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欒奕在續命蟲進入身體後,就察覺到自己體內有股力量在游動,當察覺到這股力量後,凌欒奕的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這股力量似乎在遇到納蘭雪衣後,已經很久沒有在他體內游走了,讓他已經快忘記體內還存在這股力量。
卻沒有想到會在此時浮動起來。
第一次感受到這股力量是在他生命最為危急關頭,當這股力量從身體涌現後,他獲得了新生,也是因為這股力量,讓他沒有提前去見死神。
不過,也是在那一次,他才知道自己和別人不同,他發現自己不是人類,因為他的身體發生了變化。
他看到了自己不同一面!
難道說,現在,要在納蘭雪衣的面前展露出自己不為人知的一面?
不要!
他不要!
他可以在任何人面前露出丑樣,但是絕對不能在納蘭雪衣面前表現出來。
但是,他發現一切都是徒勞的。
體內的力量越來越強大,他已經壓制不住了!
「啊…」一聲吼叫從凌欒奕的口中喊出來,而這聲吼叫也變了聲音。
這聲吼叫如同獸吼般,充滿野性,讓人全身一震。
要不是納蘭雪衣在察覺到凌欒奕的身體變化後,急速地在房間內布置了隔絕陣法,不然此時,世貿酒店就要被記者和警察包圍了!
明天的報紙頭條絕對會刊登出「世貿酒店豢養著野獸」這樣的負面消息來。
納蘭雪衣知道此時凌欒奕正在經歷著什麼,在看到續命蟲的那一瞬間,她就做出了決定,要將續命蟲打入到凌欒奕的身體中。
續命蟲,不僅只是續命而已,還可以激發人的最大潛能。
凌欒奕之前體內的獸之力被封印起來,納蘭雪衣並不想解開他體內的封印,但是,自從再一次見面後,她發現隱藏在他體內的獸之力突然間沒了,而那所謂的封印也如同鏡花水月般,好似從未出現過。
意識到這一點後,納蘭雪衣就準備找個時間徹底激發凌欒奕體內的獸之力,但是尋覓良久,卻愣是沒有發現能夠激發他體內的獸之力,但是現在,在看到續命蟲後,納蘭雪衣知道機會來了。
不過,要想徹底激發凌欒奕體內的獸之力,她幫不上任何忙,唯有他自己撐過去。
納蘭雪衣沒有轉身,她知道凌欒奕不想她看到他不為人知的一面。
他有他的尊嚴,他絕對不會將自己最差的一面暴露在她面前。
凌欒奕一邊控制不住地吼叫著,雙眼卻緊緊地停留在納蘭雪衣身上,灼熱的目光似乎要將納蘭雪衣融化。
還好!
在發現納蘭雪衣沒有轉身後,凌欒奕松了一口氣,便開始專心對抗起體內的力量。
如果一開始沒有明白納蘭雪衣將續命蟲打入他體內的原因,那麼現在,在力量游走後,如果還不知道納蘭雪衣的良苦用心的話,那麼他真是傻瓜了。
獸之力,在凌欒奕體內游動,企圖佔據他整個身體。
但是可能嗎?
