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軍王的寵妻 066 各自算盤

作者 ︰ 花易逝

冷晴晴這件事情發生的第二天,消息就傳到了宋恩冰耳里。她整天關在屋里,按理說對外面的消息不應該知道。

可是胡柳月對她是特別粘,不管她怎麼冷面相對,都掃阻擋不了胡柳月的熱情。每天準時來向她匯報,冷胡兩家的婚事準備得怎麼樣了,離婚禮倒計時還有多久,每天準時準點從不遲到。

這不冷晴晴的事情剛好發生,就有人拍了上傳到微博,然後被胡柳月截圖保存起來,還非常興奮地跑來告訴宋恩冰。

「宋小姐,你看看,我說壞人就會得到報應的吧。」她湊在宋恩冰的身邊,硬是將手機遞過去讓宋恩冰看著,「你看這個冷晴晴,她不是出賣了你嗎?現在報應來了,在大街上被自己喜歡的男人強暴。哇,想想都覺得爽啊!」

突然听到冷晴晴的名字,還听到發生那樣的事情,宋恩冰是坐不住了,直接從胡柳月的手里拿過手機。手機里的畫面是那般不堪,虧她還曾經以為蕭少卿是真心喜歡冷晴晴的,沒想到是這樣一只披著人皮的畜牲。

即便冷晴晴出賣過她,但是她也沒有想過要怪冷晴晴,相反地她卻很想找到適當的時機和冷晴晴談談。因為她明白冷晴晴為什麼這麼做,在戀愛中的女人都是白痴,這句話是一點都不假。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冷晴晴是冷熠天的親妹妹,所以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怪冷晴晴,她希望冷晴晴能幸福。

沒想到此時會傳出這樣的消息,胡柳月能在這麼快的時間得到消息,也不能猜出蕭少卿和她有關系了。

「她出賣了你,現在這叫報應。」終于看到宋恩冰的情緒有了波動,胡柳月又加勁說了幾句,「也不知道多少男人上過冷晴晴那幅破身殘軀,我想不是蕭少卿強她,而是她救蕭少卿這麼做的吧。」

宋恩冰神色一凜,半閉著眼楮︰「胡小姐似乎很喜歡在大街上被男人強暴,那麼我祝福你心想事成。」過不了多久,她一定會讓這個女人好看。一定要讓這個女人將加諸在別人身上的痛苦十倍的還回去。

「哼哼……」胡柳月冷哼了一聲,越看眼前這個黃毛丫頭越覺得可笑,她就是不明白冷熠天究竟是看上這丫頭哪一點了。要說性感,她沒有,說可愛吧,也不可愛。就一個冷冰冰的人,真看不出來有哪一點吸引人的。

並且現在她還覺得宋恩冰是真的笨,關了這些日子還真以為胡家當她是貴賓供著,卻不知道只是為軟禁她找了一個借口而已。

胡柳月心想,宋恩冰直到死到臨頭的那一天可能還會傻呼呼地問一句,你們這是干什麼?

快了,再過不了幾天了,在她的耐心用完之前,就會送這黃毛丫頭上西天,不會再讓她出現在冷熠天的眼前,永遠都不會的。

胡柳月走出房間,宋恩冰才慢慢地笑了起來,胡家人真的就以為她這麼好騙嗎?真的就以為她是這麼的笨,然後死死地吃定了她。

從李醫生的出現,說是她的姑姑時,她起初是相信的。

但在後來與李醫生的談話中,她徹底否認了這個人,這個李醫生絕對不是她在美國的姑姑。

小時候,她和姑姑不過見過一次面,又怎麼可能記得她那麼多的事情,還一件不差地講了出來。

就算是她的父親,要他一件件地講出來,恐怕也得想好些時間才能想到一些。而這個李醫生憑什麼一口氣,就將以前的事情說得清清楚楚。

只有一個結論,那就是事先做了功課。

他們以為她能想起來十年前發生的事情,就能肯定誰是殺害李家人的凶手。畢竟當年那血腥的一幕是她親眼所見,那個殺人的人,也是她親眼所見。並且她還在他的手上留下了印記……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地完美,仿佛再也找不到漏洞。但是,她還想起了一個小細節,當年胡啟山看到她躲在櫃子里時,臉上露出的驚慌以及不停地問她有沒有看到誰是凶手。

再後來,胡啟山丟下她悄悄地逃走了。如果那天晚上那個人不是冷熠天,那麼她也不可能活到現在,早就在多前年的那個晚上和父母一起走了。

如果冷熠天是真的殺手,他為什麼不把她一起殺了,而要將她培養長大?難道就等著她長大來找他報仇嗎?

