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溜溜與司馬諾手拉手出現在前院的時候,上官御炸毛,果斷的不淡定了。
酒杯重重的落在桌上,上官御「嗖」的起身「飄」到楚溜溜的身邊,自然而然的卷起楚溜溜拉住司馬諾的手,「怎麼去了這麼久?」
「嘿嘿,遇上老朋友,多聊了兩句。」楚溜溜暗自吐吐舌頭,跟別人拉個小手都被上官御瞪這麼久,要是她以後真的去勾搭別人了,那上官御會不會剁了她?
上官御皺眉,這個小男人好像有點眼熟,是楚溜溜老朋友?楚溜溜認識的人還有誰他不認識的嗎?
看出上官御的疑慮,楚溜溜也不願讓他因猜忌而心里有什麼疙瘩,「司馬諾啊,你不記得了?」
司馬諾?上官御對這個人的印象僅僅停留在那張女圭女圭臉,沒想到九年沒見,那個肥嘟嘟的小男孩如今已經如此俊秀儒雅了?
不願意看到楚溜溜與司馬諾對視的眼神,上官御拉過楚溜溜,「時候不早了,我們回王府。」
「啊?我還沒吃飽呢!」明明就還很早,楚溜溜臉皺的跟包子似的,上官御這家伙又是哪根筋不對啊?
上官御無視楚溜溜的不滿,也不顧在桌的各位官員,反正在場的他最大,提前離開也沒人敢說什麼,「回府讓廚子給你做,想吃什麼都行。」
「那皇上剛剛賞賜的甲魚呢?」楚溜溜好像記得上午的時候宮里派人送來了幾只剛進貢來的甲魚,她還沒真的吃過甲魚火鍋呢,好想嘗嘗。
只要楚溜溜離開別的男人的視線,怎麼都可以,「回去馬上讓廚子給你做。」
「那好,走吧!」楚溜溜特別沒節操的率先走在了前面,反正司馬諾什麼時候她都可以來見,那甲魚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吃到的。
看著楚溜溜與上官御攜手離開的,司馬諾眼底閃過一絲黯淡,見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離開的兩個人,沒有再看自己這邊,司馬諾靜靜的又離開了前院。
宴會結束,宴請的賓客三三兩兩的離去,將軍府又恢復了寧靜。
月上柳梢,佩雲靜靜的坐在床頭,視線一直放空,沒有焦距。
楚亭沉默的坐在桌前,看著佩雲,良久不知該如何開口跟她解釋自己在外這麼多年所發生的一些變故。
「佩雲,對不起。」良久,楚亭才憋出一句話,除了對不起,他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佩雲什麼都不說,也不哭不鬧,楚亭壓根兒就不知道佩雲心里到底在想什麼,想要解釋,卻又無從說起。
收回自己遠眺的目光,佩雲冷笑著看向楚亭,「呵呵,對不起?你覺得你的三個字就能安撫我這麼多年苦苦等待的煎熬了?」
「我也不知道事情後來會發展成這樣,跟游藍的事情真的只是意外。」這麼多年未見,好不容易再見,說真的,楚亭多少還是有些心動的,畢竟是與自己曾經相愛的女人,熟話說小別勝新婚,他們這一別這麼多年,心里又怎麼會不起波瀾?
佩雲搖搖頭,「意外?一開始是意外,那麼之後的這九年呢?難不成也是意外?我居然被瞞著當傻瓜當了這麼多年!真可笑!」
「不是我想要瞞著你,你的脾氣我太了解了,若是我告訴你,你能接受得了?」楚亭想要坐到佩雲身邊去,卻被佩雲冷眼掃過,只好悻悻的坐回原位。
佩雲從懷里拿出曾經楚亭送給她的玉佩,黯然的撫模著,「那你覺得,我現在就能夠接受得了了?是誰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是誰對著老天爺發誓,絕不納妾的?」
「可是她有了我的孩子……」如若游藍沒有生下楚姍姍,楚亭自然是可以不必搭理她的,可畢竟對方為他生了個女兒,而姍姍又甚是討他歡心。
生了孩子就要納別人為妾?那要是再多發生幾件這樣的事情,豈不是有更多的女人很被帶進府?
