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之一賭傾城 第一百一十章 支離破碎心甚累(求首訂)

作者 ︰ 龜雖壽

「那青山落拓圖看上去甚是曠達,奴婢心里想著得讓老爺開心才是!」她低眉順眼地回答,吐字清晰慕容老爺看她愈發覺得順眼,這個姑娘謙虛又有些美貌……

清到邊容。「哦?想讓老爺開心?那你不如到老爺身邊靠近了伺候著?」蘭姨娘酸溜溜地開口,慕容老爺瞪了她一眼,怕她嚇壞了小丫頭。朱砂一言不發,慕容老爺愈發覺得這丫頭讓人心疼,開口道︰「你覺得蘭主子過得可好?若是你願意你搬到主房來,老爺一高興就賜給你一座比甘棠院還大的院子,你看可好?」

在座的都是心里一驚,慕容瑾猛然抬起頭盯著自己的父親,她忽然覺得無比心寒……什麼都不想留給自己這個大女兒,還要把自己的丫頭留著做暖房的,這慕容家真是不如毀了的好!爹爹啊爹爹,您既然一碗水端不平就莫要乖女兒以後翻臉不認人……

它背後細細的銀色的背毛抖起來,讓人忍不住模模它,那柔軟無比的耳朵忽然豎起來,忽然兩只小爪子一前一後猛地砸向蘭姨娘的頭,簡直毫無預兆!小蹲扭來扭曲,做出一個下蹲的動作,吱吱嘲笑蘭姨娘,樂得不可開支。

「嫡女?庶女?爹爹當真是愛開玩笑啊……」她柔柔弱弱的聲音像是風一吹就散,忽然她的聲音猛地提高,朗聲說道︰「全瑯琊的父親都沒有這樣對自己的親生女兒!我不過就是乖乖地順從你的要求罷了,到頭來倒是這樣的嬌嬌女博得你的歡心!」她細長蒼白的手指猛地指向慕容漆,慕容漆有些坐立不安地望向自己的父親。

「小兔崽子罵你!」蘭姨娘得意地大聲說道。

司徒遠回頭一看,發現竟然是慕容漆嬌滴滴的聲音響起,她羞澀遞過來一小碟抹茶糕點。司徒遠咳嗽一聲沒有理她。

她這一副小女孩的乖巧模樣屢試不爽,倒是沒想到在這里踫壁了!眼前的司徒遠本就對她心生不耐和厭煩,她怎麼撒嬌都是徒勞無用的,而一旁的慕容瑾更是覺得她這幅模樣看著視覺疲勞!

「慕容瑾,你給我起來!你像話嗎,這樣對待自己的母親?我告訴你,蘭姨娘很快就是慕容家的主母了,你給我放尊重一點!」慕容老爺的聲音帶著不耐煩和高高在上的意味,緊接著貌似不經意地說︰「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整天和你妹夫一起出現,還有你身邊這個碧璽,明兒就送到漆兒那去,女兒家要維護自己的閨譽,成天和大男人混在一起成何體統!」

入夜了,芸月和朱砂已經利落地收拾好了她的東西,門口的馬車也在待命,整個甘棠院空曠曠的,桌上點了一盞明燈,燈罩上繡的是一截翠綠的松枝,和猩紅色的梔子花。慕容瑾沉默地坐在窗邊,抬頭看著月亮,是一輪圓月,人團圓的時刻,自己也是離開的時候。

碧璽心里著急地跑過去,抓著她受傷的手︰「沒事吧阿瑾,你別不說話啊!」

這個笨丫頭,不知道一句話得罪了兩個人。慕容瑾暗笑道,她舉止自然地啜飲了一口香甜的海棠花茶,這是朱砂每日都會為自己泡的一杯,現下是唯一的一杯,其他人只有眼看著的份……這倒是也好,我自己喝茶賞花順便看你們唱戲,甚好,甚好!

