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與荒漠兩支戰隊真用了三天才砍光那山上的樹。這三天期間,為了避免郁悶到極點的他們把氣撒到約特鎮的冒險者身上——他們也真有殺人的心,所以鎮上特別關照,讓所有冒險者都呆在冒險者營地里不要出來。
白度山趁機完善了幾個盾牌上的魔法。
可迪、艾芝薇都完成了收復農地的任務,她們有錢了,也就懶得去軍營吃免費的伙食了——據說冒險者沒去之後,那里的伙食改善了很多,但是沒有冒險者想去看看這是不是真的。
不過,約特鎮還是有大約三十個冒險者沒能完成收復農地的任務——本來農地的數量就略少于冒險者數量,加上有些傻瓜以為,收復一塊農地就有一個免費的天賦點,結果他們把這任務完成了兩次,真是閑得慌。
現在那三十來個沒有完成任務的冒險者都已經抬不起頭來了,走路都低著頭,見到熟人就躲。
有那麼一個倒霉蛋兒現在正經過吉米酒巴門前,突然酒巴里出來個女弓手,熱情的叫他︰「喂!你叫什麼來著?」
倒霉蛋兒抬起頭看一眼女弓手,「哦,是軒琴曼姐姐啊,我叫查理,是大地行者。認識你真是太榮幸了!」
查理激動得臉上都放光了。
「找的就是大地行者。」軒琴曼說了一句,然後問︰「听說你沒有完成收復農地的任務啊?這可是件大事。」
查理眼楮里的光暗淡了,「唉!沒法子,我搶不過他們!」
軒琴曼笑了,「我跟丹特是本地人,可能幫得到你。在有個偏僻的角落里,還有好幾塊農地被怪物佔著。」她故作神秘的說。
查理信以為真,「太好了,我去叫人去。」
軒琴曼說︰「我只跟你說,而且只帶你一個人去哦。因為姐姐只對你好,不對其他人好嘛。」她曖昧的眨眨眼楮。
天下不但掉下餡兒餅,連愛情也掉,這怎麼著也應該引起查理的j ng惕了,可是軒琴曼長相不差,查理激動得連一絲懷疑也沒有。
丹特從酒巴里走出來,「我熟悉路,小子,你跟我來。」
找到沒有收復的農地,就有一個免費的技能點等著查理,他高興得也沒有想其它的,跟著丹特就走。
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丹特在前,軒琴曼在後,正好把查理夾在中間。
三人出了約特鎮——現在四面都開了門,不用爬牆了——來到一處農地上,那里山洞還在,但是洞外已經有耕種過的痕跡了。
「這是塊已經收復的農地吧?」查理發覺有些不對了。
「進去!」丹特命令似的說。查理愣了一下,「軒琴曼姐姐,這是怎麼回事?」
軒琴曼很抱歉的說︰「是這樣的,我們要殺一個大地行者,拿你試驗一下。不要害怕,不會很痛的。」
查理拔腿就跑。
但是大地行者本來在冒險者中算是慢的,很快丹特就追上他。
查理看跑不過,轉身發出飛石術——這個可憐的進攻魔法,是召喚兩塊碎石打到敵人身上。丹特連中兩下飛石術,只打得他哈哈大笑。莽戰士的防御力強,這兩下算是給他撓癢癢。
丹特已經抓住查理,他甚至連斧頭也沒有用,查理要發飛石術,他就給他兩拳。
很多魔法都會被打斷,打斷這個詞的意思是一被打,魔法就中斷。飛石術也一樣,被打的同時發不出飛石術來。
查理被丹特又拉又拖的,硬生生拽進農地旁的山洞里。拼力量,大地行者完全比不過莽戰士。
軒琴曼取出弓箭,對丹特說︰「放開他。」張弓搭箭,竟然對準了丹特。
丹特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害怕的放開了查理。查理真的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就向著黑乎乎的洞里跑去。
