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發老者帶著凌霄離開凌家廣場之後,並沒有帶凌霄立刻去往孤鴻山,而是帶著凌霄緩緩前行,一路上兩人隨意談論。
「徒兒,你可知道為師是何人?」白發老者笑著說道。
「徒兒不知。」
「不知?」
白發老者有些意外,他以為凌霄是凌家後嗣,應該多少對孤鴻山的傳說知道些許,只是沒想到會出乎意料,「你既然不知,那為何拜我為師?」
「不瞞師父,族長對您都那般恭敬,心中猜想您一定是他們所說的仙人,再說,成仙是每個人夢寐以求的事,弟子又怎麼會不動心。」
其實並不完全是這樣,除此之外,凌霄認為,如果真能成為人們口口相傳的神仙,太叔公的大仇也就隨時得報,甚至以仙人無所不能的力量,或許太叔公還可以活過來,而且他還可以輕易的查清父親的死因,連母親在何處也能找到。
這才是他真正所想的,而且,雖然他只有十三歲,可成仙是每個人一生中最大的夢想,畢竟仙是至高無上的,仙是無所不能的!
「嗯」
看著凌霄誠懇的表情,那白發老者心中沒有懷疑,只是眼神落在凌霄身上之時,有些莫名的皺了皺眉,但這也僅僅是一瞬間。
「呵呵,其實為師名號南星子,乃是孤鴻山的主人。」說完,南星子便大笑起來,顯然十分得意。
「孤鴻山?」
「噢,你听說過孤鴻山?」南星子問道。
凌霄听到這個稱呼的時候,覺得有些耳熟,他隱約記得好像是那天來的時候,在城門口排隊之時,曾听到梁程二家中有人談到這個地名,只是他當時不知曉個中緣由,也就沒有用心去記。
「嗯,弟子曾听人談起過,只是當時不知曉,原來孤鴻山是師父的地盤。」凌霄如實說著,卻忽然眉頭一皺,y 言又止。
「徒兒,有什麼問題你盡管問來,不必顧忌,為師定會知無不言,言而不盡。」南星子看到了凌霄的表情,心中似有所知的說道。
「徒兒想知道,師父您…到底是不是神仙?」
「哈哈」
凌霄問得十分小心,然而南星子听到這個問題之時,不但沒有感到詫異,反而大笑了幾聲,加快了前行的步伐,似乎心中早有預料,「徒兒,為師至今已收得弟子兩百余人,但是每個人在成為為師的徒弟之前,都會向為師同樣的問題,如今,為師也不覺得奇怪了。」
說完,南星子又笑了起來,也不知是自我感覺良好,還是對問這個問題之人表示嘲諷。
「那師父您…到底是不是仙人?」凌霄再次問道,表情很是鄭重。
「你真的想知道?」南星子突然停住了腳步,回頭看了凌霄一眼。
「嗯」
「那好,為師可以告訴你,在此地方圓數百里所有人的眼中,為師,就是神仙,就是仙人。」南星子此刻已不再大笑,而是變得嚴肅起來,接著又說道︰「不知,徒兒對這個回答可還滿意?」
看著凌霄有些疑惑的眼神,南星子又笑著說道︰「為師換個說法,可能你更能明白,你來猜猜,為師今年多少歲?」
「大概」凌霄看了看南星子的白發,還有那一撮銀白的胡須,正準備說出答案,可一轉眼又想到凌萬海那和年紀不相符合的身體,這才說道︰「徒兒猜想師父今年有一百七八十歲了吧?」
「一百七八十?哈哈,你也太小瞧為師了。」南星子再也忍不住了心中的笑意,顯然是對凌霄的回答感到可笑,「徒兒,你听好了,為師今年,整整三百一十七歲!」
南星子將三百一十七這幾個字說的很重,當凌霄听到這個數字的時候,心中先是大吃一驚,然後才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
「為師剛剛所說,你現在可能不甚明白,等你以後活到為師這個年紀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南星子說完,又指著遠處的一處隱藏在雲霧中的山峰說道︰「徒兒,你看,那里就是孤鴻山,你所看到的,是孤鴻山的最高處,孤鴻峰!
凌霄循著南星子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在雲霧中若隱若現有座山峰,那山峰看起來很是陡峭宏偉,如同一把懸空利劍的劍尖插在雲霄之中。
「師父,弟子的太叔公曾經和弟子說過,天下山峰之宏偉,莫過祈望峰,沒想到和師父的孤鴻峰一比,竟然相差這麼多。」凌霄看的入神,不覺想起了家鄉的山水。
「如同孤鴻山這樣的山峰,在我楚王朝境內不下數十座,更何況區區祈望峰。」南星子說完大笑起來,可瞬間他的笑容便凝固了起來,驚訝的問道︰「祈望峰?那是鄭王朝境內堪稱第一的山峰,你不是凌家子嗣,是鄭國人?」
凌霄知道自己一時口誤說漏了嘴,竟然把自己的來歷暴露了,可惱他一時之間又想不出個好主意,眼看欺瞞已經是不可能了,于是凌霄便咬牙如實說道︰「是,弟子不是凌家子嗣,只是……」
「好了好了,你不必說下去,這並不影響你成為為師的徒弟,而且真靈五竅數千年難得一遇,為師又怎肯輕易放過。」
南星子話雖這樣說,他心中卻有很多疑問,據他所知,鄭王朝是幾個王朝之中唯一的一個修仙之風不盛行的王朝,凌霄又怎麼會來到這里,更讓他疑惑的是,那祈望峰實際上是位于鄭王朝皇城之內,雖然不及孤鴻峰這樣氣勢磅礡,但是此峰卻是終年積雪,其景象之壯觀算是略勝孤鴻峰一籌,還有凌霄口中的太叔公是誰,他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莫非是玉澤老匹夫的詭計不成?」
南星子一路行進之時,心中產生許多猜測,只是以他三百多年的心智,又怎會在臉上表露出來,故而凌霄幾次看向南星子,想要看出南星子的意思之時,都是毫無收獲。
師徒兩人就這樣安靜的走著,直到南星子打定主意應對變故的時候,兩人也已經走了近一個多時辰,「徒兒,你既已開得五竅,也算是入了修煉的大門,為師這里有點東西,你拿去看下,務必在上山之前將他好好銘記于心。」
說完,南星子右手手掌攤開,只見一枚類似虎形的令符在其手心顯現出來。
「這是修煉之人所用的玉符,專門用來記錄所需之事,這枚玉符之中便記錄了修煉的提要,你一定要將其切記,不可疏忽大意。」
接著南星子左手手掌也緩緩張開,只見一個竹筒樣之物出現。
「這算是為師送給你的見面禮,你讀完玉符之中記錄的內容,就知道這竹襟如何使用了,這些也一並在上山之前準備妥當。」
凌霄一一接過,點頭稱是,此刻他也不在乎南星子對于他不是凌家之人是怎麼想的,心中已然只有感激。
「徒兒,礙于規矩,為師只能送你到這,你再往前方半個時辰便到了孤鴻山下,到時憑借那枚玉符,你可以自行山上來找為師。」
「徒兒謹遵師命」
「這」
南星子看著凌霄說話的語氣和那雙手相貼,附身好似參拜的動作,心中大惑︰「此子身份不簡單,小小年紀,竟能懂得這種禮節,而且還十分純熟,明顯是從小歷練而出,其身份必定不凡,只是不知為何流落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