冷熠天這個人精明得很,他怎麼可能將一個定時炸彈留在自己的身邊。

這一切看似復雜,其實再簡單不過了,只要動動腳指頭就能想得明白的。現在他們想要冷胡聯姻,想要得到冷熠天幫助,所以說非得讓胡柳月嫁給冷熠天。

然而冷熠天又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前娶了她,他們一番查證之後自然不難猜到她是誰?那麼也就有了後來的這些事情。

這些事情最初她是沒有想通的,最初因為太過害怕而忽略了重點。是李醫生與她的一番談話,太過清晰的記憶讓她對事件事情起了疑心。

頭腦清醒時再想想這些事情,也就容易想得通了,更是看到破綻百出的漏洞。

所以她就將就計,跟著他們設的套,隨著他們鋪好的路走。那麼住進胡家,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監視範圍內,就更不會懷疑她了。

她能想到的,她相信冷熠天也是能想到的,所以他才會放她離開。

這就是她的男人啊,想想都覺得心里甜蜜蜜的。

……

相對于宋恩冰的清閑,胡家可就是忙得快鬧翻天了。雖說是嫁女兒,胡家卻整弄得像娶兒媳婦一樣,幾個院子都弄得喜氣洋洋。

冷胡兩家聯姻早就鬧得滿城風雨,眼見結婚的日子就要到了。胡啟山行事更是小心謹慎,多年來的計劃就將在這一刻會讓他更上幾層樓。所以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容許有丁點的差錯。

他還是會抽空去看看宋恩冰,說是陪宋恩冰說說話,實則是看看宋恩冰有沒有不尋常的反應。絕對不能在關鍵時刻讓這麼一個小丫頭壞了他的大事情。

一段時間下來,宋恩冰除了吃,吃了睡,呆在屋里都不出門,還真是看不出半點不對勁的地方。

這也讓胡啟山真正地放下心來,將她丟在腦後,去忙別的大事情。

今年京城的氣溫特別低,創近幾十年的新低了,似乎出口氣都能結成冰。胡啟山收拾好,正準備出門,胡柳月出來擋住了他的去路。看兩人的臉色,關系並不像外面傳的那樣。

「你在家里好好盯著她,晚上回來再談。」胡啟山臉色微暗,說話的語氣也不怎麼好。

「胡啟山,你要你的權勢,我要我的男人,如果你敢為了你的權勢傷害我的男人,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胡柳月直呼父親的姓名,氣勢一點都不輸給胡啟山。

「你……」胡啟山听著這句話就來氣,不過還是忍了下來,試著友好交談,「柳月啊,爸爸就這麼一個女兒,我現做的這些都是為了你好,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為了我好?」胡柳月輕蔑地一笑,「當初你為了一個不屬于你的女人,竟然親手害死自己的老婆,你還敢說你是為了我好?」

「簡直胡扯!」胡啟山瞪了一眼胡柳月,轉身就走。如果這個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他還會容她活在這個世界上嗎?

胡柳月跟在胡啟山身後,越說越大聲︰「你敢做,還怕別人說嗎?」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胡啟山又停住腳,回頭看著自己的女兒。他是想好好疼這個女兒,可她卻又總惹他生氣。

「我說過,我只要冷熠天,只要他和我順利結婚,順利成為我的男人,其它的事情我都可以當著沒發生過。」

胡啟山又說︰「你是我胡啟山的女兒,憑你現在的身份,要想什麼樣的男人沒有,為什麼就偏要一個冷熠天?」

「你明明是有家室的人,為什麼要去打別人老婆的主意?」胡柳月冷哼一聲,臉上滿是不屑,「我可是將父親您所有的優點都遺傳下來了。」

一句話將胡啟山氣得臉色發白,瞪著胡柳月的雙眼泛紅。

「現在是不是殺了我的心都有了?」胡柳月倒笑得無所謂,她的父親從小是怎樣教她的,她就是這樣學的。這些年,她的父親所做的事情,每一件她都看到眼里,記在心里。

要說狠毒,在現在的官場里還真的很難找到像她的父親這樣一個人。表面上看起來像一個好官,反貪污,反受賄,各種反擊行動都是他一手操控著。將許多‘貪官’拉下了馬,真正拉下馬的只是一些不願意和他同流全污的人罷了。

