題。
「我們走吧!」凌欒奕覺得也沒有呆下去的必要,在這里呆久了,有種壓抑的感覺。
「嗯!」納蘭雪衣剛準備和凌欒奕離開,突然間,一樣東西引起了她的注意。
「這是?」在陽光的折射之下,納蘭雪衣突然發現一個角落中有一塊碎片在釋放著光芒,當拿起來看後,納蘭雪衣的臉色陡然間一變。
星鐵隕礦!
沒錯,此時在納蘭雪衣手中的碎片就是星鐵隕礦,星鐵隕礦是修真界煉器的材料,在世俗之內,絕對不會出現,就算是修真界,星鐵隕礦也不見得多見。
但是,現在,在這個孤兒院內,卻出現了星鐵隕礦的碎片,這說明了什麼?
要麼說曾經在這間孤兒院內,有星鐵隕礦;
要麼說有人拿著星鐵隕礦出現在這里。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都不是什麼好現象!
不過,納蘭雪衣直覺認為是第一種情況,孤兒院有星鐵隕礦,這也就解釋了為何孤兒院會被大火焚毀的原因。
凌欒奕看著納蘭雪衣撿起一塊東西後,臉色開始變化,便安靜地等在一旁,沒有出聲打擾。
「我們走吧!」不管怎麼樣,時間都過去三年了,就算追溯的話,也不一定能夠追及到源頭。
當納蘭雪衣和凌欒奕離開後,一道身影閃進了孤兒院內,看著遠去的納蘭雪衣,眼中殺意盡顯。
「雪衣,我們現在去哪?」凌欒奕有些沉重,雖然已經知道孤兒院被燒毀了,但是真正見到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原本還想著或許有那麼一處可以讓他們的記憶復原,但是卻沒有想到整個孤兒院,全部化為了灰燼,連一絲一毫都沒有剩下,所有的一切終歸成了奢望。
「回家!」學校暫時還沒有開課,她也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只有回家!
「哦!」凌欒奕點頭,此時,他的腦中也很亂,極度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來平復下心情,故而也沒有跟著納蘭雪衣回去,而是往酒店方向走去。
當納蘭雪衣跨入自家房門之時,一道極致的殺意從房間內傳來,還未等納蘭雪衣拉開房間之門,一道劍光便呼嘯而過,擦著她的身體而來。
要不是她在第一時間預感到危險,即使錯開,恐怕此時,她已經鮮血淋淋,說不定,缺胳膊少腿也極有可能。
「砰…」納蘭雪衣是躲過了劍芒,但是她身後的過道卻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極大沖擊。
一聲巨響,旁邊的過道開裂。
听到響動,其他房間內的眾人心口一顫,並沒有如以前那般沖出房間看熱鬧,而是選擇家中瑟瑟發抖。
要知道,最近的江南市太不太平了,就算是听到槍響聲也是非常平常之事,何況這一次只是听到重物碎裂之聲。
也幸好這一次眾人沒有好奇之心,不然納蘭雪衣也不知道如何解釋這一狀況。
納蘭雪衣十分鎮定地打開房門,從這道劍芒來看,暗殺她之人修為不高,僅僅在煉氣期三層,而這道劍芒卻顯示了全部力量,而他想要恢復靈力,必須要有段時間,所以,此時,納蘭雪衣完全是安全的。
當來人看到納蘭雪衣打開房間之人,很是淡然地進入到他的視線中後,他瞪大了眼楮,張大了嘴巴,一副看到鬼的模樣。
他自認為這麼一擊之下,沒有人可以逃得過,哪怕不死,也是重傷,但是納蘭雪衣卻完好無損地出現在面前,而且還是這般地鎮定。
沒錯,在納蘭雪衣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一絲驚恐,或者說憤怒,在她的臉上只有淡然,好似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她的手中般,興不起任何波瀾。
納蘭雪衣看到男人一臉震驚的模樣,不覺有些好笑,他們的立場是不是換了一下,一個刺殺她之人居然會有詫異甚至驚恐的表情,而一個被刺殺的人居然如此淡然。
這事,如果不是當事人自己經歷,絕對不會不會相信。
「什麼時候修真者也做狗雞模狗之事了?」納蘭雪衣的話,讓對面的男人臉一下子紅了,本就十分不樂意來到這里暗殺納蘭雪衣,但是卻師命難為,不得不來。
納蘭雪衣倒是沒有想到眼前的男子居然會臉紅,而且看他那別扭的樣子,顯然不是做殺手的料。
而且,在她的房間內,明顯有聚靈陣,不過,他所處的位置剛好在聚靈陣之外,不然,他恢復靈力的速度還要快上一些。
不過,以他這種木訥的樣子,就算知道這里有聚靈陣他也不會踏入。
「我沒有做偷雞模狗之事,你休想誣賴我!」男子顯然反應了過來,一張臉猶如西紅柿般,紅彤彤的,不過,此時,明顯是被氣的。
「私闖民宅,偷襲暗算,難道還不算嗎?」納蘭雪衣目光灼灼,想要從他的身上看出他的門派。
「我…」一時間詞窮,不知道該說什麼,說他沒有私闖民宅,但是他站在這里又算什麼?說他沒有偷襲暗算,那剛才一劍又怎麼解釋?