「你是……那天在九龍台跳飛天舞……後來爬下去的戲子?那天你畫的是半面妝不是?」司徒遠半是疑惑半是肯定地問道,他打開自己的折扇習慣性的扇動起來。

司徒遠的眉頭皺得像小山一樣重重疊疊的,面對這對極品父女,他真是忍無可忍,可是他還來不及說話,就有一個人沖了過來。

慕容瑾一言不發,忽然勉強笑道︰「沒事,我們走。今晚就離開吧……」

慕容瑾愣愣地看著那個茶杯被自己的父親打翻在地,她有些出神了,甚至被那滾燙的茶水燙到都沒有絲毫反應。zVXC。

「這抹茶糕點很是好吃,司徒哥哥請!」

「我說什麼?你的耳朵做什麼用的!我說明兒就把你身邊這個碧璽送到漆兒那去,漆兒缺個跟班的!」

碧璽心里很不爽,是的,很不爽!憑什麼自家的阿瑾要這個外人維護,當自己不存在嘛?碧璽那細長的像是狐狸一樣的眼角眯起來,冷嘲熱諷道︰「不愧是父女,腦子都被門板夾過,有一雙眼楮還不如沒有的好!至于你,司徒什麼的,別以為在這里裝爛好人就能讓你形象高大,這里還輪不到你說話的份!」(我第一反應是想寫「不愧是父女,腦子都被巨怪踩過,塞滿了巨怪的鼻涕和芨芨草」……捂臉!)

「小兔崽子罵誰?」慕容瑾裝作一副沒听懂的樣子。

慕容漆頓時紅了眼眶,「司徒大哥哥為什麼幫這個不識好歹的東西說話!司徒哥哥……我才是你將來的妻子啊,司徒哥哥……」

「父親可知道,女兒花了一塊頂級帝王綠的價錢才買下了碧璽?敢問父親,漆兒妹妹可拿得出這麼多錢,從女兒這里買走碧璽?」

「阿瑾,我怎麼覺得它是在……沖蘭姨娘放屁呢?」碧璽湊近慕容瑾的耳朵,喃喃自語。

「你……你個小兔崽子!你才不是東西,竟敢目無尊長!」蘭姨娘一股無名火愈發愈大,沒話說的後果,就是口不擇言,她月兌口而出就是狠狠罵道。

他就那樣,毫無顧忌地宣誓著自己的主權一般,緊緊摟著慕容瑾,黑色的緞帶一樣的長發隨意的散在肩頭有些凌亂,可是他玉一樣的容顏,卻透著一股堅定和執著。

「等這邊宴會完了咱們再說,不急不急!」慕容老爺搓著手,諂媚地笑笑,朱砂不動聲色地後退了半步。

「父親,這個嫡女的名,瑾兒頂了好些年歲了,父親既然心里有了滿意的嫡女人選,瑾兒也不能讓父親心煩……是女兒不孝,不是爹爹無情。三年後女兒也要離開瑯琊前往帝盟,現在就離開慕容家,省得給父親添亂。」

「……」碧璽的一張極為俊俏的臉頓時黑了下來「你才是戲子,你全家都是戲子!爬下去?老子根本就沒打算跳!」

慕容漆恨得牙直癢癢,她大聲說道︰「阿姐,為什麼總要和妹妹搶呢?妹妹什麼都爭不過你,你是……你是慕容家未來的繼承人,可是我,我只是個不受寵的庶女,阿姐你就讓讓妹妹吧!妹妹不過想給司徒哥哥遞上一碟子糕點,姐姐為什麼都不允許?」

慕容瑾只感到她的胸口劇烈地起伏,然後就听見他說了一句話,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你……你們,放肆!」蘭姨娘的臉通紅的,頓時火辣辣的!她猛然站起來長長的袖子甩過去踫的砸碎一地的小茶碗「一群沒長眼的東西!目……目無尊長!」她說來說去也就是這麼幾句話,慕容瑾听得都是煩了。

司徒遠看著碟子里的抹茶糕,方方正正,重重疊疊,像是新出芽的竹筍又仿佛女敕綠的淺草,海棠花樹的陰影下,太陽穿過層層密密的綠葉和粉色的花朵投射下來,那晶瑩剔透的綠色愈發的可愛,每一塊小小的抹茶糕下邊都有兩瓣淺黃色的海棠花瓣,顏色很是素雅,卻是讓人食指大動。

「好了碧璽,坐下來別跟個炸毛的小貓一樣,你的風度呢?」慕容瑾伸手把他按坐在身邊的位置上,其實慕容瑾說出你的風度四個字的時候,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自從見到這家伙開始,他就沒有風度這東西可言啊!