前兩個月財政部長就因為貪污受賄罪被判無期徒刑,開除黨籍。做官的最怕就是開除黨籍,因為沒了這個護身符,以後就沒有再做官的資格。

而後新上任的財政部長不是過胡啟山手中的一枚棋子,整個財政撥款大權也就輕易地落入了他的口袋中。能不能撥款,還得看這件事情對胡啟山的幫助有多大。他不願意撥款的項目,隨便找個理由便阻止了。

「如果你不是我的女兒,你以為你還能活動現在嗎?」胡啟山也不在掩飾心底的怒意。

「如果你不是我的父親,你的那些罪證我早交到上面去了。」

說到底兩人再怎麼仇視,終究是父女,還不會置對方的生死不顧,在利益面前他們還是會保護著對方。

「我答應你,婚禮一定會成功,也不動冷熠天一根頭發。」胡啟山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幾個字來,換作是任何一個人敢來威脅他都只有死路一條,偏偏這個是他的女兒。他做了太多對不起她的事情,現在正在努力地要對她好一點。

「謝謝爸爸!」得到胡啟山的保證,胡柳月立即笑了起來,還抱著他獻上了一個吻。

不過怎麼吵,吵過之後還是父女,血緣這個東西是永遠都改變不了的。

因此胡家下人也早就將兩父女的相片模式模得非常清楚,平常二人關系好的時候,胡家也就風平浪靜。

有時候兩人吵架的時候,整個胡家的人都會被波及,比來一場海嘯還要讓人驚心膽顫。

胡柳月送走胡啟山,回頭看了看宋恩冰那邊的院子,還有幾天了,她就會讓那個礙事的眼中盯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她最討厭看到宋恩冰,卻又不得不天天去盯著。胡啟山說要確定宋恩冰真的不知道外面的事情,要看牢,絕對不能讓她在關鍵時刻出來鬧事。

這些天胡柳月去宋恩冰那里,也不過是執行胡啟山的命令罷了。她看到宋恩冰就會想起以前在李首長家的日子,就會想起曾經被人騎在頭上欺負,更會想起冷熠天的眼里永遠看不到她……

一直以來就是冷熠天帶著宋恩冰玩,而她就只能遠遠地看著,連靠近他跟他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有時候為了吸引冷熠天的注意,她甚至不惜摔傷自己來達到目的。哪知道他的目光即便看到了她,卻從來沒有在她的身上停留過。