凌欒奕的心性何其堅定,要不是實在承受不住這股靈力加注在身體上的疼痛,他也不會痛苦地吼叫出聲。
「啊…」聲音在持續,一聲高過一聲,野性十足的獸吼聲從凌欒奕的口中傾灑而出。
同一時刻,納蘭雪衣听到了骨骼開裂的聲音。
沒錯,此刻凌欒奕的身體開始暴漲開來,「 里啪啦」骨骼開裂聲不斷響動。
听到聲音,納蘭雪衣握緊了拳頭,心中只有一個聲音,撐過去。
只有撐過去,才是最後的天堂。
凌欒奕體內的獸之力如果再不被激發的話,過不了多久,他就會獸化,一旦獸化,他就真的回不到過去。
但是現在不同,在沒有獸化之前,將體內的獸之力徹底激發出來,轉化為自身的力量。
「吼吼吼…」凌欒奕此時的聲音全是獸吼聲,黑色的瞳孔此時也開始變化。
銀色的光芒閃現在凌欒奕的眼眶中,原本黑色的瞳孔變成了銀色,一雙充滿獸性的眼楮在凌欒奕的身體上出現。
「控制住,別被獸之力佔據了身體!」雖然納蘭雪衣沒有轉身,但是對于凌欒奕發生的一切,她還是知道。
當看到凌欒奕的眼楮開始變化後,她暗道一聲,不好,立馬出聲,她怕再不出聲的話,凌欒奕會有異變。
也幸好此時納蘭雪衣出聲,不然凌欒奕會迷失自己。
他體內的獸之力何等高貴,凌欒奕根本無法駕馭,要不是听到納蘭雪衣的聲音,凌欒奕從太虛之中清醒過來,恐怕此時已經被獸化。
在听到納蘭雪衣的聲音後,凌欒奕一個激愣,如同冰天里的一把火,徹底將他融化,也讓他看清了此時他所要面對之事。
「沉定心神,抱元守一,守住本源,吸收力量!」納蘭雪衣十六字真訣從她的口中吐出。
此刻,凌欒奕要靠著自己的意志力沖過去。
納蘭雪衣的話,如同沙漠中的一滴水,如同大海上的指明燈,讓凌欒奕的情緒一下子高漲起來。
他要沖過去,只有沖過去,他才能繼續在納蘭雪衣身旁,不然,他有何臉面再留下來。
意識到這一點後,凌欒奕陡然間充滿了力量。
銀色的眼楮慢慢地開始變成黑色,身上的鱗片也開始隱退到身體內,額頭之上的角也慢慢地進入了額頭之內。
看到凌欒奕有所恢復,納蘭雪衣松了一口氣,不過,在看到凌欒奕半變身後,納蘭雪衣的眉頭一挑,顯然,已經認出了凌欒奕的真身,或者準確地說是半真身。
「銀龍!」納蘭雪衣開始呼喚銀龍。
沒錯,凌欒奕剛才樣子絕對就是銀龍的模樣,難道說凌欒奕體內的獸之力來源于銀龍一族。
要知道,銀龍一族在龍族內身份很高,恐怕除了四大神獸中的青龍,銀龍就是頂尖存在。
「主人…」听到納蘭雪衣的呼喚,銀龍的虛擬身子慢慢顯露出來,考慮到它的身體太過龐大,此時的銀龍變成了一條筷子粗細般的小蛇。
不過,當看到房間內的凌欒奕後,它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眼楮也開始突兀地瞪出來。
「主人,主人,他是…他是…」銀龍此時說話都不利索了,開始結巴起來,更甚者,它的身體還開始顫抖起來。
「人獸結合的產物,應該是你的族人!」納蘭雪衣只能說是應該,畢竟到現在,她也只是猜測而已。
再者,越是高貴的獸族,越是注重血脈。
不過,龍族性yin,龍之九子,個個不同,就足以證明這一點。
但是,就算如此,龍族也不會和一個人類發生關系,甚至產下孩童,這也是為何凌欒奕的體內的獸之力被封印起來。
而此時,銀龍一看到凌欒奕,第一反應是詫異,第二反應是震驚,第三反應才是詢問他是誰。
凌欒奕體內的力量,它太熟悉,這絕對是銀龍一族的後代,但是,它的後代…
想到這里,銀龍銀色的雙眼變得深邃起來。
一般而言,龍族的生育能力極低,千萬年也只能培育一頭龍,尤其是銀龍,那生育能力是更低,就算懷上了,也會莫名其妙地流失。
所以,千萬年來,銀龍數量有減無增,但是現在,陡然間在這里看到凌欒奕,這讓銀龍十分怪異。
「主人,他是銀龍一族,不過是半獸人,力量不過完善!」銀龍冷靜下來,就算他是銀龍一族的又如何,它已經不再屬于銀龍一族,所以,此事,它也只能當做沒有看到。
「所以,我才將你喚了出來!」納蘭雪衣的意思很明顯,既然凌欒奕體內的力量不完善,那作為銀龍一族的佼佼者,你是不是要貢獻一點力量。
如果銀龍出手的話,那麼凌欒奕是撿了便宜,一個大便宜。
銀龍何等聰明,完全听出了納蘭雪衣的話外之音,龍眼一番,顯然是沒有想到納蘭雪衣會如此無恥。
明知道,自己對于半獸人的排斥,沒有在第一時間出手將他滅殺掉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居然還要讓它出力。
如果是純正的銀龍一族,那麼給點龍氣,它絕對不會吝嗇,但是現在是給一個半獸人,它就不樂意了。
只是,它能夠反對納蘭雪衣的話嗎?
