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貨召喚師 第四十五章 唯一的證據

作者 ︰ 蘇半農

()白度山他們四個人,莫明其妙的被關進卡佳湖營地。在獄中,他們猜出了美薩祭司被殺的真相。可是凱瑟琳覺得這事情太匪夷所思了,沒有人會相信的。

拉爾夫大聲說︰「如果我活下來,我一定會把那個小白臉揍得滿地找牙。」

牢房里的人都沉默了。

他們活下去的機會很渺茫。非常明顯的,突然出現的喬吉現在是關鍵人物,而他的目標就是給弗思曼出氣。喬吉一心想制這幾個人于死地,所謂的審判一定只是走過場。

「我們當中,如果誰活下來了,記得給死去的人報仇!」白度山說。

拉爾夫想都沒有想︰「嗯,你們放心吧!」他拍著厚實的胸脯,「那個小白臉,他死定了。」

白度山心里一酸,他覺得拉爾夫活下去的機會不大,因為他與喬吉之間已經結下仇恨,喬吉會想辦法殺了他。

而凱瑟琳就不一樣了,她除了駐顏術之外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在喬吉心里,她應該是沒有什麼威脅的人,所以她活下去的機會多一些。

在亞特蘭蒂斯大陸,冒險者是不能夠隨便殺的。就算罪大惡極的冒險者,也必須經過審判,確定罪名之後才可以殺。但是經歷過審判的白度山也明白,正義的審判,只出現在歷史書里。

貝恩娜幽幽的說︰「如果你們中有誰活下去了,記得給我報仇。」

「哈!」可迪听到貝恩娜的話,笑了起來,「你這個大美女,誰舍得殺你啊!不過我倒要拜托你一件事情,記得給我報仇。」

貝恩娜長嘆一聲,抱頭就睡,再也不肯講一個字。

下午飯送來,每個人竟然只有兩片面包,一小碟土豆。凱瑟琳與可迪都沒有胃口,拉爾夫老實不客氣的把她們的飯菜吃了個j ng光。

貝恩娜也沒有胃口,把飯菜送給了白度山,卻依然沒有講一句話。

因為肚子餓的原因,大家都沉默了,各自想著心事。貝恩娜不時嘆氣,但問她什麼,她也不說。

不知道是不是饑餓的原因,貝恩娜的眼楮在火把的映照下閃閃發光。她不安的在牢房里走來走去,像一只困在籠里的野獸一般。

每一個人都猜到︰這個美少女遇到很嚴重的事情了。可是現在白度山他們四個人,誰又不是麻煩纏身呢?

