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嗣和許默、南宮彥雲還在喝酒,旁邊傳來一個聲音「忠嗣,這里這麼熱鬧啊?」聲音頗為柔和,帶著些y n沉,眾人連忙站起來,看到旁邊已經佔了數人,中間一人正是太子李亨,後面還有廣平王李俶,以及崔翹、韋堅等東宮黨官員。
王忠嗣、許默、南宮彥雲三人連忙拜倒道︰「參見太子殿下。」
李亨深深的看了王忠嗣一眼,王忠嗣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畢竟還是太老實了,覺得有些對不起自己一起長大的李亨,崔翹等人也是微笑著看著王忠嗣,過了一會兒,李亨才道︰「忠嗣啊,剛才怎麼不過來坐坐?」
「這••••••」王忠嗣一時語塞,許默忙抱拳道︰「回稟太子殿下,剛才末將正在向大帥請教問題。」
「撲哧」,崔翹忍不住笑了起來,李亨等人卻是甚為吃驚,笑話,王忠嗣會因為要回答一個部下的問題而不去找太子?他們隱約察覺到一點,王忠嗣的立場有些變化,心里震驚不已,只有崔翹因為過于注意許默的借口而發笑。
不對,還有一個人,「你是什麼東西?太子殿下面前,有你說話的份嗎?」卻是李俶。
許默被激怒了,他實在是看不慣這個年輕的皇孫,雙眼瞬時變成血紅,左腳重重地踏前一步,雙手做拔刀狀,瞬間爆發出來的殺氣,讓周圍的人一下子感覺冰冷,但卻發現腰間並沒有掛破軍,他雙手抓空了,但還是冷喝道︰「不要以為你是個皇孫,就可以出言不遜,否則拼著一死,我也要把你當場斬殺。」
李俶大駭,臉s 蒼白,忍不住後退兩步,李亨等人也被震懾住了,王忠嗣大驚,要是許默被一個沖撞太子的罪名處死的話,那就吃了大虧了,忙喝止許默道︰「宗漢,怎麼說話的,還不退下?」
許默知道王忠嗣這是在保護自己,悶聲應道︰「是,大帥。」
李亨哼了一聲,道︰「忠嗣,你那里找來的屬下,這麼沒有教養,不知道規矩!」
王忠嗣抱拳道︰「太子殿下請莫怪,宗漢從軍之r 尚短,看在他曾為國建功,有一份拳拳報國之心的份上,請太子殿下饒了他吧?」
李亨沒有回答,而是問韋堅道︰「子金,冒犯本宮該如何治罪?」
韋堅笑了笑道︰「按照本朝律例,大不敬之罪可判斬立決。」
李亨點點頭,這才對王忠嗣道︰「看在忠嗣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拖下去,杖五十。」
王忠嗣連忙阻止道︰「太子殿下,這幾r 宗漢就要代表大唐和回紇人比武,若是此時杖五十,恐怕不利于比武,請太子三思。」
李亨這才想起了前幾天的比武,心中一陣煩惱,這個自己想要懲罰的人,卻由和自己親近的人護著,冷哼一聲,道︰「那就記著吧,等比武完了,再杖一百,翻倍。」
「這,••••••」王忠嗣沒想到李亨會糾纏下去,有些抗拒。
李亨見狀,冷聲道︰「忠嗣,莫非你認為這個人沖撞了本宮,可以不受處罰?」
王忠嗣無奈,只好應道︰「是,末將會親自監刑。」
李亨這才露出一絲笑容,不過看起來卻很虛偽,皮笑肉不笑的,李俶則明顯露出的笑意,崔翹露出沉思的表情。
「太子哥哥,你為什麼要打許默?」看到許默和李亨那里似乎鬧得不太愉快,李蓉連忙過來,沒想到听到王忠嗣要親自監刑,嚇得他趕緊質問李亨。
李亨看到是李蓉,笑道︰「蓉兒,我這里和王伯伯有事要談,你先回去,明天哥哥有好東西送給你。」李蓉對許默有情意的事情,李俶也和他說過,這個時候自然不希望李蓉摻合在里面,李隆基很寵愛李蓉,如果李隆基听說自己刁難許默,恐怕也會不高興。
李蓉帶著幾個女友來到了許默身邊,一臉生氣的樣子,道︰「我不,許默怎麼得罪你了,太子哥哥?」