顯然是不能的。
雖然納蘭雪衣沒有任何命令之色,但是既然,她話已經說出口,那麼就得照做。
「唉…」微微一聲嘆息,銀龍龍嘴微微一張,一口龍氣從它的龍嘴中吐出,瞬間,將凌欒奕包裹起開。
而這口龍氣,極為關鍵。
在龍氣覆蓋住凌欒奕後,凌欒奕全身冒出了銀色光芒,與此同時,凌欒奕整個身體也發生了實質變化。
如果剛才他的身體只是強硬的話,那麼此時他的身體已經達到了銅皮鐵骨,槍支刀劍都無法傷到他的身體。
在銀龍的幫助下,凌欒奕逐漸掌控了身體內的獸之力,眼楮也慢慢地睜開來。
而與此同時,銀龍會到了銀鐲之內。
對于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凌欒奕並未有所察覺,他只覺得自己好似從地獄中爬出來般,睜開雙眼的瞬間,他就往納蘭雪衣處看,還好,納蘭雪衣並未轉過身來。
當然,他也明白,他只是自欺欺人而已,納蘭雪衣能夠開聲提醒,也就說明她完全知道他的一切,即使她從未轉身。
「雪衣…」凌欒奕的聲音此時也發生了變化,不再是清爽的聲音,而變得低沉起來。
「嗯,這個給你!」納蘭雪衣轉身,將準備好的丹藥交給凌欒奕,做事不能半途而廢。
此時,他身上的力量極不穩定,單靠他一人的話,絕對需要漫長的時間,不過,有她的丹藥輔助,不出半個月,他體內的獸之力就可以為他所用。
「雪衣,我…」凌欒奕想要解釋,卻無從說出口。
難道他要說,他是野種,根本就不是凌家的種,而是他媽媽背著他現在的爸爸偷情而來的,而且偷情的對象還不是人類。
這樣的話,他根本說不出口!
