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雄手持狼牙棒砸去,帶著一道呼響從天而降,勁氣力透三分,面對身下的慕容復,他臉色冷峻,額頭上的疤痕猙獰出現,嘴角之下,一道嘲笑悄然落現,對于他來說,他有十足的把握慕容復絕不會他的功法!
丁一也不說話,蝦米一樣的角色,豈能讓他有份驚詫。
任你千變萬化,唯我一掌乾坤!
丁一左手倏然伸出,掌心在狼牙棒面前一個旋轉,瞬息間一股旋轉氣勁發出,帶著狼牙棒向著身側的寒峰砸去,速度快如閃電,頓時木雄一個吃驚。
也虧是有個前車之鑒,寒峰在木雄一聲驚疑之時,又自心中一稟,回頭見得頭頂一道鐵棒砸來,當即刺鋒一轉,當的一聲,架住了上方的狼牙棒,他的左手也不閑著,壓下驚疑,滋滋滋,帶著三聲破空之聲,一道行雲流水的唐詩刺法顯現在眾人之眼。
三招之際,丁一微微後退,眾人轟然叫好。
這時,一聲音道︰「使完了嗎?」
眾人的笑意嘎然而止,這聲音雖是不大,卻是讓每個人听的心底一跳。
「使完了就該我了!」
丁一冷冷一笑,陪你們玩呢,還當真!
木雄早見丁一臉色,暗覺不好,當即抓住機會,一道風神電腿隨即甩出,頓時一片腳影如潮,挾帶著狂暴的勁力向著丁一的面門踢去,但是讓他吃驚的時,他家自創不久的風神電腿剛遞出到離丁一左掌不足一寸之時,像是遇到了什麼東西一樣,拉著他的飛腿向下墜去,甚至還速度不變的向著寒峰踢去。
「不!」
一聲怒吼月兌口而出,這根本就不是他要的結果!
木雄當即反腿回收,但是讓他魂飛魄散的是,任他如何調整,他的雙腿依然向著下方的的寒峰踢去。
寒峰眼見頭頂飛腿甩來,眼色遲疑,下刻一道勁風掃腿,力道剛猛渾厚,速度快若閃電,後退知是不能,當下向上微微跳起,他的眼色也在這刻一狠,雙刺在前,滋滋滋的三道飛刺,向著挾帶著數道勁力的腿影掃去。
這一下,頓時讓木雄肝膽俱裂,一聲慘叫月兌口而出,兩片血花濺起,摩擦的穿肉聲,听的眾人頭皮發麻。
寒峰剛刺斷木雄的雙腿,雙眼被崩裂的鮮血淋得滿臉模糊,剛來得及後退,下刻一道白淨的手掌伸出,瞬間來到他的眼前,他剛來得及回刺防守,下刻就自臉色大變,只見他剛剛想停止轉向的右手雙刺速度不變,閃電般在他的脖間反向一抹,帶起一陣涼氣。
呃?
寒峰下刻脖頸一陣撕裂的疼痛,剛驚恐過來時,一道紅水在他眼前一閃,跳出數丈之遠,似是有什麼東西流出。
「怎,怎麼會這樣?」
他看了看雙手,叮叮當當,沾帶著他滾燙鮮血的雙刺掉在腳下,在眾人的驚恐中,身子撲通一聲摔在丁一腳前,徒留右手向著剛才侃侃而談的不沉道人伸了伸,雙眼滿是疑惑,他需要一個解釋。
噗通一聲大響,雙腿俱斷的木雄也自掉了下來,他的雙眼內蘊含著對死亡的恐懼,也有剛才剎那間的疑惑,似是料想不到為何雙腿不是自己的一般,這就是人人相傳的‘斗轉星移’嗎?可是,慕容復世家如何知曉他的功法?
