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再嫁朕一次 (089)染疾,命喪

作者 ︰ 靜茗午後

王皇後讓淨塵谷里的人,把她送到了一個臨近邊陲的小鎮。之後,就把谷里的人,全都遣走了。

盡管那些人十分的不放心王皇後,但因拗不過她的執著,只能離去,獨留下她一人。

王皇後住在了小鎮內,唯一的一間客棧里。但因為來往的路人並不多,所以,客棧里的客人並不多。王皇後倒是可以安心的住著,不怕人多嘴雜丫。

小鎮十分的寧靜,鎮子里的人口也不多。

在客棧里住了兩日,王皇後突然走出了客棧,像是游逛般的走到了鎮外。然後,沿著鎮牆,一路向西行,在西南相交的一個位置上,貼了個什麼東西,又用石頭,刻畫了幾筆。做完這些後,她又回了小鎮,回了客棧媲。

之後,她每日都出鎮,每日都會到那個地方察看。只是,王皇後的身子,卻莫名的漸漸衰弱了下來。

其實,剛離開淨塵谷,王皇後就發現自己的身子似乎有些不太妥當。但她一直強撐著,到了小鎮,她還特意去醫館看過大夫。但大夫除了給她開了一些滋補的湯藥,也查不出別的毛病。

王皇後倒是把那些湯藥都煎服了,只是,喝完了湯藥,她的身子,也沒舒爽起來。于是,她便只能事事小心翼翼,盼著她要等的人,早些有訊息。

又過了三日,王皇後仍是像前幾日那樣,走出小鎮,走到了鎮牆西南的下方察看。只見,她在那里做的記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模糊的黑圓點。王皇後心中一跳,不禁揚起了笑容。

可她心中這口氣一松,她頓時覺得身子仿佛有千斤重,讓她連行走,都變的十分困難。

等到她磨磨蹭蹭,搖搖晃晃的回到客棧,往床上一躺,她就再也沒能爬起來過。

這可以嚇壞了客棧的小二和掌櫃,但因王皇後給了不少的錢財,而小鎮上的人,也比較質樸,他們便幫著找來了大夫,好生的照料伺候她。

力量的一點一點流失,讓王皇後心中明白,她快不行了。她唯願在死前見龍御乾最後一面,她一直撐著,用她最後的那一點念頭拼盡一切的撐著。

然而,某日早晨,小二去給王皇後送藥時,發現,她不知何時,沒有了氣息。嚇的小二,連滾帶爬的沖了出去,將此事稟報給掌櫃。

就在掌櫃和小二,都不知該如何處理王皇後的時候,客棧里,忽然來了人。

那些人一進客棧,就像掌櫃打听,客棧里是否住了一個什麼什麼樣的婦人。掌櫃和小二一听,頓時就松了一口氣,趕緊把那些人帶到了王皇後住的客房。

那些人一進屋,就把掌櫃和小二趕了出來。房門一關,不知在做些什麼。掌櫃和小二在屋外听了一陣,之後就都離開了。

那些人圍在床前,看著床上,早已沒有了生氣的王皇後,全都臉色凝重。

一個身著白衣,與龍御鋒有幾分相似的男子,呆呆的坐在床沿。看著臉色蒼白如紙,雙手已開始僵硬的王皇後,他似乎也丟掉了心魂。

「少爺,別踫。」

男子抬起手,想去觸踫王皇後的臉,卻被身旁的人攔下。

男子游魂一般的扭過頭,看向攔住他的人。

「最近有不少地方天災,若是老夫人不是中毒,那便極有可能是在來的途中染上了疫疾。」

眾人一怔,男子也愣了愣。

「老夫人年邁體虛,又無人照料…」看著男子木然的神情,那人說不下去了。

好久,男子回過頭,繼續呆呆的看著床上的王皇後。一動不動,一言不發。其余的人,仍圍在床前,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好開口勸什麼。

「少爺,此地不宜久留。」

又過了好久好久,見男子一直沒有反應,就是呆呆的,痴痴的看著王皇後的遺容,先前攔著他,不讓他踫王皇後那個人,不得不又出聲提醒了他一句。

男子沒有反應,好像沒有听到。

那人只能上前,將男子硬扶了起來,帶著他,走出了客房。

剩下的人,立即用棉被小心翼翼的把王皇後裹好,扛著出了客房,跟上男子的腳步。而她放在客房里的所有的東西,也被他們一起帶走了。檢查的很仔細,確定沒有任何遺留,才離開了客棧,離開了小鎮。

不過,他們離開沒兩日,客棧突然發生了一場大火。店里的掌櫃和小二,全都沒有逃出來,隨著客棧一同灰飛煙滅了。

也許,與雲靜婉一同假死離開皇宮時,王皇後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最後的結局竟也是在大火之中化為灰燼。