「好好掌控身體內的力量,這個丹藥一天一顆,直到服完為止!」納蘭雪衣拍怕凌欒奕的肩,表示自己知道,並不用多做解釋。
看到納蘭雪衣錯身而過,凌欒奕想要拉住納蘭雪衣,卻發現自己是那般的無力。
他有什麼資格拉住納蘭雪衣的手。
她如同一陣風,明知道風過無痕,卻還是想要伸出手,去貪戀那一份早已逝去的感覺;
她如同一道火,明知道會灼燒靈魂,卻還是如同飛蛾般,那般的義無反顧;
她如同一多雲,明知道高高在上觸不可及,卻還想要攀登高峰,去尋求那一抹溫度;
她太過美好,讓他覺得自己的卑微,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她都不是他可以擁有,尤其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後,他和她更加是處在平行線上,不再有交集。
納蘭雪衣已經打開了房門,將外面等候多時的魏定國叫進了房中,一時間倒是沒有注意到凌欒奕那百轉千回的心思。
「好了?」當看到床上那氣息平穩,臉色有些紅潤的魏輕離後,魏定國神色激動起來,果然是納蘭雪衣,一出手,就是不凡。
「也不能說好,至少生命不會有危險,不過,他的一身修為是徹底廢了,而且今後,也無法修煉了!」如果早些時候的話,或許她還有辦法,但是現在,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能活下來就行,其他都不重要!」魏定國說的輕巧。
對于修真之人來說,一身修為被廢,那絕對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過,尤其是對于魏輕離這個天之驕子來說,更加無法承受住這個打擊。
「等他醒來,告訴他這個事實,如果他無法接受的話,去找展簡梁,或許,能夠幫到他!」納蘭雪衣微微有些惋惜。
從展簡梁那里知道,在這個世界,要想布置陣法,必須要催動自身的靈力,像納蘭雪衣這樣不用靈力就可以布置陣法的,絕對是沒有的。
所以,她知道當魏輕離知道自己一身靈力被廢後,所受到的打擊會有多大。
「我沒事!」突然間,床榻上傳來了魏輕離的聲音,雖然聲音沙啞低沉,不過,卻不顯得那般難听。
听到魏輕離的話,納蘭雪衣的臉上閃過一抹詫異,她倒是沒有想到魏輕離會這般想得開。
如果角色互換的話,納蘭雪衣可不如魏輕離這般淡定。
納蘭雪衣深深地看了眼魏輕離,轉身便往外而去,既然,他已經沒事,那麼就不再和她有關系,至于,邪修要殺他的原因,想必他自己也清楚。
能夠救得了他一時,救不了他一世,如果他聰明的話,或許還可以撿回一命,不過,如果他…
納蘭雪衣不想去想後面的如果…
「納蘭小姐,能否借一步說話?」自從納蘭雪衣問他醫務人員的事後,魏定國的一顆心就沒有平靜下來過,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嗯!」納蘭雪衣這一次倒是沒有拒絕,「欒奕,這幾日,你好好調養一下!」看向凌欒奕,再度補充了一句。
這幾日,對于凌欒奕來說是關鍵幾日,不容有錯。
「嗯!」凌欒奕點頭,他知道,只有自己努力提升實力,才能站在納蘭雪衣身後,即使不能和她並肩,他也樂意。
等到相關人員離開後,魏定國將納蘭雪衣帶入了自己房間,與此同時,將房間內所有屏蔽信號器打開,做完這一切後,魏定國才看向納蘭雪衣,「納蘭小姐,我帶來的醫務人員有問題嗎?」
「你覺得他們有問題嗎?」納蘭雪衣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
她雖然知道他們的問題,但是如果魏定國沒有發現的話,那麼一切都無濟于事。
「他們行動呆滯,眼神渙散,不像在軍區那般活躍!」魏定國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在左思右想後,說出了「活躍」二字。
「形容的不錯,那你知道為何他們會這般?」納蘭雪衣這一次倒是沒有提出她的看法,而是讓魏定國自己說出來。
听到納蘭雪衣的話,魏定國一愣,全身有那麼一瞬間是僵硬的。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樣的話,那麼此時軍區……
不敢想下去,魏定國只覺得身處在冰天雪地之中,全身冰寒。
納蘭雪衣看到魏定國神色大變,便知道他已經猜到了某種情況,不過,他也僅僅只是猜到一種可能,大問題還沒有猜到。
「調請能人異士去軍區吧,這樣下去可不行!」此時的軍區或許還沒有那麼糟糕,但是如果再不整治的話,那麼整個華夏就動蕩了。
「已經去了,不過,作用不大!」魏定國在說出這話後,全身的力氣好似被抽空般。
他們已經將此事匯報上去,國家也派了大量的能人異士過來,卻發現沒有很大作用。
雖說抓出了軍區內的奸細,但是卻沒有逼問出幕後的主謀;
雖然他們也察覺到了軍區內有些人的變化,但是卻找不出根源。
所以,王首長才決定讓他來找納蘭雪衣,再次請她回軍區協助調查。
「我做完這里的事,就會去軍區的,你可以先回軍區去,這一次,你帶小楠去軍區!」這一次,納蘭雪衣可以肯定,江南市,絕對會有大變動,而此刻,最安全的莫過于軍區。
「小楠,他在我父親內!」魏定國在說這話時,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他來到江南市,一來是為了魏輕離的傷勢而來,二來也是為了看看自己的兒子小楠,卻沒有想到,至今為止,他還沒有見上小楠一面,甚至說,連魏賢重都沒有見過。
看到魏定國眼中無奈,納蘭雪衣眼神一閃,魏賢重,果然已經開始了!
