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同學,你導師不行了,難道你連她最後一面都不肯見嗎?」電話那頭傳來了梁鳳英老公鄭國木急切的聲音。
「在哪個病房?」納蘭雪衣的心不是鐵做的,听到鄭國木說最後一面時,她就動搖了,也幸好她此時在醫院中,不然,趕過來,恐怕梁鳳英已經兩眼一閉就這麼去了。
「15層108號房!」鄭國木一愣之後,便將房號報給了納蘭雪衣。
當納蘭雪衣乘著電梯來到15層時,她陡然間發現,15層的樓道上多了很多小蟲子,不過,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不會察覺出來。
小蟲子,如果是放到以前,或許納蘭雪衣不會理會,不過,現在是特殊時期,讓她不關注也難。
凝聚眼力,她發現這些小蟲子不是沒有規律地出現,而是有特定的規律,就如同此時它們的爬行,都不是無中生有,而是有方向有目的。
納蘭雪衣隨著小蟲子爬行,慢慢地往前移動,不出她所料,小蟲子爬行方向和她的目的地相同。
也就是說,小蟲子的目的是在108號,去往梁鳳英所在之地。
想到這里,納蘭雪衣的眼神變得愈加深邃,在看到小蟲子的那一瞬間,就證實了她的猜想,這里有苗疆之人。
唯有苗疆之人,才會有這般操控小蟲子的能力。
「咚咚咚…」敲響房門,納蘭雪衣出現在108號病房之外,而在她敲響房門的那一瞬間,一群小蟲子陡然間飛了起來,紛紛往門沿上方而去,它們要在第一時間飛入病房之內。
鄭國木打開了房門,在看到納蘭雪衣的那一瞬間,有些呆愣,他從未想過納蘭雪衣會這般漂亮,而去漂亮地有些過分,「納蘭同學?」
「嗯!」納蘭雪衣點頭,並沒有多看鄭國木一眼,錯開身子進入了病房之內,當然,那群小蟲子也自然而然地進入到了房間之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向了躺在病床之上的梁鳳英。
當小蟲子接觸到梁鳳英的身體,納蘭雪衣發現梁鳳英的生命體征在變強!
一進入房間,納蘭雪衣就發現涼鳳英的身體呈現一種死亡之態,也正如鄭國木所說,她如果不來,就不無法再見梁鳳英最後一面。
但是,現在,梁鳳英的身體正在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恢復,生命體征也變強,隨之時間推移,她的身體越來越好,臉色也在恢復紅潤。
這是什麼狀況?
第一次,納蘭雪衣產生了困惑。
這些小蟲子,和一般蟲子沒什麼兩樣,唯有的區別就是這些小蟲子自身帶毒,只要叮上人的肌膚,小蟲子里面的毒素就會隨著肌膚進入人的身體之中,導致中毒。
只是,看梁鳳英的狀況,不是中毒,而是在療傷。
「納蘭同學,你導師在清醒之時說只有你可以救她,求你看在你們曾經的師徒情分之上,救她一命!」鄭國木雖然不相信納蘭雪衣有起死回生之術,但是還是願意做下努力。
「她正在恢復之中!」納蘭雪衣進入房間後,眼楮就沒有從梁鳳英的身體上移開,如果說剛才是行將就木,那麼現在就是枯木逢春,納蘭雪衣相信,只要再過一個小時,梁鳳英的身體就能恢復到百分之八十。