最後她成為了冷熠天的未婚妻子,是冷熠天的父親與她的父親雙方親自定下來的。就在她以為,她終于可以接近他,可以和他好好說話的時候。

他對她的第一個問話是︰「你是誰?」

「你是誰?」

她被這個問題問得愣了半天,待反應過來時便老實地回答︰「我是你的未婚妻。」

而他的目光根本就沒有落在她的身上,在看到那邊那個小小的身影時,臉上的笑容都變了,立即跑了過去︰「小冰兒,你這個傻瓜在干什麼?」

胡柳月此時覺得冷熠天的笑容刺眼極了,剛剛他也是對著她在笑的,可是這個笑容卻總讓她覺得有哪個地方不對勁。

此時此刻,她明白了,他只有在看著宋恩冰那個小丫頭笑的時候,才會讓人覺得那笑容就像冬日里的暖陽。世界萬物和他的笑容比,似乎都失色不少。

如果沒有看到他對宋恩冰展露笑容時的表情,她永遠也不會知道,原來他的笑容也可以讓人寒心,讓人感覺從來入不了他的眼楮。

在想想那句你是誰?在他們倆訂婚後,這是他問她的問題。從那一刻她就想,一定要想辦法讓這個男人的眼里只有自己,這輩子再也看不到別的女人。

胡柳月呵呵地笑了起來,她等待了十年,終于等到這麼一天了。過不了多久,她就是冷熠天的妻子,這輩子也只有她才能做他的女人。

她也會讓那個蠢得像豬一樣的女人,冷得像塊冰一樣的女人宋恩冰,慢慢品嘗一下得罪她胡柳月的後果。

……

宋恩冰放下窗簾退回房間,外面的雪下了停,停了下,已經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

剛剛遠遠地瞧著胡柳月跟胡啟山兩人在院子里爭吵,胡柳月面向著她這邊的。從胡柳月的唇開,她大概判斷出一些爭吵的內容。

又因為離得太遠,不能肯定看得清楚全部。

經過一番組織,宋恩冰總算是弄明白了,是胡啟山要對冷熠天不利,而胡柳月則在盡全力保護冷熠天。

胡啟山想要怎麼對付冷熠天呢?她想了想,想要拿起手機給冷熠天打一通電話,但馬上又放下了。

憑她這幾天對胡啟山的觀察,他絕對是一個小心眼的男人,沒有沒收她的手機,肯定就會在別的地方做了手腳。

上次就是因為一通電話,讓她把離開的敵人引了回來,害得自己失去孩子。現在胡家人並沒有完全相信她,如果在這個時候打一通電話,就有可能前功盡棄,因此絕對不能打。

她又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冷熠天涉險而置之不理,應該要怎麼辦好?

正想著,房門又被敲響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來了,她立即躺回床上,準備做一場好戲。

敲了兩聲,胡柳月沒得到答復,跟以往每一次一樣走了進來。看著宋恩冰還在床上躺著,她看了看也懶得去理會,轉過身就準備離去。

「不要、不要……啊……」宋恩冰突然尖叫起來,將胡柳月嚇了一跳。

胡柳月回頭看了看,知道宋恩冰是給噩夢嚇到了,笑了笑問︰「虧心事做多了,大白天也做噩夢。」

宋恩冰沒有吭聲,整個人慌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胡柳月看宋恩冰嚇得發抖,緊咬著蒼白的唇,額頭還滲著冷汗。是什麼夢這麼嚇人,能把一個冷冰冰的傻蛋嚇成這樣。胡柳月倒是來了興趣,趕緊會到宋恩冰的床頭,以一個大姐姐似的身份安撫她。

「只是一個夢而已,不要怕,不要怕。」都說噩夢後的人非常脆弱,可以趁這個時機再探探宋恩冰,看看她的心里最怕的到底是什麼。

宋恩冰一下子撲進胡柳月的懷里,整個身子抖得更厲害了︰「血,好多好多的血……」

在胡柳月的眼里,宋恩冰平時就是一個冷冰冰毫無感情的人,對她從來沒有過好臉色。到底是怎樣子的一個夢,能讓這個小冰人撲進她的懷里尋求安全,她越來越想知道了。

胡柳月拍拍宋恩冰的背,又說︰「能給我說說做了什麼夢嗎?」

一提到夢,宋恩冰表現出來的樣子更害怕了,上下牙齒差點咬著自己的嘴唇,拼命地搖著頭。

胡柳月又勸︰「你告訴我吧,我會保護你的。」

宋恩冰還是搖頭,表情看起來特別地可憐。

「你不說那我就走了。」

宋恩冰一把拉住胡柳月,眼里閃著淚光︰「婚禮,冷熠天,血、好多好多,好可怕……」

從胡柳月听到這句話的反應來看,宋恩冰知道自己猜對了,原來胡啟山真的是想在婚禮上趁冷熠天毫無防備的時候對他下手。

「他不會有事的。」胡柳月推開宋恩冰,急急地跑了出去。

宋恩冰知道自己小小的謀劃成功了,讓胡柳月去通知冷熠天婚禮上可能有埋伏,才是最明智的辦法。

冷熠天那個人,只要讓他看出點珠絲馬跡就絕對能化險為夷,甚至更可能將對方一軍。

宋恩冰起床坐到梳妝鏡前,她都不敢相信自己能在這麼段的時間將一段戲演得如此逼真。蒼白的臉和嘴唇,還有渾身的冷汗,這些都讓胡柳月信以為真。

現在讓她更加有興趣知道的是,胡啟山竟然為了另一個女人親手害死自己的老婆。

那麼,那一個神秘的女人會是誰呢?