想到這里,納蘭雪衣眼中泛起了一絲殺意,如果真是這般的話,她不介意親手解決了他!
正沉浸在修煉中的魏賢重陡然間後心一涼,有種被人看穿的感覺,但是此時,他所處在的位置,就連他的兒子都不知道,怎麼可能被人盯上?
想到這里,魏賢重便放下心來,再度沉浸到修煉之中。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已經被納蘭雪衣盯上,一旦,他有什麼行動的話,納蘭雪衣會不惜一切將他滅掉。
因為,是她將他的腿治好!
如果治好他的腿,讓他走上不歸路,那麼這是她的責任,她有義務為之除害。
「納蘭小姐,你看,你能不能盡快去軍區?」魏定國也知道這強人所難,但是卻沒有辦法。
「軍區,暫時不會有大的動作,倒是…」納蘭雪衣沒有說下去,因為她發現殺戮已經開始了。
殘留在歐陽娜和梁鳳英體內的靈識已經失去了聯系,能夠讓她的靈識失去聯系,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們被禁錮住,只有被禁錮住,她的神識才會失去聯系。
當然,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她們死了!
不過,納蘭雪衣可不會認為她們二人會死去,苗疆一族之人,不會那麼輕易地讓他們二人死去,所以,她們應該只是被禁錮了起來。
而她之所以說殺戮已經開始,是因為苗疆之人、邪修,已經和修真之人對戰到了一起。
藍慧心躲藏在眾人身後,冷陽旁觀著眾人廝殺。
殺吧!
殺吧!
狠狠地殺在一起,只有這樣,她的邪惡之心才能發揮最大功效。
「我有事先走了!」納蘭雪衣一個閃身,如同一道風般,飛速地出了世貿酒店,往目的地而去。
此時,所有的人都殺紅了眼,不管是邪修,苗疆之人,還是修真者,此時,他們彼此眼中只剩下殺意,似乎不將對方砍倒,絕對不會罷休。
殺戮在繼續……
被禁錮起來的歐陽娜和梁鳳英此時雙眼渙散,眼神木訥,對于外界所發生的一切,根本無從知道,尤其是梁鳳英,此時,她只剩下一副呆滯狀。
納蘭雪衣朝著目的地而去,同一時刻,藍起在人群中似乎看到了藍慧心的影子。
「慧心,你是慧心嗎?」藍起的目光一直流連在藍慧心身上。
他對她的愛已經刻入了骨髓,就算藍慧心化成灰他都認得,更何況此時還是活生生的人。
當在人群中看到藍慧心的身影後,藍起已經坐立不做了,要不是考慮到失態的嚴重性,他早已沖動藍慧心的面前,告訴她,他愛她!
只是,現在,他卻不能!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藍慧心穿梭在人群中,觸模不到。
而此刻的藍慧心在人群中搜尋著歐陽娜的身影,但是,讓她失望的是,沒有歐陽娜的蹤影。
「滴滴滴…」藍慧心信號傳遞過去,卻意外地發現信號在此被中斷了,讓她已經冷然的面孔,更冷了。
信號被中斷了,歐陽娜被人控制起來了。
想到這里,藍慧心整個人如同地獄爬上來般,森冷可怕!
