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見到貴婦便哈哈笑道︰「小菜,你可是越來越年輕了,難怪能把老噶治得服服帖帖。」說著便上前和貴婦擁抱了一下。
貴婦也很親昵地和司馬擁抱道︰「司馬大哥,當年可是你把我騙出來的,現在我家老爺子都在埋怨我嫁得太遠了,說有時間得上你家好好修理你一頓呢!」
司馬夸張地道︰「是嗎?那我得趕緊提溜兩瓶好酒去孝敬他老人家,讓他老人家消消氣了,否則我家老爺子指定又要跟他干仗了。」
貴婦微笑道︰「沒用的,老爺子想吃我做的菜了,幸好這段時間外孫在那邊勸著,否則指不定折騰出什麼簍子來。」
司馬訕笑道︰「是是,要是老爺子脾氣上來了,還真敢調架直升機飛這來,到時候被這邊當成敵襲,那老噶這女婿就真不好做人了。」
老噶上前捶了這家伙一拳道︰「你這家伙少在這臭貧了!剛才小菜听說你過來,便趕緊做了兩菜,走,我們老哥倆喝兩杯去。」
司馬笑道︰「好,好久沒吃過小菜做的菜了,有福都讓你這家伙給享了。」說完便在兩夫婦的帶領下往餐廳里去了。不過看到陳沖站住身向往外走之時,馬上回身拉住道︰「走,一起喝兩杯去!」
然後向兩夫婦介紹道︰「這位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之前差點就被洛佩茲將軍的人給帶軍營里去了,還好這位陳兄弟及時出現救了我出來。」然後給雙方互相介紹了一下,老噶其實叫葛布朗?阿庫納,當年他中文不好,老將葛念成噶,所以司馬戲稱他老噶。至于阿庫納的妻子則真叫桑菜,很溫柔賢淑的一位婦人,對陳沖也很熱情,並沒有一國總理夫人的驕傲。
阿庫納夫婦兩很熱情地邀請陳沖共進晚餐,陳沖見人家都這樣熱情,自然也不再拘禮,大方地隨著司馬一起過去。
雖然現在已經十點多了,但是阿庫納夫婦還是準備了一桌子的菜肴。由于菜都是中國菜所以就沒有在長條桌上吃,反而是在餐廳的一張八仙桌上,很有些溫馨的味道,看來阿庫納之前說的話是真的,否則這樣的總理官邸餐廳里怎麼會擺放一張中國的八仙桌呢。
四個人圍坐在八仙桌上一邊吃飯一邊聊著。桑菜開口道︰「好久沒見元元了,她現在怎麼樣?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來看看我。」雖然用的是埋怨的語氣,但讓人听起來卻好像是自怨自艾,沒有一點責備的意思。
司馬一邊悠閑地吃著菜一邊道︰「她啊,整天瞎忙活,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呢!」
阿庫納則和陳沖聊上了,端著酒杯和陳沖干了一杯白酒,感慨道︰「還是白酒有勁,好久沒踫到同道中人了,來,再干一杯。」和陳沖再踫了一杯,才道︰「陳兄弟來菲律賓多久了?」
陳沖想了想道︰「我剛來沒多久,不過我朋友在這邊呆很多年了,他們組建了一個華人公司,不過最近遭到了菲律賓本地人的打擊,所以有時間的話,總理您還是要關心關心我們華人在菲的生活啊!」
阿庫納呵呵笑道︰「陳先生這是在向我訴苦啊!不過你平時肯定很少關注國際新聞,所以不知道我這個總理做得有多辛苦,自身都難保還怎麼幫你們啊?」
陳沖笑道︰「您既然成為了最高領袖,這就說明民眾是站在您這邊的。」
阿庫納笑道︰「可惜很多事情不是民眾能夠決定的,否則這世上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陳沖笑道︰「很多事情就是這麼簡單的,難道你沒听說過民心可用麼?」
阿庫納搖頭道︰「很多事情都是有規則的,若是你不守規則那就要亂套了。「
陳沖笑道︰「這就要看你有沒有決心了,一個有決心的人什麼事情都難不倒的。」
阿庫納看著陳沖年輕的臉龐,愣了會神之後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再接口了。
四個人本來都吃過晚飯,所以桌上的菜肴都是淺嘗輒止。很快桑菜夫人給三人泡了咖啡之後便上樓休息了,將空間留給了三個男人。
三人沉默地喝著咖啡,真正的話題才剛剛開始。
司馬最先打破沉默道︰「老噶,事情真的很麻煩麼?」
阿庫納皺著眉頭想了想道︰「這種事情從來都是扯來扯去的,最後等時間長了就冷卻了。不過這次洛佩茲將軍做得出格了些派了士兵上島,所以你們老總才會這麼著急上火。你也知道,我這個總理雖然權力大,但是在這個派系林立的地方想要壓下這件事真的是不可能的。」
司馬道︰「最起碼你也要讓島上的士兵給撤了,否則我回去也沒法交代啊!」
