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冷熠天下午的時間是打算陪宋恩冰出去玩的,但沒想到剛吃過飯就接到助理打來的電話。與寧江地產商的合同出了點問題,必須得讓他回去處理。
他去忙工作,宋恩冰很能理解,一下午的時間就呆在酒店里看電視,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她是讓冷熠天的電話給吵醒的,他說事情還沒有辦妥,今天晚上要晚點回來,他幫她訂了餐,一會兒酒店的服務員會送過來。說完這些之後又一再叮囑她晚上不要出門,有事就給他打電話。
她這才看外面,天色確實已經晚了,這一覺睡得可真踏實。
晚餐很快就送來了,但她沒什麼胃口,隨便吃了點就讓人把東西撤走了。
沒有冷熠天在整個房間感覺特空蕩,也冷冷清清的。
宋恩冰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問題,整個人都昏沉沉的,剛起來不久,這會兒又想睡了。半醒半夢間又仿佛又跌進了那個惡夢的世界。
廝殺,鮮血,人頭……
「啊……」她尖叫一聲,又像往常一樣從夢里驚醒,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屋里一片漆黑,惡夢後的余悸還在,惶恐害怕……
稍稍平復情緒後,她遲鈍地發現,屋子里還有另外一個人。
屋里太黑,她只能看到一個黑影。
房間的黑,和夢中太過相似的場景,再一次讓她以為置身在夢境。
額頭的冷汗順著臉側慢慢下滑,她吞了吞唾液,想要起身,卻無法移動身子。她掐自己的手臂,用力的掐,希望能快一些從這個可怕的惡夢中清醒過來。
黑影在向她走來,一步又一步,眼看就要逼近了。
「宋恩冰……」男人的聲音暗啞,在這惡夢里格外令人害怕,「我終于找到你了!」
「不、不要過來……」她的聲音都在顫抖,她想反擊,可身子軟得連坐都沒有辦法坐起來。
「這個計劃我布置了三年。」男人陰冷地笑,鐵一般的大掌掐住了她的脖子,「今天沒有人可以救你。」他們等了三年,好不容易抓到這麼好的機會。
「……」呼吸越來越困難,她的手張張合合。
原來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害怕,不甘,還有舍不得,有什麼東西值得她留戀?她來不及細想,漸漸地大腦一片空白,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
宋恩冰是被身上的傷口給痛醒的,輕輕一動,身上的傷就扯得她呼吸暫停。還知道痛,就證明還活著。這是什麼時間了?她又是在哪里?她只能轉動眼珠子將周圍打量一番,和許多電影情節一樣,陰暗的地下牢通道,頭頂上的臭水一滴滴打落在她的臉上,身上,臭氣燻天。
一件睡衣套在她的身上,已破爛不堪,很難再能遮擋點什麼。她的身上腿上大大小小的刀傷,不下十條,每一條都還滲著血跡……
現在她連爬行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逃出去。
「醒了。」
還是那暗啞的聲音,听起來就像喉嚨里塞著東西一樣,極不舒服。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喉嚨像火灼過似的,發不出音節,只有撕裂般的疼痛。他不一刀殺了她,目的就是想像現在這樣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
這些年來,她執行過的任務也不少,有人找上門來報仇並不奇怪。
男人在她的身旁蹲下來,一只手揪住了她的頭發,抬高她的頭,讓她看清楚他的臉︰「這張臉有印象嗎?」
這張臉,宋恩冰沒有見過。男人的臉上有一條傷疤,從左鼻梁一直到左耳邊,像一條毛毛蟲一樣爬在他的臉上,為他更增添了幾分猙獰。
男人加重手上的力道,將她提高一些,再狠狠地摔在地上。隨後再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一刀插在她的左小腿上,一刀拉開,劃下一條長長的傷口。鮮血滑下她的小腿,不一會兒地上就有了一灘血跡。
男人這樣還不解氣,又在她的右小腿劃下一刀,以同樣的方法拉開一條傷長的傷口,鮮血再次流出。
「不要想著還能活著出去。」男人咧開嘴笑,露出一口發黃的牙齒,起身在她的小月復上連踢了兩腳,嘴里還不停地罵著髒話。
宋恩冰咬緊牙關,一個痛音都不願意哼出來,甚至連眉頭都不曾蹙一下。
死亡,對于她來說一點都不可怕!她撿著這條命多活了十年,也算是值了。死後能見到自己的父母,雖然她不記得他們長什麼樣子了,但他們肯定還記得她,他們一定在某個地方等著她的。
「你當年殺人的時候,肯定沒想到會有今天吧!」男人湊近她說,濃重的口氣噴在她的臉上,眼里的恨意,恨不得喝了她的血,撥了她的皮。男人又說,「你說冷熠天會用自己的命來換你的嗎?」
「……」她瞪著男人,用力的掙扎起來。
這伙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擄走她,事先肯定做了萬全的準備,酒店里一定有他們的內線。
燕亦辰?是他,一定是他,只有他才有這個能耐故意引開冷熠天,然後在適當的時機對她下手。
她終于知道自己為什麼晚餐後就腦袋發暈,一定是這些人在她的晚餐里做了手腳,在有人潛入房間時,她才會沒有一點點的意識。
她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也不知道冷熠天在哪里?
不管他願不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她的安全,她的心里卻是非常肯定的,她不要他為自己而再次受傷,她要他好好的。
這時外面進來一個人,對男人說道︰「他來了。」
「確定是一個人?」
「兄弟們一直盯著,只有他一個人。」
「今天我們就讓這里成為他二人的墳墓。」
幾個人的對話傳進宋恩冰的耳里,冷熠天來了,還是一個人來的,他難道都不怕死嗎?這些人早有準備,明明就是給他設下的陷阱,他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不明白。
「來人,先給注射藥物。」男人一吼,陰暗處又出來來兩名男子,手里拿著一支超大號的針筒,胡亂地扎在宋恩冰的身上。
片刻時間,宋恩冰任何知覺都沒有了,只能像個木偶似的任由人拉著她坐在地上,一支槍抵在她的太陽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