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東籬皓這微妙的反映,無雙自是全數看見了眼里,當下步步緊逼道,「真是不好意思啊,太子殿下,你的證人好像反過來說話了。浪客中文網」
「你!」
明明知道就是這個女人暗中使了詭計,陸成這家伙才會突然心生意念,偏偏他又沒有證據!父皇本身就偏幫東籬槿,如果他硬要搜身,喋喋不休,父皇勢必會覺得他咄咄逼人,氣量狹小!
該死的女人!
當下,東籬皓只得不甘心的甩下了袖子,朝著兩側站守的侍衛怒吼道,「還傻愣著干什麼?還不將此人拖下去!」
「誰敢!」無雙陡然呵斥道,「太子殿下這是要將證人扼殺嗎?還是怕事情的真相會抖落出來!」
「本…本宮有何可懼!」東籬皓緊蹙著雙眉,別過頭去。
那計劃雖是他親手擬定,但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參與在其中,陸成只知道他是主謀,卻根本沒有證據,除非他們能夠找得到那日下手的黑衣人!
只是沒想到陸成突然叛變,讓他措手不及,本來已經贏定了的事,就這樣出現了異數。
「是嗎?」無雙宛然一笑,也沒有多說什麼。
她若是想要東籬皓說實話,簡單的很,但是,如果她直接這麼做了,勢必會讓東籬塞起疑,這個看似昏庸的帝王,可沒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這件事情,想必已經很合理的給出了解釋。」東籬槿面無表情的瞥了陸成一眼,繼而大步向前,恭敬的說道,「此人前後兩段證詞迥異,父皇應該不難看出來哪一段是真,哪一段是假。現在,我們雖沒有證據證明人不是柳無夷和柳無煥二人所殺,但是太子殿下也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人是她們所殺,所有的疑點全部都在這個名叫陸成的人身上,兒臣以為,還是將此人交給兒臣,讓兒臣嚴加拷問,最多一日,便可知曉事情真相!」
听到東籬槿要親自審訊,東籬皓當下一個激靈沖上前,「不!兒臣以為,還是將他交給兒臣,七弟軍事繁忙,此等小事,兒臣處理便可!」
東籬塞暗自嘆了口氣,緩緩擺了擺手,「此事還是交給刑部處理吧!」
刑部?刑部不就等同于在太子手上?剛才他神經錯亂的將事情的真相說了出來,太子為了自保,斷然不會再相信他,去了刑部,他還有活著的機會嗎?與其受盡磨難和屈辱至死,莫不如現在就死!
思及如此,陸成迅速的從地上翻身而且,一把躲過侍衛的佩劍,便朝著心口刺了下去!
「咳…所有的事,都是我一手策劃,不用再查了,是我垂涎太子殿下貼身婢女的容貌,用迷藥把其他人迷暈,然後…然後強暴了那婢女,後來因為害怕,我便殺了她,嫁禍給…給柳無夷…」
如果他的死,能夠保住爹娘的命,他死又何妨?
見狀,柳無夷和柳無煥當下沖了上去,扶住了即將倒地的陸成。
「陸成,你連死都不怕了,還怕指證嗎?你將事情說出來,王爺定會讓人救你的,你不會有事的!為什麼要將所有的罪名攬在自己身上呢?你這樣是萬劫不復的啊?我和無煥受盡了折磨,如果你還當我們是兄弟,就把幕後真凶招供出來,為我們討回公道!」
「沒…沒有用的…」陸成慘白的一笑,胸口的鮮血如泉水一般不停地向外涌出,「無夷,無煥,對…對不起,如果…可以,請…請幫…幫我照顧爹娘…他們是無…無辜的…」
他只是一介草民,太子和槿王,他一個都得罪不起…
「陸成!」
陸成自嘲的露出一抹笑容,然而那抹笑容,卻永遠的在他臉上定格。
「陸成他…死了…」
曾經的兄弟在自己的眼前慘死,即使他身前做了再大的錯事,也可以被原諒了。柳無夷神情憂傷的扶著軀體逐漸變冷的陸成。
「畏罪自殺?嘖嘖嘖…」東籬皓假意可惜的贊嘆道,然而心中卻是落下了一塊大石。這個人不死,他的卻安不下心,萬一柳無雙那個女人有用什麼妖術讓他說了不該說的話,對他可是影響甚大。
「既然那陸成已經認罪,此事就到這吧,這二人,槿兒,你命人送回丞相府去。」
「是,父皇!」
「退下吧,朕乏了…」東籬塞終是下了逐客令。
「是!」
東籬皓應了一聲,便吩咐著下人帶著尸體一起拖了下去。
僻靜的鵝卵石小道,東籬皓玩弄著手中的玉佩,娓娓而行,腦海中開始勾畫新一輪的陰謀。今日,他被柳無雙那個賤人打的那麼慘,計劃也被她破壞,他自然是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她的!
柳無雙!
東籬皓的步伐不由得停了下來。
「喲,太子殿下這是在等我嗎?」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霎時讓東籬皓提高了警惕。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七弟七妹好興致…還逗留在宮中談情說愛。」
「那是自然,」無雙坦然一笑,「倒是太子殿下,總是孤身一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太子有隱疾!」
「你!」東籬皓氣急敗壞的冷哼了一聲,「你叫我,就是為了嘲諷我?」
「自然不是。」無雙輕笑著走上前,右手輕拍在東籬皓的肩膀上,繼而又在東籬皓反映過來之前迅速的後退開來。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東籬皓驚魂未定的使勁拍打著肩膀,剛才這個女人也是拍了陸成的肩膀,後來陸成就變得莫名其妙了起來,萬一她對自己下毒該怎麼辦?
「沒什麼,小玩意而已,只要太子殿下回去將陸成的雙親放了,並且不再追殺,就不會有事!」
「如果我不放呢?」東籬皓昂聲反問道。
「不放?」無雙倘然大笑了起來,然而笑聲卻在極致的時候霎時凝固,轉化為深不可測的面容,「不放的話,他們有什麼樣的下場,太子殿下就有什麼樣的下場!」
「哼!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東籬皓陰笑著威脅道,然而腳下的步子卻是飛速的向前邁進,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他必須快速回去沐浴更衣,誰知道這個女人在他身上放了什麼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