「啊?」鄭國木進入房間後,就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納蘭雪衣身上,並沒有注意到病床上的一切,以至于忽略了梁鳳英越來越好的臉色。
「這是怎麼一回事?」鄭國木也是醫者,一眼就看出了梁鳳英的不同之處,在看到病床上梁鳳英的狀況時,眼中有著難以置信。
剛才,梁鳳英已經連呼吸都變得微弱,他相信,只要再過五分鐘,梁鳳英就會一命嗚呼,就此死亡,但是現在,梁鳳英的呼吸不僅變得正常,就連心跳也強有力地跳動起來,這也如納蘭雪衣說的般,她在恢復。
納蘭雪衣並沒有理會鄭國木,因為她又發現了一件怪事。
此時,小蟲子的身上居然泛起了一層光芒,一層黑色之光,那一圈圈的黑色光芒不斷閃現,與此同時,梁鳳英的身體中也有黑色光芒閃現。
當然,這樣的場景,恐怕也只有納蘭雪衣一人能夠看到,同樣身處在病房之內的鄭國木只能看到梁鳳英的體征變得越來越好。
「納蘭同學,你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鄭國木此時很激動,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激動。
「不知道!」納蘭雪衣很不厚道地說道,即使她知道原因,她也不會告訴鄭國木,何況此時,她也還真的不清楚,這些小蟲子的威力。
納蘭雪衣凝聚眼力,往梁鳳英的身體看去,這一看孩子下,又讓她大為驚訝,她居然在梁鳳英的心髒處,看到了一圈黑色的蟲子。
沒錯,她的心髒被黑色的蟲子包圍了,此時,心髒附近的黑色蟲子也正在釋放著黑色光芒,與外界的小蟲子交相輝映。
罪惡之心!
突然間,納蘭雪衣想到了這個名詞!
「鄭老師,梁導師是哪里人?」一直以來,納蘭雪衣都不知道梁鳳英來自哪里,或許可以從她的出處,了解到一定的情況。
「好像是豫南省!」鄭國木說出了「好像」二字,因為他自己也不確定。
猶記得當時,他也曾經過問梁鳳英,是否就是豫南省的人,但是她否認的了,但是他清楚地看過梁鳳英的戶籍是豫南省。
所以,現在,納蘭雪衣問他時,他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給出一個模糊答案。
再一次听到豫南省三個字,納蘭雪衣心中便有了一個大概,恐怕這也是苗疆之人會找上梁鳳英的原因。
「我其實也不確定鳳英是不是來自豫南省,我們是大學同學,來自不同的省市,大學畢業,我們被安排在江南大學教書,這也促成了我們在一起的先決條件。
因為鳳英是孤兒,我也從未問過她來自哪里,來自哪個省份,不過,有一次,我看到了她放在最隱蔽角落里的戶口簿,上面清楚地寫著她來自豫南省的一個小部落,一個我從未听過的部落。
當我詢問她是否來自那個部落後,她否決了,而且當時發了一頓大火,是我從未見過的,那一次,我有些被鎮住了,這般的怒火是我從來不曾見過,也是我從未體驗過的,而我也清楚地記得,我只是詢問了她是否來自豫南省!」鄭國木在說這話時,臉上有那麼一絲怪異。
當時的一切,好似就發生在眼前般,這也是他們唯一一次吵架,而吵架的原因就是為了問她來自哪里。
听到鄭國木的話,納蘭雪衣沉默了,毫無意外,梁鳳英來自苗疆一族,而她隱瞞身份,就是為了不引起別人關注,盡可能地躲避苗疆之人。
而這一次,大概也是意外!
