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寶山革命公墓是我國座格建制最高的園林式公墓,過去這里曾是明清兩代太監養老送終的世外桃源,因盛產紅土、耐火土、青灰等八種礦產而得名。後來被改為忠烈祠,再後來就成了**領袖的長眠地。
沈七七跟著上官赫雲來到這里的時候,心里還是挺驚訝的,她沒想到老狐狸會帶她來革命陵園,這個地方她之前就來過很多次,這里面安眠著不少的領導人和愛國革命烈士。
二人都各捧著一束白菊花,上官赫雲更是打從走進這里開始,臉上的神色就顯得很莊重,目光平視著前方,加上他本就穿著一身軍裝,周身散發著很濃的嚴肅之意。
沈七七老老實實的跟在身邊,看到上官赫雲的這番模樣,就算她此刻心里有著萬般疑問,她也沒敢開口,只是一聲不吭的走著。似乎也像是被周圍的環境所渲染,沈七七的心里也是不由得生出一番深深的傷感來。
隨著小道兒往前走,也不知走了多久,上官赫雲最終在一座墓碑前停下了腳,他先是無聲的彎腰,將手里的白菊花放到碑前後,方才站直身子,非常莊嚴的沖著墓碑敬了一個軍禮。
「小姜,我來看你了!」
沈七七听著上官赫雲的話語,忍不住從他身後伸出了腦袋,目光往那墓碑上望去。
出乎沈七七的意料,墓碑主人是個非常年輕的小伙子,從著墓碑上的照片來看,對方應該也就二十歲出頭的模樣,笑眯眯的模樣,很陽光很帥氣,若是擱在現實生活中,也應該屬于陽光運動型的大帥哥了!
「他是我戰友,我和他在新兵連的時候就認識了,然後又同批被選入了特種部隊,我們一起接受訓練!一起通過重重關卡!我們有著同樣的夢想,希望成為一名優秀的特種兵,一起保衛人民,保衛國家!」
上官赫雲的聲音傳來,他像是顯得有些傷感,聲音也不似平時那般爽朗明媚。
沈七七慢慢的從他身後走了出來,目光瞅著照片上的小姜,不由得開口問道︰「然後呢?他、他是因為什麼犧牲的?」
「他的專長是爆破,他很擅長這個,真的很厲害,當時在部隊里,就連一些老爆破員的拆彈速度都比不上他。」上官赫雲蹲下了身子,掏出兜里的紙巾,慢慢的擦拭著小姜的照片,一邊繼續道︰「他是在一場任務中殉職的,當時是一所幼兒園被身綁炸彈的恐怖分子劫持,對方要求一千萬元的贖金,警方與罪犯在進行溝通的時候,他和另外一名成員授命從幼兒園後方秘密潛入,他們很成功,神不知鬼不覺的就繞到了歹徒身後……」
說到這里一頓,上官赫雲眉頭一擰,目光挑起,又落在了那張依舊笑得燦爛的照片上。
沈七七趕緊跟著蹲子,她看著他,非常著急的追問︰「然後呢?然後呢?他們是不是制服了歹徒?」
「對,他們的確是制服了歹徒,可是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身綁炸彈的歹徒其實早已窮途末路,他是因為被高利貸所逼才會想到犯罪,如果這次劫持沒有成功,就算他從警方布下的天羅地網中逃月兌了,放高利貸的人也不會饒過他。」說到這里不禁嘆口氣,上官赫雲轉頭看了看身邊的女孩,繼續道︰「歹徒引爆了炸彈,在最後倒數的三十秒內,另外一名特種兵在緊急疏散小孩們,而小姜,卻選擇了待在被他打暈的歹徒身邊,我知道,他是想拆下那枚炸彈,爭取為國家挽回不該產生的損失!」
沈七七听到這里,唇瓣不由得一抿,她想,她已經猜到了結果。
「他出現了生平第一次失誤,而這次失誤的下場,卻是要了他的命!」
男人的聲音慢慢的傳來,沈七七被故事所感染,心里特難受,她彎下腰,將手里的白菊花非常莊嚴地放到了小姜的碑前。
「小姜叔叔,你是我見過的最厲害最無畏的特種兵,你是我的偶像!」她仰頭,微笑著看著照片上的大男孩,他依舊笑得燦爛。
當听到女孩說出的這些話時,上官赫雲的眼中閃過訝異,他轉頭,微微的垂眸看著身畔的女孩,心中一片暖意。
這丫頭,的確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女孩兒!