阿庫納道︰「你也知道在軍隊里我這邊只有一人,而洛佩茲是司令馬格賽的人,馬格賽在軍隊里有很大的人脈關系,我雖然名譽上是總司令,但是也命令不動他,所以我必須去找老元帥阿基若,希望他能夠出面壓制一下馬格賽。」
司馬想了想道︰「也只好如此了。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這樣也讓你面子上好過一些。」
阿庫納搖搖頭道︰「你就知道貓哭耗子,現在誰不知道我阿庫納是最不要面皮的,就是在議會上撒潑打滾我都敢。」
司馬搖頭笑道︰「你這家伙,真是……」
陳沖一直在腦海里回想著菲國當下的一些重要人的資料和前輩討論著能不能借著這次難得的機會給自己撈些好處,畢竟他也只是因為救了司馬才能夠和這位菲國老大吃飯,若是此次不能夠給對方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以後再相見恐怕都沒什麼機會了,就算相見恐怕對方也未必會理他。
別看此時的阿庫納與自己有說有笑,甚至還和自己談論幾句民生和自己的感慨,但是陳沖知道這些都是對方看著司馬的面子上才這麼做的,同時也是在探自己的底細,看是不是自己需要的人才或是盟友。像他們這種上位者,哪怕再怎麼親民也不可能對自己毫無幫助的人保持著親善。
陳沖知道若是自己這次把握好了機會,那麼也許忠義堂真的可以隨他姓陳,就算洪門和蔣億維身後的勢力過來他照樣可以不鳥他們,因為阿庫納就算在怎麼軟弱,對于那些地下勢力來說那也是一座可以壓垮他們的大山。
陳沖听到阿庫納和司馬的打算之後,心中便有了主意,他插口道︰「听說當年阿基若老元帥之所以提前下野就是馬格賽在後面搞的鬼,不知道這個坊間傳聞是不是真的?」
阿庫納听到這話微微皺了皺眉,不過想了想之後還是開口道︰「當年我父親是這麼說過,不過老元帥在軍隊里的威望很高,就算是現在也有很多新兵視他作為偶像的,所以我相信只要老元帥肯出馬的話這件事還是沒有問題的。」
陳沖听了這話點點頭道︰「老元帥的為人的確值得人敬佩,當年他可是為了整頓軍隊里的貪腐之風當場處決了幾十個軍官的。不過現在的菲軍里貪腐之風可是听說異常靡費,要是老元帥出馬的話,恐怕更加容易激起這些貪婪之輩的同仇敵愾啊!我可是听說當年最大的**分子就是現在的司令馬格賽,當年老元帥就是想要拿下馬格賽才被對方用狡計給算計了,不得不屈服于人才主動辭職的,還好當年他年紀已經不小了,所以議會也就順利通過了他的辭呈。」
一邊的司馬先是微微驚異地看了陳沖一眼,顯然他也沒有想到陳沖居然對菲國的政治人物如此的熟悉,甚至連這種隱秘傳聞都了若指掌,然後則若有所悟地微笑看著侃侃而談的陳沖。
而阿庫納則眉頭皺得更深了,他開口道︰「照你這麼說,老元帥是不可能出面?」
陳沖微笑道︰「其實我覺得老元帥有一件事是非常樂意去做的。」
阿庫納道︰「什麼事?」
陳沖笑道︰「親手將馬格賽送進監獄里。」
阿庫納眉梢動了動,看著陳沖道︰「怎麼將人送進監獄呢?要知道菲人都最尊重憲法的。」
陳沖笑道︰「洛佩茲!」
阿庫納道︰「何解?」
陳沖語氣急促地道︰「洛佩茲就是馬格賽手下的一條瘋狗,馬格賽就是因為看中了他的瘋狂才將他養在手上,所以很多事情都是這條狗在參與,但是我們只要認真研究一下洛佩茲的事跡就會發現其實這條瘋狗一點也不瘋,他比誰都要聰明,所以我們只要能夠將他的心理防線全部擊潰,那麼他就會變成我們的狗,讓他去咬他的主人一口,相信這一口會非常的狠,而且相當致命。」
此時的陳沖就像一位心理學分析家,將一個個事例剖開暴露到對方面前,一步步將阿庫納的胃口吊了起來,因為他現在說的這些人都是阿庫納想動卻又不敢動的人。對于自己的這些敵人,阿庫納是非常痛恨的,但是在沒有辦法扳倒對方的時候,他只能裝無賴跟對方耍潑周旋。
其實陳沖之前說的一句話真的說到了阿庫納的心底,讓一直波瀾不驚的阿庫納心底起了洶涌的波濤,只是陳沖自己沒有發現而已。這兩年來阿庫納心底最渴望的就是將把持著軍隊的那只最大的蛀蟲馬格賽送進監獄里去。
一直在旁靜靜旁觀著這一切的司馬卻將這些看在了眼里,他不覺目光有些熾熱地掃了故作淡定的陳沖一眼,他沒想到陳沖居然還有如此睿智的一面,只是現在表現的還有些稚女敕而已,但是言辭上卻已經非常犀利了,因為這些話已經直接擊潰了阿庫納的心理防線,直接深深烙印到了他的心底,因為這些都是他所渴望的。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他和阿庫納是多年的好朋友,所以他知道在阿庫納心動的時候他的眉梢都會不停的動。阿庫納此時的眉梢就像當年初見桑菜時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