「嗖」的一箭,查理左腳一軟倒在地上,一枝羽箭插在他的小腿上。他怕極了,听到身後傳來丹特、軒琴曼的大笑聲也不敢回頭,只是拼命的向前爬。
「嗖」又一支箭,穿過查理的肩膀,把他釘在地上。查理拼命拔出箭,不管傷口中鮮血如注,只是一門心思的向前爬。他受了傷,動作更慢了。
軒琴曼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倒霉的大地行者,眼里沒有絲毫的憐憫。弓張滿,她又一箭sh 出……
「干得好!美人兒,哈哈哈!」丹特得意的抱著軒琴曼親了一口。這殺戮的場面讓他非常興奮,他迫不及待的抱緊軒琴曼,雙手向這女人的胸前模去……
神諭所前面,美薩祭司正與樹葉交談,突然天空中一顆流星劃落,「又死了一個嗎?」她呆呆的看著那顆流星,「一直都是這樣啊!死在冒險者手里的冒險者,遠遠多于死在怪物手里的冒險者啊!」她神情悲傷的背著手,踱著細碎的步子,慢慢走進神諭所,「今天真冷啊!」
很久之後,丹特與軒琴曼從山洞出來。軒琴曼整理著衣服,撒嬌似的說︰「真是的,在死尸旁邊干這事,真是奇怪!」
丹特心思卻在另一件事情上,「大地行者就是個渣!想怎麼殺就怎麼殺,嘿嘿!」
他們想殺的人,是白度山。可是一連三天,白度山都呆在吉米酒巴。看得出,這個人很小心。
三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黑石戰隊與荒漠戰隊都離開了。
白度山坐不住了,因為早在這之前,就有鎮上的冒險者離開營地,穿過農地,來到派拉蒙平原上,那個神秘的冒險者找到了平原上的驛站,現在去派拉蒙平原,完全不用走路,直接通過驛站就到了。
那個神秘的冒險者,名字叫做拉爾夫,是個莽戰士。但是冒險者營地里卻沒有人認識他,只知道他是鎮上的冒險者。
白度山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狀況,他完全有信心橫掃派拉蒙平原。
血腥勇士召喚,他已經達到了第六級,可以召喚四個血腥勇士。這個魔法在前三級時,每升一級可以多召喚一個血腥勇士;但三級之後,每升三級才能召喚一個。血腥術士的召喚也是這樣。
大地呼喚,達到第四級;可以說把他的戰斗力提高了一倍不止。
破甲契約,達到第四級;這個可有可無,事實上破甲契約一級與二十級的效果是一樣的,區別只是能夠多契約幾個敵人,而且持續時間更長。
碎玉環,達到第三級,這完全是盾牌上加持的魔法,他本身沒有學習碎玉環。
飛石術,達到第四級,盾牌就給他加了三級。四級飛石術已經可以發出五塊碎石,看上去很養眼,但傷害嘛——你指望初級魔法有多強的傷害那是在做夢。
雖然白度山只有三級,但是他實際的戰斗力已經可以和六級的大地行者相媲美了。
清晨時分,他走向驛站,那里看守驛站的老人正在擦拭著斧頭。
白度山微感奇怪︰這老人手里的斧頭竟然是青銅級的,比營地里許多莽戰士用的斧頭還好。但驛站的不滅神火吸引了他的目光,他走上魔紋陣,然後眼前一花,已經來到派拉蒙平原上。
千年前,有一個叫派拉蒙的英雄佔領了艾吉略爾的大部分地區,成為這里的國王。他玩y n謀厲害,治理國家卻很沒有水平,人民聯合起來,把他趕下了王位。
英雄派拉蒙站在平原上,莊嚴的說出了對艾吉略爾的詛咒︰「總有一天,我會回來,到時艾吉略爾將會血流成河,尸集成山。那時女人們將痛哭流淚,後悔自己生了孩子,因為她們的孩子將要遭受無盡的苦難;男人們將會用鮮血染紅我歸來的路,他們的尸體將匍伏在地上,以屈辱的姿態歡迎我。而無子無女的人,將會感到幸福,因為他們沒有子孫,只是一身受苦。」
白度山回憶了一下過去的歷史,然後他就笑了。因為他看見一只招搖怪正對他搖著右前肢,那就是金幣在招手啊!