「小姜!」他再次開口,轉過目光,非常堅定地看著照片上的戰友,繼續道︰「還記得我們以前的誓言嗎?我早就說過了,我長得這麼帥,一定先比你找到女朋友!」說到往事,上官赫雲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他說著又伸手搭在了沈七七的肩上,繼續對著戰友道︰「瞧瞧,這是我小女朋友,今兒個特地帶來給你瞅瞅,你覺得怎麼樣?是不是很可愛!」
照片上的大男孩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倒是身邊的沈七七瞪大了雙眼,倏地轉頭瞪向身邊的男人,她咬牙,低低的壓著聲音就道︰「老狐狸,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是嗎?」上官赫雲一笑,同樣微側著腦袋湊近女孩的耳旁,低著聲音道︰「如果我說錯了,你可以向小姜舉報,說我是騙他的!」
他說得胸有成足,好像篤定了女孩絕對不敢反抗!
「你以為我不敢!」沈七七壓著聲音繼續開口,甚至還磨起了牙︰「你這道貌岸然的死狐狸,連你兄弟也要騙!」
「我不說,你不說,小姜不就不知道了?」上官赫雲輕松的開口,一只手臂還繼續攬在女孩細細的肩上。
「我是不會讓你奸計得逞的!」沈七七瞪著男人,齜牙咧嘴,一副很不客氣的模樣兒道︰「我要向小姜叔叔告密,告訴他其實你是個大騙子,狡猾得很!」
上官赫雲挑起眉梢,依舊一副很淡定的模樣,只听他緩道︰「小姜可是我的鐵哥們兒,你若敢污蔑我,就不怕他晚上找你談談話兒?」
「啊!」沈七七被嚇得尖叫一聲,幾乎下意識的伸出雙手,猛地抱著上官赫雲,腦袋兒一個勁兒的往他懷里鑽。
晚上找她談話,我的天,這還不得嚇死人了咧!
「知道怕了?」上官赫雲笑得忍俊不禁,偷偷地沖著小姜豎了一下大拇指,又趕緊撫模著女孩的後背,安慰道︰「還敢不敢亂說話了?」
懷里的小丫頭搖了搖腦袋,細小的聲音又怯生生的傳來︰「上官叔叔,你讓你哥兒們晚上可千萬別來找我聊天,我、我什麼也不說就是了。」
這丫頭怎麼這麼好騙?原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沈小乖……怕鬼?!
上官赫雲一臉的笑意,拍著沈七七的後背,點頭︰「嗯,好,我去跟小姜說說!」
「赫雲?」
男人的話方才落音,二人身後忽然傳到一道女音,語氣中略帶驚訝之意。
上官赫雲轉頭,當看到來者時,臉色一正︰「伯母!」
沈七七好奇的抬起腦袋,恰好看見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正站在不遠處,穿著一身黑衣,手里也捧著一束白菊花。
姜母有些吃驚,慢慢的走上前來後,看著相擁的二人,畢竟這里是革命陵園,兩人親親抱抱的到底是有些影響形象的,她眉頭不由一擰,目光就落到了女孩身上︰「赫雲,這位是?」
上官赫雲趕緊將懷里的丫頭拉了出來,非常禮貌地道︰「伯母,她是我女朋友,小沈!」
小沈……
好吧,沈七七第一次有人這麼叫她,真新鮮!
「沈小乖。」正當沈七七還在愣神之間,身後的上官赫雲捅了捅她的後背,提醒道︰「還不快叫伯母!」
沈七七趕緊回神,沖著眼前的女人笑著彎腰道︰「伯、伯母您好,我叫沈七七,很高興、很高興認識您!」
「女朋友?」姜母皺著眉將女孩由上至下的打量一番,又轉眸看向了上官赫雲,語有深意的道︰「太年輕了,也怪不得會做出不合禮儀的舉動!」
上官赫雲柔和一笑,並無惱意,只是開口道︰「我給她講了小姜的故事,她是個善良的姑娘,听完之後感動得直流淚,所以我忍不住抱住她想要安慰安慰。」
多麼巧妙的一段話,既完美的解釋了他們二人為何會在這里擁抱的原因,也在拐著彎的迎合了姜母的心理,她的兒子是烈士,兒子的故事感動了沈七七!
