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稀疏疏的,外面傳來蟲子的叫聲,月亮高掛,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的明亮。
某男一身夜行衣,穿梭在郡守府,很快,由一個黑影變成了三個。
沒錯,這就是上官御、南宮瑾、伯顏桀他們三人。
矯健的三個黑影悄無聲息的靠近五毒道觀,棲身在瓦礫上,尋找著道長的房間。
好在已經快步入深夜,房間里面仍然亮著燈的不多,很快,三個人便從瓦礫中發現了道長的身影。
房中的道長不知與大徒兒說些什麼,估計他們因為怕隔牆有耳,說的聲音極小,再加上他們也是有武功的人,以至于上官御他們功力再強,也無法听清他們的對話。
未免打草驚蛇,上官御他們不敢太靠近,只能靜靜的等著道長的下一步行動。
楚溜溜幽幽的睜開眼楮,揉揉酸痛的脖子,周圍的一切顯然不是她所熟悉的,想站起身看看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動了兩下,才發現自己的手腳都綁著牢牢的繩索,動彈不得。
一扭頭,楚溜溜差點兒嚇了一跳,她沒料到自己身旁還會有人,而且是兩個十七八歲的姑娘家。
看她們的樣子,跟楚溜溜差不多,都是被綁的結結實實的,想必都是被那些人綁來的。
「你們被抓來多久了?」楚溜溜小聲的問著旁邊的姑娘,她想確認一下目前自己還能夠安全多久。
兩個女人看楚溜溜還是小孩子,不由的心生憐惜,「兩天了,他們怎麼連小孩子也抓了?」
「你的意思是說抓的人中只有我是小孩子?」如果是這樣那就真的是太奇怪了,想必她們就是華城最近失蹤的女子,可報案失蹤的都是一些成年女子,不曾听說有小孩子啊,難不成是抓錯了?
不可能吧,那群人再眼瞎,小孩子與大人也應該分的出來的呀,那抓她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呢?楚溜溜一時想不出答案,卻又覺得就這麼待著實在是滲人,所以便跟兩個女人有的沒的聊開了。
「什麼?你說這里是道觀?」楚溜溜有點兒不敢相信,但想起之前冬兒所說的話,心里不免有些相信了,如果不是冬兒聰明,自己逃了,指不定現在她也被關在這里了。
女人小心的湊到楚溜溜的耳邊,「你不知道,前天晚上,我剛醒過來,就發現自己渾身被綁著,還沒來得及掙扎,就看見那個道長壓在那個女人的身上,不論那女人怎麼哭喊,怎麼求饒,那道士仍是不肯放過。我眼睜睜的看著道長玷污那個女人卻什麼都做不了,更可怕的是,最後……最後那個道長居然一口咬在了那個女人的脖子上,吸干了她的血。我害怕極了,只能繼續裝睡,一想到我也會跟那個女人一樣,我的頭皮就發麻,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
楚溜溜訝異的長大嘴巴,玷污了還不算,還吸干別人的血?這絕對不是一個正常的人能夠干得出來的事情,不會有哪個人把這個當興趣愛好吧?喝人血,必定是那個人有不得不這樣做的原因!
不管那道長是因為什麼這樣做,都是不可饒恕的,楚溜溜真的不敢想象在這之前已經有多少女人被這個道貌岸然的臭道士給殘害過,她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別人變成干尸,更不想自己變成干尸,也不知道上官御會不會來找她,即使是來找她,但是他能找來這里嗎?
楚溜溜從來沒覺得自己有這麼緊張過,即使是前世要被糟蹋的時候,她也只想著大不了一死,可如今,她不想死,她想好好的活著,她不能死,還有好多的事情沒有做,還沒有將她的第一次交付給心愛的男人,
還有游藍那個賤女人沒有對付,她的娘親還在經常等著她。
「放心吧,我們不會死的,我大叔他一定會來救我的!」楚溜溜也不知怎的,他有預感,上官御一定會拼盡全力的找她,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這份篤定,可她就是知道,上官御絕對不會丟下她不管。
女人們將最後的希望都寄托在楚溜溜的身上,「你大叔很厲害嗎?」
「那當然了,這天下還沒有幾個人能夠成為他的對手呢!」楚溜溜掰著小指頭算算,目前她知道的僅僅只有南宮瑾與伯顏桀二人而已。
三個人要真是打起來,到底會誰勝誰負呢?楚溜溜暗想,這是個問題!
「再厲害也沒用,他斗不過蘇胖子的。」另一個女人開口了。
楚溜溜不明所以,現在不是說道長嗎,怎麼又扯到蘇胖子了?
「關蘇胖子什麼事兒?」很顯然,楚溜溜身邊的這個女人也不明白。
「那天我好像是中了迷藥,本來不會醒的,可中途也不知道是誰那麼不長眼踩在了我的手上,疼的我一下子就清醒了。」那女人說的一驚一乍的,「一睜開眼楮我就看到了蘇胖子,心想完了,該不會落到蘇家小妹那樣的下場吧,可他居然什麼都沒做,讓手下的人將我送來了這里,我本以為自己還有救,哪里知道那個道長更恐怖!」
听完女人的敘述,楚溜溜才驚覺,原來蘇胖子跟那道長是一伙的!