苗疆之人雖然與外界隔離,但是不是說隱世,除了聖女必須留在族里外,其他的人可以離開苗疆,但是卻有一定條件。
當年,梁鳳英離開苗疆,恐怕是簽署了一定的條件,不過隨著時間推移,她或許忘記了當初的一切,而這一次,苗疆之人來到了江南市,意外踫到了梁鳳英,然後就有了這一切。
「雪衣…」梁鳳英虛弱的聲音從病床上傳來,與此同時,梁鳳英睜開了雙眼,而在她睜開雙眼的那一瞬間,鄭國木好似看到了怪物般。
他居然看到梁鳳英的雙眼變成了血紅色,如同鮮血般的紅色,如果說眼中有血絲,他不會這般的驚恐,但是現在,他看到的是,滿眼紅色,就連眼珠子都變成了紅色。
要不是身處在現代社會,見識過各色各樣的美瞳,恐怕此時鄭國木嚇得癱軟在地上,就算如此,鄭國木也是嚇得不輕。
梁鳳英沒有理會鄭國木,而是將一雙火紅色的眼楮看向納蘭雪衣,眼中有種懇求。
她想活下去,她不想死,而她也知道,能夠做到這一切的,或許只有納蘭雪衣。
在那次從古墓回來後,納蘭雪衣就變了,變得不再一樣,雖然她說不上哪里出了問題,但是,她知道,那一次過後,眼前的納蘭雪衣已經不再是納蘭雪衣。
「有什麼話想說?」納蘭雪衣看著這般的梁鳳英,心中閃過一抹酸澀,不過,卻在眨眼間消失。
「雪衣,你能救我嗎?」這一次,梁鳳英沒有再將納蘭雪衣當成她的學生,而是將她當成了救命稻草。
納蘭雪衣眉頭一挑,並沒有直接開口,她幫助過她一次,了卻過她一個心願,那一次過後,她與梁鳳英之間的情誼就瓦解了,所以,她並沒有任何義務要去幫助梁鳳英,就如同魏賢重和歐陽娜般。
看到納蘭雪衣沒有反應,梁鳳英微微嘆了一口氣,她知道,在那一次她要求納蘭雪衣參加十年校慶後,納蘭雪衣對她的態度就發生了變化,如果知道以後的事,她絕對不會要求她去參加十年校慶,讓自己失去了一次機會,一次唯一的機會。
「國木,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梁鳳英終于注意到了一旁傻愣的鄭國木,而當她將一雙火紅色的眼楮投注到鄭國木的身上時,鄭國木的身體一震,想也沒有想,直接往外而去。
他,再也呆不住了,梁鳳英的眼楮太可怕了,她這麼一掃視過來,他就渾身冰冷,這一雙眼楮已經不是人類的眼楮。
看到鄭國木決然離去,梁鳳英微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就算她恢復了,她和他之間的情路恐怕也斷了,再難恢復之前。
「雪衣,我是苗疆一族之人,當年我從苗疆出來,一來是為了找尋聖女,二來是為了協助聖女壯大邪惡之心的威力,只是,我沒有想到,我會遇到國木,並愛上了他,以至于我忘記了當初來到這里的目的。
這麼多年過去,我以為會沒事了,卻沒有想到,苗疆一族整全族之力來到了江南市,找尋聖女藍慧心,只是,藍慧心卻在二年之前離世,所以,他們將目標放在了我身上,在我的身體內注入了黑蟲,好讓我的身體變成罪惡之心的載體。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曾經換過血液,我身體內的三分之二的血液全部來自別人,唯有剩下三分之一,所以,在他們將黑蟲打入我身體中時,我的心髒沒有在第一時間變成罪惡之心。
不過,就算如此,我的身體也跨了,黑蟲不斷地侵蝕著我的身體,讓我的身體越來越難以負荷,但是,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
雪衣,你可以救我嗎?可以嗎?我知道你有本事,只要你出手,我相信,我就有希望,雪衣,你難道忘記當初是誰給你買東西吃,是誰給你買衣服穿?三年前,孤兒院大火,是誰幫你料理孤兒院之事的?難道你忘記了嗎?」
梁鳳英承認,這一次,她卑鄙了,她用了手段,她知道像納蘭雪衣這樣的人,最重感情,所以,她用感情來逼迫她,讓她救自己。
當梁鳳英說完這段話後,納蘭雪衣依然沒有任何反應,不過,眸光之中卻泛起了一絲悲涼,她替這具身體感到悲涼。
如果說當初的一切是為了現在還情的話,那麼她情願沒有受過她的恩惠,但是,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腦海中,一幕幕地回憶著梁鳳英做的一切,納蘭雪衣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就算再做一次好人吧!