果然,姜母听後,微微蹙了一下眉頭,看到女孩眼眶四周的確有些泛紅,臉上之前的慍意便也散了不少,只是臉露悲切之意,她上前了兩步,將手里的白菊花放到了兒子的墓碑前,邊道︰「也難為你還記得小姜,這麼多年了,算一算,小姜都已經去了七年,日子過得很快,可是也沒能阻止你們倆的兄弟之情!」
「小姜是我上官赫雲一輩子的好兄弟。」上官赫雲回答道,目光堅定地看向照片上笑容璀璨的大男孩。
沈七七側著腦袋,看著上官赫雲此刻的神色,心靈受到感觸,她偷偷伸手,拉住了男人垂在褲管邊的大手。
「別傷心!」她極低的說出這三個字,像是冰涼的溪水,注入男人的心田。
上官赫雲沒搭話,只是握緊了那只小手,一如他對小姜說出的那句話,很堅定很堅定!
三人一同走出墓地的時候,姜母一直在和上官赫雲談話,沈七七乖巧的跟在一邊沒出聲,只是那只手一直被男人牽在手里,她幾次想偷偷地拽出來都沒成功,礙于一個姜母在這里,她也不好發出什麼牢騷之聲,只是一直哀怨的瞪著男人,背地里詛咒他以後喝水專門塞牙縫!
「赫雲,其實伯母很高興能見到你,還有你的小女朋友。」姜母說到這里的時候,忍不住去望另外一邊的沈七七,看見女孩一直在低著頭嘀嘀咕咕的說些什麼,她又轉回視線看向上官赫雲,接著道︰「這姑娘看起來挺年輕的,現在在哪里工作啊?也是軍人?」
「她還在讀書。」提到沈七七,上官赫雲的眼中止不住的泛起柔柔笑意,忍不住就轉頭睨了眼旁邊的女孩,其實這丫頭嘀咕的那些話,他都有听著呢!
「還在讀書?」姜母驚訝不已,甚至是還有些反應不及,她看著上官赫雲,又不由道︰「還是個讀書的學生?這……赫雲,你是個成熟理智的人,怎麼、怎麼也跟著胡鬧起來!」
「我考慮得很成熟。」上官赫雲一笑,看著姜母道︰「以我的能力,養她一輩子綽綽有余。」
「現在的年輕人都很有想法,你想養她,可是她卻不一定想要你養!」姜母搖頭,她繼續道︰「天高廣闊,她若是一只想要飛翔的小鳥,難道你要折斷她的翅膀?」
「不,我為什麼要折斷她的翅膀?」感受到自己手心里那只小手的溫度,上官赫雲眼眸中的柔意在加濃,只听他道︰「我可以申請轉職,她想干什麼我都願意陪著她!」
上官赫雲既然都這麼說了,姜母已是徹底無言,此刻三人已經走到了墓園大門口,她腳步一頓,目光卻是看向了沈七七︰「小沈,想不想去伯母家里坐坐?」
「啊!」沈七七沒料到姜母會忽然和自己說話,她連忙回神抬頭,瞅了瞅正笑意吟吟的望著她自己的姜母,腦子里一片空白,無奈之下,她只得求助的看向上官赫雲。
「我們還有點別的事兒,下次再去拜訪伯母。」上官赫雲開口,始終維持著溫潤永雋的謙和模樣。
「也好,伯母家永遠歡迎你們。」姜母笑了笑,目光卻仍然落在沈七七身上,她突然又添了一句︰「小沈,你很幸福,應該好好珍惜!」
「額……」沈七七之前也沒注意他們二人的談話,听到姜母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語,她有些二丈和尚模不到頭腦,不過雖然她不明白,但是嘴上還是應了下來︰「好的,我會珍惜的,謝謝伯母。」
「好!」姜母放心不少,轉頭看向上官赫雲,道︰「赫雲,伯母就先走了,再見。」
「伯母路上小心,再見!」上官赫雲點頭,目送姜母離去。
待著姜母已經走沒了影,身邊一直在忍耐的小貓總算爆發。
「上官赫雲你到底搞什麼,你到底放不放手!」沈七七徹底炸毛,使勁的甩著手想要掙月兌男人的大手。
卻不料,上官赫雲並未為難她,直接就松了手。
沈七七趕緊連退兩步,揉著自己發疼的手腕,死盯著男人。
「把你弄疼了?」看見女孩在揉手腕,上官赫雲眉頭一皺,欲邁步上前查看。
「不要你管!」沈七七嬌嗔,趕緊往前邊跑去。
跑了沒兩步,後面的衣領子就被人拽住。
「不要瞎跑,待會跑不見了怎麼辦?」上官赫雲懶懶的聲音自身後遞來,往回一提,沈七七就被拽了回來,接著又拉起她的手。
「你松手!」沈七七不爽,想要甩開男人的大手。
「那成,現在我回去跟小姜」
「啊啊啊,你別說了,算我服你了!」沈七七趕緊打斷她的話,心有余悸,她才不要小姜叔叔半夜三更的來找她談話!