李亨有些尷尬,正要說話,旁邊的李俶已經很不爽了,站出來不滿地道︰「李蓉,你成何體統,我父王貴為太子,許默犯了大不敬之罪,僅僅是杖責一百棍已經是手下留情了,你還想如何?」
李蓉一指李俶,怒道︰「我猜就是你搞的鬼,李俶,你身為王爺,三番兩次刁難許默,這到底是為什麼?若沒有許默這些大唐軍人在為國戍邊,你還能在長安當你的廣平王嗎?」許默有些汗顏,沒想到李蓉把許默教訓她的話送給了李俶。
李俶一時語塞,他想回嘴,但又怕得罪了王忠嗣,只好忍下這口氣,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見兒子被人如此訓斥,李亨心中也不爽,便淡淡道︰「好了,蓉兒,這是大人的事,你不懂,和你的朋友坐回去吧?」
李蓉雖然心里不爽,但沒有當場頂撞,而是轉身拉著許默的手邊走邊道︰「許默,走,陪我們喝酒去。」
許默也不想面對這對父子,便半推半就順了李蓉,南宮彥雲也跟在後面,李亨等人也只能看著他們離去,王忠嗣見狀,也不明白許默為什麼對太子李亨如此看不上眼,如果他真的問許默,許默總不能告訴他,r 後這個李亨會趁李隆基到蜀中避難時離開,然後稱帝架空李隆基,最可恨的是他自己軟弱無能,將朝政、軍權交付給宦官,最後自己也被宦官所嚇死,而大唐從此萬劫不復,宦官專權甚至比藩鎮割據影響更大。
許默走了後,李亨也沒有了找王忠嗣說話的興致,只淡淡說了句有空到東宮來坐坐,就帶著李俶等人走了,王忠嗣無奈,今天這個隔閡是埋下了,周圍無人,踏遍來到了左相裴耀卿等人處聊天。
許默、南宮彥雲來到了李蓉的席位,王婉如、獨孤明成、崔煙煙三人也在,兩人一一對三人施禮,然後才坐下,李蓉的貼身侍婢如意和翡翠給兩人斟上酒。
李蓉有些憂慮,道︰「許默,你怎麼得罪我太子哥哥了?」
許默苦笑了笑,道︰「郡主,我從未見過太子殿下,況且我家大帥又是太子的好友,我又怎麼回去得罪他?」
李蓉點了點頭,突然抬起頭來道︰「一定是李俶,一定是他向太子哥哥告狀,哼,這個沒膽子的膽小鬼,我去找他算賬!」說完就要站起來,許默連忙一手抓住她的手臂,急道︰「算了,郡主,他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听到他說的這麼無所謂,李蓉急了,道︰「他要是要對付你,你根本躲都躲不掉,他是太子啊,不行,我一定要告訴伯父。」說完又要掙月兌許默的手,去興慶宮找李隆基。
許默一用力把她拖到坐席上坐下,道︰「就算要去也不要現在去啊,皇上已經休息了,再說我過幾天就要回河東了,那里天高太子遠,我還怕他不成?」
王婉如也勸道︰「蓉兒,你別著急,太子殿下貴為儲君,想必不會為了這點小事為難許將軍的。」
李蓉還是不放心,但已經不會那麼沖動了,道︰「我明天還是要去找伯父,他知道了太子哥哥就不會亂來了。」
許默很是為李蓉的真情所感動,抱拳道︰「謝郡主。」
李蓉一听就不高興了,寒著臉不理他,許默苦笑了一句,王婉如這時道︰「許將軍,蓉兒這麼做,只是為了要你一句謝嗎?」
許默又是一陣苦笑,緩緩道︰「郡主的情誼我如何不知,只是我此生注定要過那種刀頭舌忝血的r 子,沒準哪一天就戰死沙場了,怕拖累了郡主。」
「我不怕!」李蓉抬起頭大聲道。
許默實在是不願意和這個郡主有什麼其他關系,繼續悠悠道︰「如果我沒死,但受傷了,少了一只耳朵,少了一只手臂,斷了一條腿,什麼都干不了了,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
「這••••••」李蓉的腦子里浮現出一個殘酷的形象,許默弓著腰,身上纏滿了白布,拄著一根拐杖,風一吹,右腿的褲管在飄蕩,這種情景,讓她心里一酸,哭著站起來,王婉如三人站起來,哪只李蓉跑得很快,一下子就跑下了朱雀台,三人追都追不及,追了一半就只好回來了。