所以,此刻,他漲紅著臉,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說吧,誰派你來的?」要殺她,也得找一個像樣的人,這樣木訥的人,真的不適合做殺手。
「我干嘛要告訴你,你這個妖女!」男子憤憤地看著納蘭雪衣,眼中有著慢慢的鄙夷。
沒錯,就是鄙夷!
納蘭雪衣不是沒有見過這樣的眼神,但是對于男子口中的「妖女」一詞,大為不解。
她,是妖女嗎?
她自問沒有干過傷天害理之事,也沒有殺人放火,怎麼就成了妖女,而且看男子的反應,似乎她這個「妖女」名號由來已久。
「說!誰派你來的!」納蘭雪衣朝著男子所在之地逼近,如果剛才臉上是淡然神色的話,那麼此時,她的臉上滿是凝重。
而隨著她的靠近,李辰有種窒息的感覺,好似他的面前有座大山般,壓得他喘不過起來,「你想干什麼嗎?」看著越來越接近的納蘭雪衣,李辰本能地想要逃跑。
「不是應該我問你嗎?」納蘭雪衣唇角揚起一抹弧度,手中卻赫然多了一根銀針,銀色的光芒剎那間輕晃起來,晃得李辰睜不開眼。
與此同時,納蘭雪衣銀針出手,射入了李辰的太陽穴中,雖然是死穴,但是在納蘭雪衣的操控之下,就算是死穴也不會扎死人。
「你是誰?來自哪個門派?誰派你來的?」一連三個問題從納蘭雪衣口中道出,直接向著此時閉著雙眸的李辰而去。
「李辰,仙醫門,師父!」言簡意賅,李辰回答了納蘭雪衣問題,沒有多余的廢話,一切從簡,而這也正好隨了納蘭雪衣之意。
納蘭雪衣的催眠之術可是相當高的,比起一般的催眠手法,那可是要高明好幾個層次,再者,利用銀針之力封鎖住他的一切,他只能隨著納蘭雪衣的問話,而進行回憶。
這也就是,只有納蘭雪衣詢問,他才能記起一切事情,納蘭雪衣沒問,他的記憶就被塵封起來,此時的他就好似沒有記憶的人般。
「為什麼要來刺殺我?」納蘭雪衣自認為和仙醫門沒有瓜葛,更加不可能派人前來刺殺她。
如果因為歐陽蘭這事,那也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誰,而且事情過去那麼久,要是想要殺她,也不會等到現在,所以,可以直接排除。
如果不是歐陽蘭,那麼在仙醫門中想要置她死地之人又是誰?
一時間,納蘭雪衣還真的想不出來!
再者,如果真的想要滅殺她,也不會派這樣一個沒用的人前來,在納蘭雪衣眼中,一個煉氣期三層的修士,根本不值得一提,想要殺他,真是比捏死一只螞蟻還要容易。
顯然,派這樣一個人前來暗殺她,明擺著是將他往死里送。
只是,這是納蘭雪衣的認為,並不表示別人也是如此。煉氣期三層在飄渺仙島上也算是不錯的修為,不過,在納蘭雪衣的眼中卻變成不堪一擊。
「師父說你妨礙到了他!」對于被銀針控制住的李辰,那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通通道了出來。
妨礙?
突然間听到這兩個字,納蘭雪衣有那麼一瞬間明悟。
如果說到妨礙,那麼能夠用到這兩個詞的也就只有邪修!
是的,就是邪修,她可是一連殺了兩個邪修,而且還和邪修頭子鄒凱波照過面,如果說妨礙,那麼就只能是這個。
這麼說仙醫門和邪修有往來,或者說只是他的師父和邪修有往來?
想到這里,納蘭雪衣準備再接再厲,「你師父在仙醫門中是什麼地位?」煉氣期三層,那麼想必他師父的等級也不會太高。
只是,讓納蘭雪衣失望的是,李辰說出了一個讓她詫異到極致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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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_∩)O哈哈~這是誰的徒弟呢,身份往高的方向想,猜中有獎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