上官赫雲抿了抿唇,倒是沒再開口,只是拿起女孩的小手看了看,發現手腕部位都紅了一圈,這讓他有些心疼。
「是不是很疼啊?」他從小當兵,雖然這點傷痕對他來說根本就像是撓癢癢似的,可他知道沈七七卻是個嬌生慣養的丫頭,女孩子最不能忍痛了,所以他也模不準這丫頭到底痛不痛!
「還好,不是很痛!」沈七七隨口答了一句,目光無意一轉,卻忽然愣住。
上官赫雲很敏感,他很快察覺到女孩的不對勁兒,抬眸望了望沈七七,又順著她的視線望向了前邊。不遠處,正好有一個一家三口正往這邊走來,媽媽和爸爸各走在一邊,中間牽著一個綁著小辮子的小女孩,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
不過,上官赫雲還是沒看出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怎麼了?你認識他們?」上官赫雲開口,略有狐疑。
沈七七搖頭︰「不認識。」
「那你看什麼看,走了。」說著就拉著女孩要離開,沈七七很柔順的跟著他走,只是仍然止不住的扭頭去望那一家三口。
上官赫雲看到她這副模樣,又忍不住轉頭去看了眼,忽然,他又明白過來。
「沈小乖想爸爸媽媽了?」他開口,斜眸看著旁邊的女孩。
听到這話,沈七七這才轉回了腦袋,看向男人,道︰「我想媽媽!」
對于沈七七的家庭背景,上官赫雲並沒有去花太多的心思打听,時不時的也能從旁人嘴中听來不少,他雖然不甚了解,但也略知皮毛。
想了想,上官赫雲道︰「听說你爸爸媽媽在國外?」
「嗯。」沈七七點頭,回道︰「弟弟生病了,他們在國外照顧弟弟!」
「你還有個弟弟!」男人挑挑眉梢,繼續道︰「生病了?什麼病?」
提到自己從小就沒見過幾次面的弟弟,沈七七挺傷心的,她道︰「軟骨發育不全。」
「軟骨發育不全?」對于這個醫學術語,上官赫雲勉強有點這方面的記憶,好像是一種由于基因突變,或者環境影響而導致的長骨生長板增殖缺陷,通俗點來說,就是對身體發育有影響,身體機能各方面都停止增長,包括身高!
