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廳,王季向許默拱手致謝,「多謝許校尉救命之恩,以後有用的著兄弟的地方,請盡管開口。」
「將軍客氣了,在下與將軍都是大帥麾下,身為同袍,豈有見死不救之理?再說了,小姐和郡主被困,我等乃是大帥親兵,保護大帥和他的家人,是我們的職責,不敢居功。」許默連忙謙讓,不敢領受。
王季知道許默是個實在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微笑著走了,許默看著他的背影,覺得這個人也挺不錯的,便回了院子。
回到院子,沈月姐弟已經回來了,張羅了一桌飯菜,趙全等人也在等著他回來吃飯,他剛好也餓了,一回來便開飯了,只是沈月的眼楮還是紅紅的。
沈月姐弟今天嚇壞了,尤其是沈月,第一次在大城市逛街便遇到了這種情況,她雖然年紀較小,但古代的女孩子普遍早熟,她也知道一些王鵬想要干什麼,這可把她嚇壞了,倒是沈良表現得頗為勇敢,雖然心里有點怕,可是又覺得很刺激,況且他覺得作為一個男子漢,就應該像大哥(許默)那樣,就算敵人很強大,也要向敵人發起進攻,同時,他也要保護姐姐。
吃完飯,閑著無聊,許默讓丫鬟們準備了一些瓜果,幾個人在院子里擺了一張桌子,兄弟幾人邊聊天邊喝茶,趙全等人對許默今天的事也很感興趣。
眾人坐定後,小義迫不及待道︰「默哥,快說說你們今天怎麼樣,是不是爽死了?我听說那些狗腿子在你們的沖擊下屁滾尿流啊?」趙全等人都大笑起來。
許默卻沒有笑,他慢慢喝了一口茶,道︰「你們啊,都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趙全等人都安靜下來,很快,趙全看了許默一眼,道︰「你是說這里面還牽涉到節度使府和王氏之間的關系,不是僅僅打斗這麼簡單?」
許默點點頭,道︰「恩,那王鵬確實對郡主和小姐語出輕浮,甚至還想要擄走兩人,但王家是世家之一,在朝廷頗有影響力,在河東更是呼風喚雨,大帥剛來河東不久,現在還在穩定時期。」又對趙全道︰「大哥應該知道,自從武後時期開始,河東的戰事勝少負多,幾次征契丹、奚都是全軍覆沒,突厥人給的壓力又很大,每年還要防秋,現在大帥要扭轉這一不利局面,制定了屯田大計,為邊軍提供充足的糧餉,提高軍隊戰力,這些都和王氏有很大的關系,所以大帥很是為難。」
小義等人這才知道這件事情並沒有解決,本來以為只是一個小沖突,親兵隊已經解決了,沒想到事情在河東節度使王忠嗣這個層次也沒解決,因此都沉默了,場面有些沉悶。
許默見他們都不說話了,笑道︰「好了,這件事並不是我們可以c o心的,我們只要當好自己的兵,服從軍令即可。」
趙全等人想想也是,便也放開喝茶,談了一些對未來的暢想,基本上除了小義,都想當將軍,趙全便笑道︰「小義,你不想當將軍你想做什麼?」
小義臉紅了紅,道︰「我就想跟在默哥身邊,做個親隨也好,不用每天承擔這麼多的責任,還有手下兄弟的x ng命。」見其他人都不說話,顯得有些手足無措,道︰「是不是我說錯了?」
趙全、猴子、馬成看他無所適從的樣子,都大笑起來,許默則有些感動,從自己來到戍堡後,小義就是和老劉頭一起照顧他的人,自己也是把他當作自己的弟弟,現在他當眾說出這樣的話來,表明他確實是想跟著自己,便道︰「傻小子,跟著我能有什麼出息,大丈夫當躍馬橫刀、馳騁疆場,哪里能總是跟在一個人身邊的?」
小義有點懊惱的樣子,道︰「我就知道說出來不好,哼!」
許默有些不舍,道︰「好了,明天我向大帥申請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你也調入親兵營,以後你就當我的跟班吧。」
小義轉怒為喜,高興地道︰「好啊好啊。」畢竟還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盡管上過戰場。
許默又對趙全道︰「大哥,今天大帥說,讓你們明天就去天兵軍報到,估計是要開始北上防秋了,我這兩天也要出發去揚州。」
猴子驚道︰「這麼快?」
許默點點頭,道︰「這也沒辦法,我們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幸好天兵軍在駐在太原城內,我們聯系也方便,大哥,猴子,馬成,我們都是同一個戍堡出來的兄弟,也同生共死過,你們到了天兵軍後,一定要跟著趙大哥,互相有個照應,我們當親兵也不會當一輩子,沒準以後我們還要來投奔你們呢?你們可要好好干啊!」