說出了這些話,許默心里也不好受,因為這是事實,盡管他是穿越而來的,但也不能保證在戰爭中他不會受傷,不會戰死,南宮彥雲看到他的低落,以為他是在為剛才和李蓉的事情而難過,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再和他對飲了一杯酒。
王婉如等人倒回來看到許默如此低沉,心里也不好受,對晚宴也沒什麼興致了,獨孤明成道︰「我想先回去了,你們呢?」听了許默剛才的話,她的心里也很難受,獨孤家世代忠良,為國獻身的人不計其數,她的n in i守寡多年,她還記憶猶新。
王婉如看了看遠處還在和裴耀卿等人聊天的王忠嗣,道︰「我還是和我爹爹一起回去吧?」她又看看崔煙煙,崔煙煙看了看許默,道︰「我也等我爹爹。」
獨孤明成站起來道︰「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去找你們玩。」
許默忽然道︰「獨孤姑娘,我送你吧?」
獨孤明成呆了呆,崔煙煙更是瞪大了眼楮,許默卻不管,自己站起來道︰「今天酒足飯飽,在下也告辭了,祝兩位小姐新年快樂。」
王婉如和崔煙煙都起來道了個萬福,王婉如道︰「由許將軍送明成也好,我們也放心一些,也祝許將軍新年快樂。」
崔煙煙則沒有說話,只是眼巴巴的看著許默,看得出來,她心里在後悔剛才沒說要先回去了,但她也沒想到許默也想回去了,在她想來,許默是不會喜歡明成的,因為明成很害羞,長得不是特別漂亮,經常不說話。只是她不知道,獨孤明成看起來非常清秀溫婉,更與許默前世的一個美女明星非常相似,許默一直都很喜歡,所以對獨孤明成也另有一番情愫。
南宮彥雲道︰「你先送獨孤小姐回去吧,我還有點事情想和王大帥說,待會兒自己回去。」
許默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南宮彥雲眨了眨眼楮,笑道︰「你快去吧,做好護花使者哦。」
許默無奈,便向眾人抱了抱拳,走在前面下了朱雀台,獨孤明成跟在後面,然後一起下了城樓。
出了城門洞,門外已經等著了各府的家人,都等著自家老爺下來,獨孤府的下人見到獨孤明成出來,立刻有人趕著馬車過來請示,︰「大小姐,請上車。」說話的是一個四十余歲的中年男人,看樣子在獨孤府地位也不低。
獨孤明成沒有說話,看了看許默,許默想起自己的馬還在興慶宮,此時已沒有東西代步,便道︰「獨孤小姐,你上車吧?」
獨孤明成看了看周圍,沒有人過來找許默,便道︰「那你怎麼回去?」
許默看了看天s ,也還早,便笑道︰「我走路回去,順便看看長安的夜景,來長安這些天,還沒好好走過呢。」
「那我也陪你走吧。」獨孤明成月兌口而出,等說完她才意識到有問題,霎時間滿臉通紅,幸好她現在背著燈光,顯得比較暗,許默也沒看真切,他只是呆了呆,看著獨孤明成,獨孤明成才小聲道︰「我家就在務本坊,很快就到了。」
許默想了想,道︰「好啊,我送小姐回去。」
獨孤明成很高興,對那個中年男子道︰「劉管事,你先回去吧,由許將軍送我回去就可以了。」
劉管事有些不放心,看了看眼前這個年輕的軍官,看起來甚為英武,尤其看到那雙眼神充滿了銳氣,還有殺氣,便點點頭,向許默抱拳道︰「許將軍,那就麻煩你了。」
許默抱拳還禮道︰「能送獨孤小姐回家是我的榮幸,劉管事不必客氣。」
劉管事點點頭就離開了,只是他後來安排了兩個下人跟在許默兩人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