真真的是狼狽為奸蛇鼠一窩啊!只不過,蘇胖子為什麼要幫道長抓女人呢?以蘇胖子的秉性,不可能會這麼熱心吧?難不成是有什麼把柄落在了道長的手里,所以才會這麼好的天天獻上女人?
這一切都得楚溜溜活著出去才能得知了,可上官御現在在哪兒呢?在這里多待一刻,楚溜溜心里就多一份忐忑,她才這麼小,那道長不會那麼變態,連她也奸污吧?一想到這里,楚溜溜身上的雞皮疙瘩就掉一地,絕對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
上官御在瓦礫上靜候了兩刻鐘才見那大徒兒從道長的房間里面出去。
道長開門左顧右盼,確定四周沒有人之後才又關好了門,並在里面上了鎖。
上官御心中一緊,大半夜的,這麼小心翼翼,一定有鬼,說不定就是要去密室,真想不到看似普通的一間房,居然別有洞天。
移開房中的桌子,不知道長按了什麼機關,地板便緩緩的翻開了,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方形大洞,看不清到底有多深。
道長拿起蠟燭,慢慢的順著階梯爬進去,不一會兒,地板又緩緩的合上了。
地板一合緊,上官御三人便悄無聲息的從房頂上落入屋內。
循著道長剛才按機關的位置一番模索,終于發現了一個可移動的小香爐,稍微一扭動,就听到 嚓一聲,地板再次翻開了。
端起房內的燭台,上官御率先便往里面走,南宮瑾與伯顏桀緊隨其後,絲毫沒有松懈。
快到轉角的時候,上官御見到有點點光亮離自己不遠,未免道長發現他們跟進來了,便吹熄了自己手中的燭火。
小心的一步步的靠近光源處,直至燈光越來越大,上官御終于看見了道長的身影,示意身後的二人停下,細細的觀察著道長的一舉一動。
看著道長不停的搗鼓著煉丹爐,也不知是在練什麼丹藥,搞的這麼神秘。
楚溜溜一見到有燈光,就奮力的挪動,想把脖子伸到地牢外面瞧瞧是不是那道長來了。
剛一伸出腦袋,正好冷不丁的對上道長的視線,那完全不是看一個人的目光,就是看一到嘴的獵物呀!這樣貪婪毫不掩飾的目光不由的令楚溜溜感覺到恐懼,條件反射的縮回自己的脖子,這樣至少她看不見道長,不用接受那種眼神的洗禮。
上官御幾乎是第一時間發現了楚溜溜的小腦袋,那一刻他的心髒幾乎都快跳出來了,可現在他不能輕舉妄動,道長離楚溜溜的距離明顯比他要近很多,他不能冒險讓楚溜溜置身于危險當中。
「小姑娘,上次就讓你到我房里喝喝茶,你不願意,貧道只有用這個方式請你來了。」道長皮笑肉不笑的走近關押楚溜溜她們的牢房,眼楮直直的盯著楚溜溜,就差把她生吞活剝了。
楚溜溜實在是受不了這種目光,「我不愛喝茶!你到底想干什麼?」
「我想干什麼,你很快就會知道了。」道長指著那爐火正旺的煉丹爐,眼底透著興奮的光芒,「你看到了吧,那丹藥,我耗費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日夜的煉制,就只差一味藥引,那個藥引……就是你!今天是最好的時機,再過一刻鐘,我把你拋進爐子里,我的絕世神丹就可以煉成了!」
楚溜溜心里一跳,她听說過割肉做藥引的,卻沒听說過直接拿活人當藥引的,「你簡直就是喪心病狂!變態!」
道長不怒反笑,「我就是喪心病狂又怎樣,等我煉成了絕世神丹,這天下還有什麼是我得不到的,哈哈!」
楚溜溜剛想破口大罵,卻見道長的小聲戛然而止,眸子突然變得猩紅,像染了血一般,發出野獸一樣的嘶吼,一掌擊碎地牢的木門,擰起一個女人便要撕扯掉她的衣服。
女人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嚇的連連叫救命,抵死想要保住自己的貞潔,可發了瘋的道長完全不受控制,三兩下便撕爛了女人的衣裳,那兩團瑩白就那樣曝露在空氣之下,令原本就瘋狂的道長再一次發出奇怪的嘶吼。
楚溜溜急了,這好好的姑娘不能就這麼被糟蹋了呀,可她力氣小,壓根兒就掙不月兌綁在身上的繩索,「妖道,你快住手!不然我就咬舌自盡!」
楚溜溜想著,既然這倒是留著自己的命到現在,必然是一定要用自己活著做藥引,那樣才有效,如果她死了,那丹藥也便煉不成了,當然,她這樣說只是唬唬道長而已,她壓根兒沒想過要自盡,咬舌頭,那得多疼啊!