「是啊,弟弟很可憐的!」提到自己的弟弟,沈七七的聲音都不由得降低了些許,只听她道︰「才生下來的時候,數次呼吸停止,要不是醫生們極力搶救,他的生命都很危險呢。」
「原來如此。」上官赫雲點點頭,又忽然道︰「你既然很想念爸爸媽媽了,完全可以在放假的時候去國外看他們啊。」
「你好笨哦。」沈七七突然蹦出這句話,男人挑眉之際,只听女孩繼續道︰「我都說了多少次了,我是想媽媽了!」
「有區別?」上官赫雲一時沒明白過來,後來轉念一想,又忽然想起來,沈小乖的親生母親早已逝世,女孩是想自己的親生母親了吧。
于是,他又連忙改口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現在時候也不早了,就不去打擾媽媽了。」沈七七搖搖腦袋,特別的懂事,只是,不知怎的,她又接著說了句︰「其實,我很想媽媽能夠在晚上的時候來找我,可是,她從來都沒有找過我。」
听了女孩這話,上官赫雲的心,一下就痛了起來。
沈七七倒好像是個沒事人兒似的,她大舒一口氣,再次揚起臉,笑眯眯的望向男人,又道︰「走吧,上官叔叔,我請你去吃烤魚!」
「……好!」
今天是兩人相處得最和諧的一天,沈七七一路上跟上官赫雲講了很多她自己小時候的故事,有她故意搗蛋的事情,也有她幫助別人做好事的事情,很多很多,多到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原來她小的時候還真像個假小子似的,那麼壞,那麼搗蛋。
上官赫雲一直听得很仔細,女孩小時候的時光,是他不曾參與過的日子,他很迫切的想要知道,所以,一直任由女孩在講訴,而他,則只是時不時的附和一句。
一天的時光在這種和諧的狀態中過得很快,吃完烤魚後,上官赫雲驅車送她回去,在回去的路上,之前還一直說話的沈七七,反倒是變得安靜起來,轉頭望著窗外呼嘯而過的風景,她似乎若有所思。
上官赫雲並沒有開進大院大門,只是在馬路邊便將車停了下來。
「好了,自己走進去吧,飯後散散步對身體也好!」上官赫雲開口,側頭看著副駕駛座上的女孩。
「上官叔叔。」沉默許久,沈七七忽然開口,她也轉頭看向了男人,卻道︰「今天我很開心,謝謝你。」
「不用謝,你開心就好!」上官赫雲笑道,伸手非常自然的模了模女孩的發頂。
沈七七並沒躲閃,她似乎猶豫了一下,方才道︰「上官叔叔,其實……我一直把你當成是我的長輩!」
大手,忽然頓住,同時,男人的臉色也驟然沉下。
「我、我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就只是……就只是想告訴你,我是真的只把你當做長輩!」沈七七在之前的時候,其實一直在打月復稿,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準備好了,可還是沒有想到,剛才一開口,之前的月復稿內容統統就忘了!
緩緩的收回手,上官赫雲俊顏微冷,向來溫和的墨眸,此刻也宛若被罩上了冰霜。
「我們今天都相處得很好,不是嗎?」他開口,目光略有些犀利的盯著女孩。
「是,是相處得很開心。」沈七七點頭,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不禁擰在一起,她低低道︰「可是,這並不能代表我和你就可以」
「沒有試過,你怎麼就知道不能?」上官赫雲開口,非常不客氣的打斷女孩的話語,他繼續道︰「沈小乖,我早就告訴過你,在我還沒有徹底展開追求之前,你不可以拒絕我!」
其實,溫潤的狐狸,也有霸道的時候!
只是,前提是在不觸踫他的底線之前。
沈七七心里愈發的糾結,其實她一直就想向上官赫雲坦白,她不適合他!
可是,這人怎麼比她還偏執呢?!
沈七七內心糾結不已,她想了又想,忍不住道︰「上官叔叔,我、我其實有喜歡的人!」
男人墨眸一眯,眼中略有冷光掠過︰「誰?」
「是……」沈七七一時噎住,她才不敢把舅舅的名字說出來。
「沈小乖是個誠實個孩子,你不適合撒謊。」上官赫雲扯唇,伸手捏了捏女孩的臉蛋兒,不再給她開口的機會,直接下了逐客令︰「回去吧,好好休息!」
「可是,我」
「下車!」聲音已經有些冷。
沈七七無奈,瞅著上官赫雲毫無表情的俊顏,只得開門下車,可臨走前,她還是忍不住問道︰「上官叔叔,我朋友的事情……」
「我會幫你留意!」他淡淡的開口,驅車駛遠。
沈七七還立在原地,看著駛遠的汽車,皺著眉頭,無奈嘆氣。
真是笨啊,之前明明都想好了該怎麼說話,可怎麼到關鍵時候就給全忘了呢!唉,以後該怎麼辦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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