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兒,又稱臘月三十夜,指陰歷十二月三十日,是一年的最後一天,為「月窮歲盡之日」,故又叫「除夕」。
這天是一年中非常重要的日子,首要內容為‘合家歡聚’,然後便是‘守歲熬年’!
除夕守歲是最重要的年俗,這在魏晉時期就有記載。除夕晚上,一家老小熬年守歲,歡聚酣飲,共享天倫之樂,這是炎黃子孫至今仍很重視的年俗。即使常年在外工作的人們,此時也一定要趕回家團聚。
阮家上下正在為了晚上的年夜飯做準備的時候,沈七七正坐在阮皓晟臥室里的大床上,開開心心的為他疊衣服,雖然疊得有些奇怪,但是女孩依舊樂此不疲。
沈七七疊衣服的時候,阮皓晟正在拖地,別看首長大人平時走哪兒身後都跟著一幫子人伺候,雖然身邊圍繞著生活秘書和助理副官,但是男人整理內務的本事卻是半點也不差。
在平常時候,洗衣燙衣之類的小事,若不是太忙,阮皓晟一般都不會假手他人,盡量的親力親為,這是一種領導魅力,也怪不得男人身邊的屬下,個個都對他絕對信服。
一個連平常小事都會做到力求完美的男人,甚至不惜親自動手,這也難怪在戰場上的部署,也總是細密到毫無破綻!
到底是首長,干啥都很厲害!
沈七七雙腿盤坐在床上,一邊疊衣服,一邊看阮皓晟拖地。
男人的身上只是隨意套了件黑色的羊絨V領套衫,是全棉條紋闊腿褲,非常居家的一身打扮,衣袖被他稍微向上挽了些,彎腰拖地的時候,若是不認識的人看到了,恐怕都無法想象,他就是戰場上統領千軍的威赫少將!
沈七七笑眯眯的望著他,心里琢磨著,這人長得帥就是沒辦法,連拖地都這麼帥!
不過,她又很高興,這麼帥的男人,是她的舅舅,一個獨屬于她的舅舅!
一邊想著,沈七七一邊美滋滋的疊衣服,疊得毫無章法可講。
但是很恐怖的是,沈七七居然還覺得自己疊衣服的本事很厲害!
「呼……總算是全部疊好啦!」
將最後一件衣服疊好之後,沈七七大舒一口氣,一副大功告成的輕松表情。
阮皓晟正低頭專心的拖地,听到女孩這話,抬頭望床上看了一眼,隨即眉頭大皺。
那些衣服……那叫疊嗎?分明就是揉成一團!
他覺得頭疼,看來待會兒的時候,他自己又要重新疊一遍了!
「不好看嗎?」看到阮皓晟皺眉的表情,沈七七撇棄了嘴巴,悶悶不樂的樣子,道︰「雖然形象是不大好,但是勉強應該能過關吧!」
勉強過關?
呵呵,要是這事兒是發生在部隊里面,檢查內務的長官,一定會當場把你疊的衣服被子全部扔出窗戶外,絕不留情,因為,實在是有礙軍容!
不過,眼前這小東西可不是他的兵,他不能太苛刻,也舍不得苛刻啊!
「挺好的。」阮皓晟沉吟了一下,違心的說道︰「小乖疊衣服的本事……嗯,有待進步!」
「有待進步?」沈七七愣了一下,想了想,又嚷嚷道︰「那就是不好咯?你還是嫌棄我疊得不好!」
咳,這丫頭怎麼一根筋?!
阮皓晟無奈,站直身子,望著女孩,又道︰「比起我,你的確還需要進步!」
「那是,我怎麼比得過舅舅。」听到他這麼一說,沈七七又得意起來,從床上跳下來以後,她穿好拖鞋,又笑眯眯的道︰「我下樓去看看有什麼好吃的,順便給舅舅帶一點上來!」
餓了就餓了吧,還把話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去吧。」阮皓晟也想清靜一會兒,有這丫頭在,他甭想把房間打掃干淨,待會兒還要把衣服都拿出來疊一遍,實在是頭疼!