她做這麼多事,無非就是為了今後他們的生活,她不想再和苗疆一族有所牽扯,但是苗疆一族卻不願意放過她。
而且此刻居然還和邪修聯合起來。
如此這般的話,她還怎麼逃月兌?
與此同時,納蘭雪衣也在迅速地逼近事發之地。
「咦,是她!」納蘭雪衣一到事發之地,便看到人群中不斷躲避的藍慧心,頓時將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藍慧心身上。
「嗯?」天地間一陣波動,納蘭雪衣抬頭一看,頓時眼中露出了詫異之色。
邪惡之心!
沒錯,此時在眾人的上方突然陰雲密布,如果只是陰雲的話,納蘭雪衣和眾人還不至于露出詫異的神色,最為主要的是,此時陰雲變成了血紅色,絲絲血滴從陰雲中降落下來。
一落入地面,便化為最強悍的硫酸,腐蝕著地面。
這也就意味著,一旦血滴滴入肌膚上,那麼他們會被腐蝕掉。
害怕!
驚恐!
一一在修真之人臉上顯現。
但是苗疆一族之人的臉上卻露出了虔誠之色,更多的是興奮。
邪惡之心終于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此時,場面上唯有藍慧心沒有變色,獻祭出邪惡之心,是她逼不得已,如果邪惡之心再不出現,她怕一切都無法挽回。
再者,邪惡之心還留在她的體內,她只是激發了邪惡之心的部分力量而已。
邪惡之心,不得不說,十分強大,就算只是一部分的力量,都足以讓人害怕,如果全部獻祭出來,會如何?
藍慧心不知道,因為她從未試過。
不過唯一可以知道的是,會很強大,強大到逆天!
納蘭雪衣看著藍慧心臉上閃過的一抹瘋狂,唇角一揚,看來這場戰斗馬上要結束了。
血滴還在繼續,場面上的修真者,全部釋放了身體內的靈力,來抵擋住血滴的侵襲,而苗疆之人此時卻卸去了一身防備,迎接著血滴的到來。
「啊…」異變陡然發生,發生慘叫之人來自苗疆一族。
此時,他們身上全部冒起了青煙,甚至他們還能夠聞到肉烤焦的味道。
正面看到血滴產生的影響力,修真之人紛紛往後退去,企圖退離這個包圍圈。
如果說是廝殺,他們不會退怯,但是現在是無孔不入的血滴,就算他們實力再強,也無法抵擋住,所以,此時不走等待何時。
很快,場面上少下了一大部分人,就連邪修也不在場面上,留在場面上的只有苗疆之人。
此時,他們面面相覷,他們想不明白,作為苗疆聖物的邪惡之心,怎麼可能對他們下狠手?
或許,他們致死都不會明白,此刻的邪惡之心,已經不再是他們苗疆的聖物。
「歐陽娜呢?」看到場面上再沒有其他之人,藍慧心的身影慢慢地顯現出來,也是離開二十多年後,第一次出現在苗疆之人面前。
「心兒,你終于出現了!」雖然此時的藍慧心改變了很多,但是那雙眼楮依然沒有變化,還是那邊的溫柔。
當然,這只是藍起眼中的藍慧心。
在眾人的眼中,藍慧心如同九幽地獄爬上來的女子般,冰冷可怕,尤其是一雙眼楮,此時剩下的唯有冰寒,哪里有藍起所說的溫柔。
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藍起的眼中,不管藍慧心如何變化,都是以前那個可人的藍慧心。