猴子和馬成自然是滿口答應,只有趙全有些鄭重,道︰「阿默,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並肩作戰的機會,不過為兄有你這樣肝膽相照的好兄弟,也不枉此生了,希望以後我們還能並肩作戰,同生共死。」說完端起茶杯,眾人會意,都端起茶杯,許默道︰「多謝大哥的關照,要不然小弟我可能已經馬革裹尸了,大恩不言謝,就在這杯茶中,干。」
「干!」
盡管只是茶,但眾人喝得卻如酒一般暢快,之後大家暢談理想,許默感覺就如回到了前世新兵營的時候,來自天南地北的戰友們初生牛犢,年輕人很快就熟悉了,訓練任務不重的時候便晚上很晚睡,都在說著各自的夢想,何其相似啊。
第二天一早,許默還在昏睡,沈良就跑進來了,搖著他的手道︰「哥哥,哥哥,快起來了,郡主來找你了。」
許默雖然被搖醒了,卻還是昏昏沉沉的,道︰「別開玩笑了,哪里來的郡主啊,什麼時代了?」由于昨晚睡得太晚,保持了多年早起習慣的許默也要被人叫醒了。
沈良無法,只好繼續道︰「是雍城郡主啊,昨天那個好凶的郡主啊!」
一听沈良說是好凶的郡主,許默馬上想起來了,連忙起身道︰「她在哪里了啊?」
沈良手一指,就在外面大廳,許默一驚,她來干什麼?只好盡快穿好衣服,出去看一下,正在穿戴間,一個女聲從門外傳來,「好大的架子啊,連本宮來了也不出來迎接?」
許默連忙綁好腰帶,卻見雍城郡主已經進來了,後面還跟著兩個年輕丫鬟,許默只好躬身道︰「許默參見郡主。」
李蓉見他還是不跪拜,昨天的怒火又被勾起來了,後面一個丫鬟喝道︰「大膽,見到郡主殿下為何不跪?」
對于古代禮儀里的跪拜,許默的意見一直是別人可以跪拜他,但他卻不願跪拜別人,昨天還有甲冑在身的借口,今天就只好單膝跪下道︰「許默參見郡主。」
李蓉吃吃笑了起來,道︰「起來吧,也算你還知道點禮儀。」
許默站起來後,道︰「敢問郡主到在下房中所為何事,要是在下衣衫不整,豈不是沖撞了郡主,那可是大罪啊?」雖然跪拜了對方,卻還要在其他地方找回場子,這就是許默的x ng格。
李蓉臉s 有些發紅,她也知道自己的行事有些唐突,支吾道︰「我听說你功夫不錯,想讓你舞給本宮看看。」
許默從牆上取下佩刀,向李蓉道︰「郡主,請。」還是盡快離開這個房間的好,要是被趙全等人知道了,還要被調笑一番。
李蓉也存了這般心思,不過她怕的是被王婉如取笑,也逃似的出了房間,倒是讓沈良笑了起來,她只好匆匆瞪了沈良一眼,然後就出去了。
來到院子里,趙全、猴子和馬成都還沒起床,只有小義起來了,正在練著許默昨天教他的拳法,見到李蓉從許默房間里出來,有些驚異,隨即又露出笑容,以為他們發生了什麼事,然後迎上去施禮道︰「參見郡主殿下,默哥早上好。」
李蓉這時候也沒計較小義有沒有跪拜,只是端莊的點點頭,許默也點點頭,道︰「練得怎麼樣了?」
小義搖搖頭,道︰「招式倒是都記住了,但出手還是不夠有力,而且感覺不夠揮灑自如。」
「你現在才剛開始練,這些都很正常的,拳腳要每天都練,風雨不輟,才能形成自然反應,以後堅持就行了。」
小義點點頭。
許默又走到一邊,拔出橫刀,卻沒有馬上開始練,而是閉上在回憶那天和突厥人浴血奮戰的情況,想起這麼多百姓的死亡,想起老劉頭的陣亡,想起戍堡里這麼多弟兄傷的傷、死的死,他悲從中來,心中立誓要征服胡人,保衛大唐,口中暴喝一聲,將已經有些不耐煩的李蓉和正在練拳的小義給嚇了一跳,只見許默雙手持刀,快速地移動腳步,但手中的刀,卻左劈右斬,卷起陣陣風聲,將地上未清掃的枯葉卷起,隨著枯葉增多,眾人只看到一個人影在動,卻看不清楚許默,片刻之後,卷起的旋風越來越大,枯葉也越卷越多,李蓉和小義都被風卷起的灰塵差點蒙住眼楮,終于,隨著許默一聲長嘯,一道刀影劃過,刀勁竟將旁邊的一棵小樹削去一邊,許默才收刀,來到一邊擦汗。
李蓉見狀鼓起掌來,跟過去道︰「太厲害了,太厲害了,宮中的侍衛也沒這麼厲害。」她身邊的兩個小宮女也是不斷鼓掌。
小義則是驚呆了,他沒想到許默的刀法這麼厲害,心中更是對許默崇拜不已,立志要跟著許默。
「發生什麼事了?」
許默的長嘯把趙全等人也吵醒了,他們紛紛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卻見院子里一片狼藉,小義將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他們都有些將信將疑,不過小義說得有板有眼,也相信了許默的刀法。
吃完早餐後,趙全、猴子、馬成馬上就要啟程前往城東的天兵軍駐地,許默、小義自然是一路相送,相約等許默從揚州回來後再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