沈七七咧著嘴笑,跑到阮皓晟跟前,踮起腳尖在他臉頰邊親了一口,咯咯咯的笑,轉身就跑出了房間。
阮皓晟還站在原地,看著女孩像是蝴蝶般飛了出去,眼中溢滿了的柔情蜜意。
沈七七‘ ’的跑下樓,本來是想到廚房去看看,可剛走下樓,正巧又看見宮席進來,少年身上還穿著外衣,脖子上圍了條白色的圍脖,俊俏的臉蛋,眼楮黑亮如寶石。
不過,吸引沈七七的卻不是這些,而是宮席手中的那串糖葫蘆。
「哇!」沈七七將眼一瞪,立馬狗腿兒的迎了上來,一臉的諂笑︰「宮席,你下課啦!」
最近宮席也不知道是在跟著哪位老師學習,那老師的脾氣還挺大,非得學生自己登門到他家才肯授業,以至于宮席每天都要出門。
不過,一般情況下,宮席回來的時候,手上都會帶點東西,有時候是糖炒板栗,有時候是女乃油泡芙,總是愛變著花樣,但每次買回來都進了沈七七的小肚子里。
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些東西,根本就是宮席故意買回來給沈七七的!
宮席才跨進門,就看到沈七七溜了過來,少年微微的在笑,翹起來的唇角,色彩柔和。
「沈七七,你怎麼就跟饞貓似的?什麼氣味兒都逃不過你的鼻子。」宮席微笑著望著眼前的女孩,細細的下巴掩在白色的圍脖中,一雙眼楮格外的明亮烏黑。
「那是!」沈七七抬了抬小下巴,半點也不知道謙虛。
宮席依舊在笑,揶揄道︰「鼻子靈得跟小狗兒似的!」
仗著手中的糖葫蘆,少年這話,未免說的有些太直白了呵!
咳咳,雖然,他說得的確在理兒!
「切……」沈七七听了,無所謂的哼哼一聲,眼楮卻貪婪的望著少年手中的糖葫蘆,眼巴巴的開了口,道︰「宮席,我在家里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你給盼回來了!」
這光說還不算,那只小手啊,非常不自覺地就朝糖葫蘆伸去。
少年卻很狡猾,輕盈的一個側身,順利躲過了女孩伸來的賊手。
「盼我干什麼?」宮席裝傻,天真的瞅著女孩,格外的無辜。
沈七七咽了咽口水,眼珠子滴溜溜的望了望那串紅艷艷的糖葫蘆,又看向少年,諂媚道︰「盼你早點回家啊,你不在家里的時候,我可想你了!」
說完還重重的點了點頭,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誠懇一些,只是目光還是忍不住飄向了對方手里的糖葫蘆。
宮席狀似明白的‘噢’了一聲,然後……當著沈七七的面,咬了糖葫蘆上面的第一顆,一邊還點點頭,吃得津津有味。
「啊,宮席……」沈七七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望眼欲穿啊!
「味道很不錯喲!」宮席笑了一下,斜斜的睨著女孩︰「你想吃嗎?」
沈七七咽了咽口水,看了看少年,又望了望糖葫蘆,非常誠實的點點頭。
少年見狀,嘴角的笑意擴大了幾分,眼楮微微的眯了起來,只听他道︰「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成,甭說一個條件,兩個條件也可以!」沈七七連連點頭,目光緊緊的瞅著少年。
吃貨的悲哀啊,為了一串糖葫蘆就能把自己給賣了!
宮席見目的達成,點點頭便道︰「今天十二點以後,你來院子里,我有驚喜給你。」
「驚喜?」沈七七蹙蹙眉,奇怪的看著少年︰「這就是條件?」
宮席點點頭,嘴角噙著笑。
這下,沈七七倒是想不明白了,她很警惕的看著少年,百思不得其解︰「條件就是你要給我驚喜?會有這麼好?不會是驚嚇吧!」
聞言,少年臉色驀地一沉,聲音也頓時冷了幾分︰「不相信就算了!」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沈七七趕緊拉住他,連連點頭︰「信,我信你!」
嘴上說歸說,可手上卻是半點也不閑著,趁著少年不注意,一下就從他手里把糖葫蘆奪了過來,第一顆糖葫蘆被宮席咬過一口,她也沒有半點嫌棄,直接一嘴就要咬了下去,眉開眼笑的模樣特別開心。
少年心里暖暖的,剛才的怒氣也早就沒了影兒。
「你慢慢吃,老師給我布置了功課,我去做功課了。」宮席說完,轉身上樓。
宮席的努力和勤奮,所有人都看在眼里,連一向缺根筋的沈七七,都發現宮席似乎特別的用功。除去吃飯睡覺的時間,少年的手中都抱著書本,他似乎很渴望學習,努力地汲取一切對他有用的知識。
有時候老爺子閑下來的時候,也會和宮席討論一下當今世界戰爭格局,但大多數都是老爺子訴說,宮席傾听,時不時的發表一些意見,但大多數都會得到老爺子的贊同。
這時候,宮席才會微微的一笑。
沈七七也曾經問過宮席,學習本來就應該是循循頓進,他又何必如此用功?