「歐陽娜呢?」藍慧心沒有去看藍起眼中毫無遮掩的愛意,她只是想要知道歐陽娜的下落,而第二次開口,藍慧心身上的氣息愈發冰冷了。
納蘭雪衣遠遠地看著,看著藍慧心的變化。
沒錯,就在邪惡之心出現後,藍慧心的氣息一直在變化。
要維持邪惡之心,藍慧心調用了全身靈力,只是,邪惡之心所需要的靈力太多,讓藍慧心的身體微微顫抖,為了不讓任何人察覺到,藍慧心使用了獻祭秘法,此時的她,已經破釜成舟了。
「心兒,你是不是應該先關心一下他!」藍起雖然一臉愛意,但是他也不傻,看到藍慧心執意要歐陽娜,他的心也冷了,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看他一眼。
而且最為主要的是,她將邪惡之心作為己用,已經觸犯了族規,而且她還殘殺同族,理應當誅。
藍起說完,將已經只剩下一口氣的歐陽雄給提了出來,此時的歐陽雄,已經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瘦的只剩下皮包骨頭了。
如果不是極為熟悉之人,根本就認不出此刻被藍起吊在手中的人是歐陽雄。
在看到歐陽雄的那一瞬間,藍慧心的身體微微抖動了下,握在一起的雙手,愈發地緊了,不過,臉上卻沒有任何變化,好似,站在她眼前之人是一個陌生人,不是她最親密的人。
「怎麼?不認識了?他可是你的老公,你的丈夫!」藍起在說這話時,語氣明顯帶著酸意,臉上也露出了嫌惡之意。
藍起的話,終于讓藍慧心將目光投注到了他身上,這讓藍起因為藍慧心的注視而變得激動起來,只是,這份激動沒有維持多久,藍慧心的話,徹底打碎了他多年來的夢。
「藍起,收起你那齷蹉之心,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所做之事,就算沒有歐陽雄,你也不會是我的選擇,可以這麼說,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了,我也不會選擇你!」藍慧心難得說了那麼長一段話,而她的話,讓藍起面無血色。
握在歐陽雄脖間上的手愈發地緊了,只听見,「 嚓」一聲,歐陽雄的脖子在藍起的用力下被掐斷了。
就這麼一下,本就只剩下一口氣的歐陽雄,終于去見死神了。
而听到「 嚓」骨頭碎裂的聲音後,藍慧心終于有所動作了。
雙手結印,大片大片的血色從天而降,往苗疆一族而去。
既然,如此,那麼他們就要為歐陽雄的死付出代價。
藍慧心發狠了,身體中的靈力似不要命地從身體中激射出去,所到之處,片草不生。
意識到藍慧心發瘋了後,苗疆一族之人開始逃竄,身體中的蠱蟲也在這一刻被召喚到體外,一同來抵御藍慧心的攻擊。
「走!」藍起眼見不對,當下沒做停留,往外逃竄而去。
多年未見,沒有想到藍慧心的實力已經到了讓他們望其項背的地步,如果單打獨斗,還真的不是她的對手。
為了不被滅族,藍起當下做出決定,打不過就跑,避不開來就躲過去。
很快,整座森林,因為藍慧心的發狠,已經變得支離破碎,所有的樹木在這一刻,化為虛無,如果剛才還能夠被稱之為森林的話,那麼此時變成了沙漠。
片草不生!
不得不說,藍慧心這一次的殺傷力很強!
