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癟三 0018 俺是癟三心很脆

作者 ︰ 麻辣斗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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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遷見兩位兄長都望過來,才感覺自己有些突兀。

為了掩飾尷尬,杜遷咬牙切齒說道︰「這群小混混,竟然敢砸我們店鋪……兄弟們忍耐很久了,真想大刀闊斧收拾他們。」

「不必親自出手。」胡非玳冷靜地握住茶杯。「今晚官軍已經替我們出一口氣,況且被他們打砸的店鋪早已虧本,本該找借口關門。」

「問題是他們太過囂張。」杜遷不服氣地拿起茶杯,仰頭狠狠地喝一大口,好像要熄滅一肚子火。

「他們能夠囂張到什麼地方?」熊萬鈞冷冷地說。

「怎會不成氣候?」杜遷不服地說︰「我們辛辛苦苦得到一筆貨,他們卻明目張膽地黑吃黑,還打著劫富濟貧的招牌,氣死人。」

「他們確實成不了氣候。」胡非玳放下茶杯。「他們一窮二白,有勇無謀,根本沒有實力與我們對抗。斧頭幫的刀疤臉白勝和鐵拳郭雄只是一介勇夫,神龍幫的獨眼龍郁保四和竹竿郭青更差強人意,飛鷹幫的活太監張平揚和大胡子郭暴也沒有什麼真本事,旋風幫的石秀和解珍只是依靠父母庇護的花拳繡腿,我們為這些人擔心是多余的。」

熊萬鈞卻心里暗嘆︰大哥這是鼓動人心而已,其實大哥心里明白,郭天慶已經發動各鎮各村的年輕人。要是給這些人一些利益,繼而把他們全部組織起來,這是一股龐大的勢力啊!

熊萬鈞不敢這麼頂撞胡非玳,熊萬鈞說道︰「但是,我們必須留意郭天慶!兄弟我敢斷言,城里新興起的小混混是郭天慶組織起來。」

「有眼光。」胡非玳笑眯眯看著熊萬鈞。「這些小混混本來只屬一個組織,石秀和解珍原本是那個組織的首領,但那個組織卻被郭天慶硬生生分裂為幾個新幫派,郭天慶這個人有點內涵。」

熊萬鈞點頭說︰「這小子狡猾,他從石秀和解珍的隊伍中挖出幾個小幫派,目的是化零為整,再給他一些時間,他勢必重新整合。」

「所以我說他有些內涵。」胡非玳強調。

「可是,郭天慶沒有一點武功呀!」杜遷吃驚地打量兩位哥哥。

「三國諸葛孔明也不會武功。」胡非玳提起茶壺慢悠悠倒茶。

「不可能吧!這邋遢小癟三一身痞氣,哪有做領袖的樣子?」杜遷驚訝地看著胡非玳。突然,杜遷內心翻滾起來︰莫非傳言是真的?听說郭天慶曾經與胡老大的女兒有一腿,胡老大把女兒關起來,這小子還不死心,這段時間又不停地針對馬幫打擊報復……

「這是郭天慶聰明之處。」胡非玳端起茶壺,臉面古井不波。「其實他在掩飾自己,也在逃避責任。」

「什麼責任?」熊萬鈞一臉迷惑。

「如果陽谷城大亂,這責任他擔當得起嗎?」胡非玳喝一口茶又自己斟茶。

「這……」杜遷盯著胡非玳的臉面說不出話,好像不敢說。

「怎麼這樣看我?有什麼疑問?」胡非玳好像看穿杜遷的心思。

「嘿嘿……听說郭天慶與大小姐有些交情……」杜遷吞吞吐吐。

「什麼大小姐?叫佷女。」胡非玳瞪著杜遷。「其實,我個人感覺郭天慶很不錯,如果教得好,郭天慶與月兒倒是天生一對……但是,輪到我教他嗎?」

「郭天慶真的是孫二少的徒弟?」杜遷瞪大眼楮。

「可能是吧。」胡非玳放下茶壺。「我倒想讓月兒與郭天慶好好相處,但這不可能……」

「為什麼?」杜遷問。

「郭天慶已經跟孫二少的妹妹訂過女圭女圭親。」胡非玳斟茶後放下茶壺。

熊萬鈞突然說︰「其實,月兒與郭天慶已經有感情。」

「這我知道。」胡非玳微微一笑。「所以,早幾年前我就把月兒關在家中……嘿嘿!說吧,你剛剛從濮陽回來,肯定有什麼新聞。」

熊萬鈞沉聲說︰「郭天慶不是二少徒弟,孫家也沒表態郭天慶是孫家的姑爺。」

「嗯!有趣……我是不是可以抓郭天慶這小子來教教呢?」胡非玳又笑了,好像郭天慶是個寶貝,而這個寶貝很快被他拿到手。

「好像不能。」熊萬鈞搖頭。

「為什麼?」胡非玳兩眼閃著j ng光。

「因為……」熊萬鈞有些吞吐。「郭天慶雖然不是孫家二少徒弟,但可能是武當派屠隆大長老欽點的關門徒弟。」

「什麼——」

胡非玳和杜遷驚愕了,他們無法把仙風道骨的世外高人屠隆道人和小癟三郭天慶聯系到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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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總捕房燈火通明。

兩名牢役把郭天慶帶到林張揚面前就退出總捕房,順便關緊大門。

總捕房里只有林張揚一人,林張揚正坐在大堂長桌主位翻看文牘,正眼也不看前面的郭天慶。

郭天慶低頭看著地面,他不敢面對林張揚。

這莊嚴的捕堂郭天慶當然來過,但現在和以往的經歷不同,郭天慶又心虛又緊張,就差兩腿沒有打顫。

好久都沒听見林張揚出聲,郭天慶偷偷瞥一眼,林張揚依然默默地翻看文牘,就當郭天慶不存在。

郭天慶越來越心虛——

——林張揚半夜到弟媳房間,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現在他們的秘密約會被我發現,我的小命還能保住嗎?

——林張揚鐵定是知縣大人的爪牙,我不幸得罪知縣大人,于公于私,林張揚都可以偷偷把我秘密處決。

——街頭巷尾的伙伴同時被抓,林張揚也可以隨便給我安個暴民或匪徒之罪,罪上加罪啊!

——伙伴被抓進牢里,我馬上就被提審,根本不給我機會串通的機會,也不給我們商量機會……

「咳咳咳!」郭天慶越想越慌張,忍不住先出聲。「林總捕頭,半夜找草民過來……有什麼事情呢?」

林張揚抬起頭來,只是冷冷地地盯住郭天慶,久久不吭一聲。林張揚神冷漠而威嚴,似乎包含無數斥責,又似乎羅列出無數罪狀——郭天慶被盯得全身虛汗,一股涼意從腳底升到腦門。

「嘿…嘿……」郭天慶擠出的笑臉比啼哭還要難看,他干吞口水,吞咽動作相當艱難,但任他怎麼吞咽,都不能壓下內心的恐慌。

郭天慶又伸出兩手擦拭額頭,額頭汗珠源源不斷,細密而晶瑩。

——尼瑪的!你能不能說句話呢?這麼大眼瞪小眼,比殺勞資還難受!

郭天慶內心大罵,但不敢這麼明說,只好結結巴巴道︰

「總捕頭……如果……如果沒事……草民就先退下……」

「啪——」一聲巨響,林張揚猛地揮拍驚堂木,面相威嚴肅穆,令人心驚膽顫。

「畜生!」林張揚的虎吼有如晴天悶雷。

郭天慶驚得全身發軟,兩腿彎了一下,差點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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