「如果你硬是要讓我記起來的話,那麼我記得,不過,如果你要用曾經以往一切做籌碼的話,那麼你贏了!」納蘭雪衣說出這句話後,就將後路給賭上了,就算以後,梁鳳英再用這事做籌碼的話,她也是不會理會的。
梁鳳英听到這句話後,松了一口氣,還好她答應,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手段讓納蘭雪衣幫她。
「你的身體狀況,已經恢復,並不需要我再做什麼,你現在是想讓我幫你除掉苗疆一族的人吧?」以梁鳳英此時的身體狀況,根本不用她出手,而她現在這般要求她幫忙,是為了讓她動手殺人。
雖然不知道,為何她有這般的自信,認為她有這個能力和苗疆一族的人對抗,再者,她也沒有在她面前展露過她的實力,但是,看她的樣子,好似她一定能夠做到般。
「是的,我要你幫我除掉他們,讓我再沒有後顧之憂!」梁鳳英在說這話時,眼中滿是狠戾,和以往的溫文爾雅模樣截然相反,要不是納蘭雪衣親眼所見,恐怕,她不會相信,有如此猙獰面孔的人會是梁鳳英。
此時的梁鳳英,眼中滿是殺意,那濃濃的殺意,讓納蘭雪衣的身體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不是害怕她眼中的殺意,而是不認識這個人。
「殺人犯法,你讓我做犯法之事,這是一個導師該有的品質嗎?」納蘭雪衣也算是徹底看清了梁鳳英,這樣的人,當時,她怎麼會覺得她好。
或許當初,梁鳳英是刻意接近她,因為不管她的性格如何,她的賣相很好,而且,最為主要的是,在納蘭雪衣的心底,將梁鳳英看得很重,只要梁鳳英開口,她或許可以為她辦任何事。
在大學三年,梁鳳英的確幫了她很多很多,好到,她都忘記了為何梁鳳英會無緣無故來幫助她,好到她忘記了自己只是梁鳳英的學生而已。
不過,如果聯系現在來看的話,梁鳳英接近她,關心她,愛護她,肯定帶著目的,一個不為人知的目的。
「你出手的話,會留下痕跡嗎?」納蘭雪衣的醫術可是相當高明的,而且,她還是一個斷案高手,所以,就算是在警察的眼皮底下殺人,恐怕,她也有能力逃月兌。
「是嗎?你太看得起我!」納蘭雪衣的聲音帶著一絲悲涼,如果不是因為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納蘭雪衣,或許此時的她會心痛得死掉。
梁鳳英只想到了自己,完全不顧納蘭雪衣生死,如果她還是之前的她,那麼梁鳳英這是讓她去送死。
苗疆一族之人,手段何其殘忍,如果是之前的納蘭雪衣,那麼在遇到苗疆之人,絕對是以卵擊石,倒是絕對會死得不能再死了。
納蘭雪衣的眼神變得異常深邃,看著梁鳳英的眼神也帶著一絲殺意。
「雪衣,你在殺死他們時,一定要將他們的頭顱砍下來,不然,他們還是有機會復活的!」梁鳳英在說這句話時,眼中滿是瘋狂,再也沒有為人師表的模樣。
「呵呵…」清脆的笑聲從納蘭雪衣的口中道出,那模樣有說不出的淒涼!
「梁鳳英,殺不殺他們,這是我的事,我不用你來教我怎麼做,我只能說,我會盡量讓他們不來纏著你!」納蘭雪衣就算性子再淡然,也是有火氣的,听著梁鳳英的話,納蘭雪衣身上的火苗越來越炙熱了。
她後悔了,她後悔來到醫院中!