因懷疑她極有可能是染上了疫疾而喪命,當龍御乾帶著她的尸身回到他極隱蔽的落腳點後,不得不在手下人的勸說下,以火葬的方式為她這坎坷的一生畫下了一個沉默的圓點。

靜靜看著供奉在台案上的一個極精美的骨灰瓶,龍御乾久久都不曾言語過半個字。

盼了十八年,想了十八年,終究,他還是晚到了一步。只要她再撐一會,他們就可以見上一面,說上一句話。為什麼這麼多年她都撐下來了,卻偏偏不肯再多為他多堅持片刻?一打探到她的消息,他立刻就快馬加鞭的趕過來了,為何,還是錯過了?

如今,他想親口對她說一聲‘不恨’是再無可能了。沒有听到這一句話,她心中該是怎樣的遺憾?他是恨她,但同時更愛她。他真的能夠理解她。

慕槐在龍御乾的身後站立了許久,見他始終沒有發現自己的到來,忍不住開口勸說了一句,「少爺,請節哀。」

龍御乾自嘲的笑了笑,反問道︰「十八年都熬過來了,還有什麼可哀的?」

十八年再相見,卻陰陽永想隔,這與從未再見又有何區別?既然沒有區別,他又有何可哀傷的呢?他甚至都已經想不起,他母後從前是什麼模樣了。而眼下,只剩下了一瓶骨灰。他也想哀傷,卻完全不知道該從何傷起。

「少爺,您已經好幾日不曾好好的睡過了,早些歇息吧。」看了看窗外越漸濃重的夜幕,慕槐只能把話題牽引到了龍御乾的睡眠問題上。

龍御乾擺了擺手,示意慕槐退下。

慕槐無奈,只能如來時那般安靜的退了出去,任由龍御乾繼續站在台案前,面對著那台案上那只精美的骨灰瓶發呆……

「呼!」

深夜,雲靜婉突然從睡夢中驚醒。條件反she的猛然坐起身,額頭與後背頓時溢出了不少冷汗。

她用手捂住心髒正怦怦直跳的xiong口,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情緒,讓她感到極其不安。她好似在夢中看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醒來後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可是,夢中的那種心情,卻似乎保留了下來。

讓自己平靜了一會後,雲靜婉掀開身上的被子下了床。模索著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然而,她不安的情緒卻並未因此得到任何的緩解。甚至還有愈加強烈的跡象。

于是,她想到了王皇後。她內心深處所有的不安,好像就是從王皇後離開後開始的。莫非是王皇後發生了什麼意外嗎?

越想越覺得不放心,雲靜婉索性披了外衣開門走了出去。她想去找古瀾或者寒霖。她想仔細具體的問一下,當谷里的人把王皇後送到她要去往的地方後,王皇後說了什麼又做了什麼。或者,他們有沒有覺得王皇後的身體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王皇後畢竟年齡大了,又在冷宮中困了這麼多年,更被龍御鋒了折磨了那麼長時間。在谷中有人細心照料自然不會有什麼,可離開淨塵谷後,她實在沒有辦法不擔心她的身體。

不曾想,雲靜婉才剛一出門,就見到了正欲離開的古瀾。她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立馬叫住了他。「古瀾,你等一下,我有話要問你。」

古瀾連忙站住腳,轉回身問道︰「怎麼了?」

「我娘她……有消息了嗎?」張了嘴,雲靜婉卻忽然有些不知道該怎樣詢問。問的細了,又怕古代瀾會懷疑。

古瀾誠實的搖搖頭,回道︰「沒有。」

雲靜婉還想問些什麼,卻又覺得不好再多問些什麼。她和王皇後的身份實在太過特殊,當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這也就極大的限制了她能問的話,能打听的事。

見雲靜婉沉默不再言語,古瀾奇怪的問道︰「你怎麼了?」

雲靜婉自嘲的笑了笑,半真半假的回道︰「沒事,我就是有些不太放心罷了。」她確實很不放心王皇後,擔心的都已經有些坐立難安了。是她太多心了嗎?

古瀾松了一口氣,立馬安慰道︰「不會有什麼事的,李大娘又不是小孩子了。」

「嗯,早些歇息吧,晚安。」說完,雲靜婉轉身回了臥房。壓根就沒有注意到古瀾這麼晚了為什麼還會在她的臥房附近轉悠。即使她察覺到了,眼下也沒有心情去理會。她現在心里滿滿的全是對王皇後的擔憂與不放心。

看著在眼前合閉上的房門,古瀾心中一陣陣失落。可是,他能說什麼呢?片刻,只能自己靜靜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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