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身抗重劍,靜靜的立杵當地,見空中的三人飛來,雙眼內頓顯一片疑惑之意!
怒嘯功!
沒有人比他更熟悉此道功法,此功法雖不是他所有,卻是他大哥鄧百川的獨屬功法,那年他們在路遇飄渺峰的萬仙大會時,鄧百川就是用此道功法隔空震傷七十二宮的人,可沒想到,這道甚少外傳的鄧家功法竟在百年後再現江湖,這人是誰?
丁一定楮楮的看向落地的三人,雙眼內滿是疑惑,不管他是怎麼看,三人依然讓他看不出任何的熟悉,雖然這道功法並不完全是怒嘯功,但是他丁一絕沒有听錯,剛才的聲音絕對含有怒嘯功的心法!
「你們是誰?」
丁一率先開口,原本他還以為是遇到鄧大哥的後人,心內還比較激動,可現在見到三人面相,頓時拋卻了這種可能,其實說到這個,在丁一的心中也存在一個天大的疑惑,想他去蘇州不下數次,可就是沒有听到或者見到他們四人的後代,但是這曼陀山莊與四合院卻確確實實的存在,這件事一直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似乎他們憑空消失了!
落地的殷無道見丁一果真不識自己,心里猛松了口氣,頓時排除對方是天山宮的可能,不過縱是如此,他依然不敢大意,雙眼滿是警惕之色。
「你是那人?」師嘯天突然開口說道,雙眼緊盯著丁一身上的重劍。
鐵劍獨孤求敗的名聲,雖是短短的兩天時間,但是作為明教。不可能沒有收到消息。只要是稍稍一眼。就能認出,因為這把鐵劍無可模仿!
殷無道與韋笑天也自反映過來,心里在吃驚的同時,也自小心警惕,他們內功深厚,自然是可以听到一般人听不到的聲音,光是丁一輕微的呼吸聲,就讓他們心里發緊。
高手。而且是難見的大高手!
三人面色不變,心里卻是發堵,他們根本想不到自己臨時挑選的地方,竟遇到一件禍事,地上百具還未冰冷的死尸清清楚楚的表明他們死去不曾多久,如此多的人命,他們不相信對方不會存在殺他們滅口的想法。
怎麼辦?
殷無道身為兩人的二哥,心里比誰都著急,這要是以往,他自是毫無畏懼。但是此刻他自己右指受傷,十成力道發不出八成。而輕功傲決的韋四弟又踫上寒毒,再加上這後面的四個追兵,他真的沒有拼搏的理由,至少在四人未到之前,交惡是把他們往死路上逼!
「等!」
殷無道小聲吩咐,到的這刻,唯有以不變應萬變,心道反正是要以四人決一死戰,就沒必要因為逃跑而惹出對方誤會!
師嘯天也自意識到形式的嚴峻,當下點點頭,扶著抖索的韋笑天向著另外一處慢慢靠去,他們已經听到後方傳來的風葉聲,時間要不了多久。
韋笑天緊挨著一處篝火坐了下來,此刻的全身放松之下,只覺全身的寒氣從丹田襲來,幾度讓他有凍死當地的感覺,全身上下也自虛弱無比。
丁一的雙眼內一片異光閃過,定楮楮的看著抖索的韋笑天,雙眼一片驚意。正自警惕丁一的師嘯天見此一愣,慌忙攔身上前。
殷無道也自瞧見此景,上前一步道︰「見過獨孤兄弟,在下姓殷,名無道,這二人是我的結義兄弟,我等三人是踫巧路過此地,絕非有意打擾,相信憑獨孤兄弟的耳力,也能听出我等無奈,為免恩怨波及,在下恭請獨孤兄弟能自移步!」
丁一好不容易遇到與鄧百川有關聯的人,焉能如此放棄,搖搖頭看向森林的上空道︰「你說的是他們嗎?」
聲音剛落,立在丁一身旁的大雕也自一聲咕咕大叫,灰褐色的雙眼內看向寂靜的天空。
只听風聲劃過,四道三白一灰的身影聯袂掠來,清冷的夜色中,四人踏月而行,身速仿如閃電,瀟灑飄渺間猶如庭閑漫步,靈動的步伐中渾沒半分霸氣。
御風而行!!
只是這一眼,扛著重劍的丁一頓時皺了皺眉,這道熟悉的輕功讓他忍不住想起一個門派,平淡的眼神稍稍冷了下來。
似乎有些巧!