「希望你能辦到!」梁鳳英紅色的眸子緊緊地看著納蘭雪衣,看著她眼中蓄滿的怒火。
「對了,當初你待我之好,是為以後你能平步青雲吧?」納蘭雪衣想到梁鳳英為了讓她參加十年校慶,所用的手段後,便將之聯系了起來。
「沒錯!」梁鳳英此時也是打破了砂鍋,如果之前還想有所隱瞞的話,那麼此時,她便不在隱瞞。
既然納蘭雪衣已經答應下來,那麼她也沒有反悔的余地,既然她們已經撕破了臉皮,她也就暴露出了她的本性。
當年,她就是看中了納蘭雪衣的皮囊,所以,才會對她伸出橄欖枝,三年的培養,讓納蘭雪衣非常信任她,只是,卻沒有想到古墓之行後,她改變了很多,改變得讓她覺得陌生。
原本雖然性子比較淡漠,但是卻沒有如現在這般不食人間,現在的納蘭雪衣給人一種難以親近的感覺,要不是她發現納蘭雪衣的氣息有了不同變化後,她或許還認為她是普通人。
「哈哈哈…」听到梁鳳英的話後,納蘭雪衣不怒反笑,眼角沁出了絲絲淚水,這淚水是為這具身體而流,為她的不值而流。
納蘭雪衣轉身便離開了房間,沒有再停留,納蘭雪衣,在這個世間的牽絆在這一刻全部斬斷,之後,她便只是她而已。
離開的腳步變得輕快,如果之前,她還認為自己做得有些過分,有些絕情的話,那麼此刻,她已經沒有再欠她什麼。
對于剛才的承諾,她會去實現,當然,她只能保證,苗疆之人不會去騷擾她,而沒有保證苗疆之人,不殺她!
沒錯,納蘭雪衣使用了一點小計謀,梁鳳英可以用苦情計,難道她就不能使用一點小手段?
她,納蘭雪衣,可不是一個可以任人拿捏之人!
當納蘭雪衣離開病房後,再度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小蟲子在過道上集齊著,似在監視梁鳳英,又似在防備梁鳳英,總之,在過道之上的小蟲子,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看著緊緊地注視著房間內的一切。
納蘭雪衣的步伐在移動,小蟲子的身體也在移動,它們跟隨著納蘭雪衣的腳步移動的,而當納蘭雪衣跨出走廊後,小蟲子不再移動,就這麼靜靜地守候在一旁。
詭異又怪異!
納蘭雪衣神識外放,覆蓋整座醫院,果不其然,在太平間中,她看到了苗疆之人。
為何如果肯定他們就是苗疆之人?
因為在他們的身上覆蓋著數以萬計的小蟲子,而且那些小蟲子的體表釋放著點點光芒。
而且最為主要的是,在他們的身上可以感受到人氣,感受到生命之力,所以,納蘭雪衣大膽推測,他們就是苗疆一族之人。
只是,納蘭雪衣很好奇,為何他們會躲在太平間中,而不是找其他住所,如果僅僅只是為了監督梁鳳英的話,也不至于如此。
所以,他們呆在這里是有原因的!
而在神識的注意下,納蘭雪衣很快發現了歐陽雄的身影,不過,糟糕的是,此時的歐陽雄是氣出的多進的少,如果不是有一些蟲子吊著他的生命,恐怕此時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具尸體。
「這般沒有殺他,是為了什麼?」納蘭雪衣有些詫異,這些人恐怕是恨不得歐陽雄在此刻死去,但是卻沒有讓他死亡,而是吊著他一口氣,似乎在等到某人的到來。
難道他們是在等歐陽冰?
不知道為何,納蘭雪衣突然間就想到了歐陽冰,那個和歐陽娜有著一模一樣臉孔的寒冰女子。
如果他們是在等歐陽冰到來的話,那麼歐陽冰在這次事件中又扮演了何種角色?
