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東西?」
「它會說話!」圍住勞拉的人群一陣騷動,銀人口吐人言的現象,讓這些普通鎮民感到驚駭和恐慌。(一秒記住本站跟著我一起來讀money=錢ren=人moneyren=有錢人,記住本站,你就是有錢人。)
「我們的存在就是一種罪……」勞拉喃喃自語,赤紅的雙目露出一絲茫然,不過很快就恢復了過來,朝著秦倫呲牙吼道,「你胡說,伊麗莎白公主已經存在了三百多年,要不是疫病的偶然爆發和你的出現,我們會一直和人類共存下去!」
「勞拉小姐,還記得你曾經和我說過的那句話嗎!世上沒有偶然,只有必然。注定要出現的結局,不會因為我們的意志而改變。」秦倫平靜地搖了搖頭。
「伊麗莎白公主的堅強令人感到敬佩,然而,艾伯特家族出現類似史蒂芬這樣的自私鬼,也只是一個時間問題。就算是你,不是也在暗中發展自己的後裔嗎?」
「我……只是不願意看到為家族服務了一輩子的老杰森,就那麼悲涼地死去!」勞拉雙肩一抖,攥緊了鋒利的爪子。
「請不要誤會,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秦倫嘆了口氣,平淡無波地看著勞拉,眼中閃過一絲奇光。
「伊麗莎白公主已經生存了三百多年,同樣身為不死者,你認為瑪麗女巫混進艾伯特家族,她會一點都不知道嗎?你以為你在暗中發展後裔的事情,她會毫無察覺?你以為一個看著你們長大,負責教導你們的長者會看不透史蒂芬的小把戲?」
「她都知道……這不可能!」銀人如遭重擊,勞拉踉蹌著後退了兩步,「如果是這樣,她為什麼不阻止我們!」
「勞拉小姐,你有想過嗎,三百多年了,按道理來說,艾伯特家族已經誕生了成百上千的非人生物。可是,在宴會廳出現的狼人和吸血鬼卻只有區區幾十人!另外的那些非人生物哪里去了呢?別告訴我,它們都在與邁雅女巫的戰斗中戰死了!」
「你是說……」銀人睜大了狼眼,浮現在腦海中的念頭,讓它惡心欲嘔。
「呵呵,你想得沒錯,那些多余的非人生物當然都被伊麗莎白公主給‘清理’掉了!」秦倫咧開嘴,陰冷地一笑,「三百多年來,伊麗莎白公主既是艾伯特的締造者,也是艾伯特的掘墓人!不過,拉伸到極限的皮筋總是會斷裂的,時至今日,伊麗莎白公主心中的那根皮筋終于斷掉了!
在我看來,這次事件只是伊麗莎白公主對你們和人類的一個共同測試……她不願意再做殺死艾伯特後裔的劊子手,希望人類能夠接受艾伯特家族的不死者!不過,到目前為止,這個賭上了無數人生命的測試顯然是失……」
「你住口,我不相信你!」勞拉身上的銀色毛發倒豎而起,長嘯一聲,朝著秦倫撲來,「你已經毀了艾伯特家族,我決不允許你再誣蔑伊麗莎白公主!」
「開槍,殺了它!」看著迅疾如電的銀白身影,托蒂和幾個鎮長的臉色微微變色,立刻命令治安隊的火槍手射殺銀人。
「砰砰砰!」治安隊的成員剛從主堡出來不久,大多站在門口的台階上,火槍中的火藥還沒有受到雨水的很大影響。隨著托蒂和幾位鎮長的厲喝,頓時騰起一片刺鼻的白色硝煙。
「轟隆!」艾伯特城堡的上空亮起一道明亮的霹靂閃電,暴風雨頃刻間便吹散了彌漫在門前的硝煙。
秦倫定楮看去,只見銀人身上爆開了十余朵血花,白與紅相襯,如同雪原中怒放的血色鮮花,讓人感到了一股妖異的美麗。
「死了嗎?」鎮民們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輕松。
「不對,它還沒死!」感受了一下毫無反應的死亡名單,秦倫心里一沉,大聲呼喝到。殺死城堡僕從轉化的二三代狼人和吸血鬼,都出現了重大提示,勞拉這個狼人始祖的死,不可能會一點提示都沒有。
仿佛是為了驗證秦倫的話,在鎮民們的錯愣中,被子彈打成了篩子的銀人在地上一彈,挺身躍起。身上的彈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扁平的黃銅子彈被一粒粒擠出傷口,掉落在主堡門前的碎石小徑上,發出珠落玉盤般叮叮當當的脆響。