慕容老爺哪里听得到她飄若無聲的一線聲音,只是瘋狂地嘶吼著找郎中,蘭姨娘哭著說自己女兒被慕容瑾這個小蹄子下毒了……碧璽的眼中閃過一道凌厲狠毒的光,連帶著他整個人都有一種陰暗的氣勢籠罩,可是卻在低頭看向慕容瑾的時候氣勢全收,變得又像平時一樣溫順無害。

司徒遠笑著接過來,低頭嘗了一口︰「卻是是與眾不同!下次來阿瑾府里,阿瑾可不要吝嗇啊!」慕容瑾左邊臉頰上的酒窩愈發深陷,像是個小小的漩渦,讓人著迷。

司徒遠想越是憤怒,越是心疼自己的小女孩,她小小年紀身邊人都是這樣勢利!司徒遠心里猛然一驚,什麼時候自己竟然是這樣稱呼阿瑾的?居然是自己的女孩……他若有所思的把玩著手中的小茶碗,不覺有些出神了。

慕容瑾揚起嘴角不由得笑了,這個像小狗一樣尋求著她庇護的男人,就這樣猛地出現在自己面前,帶著他所有的男子氣概,這才是正宗的大型犬類藏獒啊,對內各種撒嬌扮無辜,對外一致統一!

「兩只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阿瑾這碟子甚是精致啊」司徒遠不由點頭稱贊,阿瑾倒是有心了,為自己的家人準備地這麼周到,可是這群人只知道雞蛋里挑骨頭。想到自己剛剛在外邊听見的那對父女的私聊,司徒遠的眉頭慢慢攢粗在一起。

司徒遠剛剛心里對這個丫頭倒是頗帶贊賞,小小年紀進退有度,此時居然因為榮華富貴,寧願跟著年紀一大把的老頭子伏低做小,而背棄自己的主人。

她心里一暖,看著少年發狠的側臉,她心里做了個決定。

果不其然,碧璽嘟囔著︰「風度是什麼,能吃嗎?」順便附贈一個水汪汪的碧璽牌小貓撒嬌的眼神,看那水光瀲灩,看那無辜生氣,慕容瑾都是心下一軟。

果不其然慕容老爺皺了皺眉頭,可終究因為她是自己偏愛的二女兒沒有說什麼,倒是對朱砂使用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忽然司徒遠朗聲說道︰「你們一群人要吵都到外邊去!」頓時鴉雀無聲,可是慕容老爺和蘭姨娘在詫異過後又是責怪起司徒遠來︰「你怎麼說話呢?你是這里的客人可不是主人,主人都沒開口逐客,你倒是積極起來啊?」

碧璽低下了頭,雲紋雪貂鑽進了他的懷里,碧璽撫模著貂兒的手一頓,不滿意地嘟囔道︰「原來是因為這個啊,我還以為阿瑾是喜歡我不能自拔了呢……我又自作多情了啊……」貂兒安慰似得舌忝舌忝他的手指,兩雙黑豆豆似得眼楮大眼瞪小眼。

慕容瑾笑著向他點點頭,也樂得和他做戲!她居然和慕容漆是同一個動作,遞過去一小碟子抹茶糕點,慕容瑾笑道︰

「貂兒這是出恭的熱身呢!」慕容瑾笑呵呵地補充道。

「啊!」蘭姨娘忽然尖叫起來,她就那樣站著渾身顫抖,艷麗的容妝全都扭曲了,眾人一抬頭都是忍俊不禁,貂兒又來鬧場了啊……碧璽意味深長地笑了。

一陣秋風吹來,海棠花瓣紛紛落地,葉子有些泛黃了,是啊,入秋了……

原本在樹上休憩的雲紋雪貂,像是閃電一樣地後腿一蹬,海棠花落了滿地,雲紋雪貂猛地竄上蘭姨娘的頭頂!

司徒遠這才仔細打量起眼前這個俊美的有些妖艷的少年,約莫是十六七歲的年紀,白希的肌膚和烏黑光滑的長發,倒是不想個人,像個修煉成精的桃花精。司徒遠忽然想起來他是誰了,不是那次生日宴會上的戲子嗎?只不過那個時候的他臉上是繪畫的搖曳的半面妝,而此刻卻是清清爽爽的模樣,無端添了幾分貴族世家公子的氣度。

司徒遠不在意地撢撢衣角,「我來這里可不是一直想看你們互相吵鬧,是阿瑾說這里有抹茶糕跟秋海棠我才來的。」言下之意是你們這群人里,我只是看上有阿瑾才願意過來,其他的我連看都不屑看一眼!