小時候,胡啟山的妻子也常在李家走動,宋恩冰也是認識的。胡啟山的妻子長得不是特別漂亮,卻也有一般大家閨秀的韻味。

那個時候听媽媽說起過,胡嬸嬸娘家以前可是一個大家族,後來沒落了,家人都四處流散。胡嬸嬸是在流浪的時候遇到了胡啟山,然後兩人結為連理。他們倆人一直是眾人羨慕的一對伴侶。

宋恩冰現在想來,親眼所見也未必屬實。若不是從胡柳月的嘴里說出來,宋恩冰也是不會相信胡啟山會如此喪盡天良,連自己的妻子都要殘害,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這種禽獸不如的東西。

想想胡柳月其實也是一個可憐人,在得知自己的母親被自己的父親殺害的時候,內心該得有多疼啊。

婚禮的日子越來越近,事情很快很快就會浮出水面了。

……

東方敬又嘆了一口氣,一個上午不知道嘆了多少次了。他在屋里轉來轉去,一直沒有停過。

這時又搓搓手,抓抓頭,心里越發的煩燥起來。冷晴晴已經有好幾天不吃不喝了,如果不是靠打點滴將這一些營養注射入她的體內,恐怕她還活不到今天了。

這些天他也勸過她很多次,無論怎麼勸都沒有辦法讓冷晴晴開口說話,或是開口吃東西,再這樣下去,他送給冷熠天的可能就是冷晴晴的尸體了。

從遠處傳來的腳步聲,東方敬就知道救星來了,趕緊換上笑臉迎接上去︰「冷大少你可來了。」

「她在哪里?」冷熠天頭上還頂著來不及融化的雪花,臉色平平淡淡的,看不出什麼不同。

東方敬指了指病房︰「里面。」

冷熠天也不廢話,推門進去,東方敬跟在後面趕緊將門關上。他是想盡辦法勸了冷晴晴,實在想不到別的了,才打電話將冷熠天請來的。

冷熠天看著睡在病床上的冷晴晴,整個人白得就像個透明的紙人似的。他眉頭微蹙,勾了勾唇角,笑了起來。

「冷晴晴,喜歡什麼款式的壽衣?喜歡哪個位置的墓地?」冷熠天走近她,又往後退了兩步,趕緊捂住鼻子,「人還沒有死,怎麼就有一股尸臭味了。」

他回頭看東方敬︰「我說東方少爺,我出錢你去幫我找幾個人來收拾一下。再怎麼說也是我冷家的人,不能死得這麼寒酸吧。」

東方敬趕緊拉著冷熠天往門邊走了幾步,壓低了聲音說︰「冷大少,我是讓你來勸勸她的。」

「她這個樣子,你看還能活得了嗎?」冷熠天回頭指著冷晴晴,「為了一個根本不值得的男人要生要活的,還不如死了算了,早生早超生,活著真的累。」

「……」東方敬再也接不下話了。

冷熠天又往回走,還捏著鼻子說︰「冷晴晴,在死之前交待一下吧,我們兄妹一場,我這個做哥哥的為妹妹最後在大方一次。你喜歡哪里,我就一定把你埋在哪里。我還會給你燒幾棟洋房,幾部跑車,還有巴黎最時尚的衣服。」

冷晴晴眼淚刷刷地滾了出來,慢慢抽泣著……

「想好了,讓東方敬轉告我,要快,再晚你恐怕等不到了。」冷熠天說完,也不看兩人,轉身就走。

房里又剩下東方敬還有哭泣的冷晴晴,東方敬坐到冷晴晴的床邊,心里松了少許。

能哭,就證明有反應了。比這幾天來什麼都不說,什麼表情都沒有,那可是要好得多了。

「晴晴,冷大少這麼說也是關心你。」

冷晴晴听得越哭越大聲,她怎麼會不知道冷熠天這麼說是關心她。父母離開得早,就剩下他們兄妹二人跟在爺爺身邊。如今爺爺年紀也大了,說不定哪天就會離開他們,而她竟然為了一個男人,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甚至想要以死來解月兌……