不是佩雲心狠,容不得別人,只因為她不願意與別人分享丈夫,不然的話,也不會因為當初楚亭的一句「一生一世一雙人」而答應嫁給他了。
「你處處想的都是那個女人和她的孩子,你有想過我嗎?有想過溜溜嗎?說到底,你只顧及到你自己,這樣自私的一個男人,我當初真的是瞎了眼才會嫁給你。」佩雲終是忍不住落了淚,一個女子,縱使再堅強,也抵不住內心的煎熬。
被佩雲說中,楚亭有點惱羞成怒的感覺,「佩雲,當朝為官的,哪個不是三妻四妾,若不是因為意外,我也不會讓游藍進門的,如今事情已經這樣了,我這麼低聲下氣的跟你道歉,你也應該知足了!」
「是嗎?知足,呵呵,我應該知足了?原來你竟然是這樣想的,枉我還以為你真的是被迫的,現在想來,你也壓根就沒抗拒過那個女人吧?」佩雲的心瞬間被扯的生疼,當事實被揭穿的時候,原來是這般的讓人心寒。
楚亭悶悶的喝一口桌上的茶水,今天他本來是應該高興的,但對著佩雲現在這樣一張冷臉他實在是高興不起來,「隨便你怎麼想吧,不管怎麼樣,你還是正妻,你原本擁有的別人也搶不走。」
「原本屬于我的丈夫,如今卻要分一半給別人,這難道就不是區別?」佩雲稀罕的不就是楚亭這個人嗎,什麼正妻不正妻的那都不重要,偏偏她失去的是她最重要的東西,而楚亭卻一點兒都不在乎?還說的如此輕巧?
原來時光真的可以帶走一切,九年的時間,帶走的不只是佩雲的青春容貌,更將楚亭的心也一並帶走,他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對她百般呵護,生怕她受一點委屈的男人了。
「你要是一直糾結在這個問題上,那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楚亭有些惱怒了,他好聲好氣的跟佩雲說話,這女人怎麼就是不開竅?
日子怎麼過?佩雲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要自己成天看著自己的丈夫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她是如何都看不慣的。
「要麼你跟她過,要麼就不要再見她。」佩雲覺得自己也是自私的,可在感情這東西里面,她容不得沙子,她絕對不接受前一刻還跟別的女人溫存的男人,下一刻又來摟著自己。
楚亭沉默,對游藍,他談不上愛,但不可否認,游藍身上有著佩雲沒有的吸引力,那股子魅惑勁兒哪個男人不喜歡。
「佩雲,你講講道理好不好?既然已經讓她進門了,不顧及她的面子,也要看看姍姍啊。」楚亭委婉的表達著自己的想法,要他再也不見游藍他也是做不到的。
說她不講道理?好,很好,她就是不講道理了,佩雲抹去臉上的淚痕,「楚亭,你真狠!出去,去她那里,免得我礙了你的眼!」
「哼,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楚亭一甩衣袖,「 當」一聲重重的講門打開,頭也不回的離去。
看著楚亭這般決絕的背影,佩雲再也堅持不住,撲在枕頭上痛哭流涕,該怎麼辦?真的要將自己的丈夫拱手讓人?
不可以,不可以就這麼輕易的被打倒,佩雲好歹也是將門之女,不說絕對的英姿,但也不得容人如此欺凌而默不作聲的。
楚亭憤憤的推開游藍的房門,本來還滿心的不痛快的游藍在看到楚亭居然會來自己這里之後瞬間就堆起了笑臉,「老爺,你不是應該在大姐的房里的麼?」
「別提那個女人,真是冥頑不靈!」楚亭一想到自己曾經在戰場上都不曾這般低聲下去過,如今面對一個女人,如此的好聲好氣去商量、去解釋,可那女人偏偏不領情!
游藍一听楚亭這話,就知道楚亭與佩雲肯定是沒有談攏,這樣甚得她心意,楚亭與佩雲之間的矛盾越是激烈,那麼對于游藍來說就越有利。
「哎呀,老爺,你也別生大姐的氣,等過段日子,大姐適應了,自然就不會如此了。」游藍適時的假惺惺的做著好人,盡可能的表現的溫良賢淑,百無一害。
楚亭將游藍攬進懷里,難得的露出了笑意,「還是你懂事,女人嘛,就該像你這樣。」
「大姐這不也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嘛,你應該多給她點時間。」游藍嘴上雖然幫佩雲說著好話,但心里卻一個勁兒的道︰活該。想著若不是因為有佩雲的存在,說不定當年她就已經成為楚亭身邊的女人了,又哪里會與楚姍姍在外吃了那麼多年的苦,被那麼多男人壓過之後才找到楚亭?
在游藍的心里,覺得這一切的一切,歸根究底,全都是佩雲害的,若沒有游藍的存在,這將軍夫人的位置也該是她的!
楚亭捏捏自己的眉心,一整天的忙碌讓他現在著實有些累了,游藍見機取巧,立馬起身幫楚亭揉著太陽穴,而後又幫楚亭捏捏肩,捶捶腿。
哪個男人不愛這樣既風騷又懂得體貼男人的女人?在席上喝了不少的酒,如今酒勁漸漸的上來了,眼楮慢慢的鎖住游藍,越來越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