白度山取出標槍,兩槍就殺死了招搖怪。這只招搖怪似乎比農地的強大一些,它為白度山提供了三點魂火,還有一個血腥勇士。
招搖怪是群居生物,一般十來只住在一起,並且它們的附近,都有噴火花。白度山換上蛇杖,略微找了找,就找到這個招搖怪群體。
事實上派拉蒙平原上的招搖怪的確比農地的強大,但是白度山已經熟悉這種怪物的習x ng了,很輕松的消滅了這群怪物。
現在他已經召喚出四個血腥勇士,戰斗力達到了最強。
正在打掃戰場呢,一個莽戰士走向白度山。感受到敵意的血腥勇士自動沖了過去,連招呼都沒有打一個,圍上去就是刀砍斧剁——當血腥勇士達到六級後,它們的外形發生了變化,不再是空手作戰,手里已經有了短兵器。
「吼!」莽戰士怒吼一聲,一斧頭砍在一個血腥勇士身上,把它砍得倒退三步。這是莽戰士一級時的戰技——重斬,擁有擊退效果,並且對小怪有擊暈二秒的作用。
白度山已經抬起頭來,他認出了這個莽戰士,「丹特!」
丹特右手斧頭亂砍,左手盾牌不停的遮擋。血腥勇士「當當當」砍著——它們的攻擊速度並不快,但是六級的血腥勇士已經有些威力了,砍得丹特的盾牌像打鐵一般的響。
白度山蛇杖一揮,一個破甲契約扔到丹特身上,然後順手召喚了一個血勇士——丹特已經砍死一個血腥勇士了。
丹特正憤怒的砍著血腥勇士,突然「嚓」的一聲,手里的盾牌竟然叫血腥勇士砍出個凹槽。他用的盾牌是青銅級的新手盾,但在中了破甲契約後竟然跟泥做成的一樣,叫血腥勇士幾刀就砍斷成兩片。
丹特心里一慌,突然後背傳來一陣劇疼——站在他身後的血腥勇士一刀砍破了他的皮甲,給他的後背斜斜的砍出一條血槽來。
丹特不敢再戰,奮力發出個怒斬,擊退了身邊的血腥勇士,沖破包圍圈,狼狽逃躥。
莽戰士的移動速度本來就比大地行者快一些,白度山也沒有追趕。
丹特嚇得不輕,一直跑到頭有些暈了,這才趴到地上,一邊喘氣,一邊想著自己與白度山的這場遭遇戰。
在十二級之前,莽戰士對大地行者是有壓倒x ng優勢的。戰系職業的傷害來自兩個方面︰一是技能加成,技能越高,傷害越高;二是來自武器加成,武器越好,傷害越高。自己用的是青銅級戰斧,比新手斧好了一個檔次。
而法系職業,他們的傷害主要來自技能加成。
在初期,戰系職業都強于法系職業。但是大地行者不一樣,到了十二級,他們可以學習一個慷慨契約,能夠把敵人的傷害雙倍反彈給敵人,那之後莽戰士就不太想找大地行者的麻煩了。
丹特殺過大地行者查理,那次非常順利,以至于丹特都沒有絲毫的成就感。但是,查理當時不是沒有召喚血腥勇士嗎?
丹特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白度山的軟肋,「沒有召喚生物的幫助,你就是個渣,老子一只手就能捏死你!」他知道自己只需要一個機會,就是白度山正好在與一大群怪物作戰,他所有的召喚生物都被怪物纏住了,這時的白度山就是他手心里的螞蟻,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白度山殺退了丹特,也緊張了一會兒,不過他看了看四周的地形,又放心了。
派拉蒙平原非常巨大,只要自己走遠一些,丹特想在平原上找到自己,就跟大海撈針一樣。就算他來了,自己有小飛鞋,大不了弄個傳送門回約特鎮去。
白度山沒有時間想更多,因為他的一個血腥勇士突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