過了很久,監獄的木門外響起了鐵鏈的叮當聲,有人用鑰匙打開了監獄的大門,然後一個年過半百的小老頭兒,目光凶狠的走了進來。

弗思曼、喬吉等七八個冒險者彎著腰走在老者的身後,像叭兒狗跟著它們的主人一樣。

「喂!」拉爾夫拖長聲音,「小白臉兒,你給大爺過來一點!」

喬吉最恨人家叫他小白臉,但是他憤怒的看了拉爾夫一眼,又趕緊低下頭去,緊緊的跟在小老頭兒的身後。

拉爾夫哈哈大笑,「原來就是一條狗啊!哦,我說錯了,原來是他媽的一群狗啊!」

跟著小老頭兒的冒險者都對拉爾夫怒目而視,可是拉爾夫卻得意的唱起歌來。

小老頭兒也不理拉爾夫,直接走到貝恩娜的牢門前,「你考慮得怎麼樣了?」他對貝恩娜問說。

貝恩娜冷冰冰的看著小老頭兒,「你去死吧!」

小老頭兒壓低聲音︰「何必呢?當我的情婦有什麼不好的?你每天只吃四塊面包,可是我的情婦們呢,她們有花不光的金幣,有穿不盡的毛皮,有喝不干的美酒,吃不完的美食。」

出人意料的,拉爾夫猛的咽了口唾沫兒。

貝恩娜從牢門的木柵欄里伸出右手,食指直指著小老頭兒的鼻子尖︰「別讓我活著出去,不然早晚有一天,老娘要把你閹了。」

小老頭兒勃然大怒,「把她給我拖出來!」

貝恩娜的牢門被打開了,她像瘋了一般掀起上唇,露出森然的白牙,嚎叫著與那些五大三粗的莽戰士打了起來。

但是僅僅只過了兩分鐘,弗思曼就抓住個機會,朝她肚子上猛擊了一拳。她失去了反抗能力,被那些人像拖一條死狗一樣拖出牢門,然後喬吉扛起她,大步向監獄外走去。

監獄的大門關上了。

這時那個小老頭兒說了聲︰「等一下,我實在愛死她的嘴唇了,你們放她下來,我等不及了。」

白度山他們一個個的抓緊了木柵欄,只覺得肺都要氣炸了。

「啊——」小老頭兒尖叫起來,然後門外響起拳打腳踢的聲音。

「放我們出去,我要殺了你們這幫畜牲!」白度山也覺得實在無法忍受了。

監獄的拳打腳踢聲突然停下了,然後听到弗思曼緊張的聲音︰「好象她死了!」

「呸!」小老頭兒說︰「我們走,這種賤女人死得好。」

「我們把她扔遠一點吧!」喬吉說。

腳步聲響起,漸行漸遠。

「我會把他們殺光!」拉爾夫說。

凱瑟琳長嘆一口氣,「我們都活不了了。我們已經知道了這個老頭兒的罪行,他一定會殺光我們,一個也不留。」

大家都安靜了。

這一夜,除了拉爾夫鼾聲如雷,睡得極香之外,其余三人都睡不著覺。可迪坐在地上,目光溫柔,似乎回憶著生命中所有美好的時刻,眼里的淚沒有斷過。凱瑟琳把自己的面部按摩了無數次,又訓練著微笑。白度山看著監獄外的夜s ,一動不動。

似乎是急著置這幾人于死地,第二天清晨,冒險者公會的執法隊就緊急提審白度山他們。昨天見過的那個小老頭兒,竟然擔任了法官的角s 。現在白度山他們知道這個老頭兒的名字了︰這人叫沃勒夫,是執法隊的隊長。

審判神的牌位豎在廣場之上,因為約特鎮失陷時,所有的神像都沒有搶救出來,所以連審判也簡化了。沃勒夫甚至沒有想起要義務審判員,所以一切都是他說了算。

約特鎮失守,約有四分之三的百姓死于非命,約有一半的女兵戰死,冒險者人數從一百二十多名降到只有三十來個——這是因為冒險者營地是雅各布的重點攻擊目標,所以冒險者死傷慘重。

前來參觀審判的人,稀稀拉拉的。白度山看見斯琳娜也混在人群中,並且還向自己使了個眼s 。白度山長噓一口氣,突然覺得輕松多了。

「白度山,你知道你犯了什麼罪嗎?」沃勒夫坐在高台上,隨著他嚴厲的質問聲,頭上的假發也顫抖起來。看上去倒有幾分威嚴。

白度山笑了,「沃勒夫先生,您一定會誣蔑我殺了美薩祭司,對吧?」

沃勒夫有些不自然的擦了下脖子,感覺天氣很熱。以前他也審判過犯人,那些罪犯都是一副隨時會暈倒的樣子,從來沒有一個罪犯像白度山這樣,如此從容,如此鎮定。

「這麼說,你認罪了?」沃勒夫的小眼楮眯起來,身體向前傾——這是一個壓迫x ng的肢體語言,但是他身材矮小,所以給人的壓迫感也就不強烈。

白度山滿臉ch n風,「尊敬的沃勒夫先生,您應該听得懂人話吧?我再講一次,您一定會‘誣蔑’我殺了美薩祭司,听懂了嗎?」白度山的態度,像是大人對小孩講道理,一字一頓,字正腔圓。