「漆兒!」慕容老爺著急的一揮袖袍就是趕過去,抱起自己的心肝寶貝,只听見背後傳來一聲茶杯破碎的聲音「啪嗒」聲,他只覺得心里一緊,似乎有什麼從此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可是眼前他的小寶貝可是昏迷不醒啊,他急匆匆地大喊道︰「都還愣著干什麼,給我喊郎中啊……漆兒要有什麼三長兩短,今天在甘棠院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慕容瑾知道那是碧璽,他一襲不沾塵埃的白衣像是謫仙出落凡塵,可是他伸手把玩著她的長發,慕容瑾側頭就看見他笑著望向自己。

原來還是挺和諧的氣氛頓時僵住了,周圍,看看極為安靜,似乎一根針掉地的聲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慕容瑾猛然抬頭,一字一句地說出口,瞬間有一種威嚴從她稚女敕的身軀上散發開來,周圍的氣壓降低幾度,碧璽暗暗驚奇,這是常年在上位者的身上才有的氣勢啊,而她還只是個孩子……不過听到自己名字,他一雙烏黑發亮的眼楮愈發明亮帶著……笑意。

慕容瑾忽然笑出了聲,全然是冷笑和嘲諷。

「慕容瑾你個吃里扒外的東西!慕容家養你到今天,你居然視慕容家的人是「東西」?慕容瑾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啊,就算被狗吃了也不會像你這樣狼心狗肺忘恩負義!」開口的是蘭姨娘,她手里的小帕子甩得抖抖的,真真是氣急敗壞了!

「明兒就來主屋吧,做我的貼身侍女可好……」慕容老爺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玲瓏有致的身材,朱砂一愣也是听出了弦外之音,她甚至都沒有猶豫地就要點頭。

慕容瑾看了看,驚覺剛剛碧璽一直都不在,她有些詫異地回頭看碧璽。可是他不想讓慕容瑾看他一樣,緊緊地把慕容瑾按在他自己的胸口。

忽然碧璽笑了︰「你傷心嗎?」

「爹爹啊,我還在想,你要用什麼法子,讓我把碧璽送給漆兒,竟然是這樣啊。是啊,您是一家之主,只要開個口什麼人能忤逆您的意志呢?我怎麼就沒有想到,我還想著爹爹要用什麼法子呢,是好言勸我,還是等價交換?原來,不過是直接……命令啊!」

「你……」慕容老爺憤怒地拍案而起,慕容漆拉拉爹爹的衣角,委屈的搖搖頭︰「爹爹,你別罵他,他不是故意的……都是慕容瑾的錯!哇……」當即她就哭了出來,慕容老爺又是氣急又是心疼,終于袖子一甩不談此事了。

「吱吱……吱吱!」所有人都是靜下來了,四下里看看什麼都很正常啊,面面相覷不知道哪里來的聲音。

慕容老爺這番話看似對著司徒遠說的,可是明明暗暗都是告訴慕容瑾,別把自己當個人,你什麼都不算!

听到她的聲音,慕容老爺覺得心都涼了,這個孩子莫非听見了自己和漆兒的談話?

司徒遠站起身,撢撢衣角滿臉冷漠道︰「司徒遠倒是不知道自己何時承諾會娶這位小姐?慕容世伯當真是關心後輩啊,也當真是能……白日做夢啊!不過,司徒世伯和這位慕容二小姐很是奇怪,我是個有手有腳的人,我接過來阿瑾的糕點,怎的就是阿瑾總和妹妹搶?二位是找到什麼借口就把罪名往阿瑾身上扣啊,司徒遠真是長見識了啊!」

司徒遠拖著步子,離開了甘棠院,里面怎樣……與他無關不是嗎?

「哦?瑾兒確實口誤了,蘭姨娘莫怪啊!按照蘭姨娘這麼說,您就不是東西嘍?」慕容瑾嘴角的笑意越發明顯,帶著挑釁和嘲諷,說是啊,我的蘭姨娘,讓大家都知道你是不是……東西!

