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藥物放到一邊的桌子上,邱凡找了個凳子貼著閻青山的床邊坐了下來,閻青山想要坐起來說話,被邱凡制止住了,他拍了拍閻青山的枕角︰「躺好,等你好了以後,就可以坐起來了,現在你需要休息。」
閻青山發白的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躺下了,他說︰「真的謝謝你。」
邱凡明白他的意思,笑了一下︰「謝我什麼,換做是任何人,我都同樣會這麼做的,何況我們還是朋友呢。」「朋友」閻青山暗自苦笑,他能將自己當成朋友,但是同時他的心里又是一陣高興。
閻青山想了想說︰「那和你一起進山的那兩個朋友哪,他們要是找不到你,會很著急的,要不你還是先回去吧,我看你們好像是去狸子溝要辦什麼事的。」邱凡仰頭長出了口氣︰「他們找不到我就會回去的,醫生說,你明天也可以出院了,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閻青山苦笑,他只是一個山溝溝里的一個農民,平常在縣城里打工,只有放假休息的時候他才會回去看看他的媽媽,但是現在他已經有幾天沒有去上班了,老板一定是找了別人。想到這他說︰「走一步算一步吧,明天我和媽媽打個電話省的她擔心。」
邱凡點了點頭,他起身說︰「我出去買些吃的,順便洗個澡。」看了看邱凡一身的破爛,閻錫山也笑了。
晚上,邱凡將買好的飯菜送到醫院並且囑咐閻青山一定要按時吃藥,隨便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便就拿起了自己的藥起身離開了醫院,在山西有個最小的縣城,那就是「靈石」靈石他並不是第一次來,靈石城整體的面積就像是一個稍微大些的鎮子,整個城市被四面八方的大山給緊緊的包裹著,就像是一朵蓮花里的花骨朵。
徒步行走兩個小時便可以繞城一圈,在靈石城的東南角的上頂上建有一座寶塔,它靜靜的矗立山頂之巔,宛如神人伸出的一支手指,到了晚上,塔頂的最上端會亮起一盞明亮的夜燈,燈光變幻不定,耀眼奪目。邱凡一個人站在橋頭上,看著遠處的高塔,好像自己此刻就置身于大海之面,隨著海浪的搖擺,思緒也開始變的清晰了。
他翻來覆去的想這些年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情,本來想要好好的待在部隊里,但是只因為他和阿華還有王福夜間想起看看白天看過的山洞,然後就被他的長官給宣布退伍了,那麼那個山洞里出現舅舅的影子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為什麼,本來就好好的舅舅竟然會莫名的得上了一種奇怪的病,他又怎麼會發瘋,工程又為什麼被迫停止,竟然將山都封鎖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邱凡感到了一種很不安的感覺,這是他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不安,煩躁,種種的一切都源于他看到了那個充滿詭異深邃的山洞,自己所做的夢是不是一種提示那!或者自己現在的腦子已經變的神經了,想著想著,他想到了,大洋從一個老漢手里買來的蛇紋瓷瓶,他腦子里突然靈光一閃出現了一個畫面,瓷瓶里的花紋既然和他從樹洞里拿到的人皮上的花紋出奇的相像,這絕對不是一種巧合,或許冥冥之中就那麼一種神秘力量在吸引著他去一個地方,而這個地方很可能被人繪制成了幾份地圖的終點。
邱凡越想越是激動,以至于他不知不覺間,便就走回了他原來早就租好旅店,像旅店老板借來了筆和紙,然後將一個人鎖在房間里,他翻開那張人皮,又將它記憶中瓷瓶上的蛇形紋路繪制了下來,三個圖片加以組合,結果竟然出現了一張古老的地圖。
邱凡將繪制好的東西裝進自己的口袋里,然後匆匆跑下樓又找到了旅店老板,向老板索要一張山西本地的地圖,旅店老板倒也是人心腸的人,翻箱倒櫃了好一會,才找到一張繪制有各個風景旅游介紹的山西本地地圖。邱凡接過地圖,旅店老板給他的這張地圖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了,不知道經過了多少人手,上面的折痕都要斷裂了,但是好在有人還細心的在上面粘貼了不少的透明膠帶,保存還算完整。