死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卻也是懦弱的表現,只有弱者才會選擇自殺來結束自己的人生。

「阿敬……」她拿著東方敬的手,「我要吃飯。」

「好好好……」東方敬激動地抱了她一下,「我馬上叫人送來。」

他勸了多少天,還沒有冷熠天三兩句話來得有效,早知道他也用這種激將法來試試了。

出門時,看見冷熠天還在外面站著,回頭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有說。但東方敬明白,趕緊將冷晴晴的情況報告上去。

「你兩句話就讓她想通了,現在她要吃飯。」

冷熠天看了看病房,再拍拍東方敬的肩︰「我就這麼一個妹妹,麻煩你幫我照顧好她。這段時間我很忙,抽不出時間來看她。」

「有我在,你放心。」東方敬拍胸膛保證,看到冷熠天走了,他又急忙問道,「婚禮的事情準備得怎麼樣了?」

「我的事情你少操心,替我看好晴晴。等忙完這一陣子,我送你一份大禮。」冷熠天說完,丟給東方敬一個不怎麼明白的笑意就走了。

東方敬最後一整天都在想,冷熠天那笑容是什麼意思,他所說的大禮又是什麼?

不過看著冷晴晴的精神好多了,他也就放心了。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子要是不能從那段陰影中走出來,那可就真可惜了。

……

從東方敬家里離開後,冷熠天讓虎仔駕車載著他兜了一個大圈。

「少爺,要不要甩開那些人?」

冷熠天笑了笑,說︰「讓他們隨便跟。」這段時間出門總有人跟著,有人跟著他,冷熠天也不攔著。甚至每一次還故意讓虎仔開慢點,免得讓別人跟丟了。

胡啟山這個老家伙要玩,他就陪他玩玩,一下子就分出勝負,那豈不是一點都不好玩。

一只貓抓到一只老鼠的時候,它往往不會馬上就將老鼠吃掉,而是要逗老鼠玩,玩膩了再慢慢地享受美食。

冷熠天以前不喜歡這麼玩的,不過最近他有了這方面的愛好。听人說,要弄死對手容易,要讓對手自己弄死自己好像要難點,所以他喜歡後者。

他也想看看自己除了殺人以外的能力究竟怎麼樣,能不能不用武力就能將問題解決掉。

電話在此時想起,看了看,是最近一個打得非常頻繁的號碼。接通,隨意地問︰「什麼事情?」

「你在哪里?」那邊是傳來胡柳月比較著急的聲音。

「我們還沒舉行婚禮,你這是要提前查崗?」冷熠天找了一個舒適的姿勢靠在坐椅上。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能出來見我一面嗎?」想到冷熠天會有危險,甚至有可能被自己的父親陷害,胡柳月哪里還做得住。胡啟山的手段她是親眼見過很多次的,冷熠天有什麼手段她還從來沒有見過。

在她的心里,冷家老爺子下台,也再不會有人是冷熠天的護身符了。以前有冷大主席在,其它人還不敢對冷熠天怎樣,現在的情部可就完全不同了。

「是什麼事情這麼重要,不能在電話里說?」冷熠天還是問得漫不經心的。

「我在夜色等你,你快點來。」

「好。」冷熠天答應了,馬上吩咐虎仔掉轉車頭,往夜色的方向駛去。一路上那些人都不遠不近地跟著,可能還不知道他們早已被發現。

胡柳月早早就到了,但她並沒有上去等,而是在停車場等著。看到冷熠天的車子到來,她也顧不得什麼千金小姐的氣質,大步地跑了過去。

冷熠天依舊很有禮貌地笑了笑︰「是什麼事情讓胡小姐這麼著急?」

「你跟我來。」她伸手去抓冷熠天。

冷熠天輕輕側身,便自然地避開了她伸過來的手,仍然笑︰「不著急,慢慢來,我有的是時間。」

兩人進了店,冷熠天非常體貼地替胡柳月要了一杯熱女乃茶,讓她暖暖身子。而自己則要了一杯冰凍的咖啡,他說是要提提神。

胡柳月抬起頭看著他,很認真地問︰「冷熠天,你是不是真的要娶我?」

冷熠天呵呵地笑,然後喝了兩口冰咖啡,問︰「你說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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