宮席的回答很簡單,勤能補拙,笨鳥先飛!
也是,宮席落下的功課太多,如果他再不努力,就算得了阮家的幫助進入軍校,到時候處處落人下風,畢了業,也只不過是碌碌無為罷了!
這些,都不是宮席想要的。
少年,也有他的雄心壯志!
一大串長長的糖葫蘆,沈七七坐在沙發上吃了好久才吃完,吃完之後,整個嘴里又酸又澀,正要去倒水喝的時候,一陣悅耳爽朗的笑聲傳來,女孩一喜,立馬就奔到了門口。
「外公,周爺爺!」
可不是,門外還真是熱鬧,周大山和阮國棟並列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一些面生的軍官,其中一個沈七七認識,是周凌晨,也就是周曉峰的父親!
不過,沈七七也有注意到,周二叔並沒有在其中。
說來也有些奇怪,只從周凌希大婚之後,報紙上便鮮少出現他的新聞,時不時刊登出來的一些照片,大多都是講的周凌希與新婚妻子的蜜月照,據說二人正在周游世界……
「周叔叔好。」沈七七也是個懂禮貌的孩子,雖然和周凌晨並不熟,但是只要是認識的人,她都會主動打招呼的。
周凌晨沖她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都當在自己的家里,大過年的,別太拘束。」
阮國棟作為主人家,自然是要先開口了,這一幫子軍官們,大多都是外地人,基本上都是些單身的大老爺們兒,加上又是身居要職,過年沒法回家,于是阮國棟便把人召集到自己家里,打算大家一起過年!
周大山和阮國棟都是大半輩子的好朋友,看到阮家這麼熱鬧,肯定是第一個要來湊熱鬧的。
這下子,大廳里都是人,陳姨和佣人們急著招待客人們,光是茶水便是上了一批又一批。
阮國棟和周大山別看年紀,可卻是實實在在的人來瘋,這兩位老首長平時工作的時候甚是威嚴,可是私底下其實親和得很。這不,今兒個過年,加上一幫子老戰友們聚在一起,大家聊聊喝喝的,愈發的熱鬧。
沈七七看到老爺子們聊得開心,也很知趣的沒去打擾,只是偷偷地溜到周凌晨身邊。
周凌晨這人的性子有些孤僻,大概和從小受到的教育有關,為人處事都很嚴謹。
「周叔叔。」沈七七走到了周凌晨身邊,望著正在喝茶的男人。
周凌晨動作一頓,抬眸,清冷的目光看向女孩。
周凌晨的本事也不小,除去阮皓晟,他便是第二個當今軍界里的佼佼者。不過。幸好這兩人各司其職,一個隸屬陸軍部,一個隸屬空軍部,倒是沒什麼過多的交集之處,這讓那些喜歡看熱鬧的人,失望不少!
「周叔叔,曉峰什麼時候回來呀?」沈七七問道,很期待的看著男人。
聞言,周凌晨表情不變,看了眼女孩,隨即便道︰「曉峰今年不會回來。」
「啊!」沈七七驚了一下,有些詫異的道︰「不會回來了?為、為什麼啊?」
「學校沒有放假!」周凌晨眉目不動。
「不放假?哪有學校不放假的?」沈七七想不明白,看著神色淡淡的男人,繼續又道︰「曉峰一個人在國外過年,多可憐啊!」
「可憐?」周凌晨挑了挑眉梢,總算有了些表情,可是,他回答的語氣卻依舊很漠然︰「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若連這點苦都吃不了,將來如何擔以大任?」
「可是……」
沈七七還想說些什麼,可看著周凌晨冷漠的側臉,到了嘴邊的話,最終還是咽了回去,她垂下腦袋,有些失落,轉身上了樓。
沈七七和周曉峰都是在軍區大院里長大的孩子,也許正是因為生于這種特殊的環境下,兩人間的友誼超乎尋常。
雖然後來,周曉峰曾向沈七七袒露了心聲,但是,這並不是沈七七逃避的理由。
在沈七七的心中,周曉峰還是她的好哥們兒!