「閣下,看戲看夠了嗎?」突然間,藍慧心那如同冰天雪地般的聲音傳來,飄入納蘭雪衣的耳中。
對于藍慧心能夠察覺到自己的存在,納蘭雪衣並沒有任何意外,她身上的氣息沒有收斂起來,相反,她故意泄露了一絲氣息,就是為了讓她察覺到。
納蘭雪衣的身影慢慢地出現在藍慧心面前,當看到納蘭雪衣的身影後,藍慧心微微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會是納蘭雪衣。
「怎麼會是你?」藍慧心冰冷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慌亂。
納蘭雪衣,她知道,曾經歐陽娜和她提起過,而她也對她經過系統的調查,更甚者,她還知道拍賣行所提供的丹藥皆是出自她在之手。
更甚者,她還教了歐陽娜一些陣法之術,雖然看上去不見得有多麼高明,但是卻是應對敵人最佳的陣法。
所以,對于納蘭雪衣,藍慧心還是有那麼一絲感激的,當然,感激只是那麼一瞬間。
「藍慧心,苗疆一族的聖女,果然心狠手辣,連自己的老公都可以舍棄!」納蘭雪衣對于藍慧心這樣的女人,十分唾棄。
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舍棄一切,就連最親密的人都可以舍棄。
藍慧心之所以對著藍起說出了那句話,無非是想要斷了自己的後路,讓自己沒有把柄可以被他們握在手中,也是借藍起的手滅掉歐陽雄。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藍慧心這人,實在是太過狠辣,對別人狠,對自己狠。
不可否認,藍慧心對歐陽雄還會有情的,不然也不會在看到歐陽雄時,身上殺意盡顯,但是,在察覺到歐陽再也不可能治愈後,她下定了決心,她要報復,她要滅殺掉這群族人。
但是,她必須要有一個可以說服自己的理由,所以,她才會對籃起說出那般之人。
果然,事情如她所預料般發展著,不過,納蘭雪衣的出現卻是一個例外,讓她措手不及,尤其是納蘭雪衣目睹了整個過程,也知道,她體內有邪惡之心。
「納蘭雪衣,我的事情不用你管,看在小娜的面子上,我放你離開,不過,如果今後讓我再看到你,別怪我手下無情!」藍慧心落下狠話,轉身踏步而去。
不知道為何,在面對納蘭雪衣時,她有種膽怯心理,讓她忍不住想要逃跑。
納蘭雪衣就這般看著藍慧心離開,沒有追上去,也沒有攔下來,淡然地看著,只是,嘴角之上的弧度越來越高。
這一次,也算是不虛此行。
既見識到了藍慧心的狠辣,又看到了邪惡之心的強大。
如果此時,她對上藍慧心的話,未必會贏,即使是贏了,她也會重傷,所以,納蘭雪衣沒有任何動作。
「嗡嗡嗡…」納蘭雪衣放在褲兜里的電話震動起來,當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展簡梁的來電顯示後,納蘭雪衣接通了電話。
「雪衣,你在哪里?」展簡梁不等納蘭雪衣出聲,一接通電話,就直接詢問起來,語氣中的急切,讓納蘭雪衣一愣。
「郊外,具體哪里我也不知道!」納蘭雪衣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什麼標志性建築物後,便說出了郊外二字,其實準確地說是在一座森林之中。
「江南市第一醫院被吸魂蟲包圍了!」展簡梁在接到電話後,有那麼一瞬間是不知所措的。
吸魂蟲,他並不是第一次听說,也見識過吸魂蟲的變態,但是,那只是偶然現象,但是現在,居然听說吸魂蟲包圍了整個第一醫院,將在醫院內的所有人包裹在了里面。
那可是一條條人命啊!
這一刻,整個江南市行動起來,醫院外面的人也越來越多,在醫院內的人,可都是他們的親朋好友,看著被吸魂蟲包裹在內的醫院,眾人的手臂上都起了雞皮疙瘩,更甚至有些人還顫顫發抖。
怎麼辦?
這是所有人此時都在想的問題,有些人甚至手上拿滿了各色各樣的殺蟲劑,準備到時干上一番。
「哦!」納蘭雪衣沒有絲毫意外,在她將那只頂級吸魂蟲殺了後,苗疆之人不報復才怪。
不過,這也要看他們能夠將整個第一夷平了。
在離開江南市第一醫院時,她很不小心將一些東西遺落在了醫院中,如果他們不小心觸踫到了的話,那麼苦逼的就是他們了。
所以,此刻,納蘭雪衣很淡定,甚至連起伏都沒有,就這麼平淡地說了一聲「哦」。
但是,展簡梁不同,他不知道納蘭雪衣留了一手,當听到納蘭雪衣的話後,他忍不住捏碎了手中的手機,如果說話之人不是納蘭雪衣的話,他會破口大罵起來。
事態如此緊急,她居然還是這般淡然,難道她已經預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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