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癟三 0008 山雨欲來先風雷

作者 ︰ 麻辣斗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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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緊砍柴刀,郭天慶心里踏實很多,似乎砍柴刀能夠給他很大的信心,神s 瞬間冷靜下來。

郭天慶沒有直接沖出茅棚,貿然沖出去肯定被發現,因為郭天慶能听見來人腳步聲,來人也會發覺他逃跑。況且不知道外面來多少人,不了解來人情況,不清楚來人所在的方位,胡亂沖出去非常不明智,說不定還會逃到人家面前!

郭天慶也沒有爬上瞭望台,那更是昏招,那只能暴露自己,如果被別人包圍,樓頂就變成死地。

郭天慶選擇在茅棚里躲起來,他要看清楚情況再逃跑。郭天慶蹲在籬笆牆角,因為籬笆牆有個活動門,可以趁來人不注意,拉開活動門快速逃進對面的原始森林。

腳步聲越來越近,郭天慶睜圓兩眼盯住木門,兩手緊緊握住刀柄。不到必要時候,郭天慶不想用刀劈人,但他一定揮刀大吼,這樣能嚇唬來人,在來人驚駭那一瞬間,他馬上鑽出活動門,逃進原始森林里。

外面突然靜悄悄的,顯然來人已經走到茅棚邊。

郭天慶全身繃緊,連頭發都豎起來。憑著敏銳的听力,郭天慶可以肯定,茅棚外面沒有很多人,也許只有一個。但越是這樣越令人恐怖,如果這人沒有幾分本事,絕對不敢單槍匹馬追捕過來——也許來人就是陽谷城總捕頭林張揚,听說林張揚總捕頭武功高強,曾經孤身入險抓過很多江洋大盜。

天地之間突然沉靜,郭天慶自我感覺,有股無形的壓力,壓得他透不過氣來。

「有人在里面嗎?」茅棚外面有人叫喊。

听見這聲音,郭天慶突然軟癱在地,他不是被這聲音嚇倒,而是外面的聲音太熟悉了,听到這熟悉的聲音以後,繃緊的神經驟然放松,冷不防坐倒在地。

門外叫喊的人,正是郭天慶自家藥鋪的伙計——李來旺。

「來旺哥,我在里面!」郭天慶丟下砍柴刀迎出門。

「是不是又惹上什麼是非啦?怎麼又逃跑到這里來呢?」李來旺倚門憨厚地打量郭天慶。

李來旺二十八歲,為人老實厚道,曾經幫過郭天慶很多事。

「呵呵!沒有什麼。」郭天慶尷尬地笑,他想跟李來旺講明情況,但那些事不好說。「只是有點小事,呵呵!小事而已……來旺哥,你怎麼在這里呢?」

「我在那邊采藥,看見你匆忙跑進荒山,知道你肯定出事……今晚要我送飯嗎?」李來旺很直白,別人不想說,他也不多問。

「不用……如果叔叔伯伯知道我出事,會害他們擔心。」

郭天慶相信李來旺,卻不忍心打擾李來旺。李來旺家里窮得叮當響,現在李來旺一家正幫郭天慶經營藥鋪還債,郭天慶不好意思再打擾李來旺一家。

稍稍停頓,郭天慶又說︰「我沒事,你回去吧,晚上叫小弟過來,我有事跟小弟商量。」

「懶得理你。」李來旺轉身就走,他有些厭煩,也有些惱怒︰這小子總是闖禍,好心要幫他,他卻不領情。走了幾步,李來旺又感覺這麼做不妥,只好轉臉過來丟下一句話︰「黃昏時,我叫郭天ch n過來。」

李來旺頭也不回地走了,荒野又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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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新黨變法的年代,曾經把各個州縣的豪杰以及地痞流氓集中管理,由軍隊監督集訓,美名其曰「屯兵于民」,使得社會治安明顯改善。變法失敗後,集中管理的豪強散伙,部分佔山為王,部分留于州縣內,最終演變成為合法的社團。

現在的陽谷城,就有諸多復雜的「社團」。

馬幫是陽谷城第一大幫,縣衙右邊幾十丈遠處,就是馬幫總部。

馬幫搞貨運生意,偶爾也做些客運。但是貨運和客運絕對支撐不了馬幫龐大的開銷,所以馬幫暗地里也做很多無本生意。

馬幫與陽谷城附近的強人關系惡劣,因為馬幫經常把殺人放火的罪名強加給附近的強人。

當然,馬幫還有很多根據地,在不為人知的黃河兩岸隱蔽地方,專門做無本生意。做無本生意多了,馬幫與其他幫群難免有沖突,尤其是黃河兩岸凶悍的強盜。

所以,馬幫總部防守嚴密。

今天,胡猛與胡輕帶領十來個兄弟駐守總部。

胡猛和胡輕都是馬幫資歷較高的護院,胡猛今年三十八歲,四肢健壯,力大無窮;胡輕今年三十二歲,身軀高瘦,輕功了得。

中午的太陽很惡毒,胡猛和胡輕吃過午飯後,就在屋檐下喝茶。沒事喝茶打發時間,這已經成為他們的習慣。要是不當值,他們早到青幫的萬花樓找漂亮姑娘,酣暢淋灕地大干一場。但現在是關鍵時候,大街小巷里那些小混混無法無天,老是針對馬幫搞突然襲擊,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來個破壞x ng的襲擊呢?

「老弟,你說,那些小流氓簡直不堪一擊,上面為什麼不讓我們動手呢?」胡猛灌了一杯茶,順手抹掉嘴邊殘渣。

「能忍則忍,名聲要緊。」胡輕端起茶杯慢慢抿一口。

「可是,那些小流氓欺人太甚,勞資受不了。」

「不知道幫主怎麼想……但我知道幫主深謀遠慮……我們絕對要保存實力,不然挑山幫與附近山寨的強人聯合起來,我們怎麼辦?」

……

胡猛、胡輕兩人一邊喝茶一邊閑聊,突然大門外面傳來噪雜的吵鬧聲,接著有個護衛氣吁吁跑來,說一群小混混過來踢場。

「又是他們!草它瑪的!竟敢太歲頭上動土!」胡猛拍案而起,順手抓住身邊木棒。

「猛哥,一定冷靜!」胡輕連忙拉住胡猛。「幫主說過,對這些小混混,我們能忍則忍。」

「都欺負到頭上來了,還怎麼忍?」胡猛怒氣沖沖。

胡猛想甩開胡輕的手,卻被胡輕死死抱住。

「不能壞幫主的大事。」胡輕嚴肅地說︰「都忍那麼久了,難道還在乎這一次嗎?」

「它瑪的!呸!」胡猛丟掉手中的木棒,狠狠地朝大門吐一口水。

「關緊大門!都準備武器,沒有命令,誰都不能出手。」

胡輕大聲地呼喝,他放開胡猛,迅速地爬上牆頭。

大門外圍著一群年輕人,為首正是郭雄、郭青、郭暴和郭洪。

這些年輕人都是十六歲到二十歲之間,他們熱血沸騰,不停不休地罵罵咧咧。他們有的手持木棒,有的拿著鐵鍬,有的拿著鋤頭,總共有百來人。

但是,胡輕絕不會天真地認為他們只有百來人。胡輕知道,外面這些只是先頭隊,一旦事情鬧開了,會有無數年輕人蜂擁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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