沃勒夫從白度山臉上看出一種嘲諷的意味,更加不安,掏出一塊手絹擦起臉上的汗水來。

其實白度山抱著必死的心態,當然不會把沃勒夫這樣卑劣的家伙放在眼里了。「您一定會拿出一把短劍,說那就是凶器,對吧?」白度山步步緊逼。

事先就知道短劍是對方手里的王牌,白度山反客為主,步步緊逼。

「來人啊!把證據拿上來。」沃勒夫叫了一聲。

弗思曼自從喬吉他們來後,就像一條狗一般的跟著這些人。听到這話,惡狠狠的瞪了白度山一眼,然後取出一把短劍,彎著腰雙手遞給沃勒夫。

沃勒夫看著這把短劍,恢復了自信,他拿著短劍站了起來,「這把劍,相信大家都認識。斯琳娜拿著這把劍,逼得雅各布現出了原形。這劍產自艾吉略爾,劍柄上刻著‘艾吉略爾’幾個字,在約特鎮附近,可以說它是獨一無二的。」

圍觀的人群竅竅私語起來,不少人對著白度山他們指指點點。

「斯琳娜最後成為了白度山的女僕,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沃勒夫說,「所以這把劍最後到了白度山的手里。最後,有人證實,殺死美薩祭司的凶器,就是這把劍!白度山,你還要狡辯嗎?」沃勒夫也不是一點本事沒有,一席話有模有樣邏輯縝密。

白度山輕描淡寫的說︰「說得好啊——」使勁伸了個懶腰。圍觀眾人發出噓聲。「這把劍,按照沃勒夫大人的說法,在約特鎮附近是‘獨一無二’的,所以說,它在其它地方是很常見的,比如說在艾吉略爾,它很常見,對吧!」白度山慢慢反駁。

沃勒夫緊緊握住劍柄,眼楮瞪得很圓,如果可以,相信他會一劍刺向白度山。「我們恰好在約特鎮附近,對吧?」他反問道。

「可是我已經說過了,如果您成心要陷害我,去弄這樣的一把劍很容易,對吧?」白度山打定主意與對方糾纏到底。

「我為什麼要陷害你?啊?我以前跟你都不認識。」沃勒夫氣急敗壞的叫起來。

「等一下,」突然有人大叫一聲︰「關于那把劍,我有話要說。」

說話的正是斯琳娜。

沃勒夫坐下擦著汗水,招手說︰「上前來講。」

斯琳娜走上前兩步,從腰間取出一把短劍來,「剛才沃勒夫大人說他手里的劍是我的,我確實有這樣一把短劍,可是,它從來沒有離開過我啊!」她從腰間取下一個長布包,解開布包,里面竟然又是一把短劍。

「我用這把短劍救了十幾個人的x ng命,那些人可以證明,在怪物攻擊約特鎮時,我的短劍在我手里,從來都沒有離開過。」斯琳娜舉起短劍,「大家說,是不是啊!」

人群里有人回應︰「是啊,我們親眼看見的。當天你就是用這把劍救的我們。」

「是啊,當時你用這把劍,砍掉好幾只招搖怪的頭呢!」又有人叫。

「白度山是好人,不要誣蔑他!」人群中有人帶頭吼了起來。「他是好人,美薩祭司不是他殺的!」又有人吼起來。人群吼聲如ch o濕水一般,沃勒夫裝模作樣的取過斯琳娜的短劍檢查起來。檢查進行了很久,也沒有說什麼結果。

事情的發展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白度山沒有想到,斯琳娜竟然會找到一模一樣的短劍,幫自己過了這一關。

「兩把劍確實一模一樣。」沃勒夫站起來宣布。

白度山笑了。

沃勒夫放下劍,大聲吼道︰「帶證人!」

一個少女被帶到沃勒夫前面,白度山一看那少女就激動了︰「艾芝薇,你沒有事,太好了,這幾天來,你過得怎麼樣?」

這個證人,居然是艾芝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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