似乎,麻團越來越大了,如同雪球般,越滾越多……
此時,納蘭雪衣腦海中百轉千回,就算她再怎麼聰明也不想不出來,就算是想破腦袋,她也未必能夠猜出。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梁鳳英至少此時對苗疆一族的人來說還有利用價值,不然也不會利用小蟲子去救活她,更甚者,他們為此還躲避在太平間內。
既然梁鳳英暫時不會有危險,她也懶得去管,要不是修真之人說一不二,不會輕易許諾,她大可不必理會梁鳳英。
當然,她只會在最關鍵的時候出手,而且也就那麼一次,之後,梁鳳英是死是活,關她鳥事。
在太平間的苗疆一族,也注意到了納蘭雪衣,在納蘭雪衣進入梁鳳英的房間後,他們便注意到了這麼一號人物,當然,在病房之內,納蘭雪衣與涼鳳英的談話,他們並沒有听到。
他們只是通過小蟲子傳遞過來的信息知道有陌生人進入了梁鳳英的房間,對于房間內的談話,他們沒有任何興趣知道,尤其是在知道納蘭雪衣僅僅只是梁鳳英的學生後,他們更加沒有任何興趣。
「長老,要不要我跟過去?」一旁的青年看向藍起。
「不用,別打草驚蛇!」藍起的目光一直沒有從歐陽雄的身上移開,似乎沒有任何人可以引起他的注意,就算是在回答手下的話,他也是如此。
納蘭雪衣倒是沒有听到他們二者的對話,不過,就算听到又如何,他們根本沒有能力傷害她,此時的她,能夠傷害到她的只有修真者的自爆,自爆所產生的能量是她所不能抵抗的,只是,修真者都是惜命的,不會舍得生命。
只是,納蘭雪衣不知道的是,有些人心中執念地可怕,當信仰成為一切,哪怕是放棄生命又如何。
「嗡嗡嗡…」納蘭雪衣的手機在這一刻震動起來,當看到一串陌生的數字後,納蘭雪衣並沒有立即接听,對于莫名其妙的電話,她根本沒有多余的精力卻對付。
當納蘭雪衣想要按下拒絕鍵時,一條短信映入了她的眼簾之中。
「納蘭雪衣,今天下午去學生處報道,學院正式上課,如不報道者,做記過處置!」其實,報道三天前就開始了,納蘭雪衣遲遲沒有出現在學生處,引起了學生處處長的憤怒,要不是納蘭雪衣是醫學院上好的苗子,此時,早已做出了處分。
而這條信息也是最後的通緝令,如果今天傍晚之前,納蘭雪衣再沒有出現在學生處,那麼她將記一次大過,再加上她之前的一次大過,開除她都行。
納蘭雪衣看著手機上過的短信,微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攔車,往江南大學而去。
「我是納蘭雪衣,我來報道!」納蘭雪衣一進入學生處,就直接簡明扼要,沒有多余的廢話,而她一進入學生處,就讓在場的人看得眼楮都直了。
雖然一直以來,他們都知道納蘭雪衣是江南大學的校花,但是再一次見面,他們發現納蘭雪衣更美了,更加空靈了,在面對她時,居然有一種需要仰視的感覺。
「納蘭雪衣,你在這里簽個字,然後去你輔導員那里報道!」將早已準備好的簽到表遞給納蘭雪衣,在場的眾人,在見到納蘭雪衣後,並沒有趾高氣揚,相反,變得十分友好,就連說這話時,也變得相當溫和。
如果此時,有學生經過學生處的話,絕對會以為走錯了地方,一直以來,學生處的老師都相當凶悍,只要一有不對,那麼大吼是小事,所以,此時,如此溫和的聲音,根本是從未听見的。
只是,納蘭雪衣並沒有受寵若驚,相反,連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簽完字,就直接走人,留下一群老師在風中凌亂。
而當納蘭雪衣出現在輔導員辦公室後,看到凌欒奕的那一瞬間,她有種走錯了地方的感覺。
「雪衣!」凌欒奕看到納蘭雪衣,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就算天蹦了,地裂了,日子還是要過下去,所以,他來了!