「怪物啊!」圍住狼人的包圍圈緩緩後退,鎮民們的臉上出現了無法抑制的恐懼之色。
「威靈頓•斯坦!」銀人死死地盯住人群中的秦倫,咆哮著朝他撲來。
實話總是最遭人嫉恨,秦倫心里浮起一絲苦澀,缺少處世經驗的殺人魔又得到了一次教訓,他終于感覺到自己說得太多了。
「棄槍,換刀,用繩套捆住它!」托蒂聖療師身旁的一位中年鎮長厲聲大喝,旁邊的治安隊員如夢初醒,紛紛丟掉手上已經無用的長槍,抽出腰間的獵刀,周圍一些回過神的鎮民也開始取上的繩索。
「嗷!」勞拉毛茸茸的狼爪中彈出鋒利如刀的指甲,只是輕輕一掃,擋在秦倫面前的兩個鎮民便如同破麻袋般飛跌而出。
一個胸前裂開三道豁口,堅硬的胸骨如同豆腐般破開,露出了勃勃跳動的心髒,另外一個人的腦袋後仰,喉管像噴水槍一樣迸濺出滾燙的鮮血,口中發出咯咯聲響,眼見已經不活。
「我……」被人血噴了一臉的勞拉似乎清醒了一點,舉著雙臂愣在了原地。盡管已經成為狼人存活了幾十年,可這還是她第一次真正殺人。
這種力量和速度……秦倫瞳孔一縮,一把抓住托蒂聖療師的胳膊,拉著他朝人群密集的方向跑去。
「斯坦醫生,我們……」聖療師有些發蒙,他依然不太相信眼前這個可怕的生物,就是艾伯特家族的那個美麗純潔的勞拉小姐。
「她不是我們能對付的,交給小鎮里的治安隊和獵人!」秦倫撇了撇嘴,腳下一步都不停。
「用繩索套住它!」對于托蒂和秦倫的退縮,幾個小鎮的鎮長並不以為意,兩個醫生不參與戰斗,對他們來說,等于少了兩個累贅,不是正好嗎。
「呼!」幾個繩圈從空中落下,緊緊地套住了狼人的上半身,將它拖倒在地。盡管現在暴雨傾盆而下,不過習慣了在山林中打獵的鎮民依然準頭十足。
「嗷!」勞拉終于從第一次殺人的恐慌中蘇醒了過來,求生的能開始滋生,猛一挺身從地上坐起,反而將幾個拉住繩索的鎮民扯倒在地。
「大家一起上!」人群中響起了暴喝聲,眾多鎮民開始團結一致,同時拉扯起幾個松開的繩套。
不得不說,這些奧迪亞地區的平民相當強悍,跟大城市的居民有著質的區別。即便第一次面對狼人這樣的非人生物,依然能夠克制住恐懼,而不是潰散逃跑。或許這也是奧迪亞驅魔人間接培養出來的剽悍風俗。
銀人漂亮的皮毛在翻滾中徹底變成了灰黑一團,被雨水打濕的泥巴黏糊糊地粘在它身上。勞拉沒有坐以待斃,鋒利的爪子如同利刃般剪碎了繩套。
不過,鎮民們顯然也考慮到了這一點,每一個繩套的月兌落總會伴隨著更多繩套的落下。治安隊的成員也沒有浪費鎮民們的努力,獵刀如雨般落在銀人的身上。
秦倫一臉惋惜地看著拼死掙扎的銀人,他來以為她會帶鎮民們帶來很大的傷亡,沒想到勞拉會因為首次殺人而陷入了恐慌,從而導致落到這種下場。狼人的恢復力再強,也扛不住這種人海戰術,一旦失去行動力,結局已經可以預料。
然而,正在這時,鎮民們的頭頂忽然傳來淒厲的尖嘯,一陣狂風如同泰山壓頂吹來,幾個迅捷如電的黑影從空中撲落,拉扯著繩索的鎮民紛紛慘叫著翻倒在地。
「史蒂芬!」秦倫微微變色,抬頭看向空中。吸血鬼始祖帶著另外的幾個吸血鬼去而復返,將鎮民們形成的包圍圈沖開了一個豁口。
「嗷!」勞拉精神一振,身上的束縛只是略微松開,便狂吼一聲,雙臂一掃,逼開四周的治安隊員,更是將其中幾人開膛破肚,癱倒在地。
「勞拉,我們走!」史蒂芬在空中掠過一道美妙的弧線,急切地朝著狼人喊道,「有幾個驅魔人從樓上下來了,不要再糾纏了!」
「不!」銀人扭頭四顧,視線透過人群落在秦倫身上,仇恨的目光如同火焰般熊熊燃燒。
「他……就是那個斯坦醫生嗎?」史蒂芬順著勞拉的視線,盯住秦倫,咧開嘴露出兩顆尖利的犬齒,「那就快一點,我配合你!」
兩個不死者的凝視讓秦倫臉色一變,扭頭估量了一下主堡大門與自己之間的距離,罪惡匕首從袖口落進手掌。距離太遠了,以狼人和吸血鬼的速度,他沒時間跑進大廳。
「威靈頓•斯坦!」勞拉腳下一蹬,矯健的身軀破開重重雨簾,閃電般朝著秦倫撲去。
與此同時,空中的史蒂芬也是一聲厲嘯,雙翼一振,帶著其他幾個吸血鬼撲向掩護在秦倫身前的幾個治安隊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