但見落地的四人身形挺拔,面相都是英俊異常的中年男子,這身上穿的灰白二色,讓四人乍看之下顯得俊朗飄逸,丁一心中再無半點疑慮,熟悉的打扮、熟悉的輕功,除了那個門派,他想不出任何門派,嘴角頓時一道寒光閃過。
匆匆飛來的四人的瞄了眼殷無道,就自臉色大變的看向落腳的場地,突然的百具死尸與高低聳立的雜亂土墳,讓他們有種來到亂墳崗地的錯覺,剛剛還自笑意的心情不由得沉重起來。
「你是什麼人?」
灰衣男子名叫清風,是天山宮素來喜好整潔的使者,這突來的濕漉漉血跡與腥味讓他忍不住皺眉,在他問話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帶著一份質問,雙眼在煞氣的同時頻頻瞄向前方的丁一,以及明月下那把惹人眼球的重劍。
「好古怪的劍!」清風皺了皺眉,一個獨臂之人竟扛著這麼大的劍,由不得他不吃驚。
正在清風得不到回答而自不耐煩之際,丁一的怪異一笑,頓時讓他心中煩躁,越看越是不爽!
「你們是逍遙派的?」丁一語出驚人道。
清冷的夜色下,隨著這句說不上和善的話語問出,剛剛還自不耐煩的清風頓時臉色大變,就是站在場中另外一腳的殷無道也自吃了一驚。
逍遙派!
這是一道久遠的名字,是一個消失許久的門派,但是場中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名字,其中尤為清風四人最是清楚,因為他們的天山宮,就是以前的逍遙派,只是因為那件禁忌,逍遙二字再也不能出現,輝煌一時的逍遙派也在那時徹底的消失,有的只是數十年來被明教打壓不起的天山宮!
清風四人一直以為再也听不到這個名字,至少在明教還未全部覆滅的情況下,這個名字是絕不可能再顯江湖,因為這既是天山宮昔日的榮耀,但也是天山宮現今還未洗刷掉的恥辱!
寂靜的月色下,四人神色冷冷的看向丁一,其中的白衣男子突然開口道︰「你是那個叫獨孤求敗的人?」
丁一听完一笑,才兩三日的功夫,不想自己的名聲竟傳揚的這麼厲害,隨便遇到的數人竟然都知曉他的名字,看來他的計劃已是成功大半,想來莫愁與小英不可能不知道。
「獨孤求敗?真是癩蛤蟆不知天大!」
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道出,這讓剛剛還自掛著笑意的丁一頓時斂緊臉色,雙眼內閃爍著寒芒!
癩蛤蟆?這是形容他的嗎?他多久沒見過這種眼神?
說話的是一個白衣男子,此人姓妄名雪,是天山宮的雪域使者,他自來孤傲,身居天山甚少外出,自是沒听過丁一名字,作為一個江湖少有的高手,在乍一听這名號,妄雪在吃驚之後就自表現嘴角的不屑。
丁一兩簇劍眉緊促在一起,他本就對逍遙派沒什麼好感,這像是與生俱來,哪怕是再過一百年,相信他亦是如此,更何況是突來的話語,更是讓他的厭惡擴大數倍!
「百年了!」丁一開口道,「我早知道曾經輝煌一時的逍遙派不會這麼容易消失,不曾想還真被我遇到!」
丁一滿臉笑容,在他的心中,早就預想過這一天,是以幾人的突顯說不上多少驚奇,是以在他聲音剛落,左臂也在這刻一動,鐵帶起一串風聲砸中地面,沉悶的大響讓清風四人臉色一變!
「江湖中一直沒有你們的消息,想是藏了起來,我想想你們能藏在哪?」丁一自顧自的笑道,「無量山洞倒是一個好地方,只是這種可能性較小,第二個就是曾經的西夏王國,只是看你們從北而下,似乎天山的飄渺峰更有可能!」
清風四人臉色一變,雖然不知這丁一自顧自的說這是什麼意思,但是這三個地方卻是讓他們心中急跳,因為這三處正是天山宮的秘密基地,他們百年中之所以能在數次傾巢下不被明教滅派,靠得就是這三個洞府,連他們天山宮的創始人虛無念在禁忌那日逃出天山時,就是在這三個地方躲藏方才免于一死,這是宮內不傳之密,連與他們斗了數百年的明教也不知曉。
「不行!不管這人是如何知曉,基地之事決不能泄漏,听到的人都要死,尤其是這個獨孤求敗!」
清風心下一定,看對方說的輕輕松松,似是知曉的不少,想到這里,身為四使的老大急忙朝著身旁的寂月、淨水和妄雪使個眼色,內中的狠辣之意顯而易見!
「哈哈,是要動手了嗎?」
四人的眼神交流,一個不落的入了丁一眼中,見四人殺氣稟然,也自向著四人冷聲笑道︰「正好,我與你們逍遙派有些宿願,既然你們有動手的想法,那我就看看你們的本事,只是不知你們四人中,有幾個能活的下來!」
哼!
丁一聲音未歇,妄雪就自神色一冷,身子亦如一道清風拂來,剛到丁一的丈前,就自一爪凌厲探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