來到了江南大學,來到了納蘭雪衣的班級,成為她的同學。
他心里清楚明白,今生,他只是她的朋友,不會再有其他,而能夠做她的朋友,他也心滿意足了。
看著凌欒奕眼中的笑意,納蘭雪衣的唇角也微微上揚,「欒奕!」,雖然她沒有讀心術,但是她知道,這一刻,凌欒奕是徹底放下,準備重新來過。
「既然你們彼此熟悉,那麼就由納蘭你帶著凌欒奕熟悉一下班級!」輔導員將這個艱巨而又偉大的任務交給了納蘭雪衣。
「好!」納蘭雪衣沒有推卻,帶著凌欒奕往他們班級固定教室而去。
一般而言,在大學中,上課沒有固定班級,但是江南大學不同,每一個班都有一個固定教室,每個星期有一次班會,如同高中班,唯一的區別,大學校園很自由。
「雪衣,你不好奇我出現在這里的原因?」凌欒奕看到納蘭雪衣並沒有想問的沖動,自個憋不住了。
她難道就不問一句他為何會出現在這里,要知道,他可是和家族軟磨硬泡了好久,才可以月兌身,但是現在,納蘭雪衣居然沒有感到一絲奇怪,甚至連詢問一聲都沒有。
「不好奇,既然你已經出現在這里,那麼你就有所目的,而這個目的,我不想知道!」其實,在見到凌欒奕後,納蘭雪衣就知道凌欒奕來到這里的原因。
能夠讓凌家公子來到江南大學,無非就是為了她!
而意識到這一點後,納蘭雪衣索性來個不知道,對于凌欒奕的心思,她懂,雖然她動,但是她不能接受。
不是說凌欒奕不好,而是她……
突然間,帝昊宇的身影出現在腦海之中,銀發飄飄,一身霸氣的形象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甩了下頭,納蘭雪衣不再理會腦海中身影。
「唉…」長長一聲嘆息,凌欒奕就知道以納蘭雪衣的聰慧怎麼可能感受不到,既然她裝傻,那麼他也沒必要點破,維持原狀就好。
听到凌欒奕的嘆息聲,納蘭雪衣只能說抱歉。
「我听說莫冠宇變成了傻子,現在還在MD國的瘋人院關著!」
「怎麼回事?好端端地怎麼就成了傻子?難道是受了刺激?」
「我听說MD國十分動亂,會不會被…然後就殺了!」
「有可能啊,莫冠宇外貌不錯,哈哈哈…」
……
前方各種聲音,各種猜測的聲音。
當听到後面眾人的談話後,納蘭雪衣忍不住眉頭蹙了起來,這些人的想象力未免也太強悍了,連那事都想到一塊去了,不得不說,人的想象力是無限的。
「莫冠宇,就是那個追求過你的人?」乍然間听到莫冠宇的名字,凌欒奕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不過,之後,他就想到了那個男人,那個曾經為了得到納蘭雪衣,而出動MD**隊武力的男人。
「算是吧!」對于莫冠宇,納蘭雪衣真的不想提起,當初,他是第一個關心她的人,雖然帶著一定目的,但是,那時,她或許還是有那麼一些感動,不過,隨後,他所做的一切,就觸到了她的底線。
之所以,沒有痛下殺手,不是她不忍心,而是她要讓他好好活著,好好地嘗試生不如死的滋味。
「是納蘭雪衣!」當听到納蘭雪衣和凌欒奕的對話後,人群中陡然間傳來了驚呼聲。
納蘭雪衣可是風靡學校炙手可熱的人物,而納蘭雪衣與莫冠宇的一切也被眾人所知,所以,陡然間看到納蘭雪衣出現,眾人在驚呼的同時,還有那麼一些尷尬。
「你們繼續!」納蘭雪衣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就這麼錯身而過,留下一句讓眾人面面相覷的話。