慕容瑾似乎心情好多了。她笑了笑,那杯秋海棠花茶已經沏好,淡淡的青色中打著旋飄著一瓣海棠,她站起來遞過去笑道︰「爹爹,請用茶……這或許是女兒遞上的最後一杯茶了。」

「作為我慕容家的大女兒,謙讓自己的妹妹,本就是理所應當!」慕容老爺說出這話的時候帶著一股理所當然,他不由地挺直了腰板。

「我沒有安慰你,我想……你也不需要安慰。他們又不是你真正的家人,離開他們,你應該慶幸才是。」果然是碧璽的思考方式啊……

頓時場下爆發出一陣笑聲,碧璽捂著肚子捧月復大笑,司徒遠也是難得的笑得極為痛快,看到心儀的男子笑了,慕容漆傻乎乎地跟著裂開了嘴……更別說一旁伺候的芸月和朱砂,看到這女人吃虧誰不是心里痛快!

碧璽帶著沉默的慕容瑾轉身回到屋里,留得一群人在院子里吵吵嚷嚷。司徒遠看著他們的背影,不由自主的收緊了手指,緊緊攥著……

「阿瑾你就讓讓妹妹吧,司徒遠將來也是你妹妹的丈夫,你這個做姐姐的搶什麼搶,讓讓你妹妹!」

朱砂的手緊緊攥著,縱然她心里上有多麼排斥這個老男人,可是為了主子,只要自己打入主屋,蘭姨娘的勢力自然就弱了……可是,真的好惡心啊……朱砂搖搖頭,卻是蒼白著臉笑了笑,就要開口。

「父親,你錯就錯在不該打碧璽的主意!」

這小家伙還是極通人性的,見是有熱鬧湊,當即就是毫不吝嗇地在蘭姨娘的頭頂上搔首弄姿娛樂大眾……此時它就是在蘭姨娘的發髻上吱吱地嘲笑這個女人,只見小家伙後腿一盤就是穩穩坐著,矮墩墩的身子說不出的滑稽,可那群人簡直看呆了去。小家伙伸出前爪指著蘭姨娘,"吱吱"不停,笑個不停,忽然就是齜牙咧嘴,另一只肉嘟嘟的小爪子指著天,模仿出打雷的聲音「轟!轟!」,眾人又是忍不住笑起來了,這下子誰都看懂了,貂兒是說這個女人活該天打雷劈!

慕容瑾沉默了片刻,慢慢推開面前的桌幾,跪坐在地上行了個禮,所有人都靜下來看著她,慕容老爺有些心慌。

「女兒這些年什麼都沒有,只有碧璽……他是女兒自己買下的,是完完全全屬于我的,沒有任何人可以從我這里奪走他!那麼做父親的你,憑的是什麼,這麼有信心?」

她說完的一剎那,司徒遠猛地站起來,他心里想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若她不是嫡女了,自己就不能娶她了!在眾人看過的疑惑的目光中,司徒遠的心忽然發涼,他一揖到地,竟是月兌口而出「慕容世伯三思!」

「我這碟子是加了芙蓉露的餡的,哥哥你吃!」

這下可好,答應了自己就是承認自己不是東西,不答應就是說自己是東西,那慕容瑾剛剛的話可就是沒錯了!

她開始慢條斯理地沏茶,淡淡的秋海棠花的香氣彌漫開來,慕容瑾全神貫注地在每一個動作上,漫不經心地問道︰

一個人走過來坐在她的身邊,一言不發。

「碧璽,怎麼可以這麼不禮貌?」慕容老爺本來蠟黃的臉色好看了一點。

雖然沒有人理她,可是慕容漆的笑容依舊勉強燦爛著,此時坐在一邊的司徒遠毫不領情,優雅的把頭側向另一邊,對慕容瑾笑道︰「阿瑾真是好雅致,這里海棠開得真是茂盛,九曲回廊底下,又是金色的鯉魚,再喝上海棠花茶,配上這精致的點心,不由得就讓人心曠神怡。」

月亮是黃澄澄地,越發襯托得他容顏如玉,一張如雕似琢的精致臉龐帶著笑意,烏黑發亮的眸子里有兩個小小的她,她抬頭看他,他的眼楮微微眯起來,那兩個小小的她也是好奇地瞪大雙眼。

「你離開一個地方,一個與你羈絆很深的地方,就沒有不舍嗎?而且沒有一個人在乎你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不用向任何人低頭!」

這麼一來有人不樂意了,司徒遠挑高了一邊的眉毛,心里暗道︰「這些東西?」,這些「東西」里應該不包括他吧,他的扇子頓了頓,選擇了沉默。

此刻的慕容漆全神貫注地盯著司徒遠。她小心的扯著慕容老爺的衣服角,她說︰「爹爹,司徒家的大哥哥還在這呢?這個丫頭的事情咱們事後再講,別讓外人看笑話!」

「你怎麼敢這樣對我的寶貝!司徒遠你不要以為我想讓你當女婿,就可以肆無忌憚!我告訴你,既然慕容瑾她當不起這個嫡女,這里沒有一個人會挽留她!走就走,還真以為自己算得了什麼東西!」