木雄頭腦一歪,帶著疑惑,雙眼剛滾向剛才的不沉道人那處,頓時魂歸西天。
任兩人生前如何有名,如何資質蓋世,此刻,不過兩具死尸罷了,百年後,早早就遺失在眾人的記憶之中。
「還有嗎?」
丁一看向眾人問道,小小的聲音,令眾人膽顫,丁一平靜的眼神內,跳動著一股炙熱的火焰,他需要更強的對手,這些,熱身都是不夠,當下他把眼楮瞄向了剛才說話的不沉道人,正見他眼色閃爍,知是在動什麼歪心思。
當下心中一動,道︰「老道士,你不是要給那個李倉報仇的嗎?正好,干脆我們來比劃比劃,讓我看看,你有何本事。」
丁一當場點名,不沉道人臉色一變,他剛才正準備鼓動大家齊上,或者用對方的幾個手下性命威脅一番,但是這刻,面對眾人各異的眼神,當下也只有陰沉著臉,笑意上前,似是對慕容復不畏不懼。
動作輕緩,不緩不急,行走間平淡祥和,腳下腳步靜地無聲,只見不沉道人手持銀絲拂塵,直直朝著丁一行來。
「老家伙,都一把年紀,還搞這些花樣!」
丁一冷笑一聲,內勁發動,一股看不見的氣勢在他頭頂騰空而起,澎湃的內力激揚,連帶著他身周數丈的碎屑無風而動,齊齊旋轉,這是氣勢上的交鋒。
不沉道人眼神不變,腳步輕輕一緩,下刻就自走去,但是還未走進數丈,下刻一股渾厚的至剛勁氣迎面撲來,見丁一發絲飛揚,當下明白他聚齊的氣勢被對方有所察覺。
「有些本事!」
不沉道人右手拂塵一甩,當下驅散了攻來的勁氣,于平和間,就讓他身周數丈襲來的勁氣消散,只見他腳步不停,慢慢的向著丁一走去。
不提丁一感想如何,這刻的不沉道人就有些吃驚,想那日萬仙大會,他自隱藏在黑暗之處,見自家師兄與慕容復接觸,那晚慕容復與那些七十二宮人的亂斗,他也瞧的清清楚楚,是以對他來說,慕容復遠構不成生死威脅,他自認絕對與他能打個平手,可不曾想,這些時日不見,慕容復的內力竟強勁如斯,已經隱隱有讓他壓迫的感覺,這種感覺,他只有在虛宮主的面前有過體念。
「怎麼會變化如此之大?」
不沉道人細細的瞧向面前的丁一,見他臉色戲謔,心中暗怒,不過見得慕容復身前竟有絲絲紫氣縈繞,當下心底一沉,知是內力外放,這一個人的內力如果不是待到真氣九成化為先天真氣,是不可能如此表現的,面對慕容復的如此年輕,當下讓他殺心不已,要知他活了六十多年,內力也只不過轉了八成,這人年紀還未有他一半大,竟有此等造化。
「不行,自己已經與他結下了死仇,又偷襲了他的一個手下,慕容復今日非死不可!」不沉道人眼神受縮,平靜的臉龐之下,正在思量要不要用那一招。
「老道士,看夠了沒?你要是怕了,可以」丁一輕輕說道,最後一個字拉了老長也不見說出。
「怎樣?」海王不沉道人本就把心思放在別處,聞听此言,本能問道。
「縮回去!」丁一輕輕的笑道,對于這些人,他沒有打算積德,這個江湖,他早就看的清清白白,敬對方一丈,未必會來分善意,他既然只能生為反面角色,那就邪到底才能讓人畏懼。
丁一的聲音可是不輕,這話一出,不沉道人的臉色當即鐵青,右手拂塵一抖,當即向著丁一嘴臉掃去,一門‘憑虛臨風’的絕妙輕功在腳下生動。
「你是找死!」
聲音甫歇,不沉道人也已雙足著地,右手拂塵就自甩到,灌注的內力附著于銀絲之上,根根直立像是細小的鐵棍一般,憑空的卷起一堆狂風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