凌欒奕微微一笑,連他都沒讓納蘭雪衣放在心中,莫冠宇,根本就不用廢話。
「咦,那個男人是誰?好帥啊!」
「難道這就是納蘭雪衣一直不願接受莫冠宇的原因?」
……
在納蘭雪衣和凌欒奕離開後,場面再度恢復了嘈雜,一聲高過一聲,不得不說,女人是三八的動物,男人也不例外,在這些人中,不免有些男人,而且這些男人的猜測水準也是相當之高。
當然,離去後的納蘭雪衣和凌欒奕沒有理會眾人的叫囂,他們一直往前走去。
「咦?他怎麼來了?」納蘭雪衣有些詫異地看著出現在江南學校中的墨寒霜。
沒錯,此時,往他們所在之地而來的人就是墨寒霜。
如果是在其他之地,或許,納蘭雪衣不至于這般的吃驚,但是現在,卻是在江南學校中,也就是說,墨寒霜是為她而來。
「納蘭小姐,好久不見!」墨寒霜在納蘭雪衣的目光之下,翩然而至,一雙冰冷的雙眸中,此時泛著一絲笑意。
「找我何事?」開門見山,果然是納蘭雪衣的風格,既然人家都已經找上門來,那麼想必是有重要之事,如果拐彎抹角,只是浪費彼此時間而已。
「邪惡之心!」墨寒霜也不墨跡,直接將話說了出來,而且並沒有用過多復雜的話去套出他所要表達之話。
「怎麼?你也對邪惡之心有興趣?」納蘭雪衣有些詫異于墨寒霜的反應。
邪惡之心,是苗疆一族的「聖物」,對于旁人來說,根本沒有任何一絲作用,但是墨寒霜既然說了出來,那麼勢必是對他有用,以他這樣性格的人,絕對不會做無用之功。
「非常有興趣,因為邪惡之心可以開啟一座前人留下的洞府!」墨寒霜欺近納蘭雪衣的身旁,他想這個誘惑或許能夠引起納蘭雪衣的注意。
對于納蘭雪衣,他真的看不準,這麼多年下來,唯一看不準的人就是納蘭雪衣。
「洞府?」果然,在墨寒霜說出洞府二字後,納蘭雪衣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興味。
一般而言,洞府是前人修煉的地方,能夠作為洞府的,絕對是一處好地方,而且還要用邪惡之心來開啟,那麼想必這個洞府有些底蘊,而能夠讓墨寒霜看中,那麼這座洞府絕對不簡單。
「分神期修士的洞府!」墨寒霜再度補充了一句,而這一句話,讓納蘭雪衣的眼楮一亮。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墨寒霜雖然知道邪惡之心是開啟洞府的鑰匙,但是他沒有實力去得到邪惡之心。
如果是之前的實力,他絕對不會將這個消息透露給納蘭雪衣,但是,現在,他要借助納蘭雪衣之手,只有他們兩人聯手,才能進入到洞府內。
而且最為主要的是,這個消息,已經在飄渺仙島上傳開,這也就意味著,飄渺仙島上的人會參與到此事上來。
「雪衣!」凌欒奕拉了拉納蘭雪衣的衣袖,不知道為何,他感覺墨寒霜有種大灰狼誘拐小白兔的嫌疑。
「你有邪惡之心的下落?」納蘭雪衣拍了拍凌欒奕的手背,示意沒事,而她的這句話也就意味著,她有興趣參與到這件事上來。
邪惡之心,或許,在從她听到這個名字後,就有了一定的牽扯,如果之前,她只是淡漠的態度話,那麼現在在听到開啟洞府的鑰匙後,她也變得積極起來。
「邪惡之心,在苗疆聖女的手中!」墨寒霜的話,讓納蘭雪衣的眉頭一皺,如果她耳朵沒有問題的話,她听到了聖女這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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