旅店老板以為邱凡是來旅游的,于是就熱情的告訴他說︰「小伙子,你要是想去上面的景點去旅游,我還是建議你買張新版的旅游通地圖,這是好幾年前的了,有很多景點早就已經有所變化了,道路一年一變,跟著上面的地圖你還不一定能找到地方。」
邱凡謝過老板,說他知道了。老板看著邱凡不相信他的樣子,搖了搖頭,不再言語,而是戴上了一副老花鏡,眼楮的注意力轉移到了賬本上。
上樓以後,邱凡開始忙著將拼湊出來的紋絡和旅游地圖上對比,他看那張人皮地圖實在不自在于是就將它用筆描繪了下來,這下看起來,心里通暢多了,忙活了半天他將目標鎖定在了三個地區,人皮上所繪制的地方是「萬寶山」和「天中寺」而他從瓷瓶里得到的地方和「平遙古城」很是相像,介與三者之間有一條河換做「古道河」。
加以「圖」和「地圖」的比較結合,雖然古代的地圖年代過于久遠了,但是大體的走向和現在山脈走向還是沒有多少變化的。再聯想到他退伍回來的時候看到過的地方,他的腦子里突然就閃過一個詞「鬼洞」原來兩張地圖所描述的地方竟然是一年前他們所開發的機密工程,這一推測大大的超出了邱凡的意料之外。
有不解,有疑惑。更多的則是不安。
一直忙碌到了凌晨五點多鐘,邱凡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但是他現在只要一閉上眼,就感覺周圍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身邊徘徊不定,一個晚上他都沒有關燈,說是睡覺,其實還不如說是,在閉目養神。過了很久以後,他從不安中睜開眼楮,起身撩起窗簾,看著街道上來回游走的少量行人,他伸了個懶腰揉了揉有些發漲的太陽穴,深吸一口氣,轉身準備洗漱。
許久沒有照過鏡子了,他站在狹小的廁所里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那是一張很平凡的臉,眼窩有些發黑,幾天沒有剃胡須,看起來自己就像是三十幾歲了,面老而且沒有了昔r 的j ng神頭。瞪著兩只布滿血絲的眼楮,他甩了甩發脹腦袋,狠狠的用冰涼的水潑向了自己想臉頰。
早上七點二十分,他將房間退掉,然後買了份早餐,就去了醫院。走向醫院大門的時候,東邊的太陽還沒有上來,只見遠處一座山頭上頭的背後,橙黃一片,像是在山的背後被誰放起了一把大火,火頭燒的正是旺盛。隨著熙攘的人群走進了醫院,邱凡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收銀台,昨天不收他錢的女護士也在里面,女護士像是也剛來到醫院不久,正在收拾收銀台上面的雜物,她突然感覺好像有人注視她,四下張望,剛好踫上了邱凡那雙布滿血絲的眼楮,女護士嚇了一跳,她像是見到神經病,眼s 急忙的一落,低頭看向了桌面。
邱凡覺得好笑,搖搖頭轉身爬向了二樓的樓梯,清晨一樓還是有些人的,但是相比之下二樓就顯得清靜的多,走廊里靜悄悄的,米黃s 的地板上被清潔工拖的一塵不染,看著地上幾乎能折sh 出自己影子的地板,听著他有一下沒一下的鞋子撞擊地板的聲音,聞著讓人不舒服含有福爾馬林的空氣,邱凡手里拎著兩份早餐,推開了閻青山所在病房。
走進去以後,里面比走廊里還要安靜,其他病床的人都沒有起來,而閻青山卻是早就醒了,他將頭枕著枕頭,眼楮直直的看著天花板,像是在發愣。看到邱凡這麼早的就來了,對著邱凡露出了久違的笑臉︰「凡哥,這麼早就來了。」
邱凡「嗯」了一聲坐到了閻青山的旁邊。邱凡問︰「好些了沒有?我買了早餐給你。」
兩人邊吃早餐,邊想著心事,到底是先去狸子溝去找大洋他們呢,還是回家先去看看。閻青山看著對面一臉心事的邱凡,他像是在心里下定了什麼主意似得他說︰「凡哥我想過了,以後我就跟著你混了,你看怎麼樣?」
邱凡被閻青山突然的一問,給問愣住了,好一會他才狐疑的說︰「跟著我混!我還不知道要干什麼那。」
閻青山以為邱凡這是婉言的拒絕他,郁悶的說︰「我覺得跟著你,能發財,發了財我就能養活我媽媽了。」邱凡差點沒被粉條給嗆著,他想笑,又怕傷了閻青山的自尊心。心里說了「這家伙腦袋不是給摔傻掉了吧,怎麼說出來的話會讓人感到如此的意外呢。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