上官御一听楚溜溜要咬舌自盡心里一下就咯 了,心想這丫頭這麼怕疼,真能狠得下心?
道長也不知是魔癥了還是怎的,居然跟沒有听到楚溜溜的話一樣,繼續著自己的動作,粗糙的大手開始在女人的身上游離,楚溜溜清晰的看見女人的淚滑落在地上。
不行,再這樣下去,女人的那最後一道防線可就保不住了!
楚溜溜急的跟個螞蚱似的,艱難的直起身子,努力的想要蹦過去。
上官御確定那道長此時神志不清,是下手的好時機,跟南宮瑾和伯顏桀打個眼神,一個飛身,就將楚溜溜拉進了懷里。
楚溜溜冷不防的被裹進上官御的懷里,只有一秒的愣神,在聞到那股熟悉的青草香之後不由咧嘴笑了,「大叔,我就知道你肯定能找到我!」
上官御看到楚溜溜毫發無損,這下才算是松了口氣,還好,她沒事。溫柔的解開楚溜溜身上的繩索,輕輕的揉著她手腕上的紅痕,眼里一片柔情。
南宮瑾與伯顏桀自兩邊出手,伯顏桀一枚飛到直射進道長的月復部,南宮瑾折扇一揮,道長的一條長臂已經凌空降落。
楚溜溜看著那飛射的血,不由驚叫,「哎呀,別這麼容易就讓他死了!」
南宮瑾以為楚溜溜驚叫是因為她看到這麼血腥的場面害怕,沒成想她後面居然說出這麼一句,令他不得不對楚溜溜心生「敬佩」。
伯顏桀當機立斷,伸手點住道長的穴位,以防止血液流盡。
吃痛的道長終于清醒過來,卻看見自己如此狼狽的場景,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
「你,你們,居然能找到這里來?」半晌,道長才不可置信的開口,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人知道他的密室,他們是怎麼會發現的?
上官御自然是不會跟道長說寫廢話,看向身旁的楚溜溜,「你打算怎麼處置他?」
「閹了!」楚溜溜說的干脆,可听這話的所有人不由覺得內傷了,這到底是個什麼破小孩啊?
听到嚶嚶的哭聲,楚溜溜這才想起身後還有一個女人一絲不掛的躺在那里呢!
「啊啊啊!你們三個!不許偷看,背過去!」楚溜溜一驚一乍的,飛快的跑向那個差點兒被破了身的女人。
上官御失笑,這丫頭,難道不知道自己的眼里只有她麼,他哪里還會有功夫看別人?
伯顏桀對楚溜溜的舉動呲之以鼻,這樣的貨色,還入不了他的眼。
南宮瑾早在楚溜溜咋呼之前就已經背過身了,現在被這丫頭一說,搞的還真像是他們偷看了似的。
地上的衣服早已撕爛了沒法穿了,只有那小肚兜勉強還能穿上,楚溜溜月兌下自己的外袍,套在女人的身上,這對于楚溜溜來說十分寬大的袍子,在女人的身上就勉強只能成為上衣了,不過勉強還是能夠蔽體的。
順道解了另一個女人身上的繩子,那女人也被嚇得不輕,如今得以獲救,對楚溜溜他們感激的不行。
「看吧,我就說我大叔一定回來救我的!」楚溜溜現在是得瑟的很吶,有上官御在身邊還真的是不錯!
看著地上無法再動彈的道長,楚溜溜心里一肚子的火,這個死東西,居然要拿她當藥引?她要是不讓他斷後,她就不叫楚溜溜!
「臭道士,你剛剛不是還說要拿小姑女乃女乃我當藥引嗎?」楚溜溜撿起地上的碎木使勁的戳著道長的,「你等著,小姑女乃女乃我辦了那蘇胖子,就讓人閹了你們倆,然後把你們的命根子扔進這爐子里煉丹,再給你們吃進去!」
眾人惡寒,這麼邪惡的辦法,也只有楚溜溜才能想的出來!
道長饒是再鎮定,听到楚溜溜的這話之後也不淡定了,「小女俠,求你饒了貧道吧,我也是被利益一時蒙蔽了心智呀,餓發誓以後再也不敢了!」
「哼,晚了!」楚溜溜壓根兒就不買賬,「饒了你,等百年我以後上了天堂,怎麼跟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交待呀!」
道長一想到自己的寶貝要被楚溜溜拿去煉丹,心里就一陣陣的惶恐,「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饒了我吧!」
「那好,你給我老實交待,你跟蘇胖子是怎麼狼狽為奸的?你要是敢說一個字的假話,小姑女乃女乃我現在就拿小飛刀割了你的小蔦!」楚溜溜凶神惡煞的模樣煞是可愛,可看著道長的眼里卻甚感恐懼。
楚溜溜壓根兒就沒打算放了這妖道,不過,她又不是什麼君子,嘿嘿,先套出蘇胖子的惡行讓道長簽字畫押了以後再整治這妖道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