「你不懂……這座慕容府邸對于我而言,不只是出生的地方,這里不斷提醒我要好好地活著,要開心地活著,狠狠地對付那些我下定決心要對付的人……在這里,我第一次知道,上蒼是那麼眷顧我……」

「閉嘴!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司徒遠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冷漠。

畢竟天天身邊有個碧璽,喜歡撒嬌裝無辜,眨巴一雙濕漉漉的大眼楮,像是一只乖巧的大型犬溫順地舌忝舐她的手掌,誰還會覺得裝可愛的慕容漆討喜,誰還會多看她一眼?

司徒遠覺得很累,這樣的家人誰受得了,他又覺得很心疼,阿瑾就是這樣度過了一段沒有母親,父親厭惡,姨娘欺辱的童年,他頓時覺得心情很是沉重……

那人緊緊的抱著慕容瑾大聲說道︰「這世上的人,能讓阿瑾忍讓的人還沒出生呢!」

在座的都是倒吸一口涼氣,帝王綠可是翡翠中的王,慕容老爺的臉色愈發不淡定了,他拿不出來……慕容瑾繼續說道,語氣不溫不火,像是小火慢炖又像是慢慢磨人的刀。

慕容瑾愣了愣,看著他,就是月兌口而出:「哪有你這樣安慰人的?」

「我離開翡翠公盤的時候沒有不舍啊!」碧璽有些好奇,那是什麼滋味。

碧璽不明白她在說什麼,可是慕容瑾自己很清楚,自己上一世在這里被金釵殺死,這一世又是在這里重生,這里是她的新舊生命的轉折點,這里的慕容瑾是一個不會再退讓半步的人……

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打破他的沉思,

「朱砂和雲月,還不快把抹茶糕和海棠花茶拿上來。」慕容瑾喊了一聲,只看見兩個丫鬟均是低眉順眼遞上碟子。

慕容老爺的臉色頓時烏黑起來,像是黑雲壓城,城欲摧……

慕容漆嬌羞地表情一僵,頓時哽咽住淚水不要錢地流。

她的話語之間帶著傷感,慕容老爺似乎也有些萎靡,總歸是自己的大女兒,現在既然留不住(大叔,你真的留了嗎……沒長腦子的東西啊!)……

她有些歇斯底里的聲音猛地出現!

「父親,女兒是個隨遇而安的人,偏安一隅的甘棠院對女兒而言是足夠的。本來您對妹妹的承諾都可以實現,女兒即使知道了也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是啊……」

慕容漆紅著眼楮,慕容瑾一言不發。慕容老爺接過口來︰

「乖啊,這群人說出來的話你都不用理的,碧璽怎麼會跟這些東西一般見識?」她順著他的毛模,效果出奇的好。

「爹爹……」慕容漆忽然開口,可是還沒說完就帶著淚痕昏倒在地。

「理所當然?你怎麼不理所當然去剖開自己的心,看看是不是黑得發臭的!就是陰溝里的老鼠尚且懂得什麼是骨肉之親!」慕容瑾還沒有開口就听見碧璽狠狠罵道。

慕容瑾猛地抬頭,「你……你說什麼?」

碟子底下繪畫的是兩只女敕黃色的雀兒,而小茶碗上則繪畫的是一只高飛的白鷺,司徒遠仿佛能听見空曠的山谷中傳來清脆的鳥鳴聲。

「在這里,我第一次知道,上蒼是那麼眷顧我……」碧璽喃喃自語,若有所思。慕容瑾心里很是詫異,他的表情似乎帶著悲哀褪盡的大歡喜,像是確確實實明白她在說什麼一樣,難道他也是重生者?慕容瑾確實心里起了疑惑,心中一驚,試探著問道︰「你也是……」

可是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碧璽打斷,他的臉上帶著一股狂熱和激動︰「我醒來的時候,簡直激動得難以自持,我還活著……多余的生命就像是神的恩賜,即使我不知道……原來真的有用,我只是抱著一試的心態,反正都是衰老死去,可是我活著,我生平第一次感謝著這不公平的上蒼……」

「難道……你也是重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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