……
樓下熱鬧非凡,樓上卻安靜異常。
沈七七走到阮皓晟的臥室門口,房門只是虛掩,她輕輕一堆,門便開了。
屋內,阮皓晟頎長的身子正站在落地窗前,厚重的暗花描金窗簾被拉開,大片的陽光撒入,他整個人都被籠罩在這片金色的光芒之中,他一動不動,仿若鍍了金的神詆雕塑,完美到極致。
「舅舅……」
女孩喊了一聲,抬腳,慢慢的走到男人身邊,這才發現,男人手中正拿著一本精致的相冊。
「這是什麼?」沈七七的眼眸亮了一下,好奇的看著男人手中的相冊,伸手想去拿,可看著男人嚴肅的神情,又有些膽怯,當下便又收回了伸到一半的手。
阮皓晟側過腦袋,垂眸望著身邊的小丫頭,微微的笑。
「去吃了什麼?」他開口,返身走到床邊坐下。
「舅舅猜猜看!」沈七七笑眯眯的跟著走了過去,俏皮的站在男人身旁,不過視線卻一直盯著他手里的那本相冊,很感興趣的樣子。
「讓我猜?」
阮皓晟眉梢一挑,睨著女孩,嘴角噙起一絲邪笑。
沈七七根本就來不及看清楚,腰上驟然一緊,整個人便已被阮皓晟勾到懷中,唇瓣重重的壓下,將她的驚呼盡數吞沒。
男人用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低頭吻向她,用唇瓣廝磨著,在沈七七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卻狡猾的用舌頭撬開了她緊閉的牙關,綿長的深吻,纏綿異常,他用溫柔將她套牢,緩慢的,盡情的攝取她口中的甘甜。
唇舌交纏,繾綣靡麗,沈七七不得拒絕,想要後退,卻被男人制止,只能仰著頭,將自己的美好毫無保留的獻出。
直到沈七七快要呼吸不過來的時候,阮皓晟才將她松開,看著女孩憋紅的小臉蛋兒,男人真是對她又愛又無奈。
「小乖,接吻的時候要呼吸,不能一直憋著。」
愛憐的模了模女孩的粉紅臉蛋兒,男人的心底一片柔和。
沈七七羞澀不已,低著腦袋,一雙又長又卷的睫毛,微微的輕顫,像是翩飛的蝴蝶翅膀。
「小乖?」看到女孩不答話,阮皓晟收緊手臂,將這具嬌小的身軀緊緊的納在懷里,他附唇,在她耳邊廝磨︰「都親過多少次了,怎麼還是這麼害羞,嗯?」
這聲‘嗯’拖得可真是夠長的,一點一點的,鉤心撈肺般的癢。
沈七七皺皺眉,慢慢的抬起眼簾,唇瓣紅紅女敕女敕。
「舅舅……」她瞅著他,一雙眼楮水汪汪的。
阮皓晟心情愉悅不已,享受中懷中的柔軟,一邊慢慢的開了口︰「吃糖了?酸酸的味道……」
他這麼一說,沈七七的臉蛋兒就更紅了。
她想起剛才,舅舅還含著她的舌頭……甚至,她到現在還覺得自己的舌頭麻麻的。
「我吃的糖葫蘆。」
沈七七低低的回了一句,將腦袋靠在男人的肩頭上,這一刻柔順得不可思議。
「哪來的糖葫蘆?」阮皓晟隨口問道,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模著女孩的秀發。
「宮席買回來的。」沈七七也並沒有多想,直接回答道。
男人沉默了一下,斂眉,似有不悅。
沈七七倒是沒有察覺,雙手抱著男人的腰身,嗅著他身上的味道,心里很幸福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沈七七又忽然想起什麼,趕緊從他懷里坐起來,指著床邊的相冊,追問道︰「對了,舅舅,這是什麼?」
得,這丫頭還記著這茬呢!
阮皓晟將相冊拿了過來,遞到女孩手里,一邊出聲道︰「里面有你小時候的照片。」
「我小時候的?」
沈七七驚訝了一下,抬眸望了望男人,又低下腦袋,沒有半分遲疑,將相冊打開。
第一張照片,是在一塊綠草地上,站著一個綁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她的身上穿著一件花裙子,手里還拿著一個五彩色的小風車,咧著嘴,傻傻的正對著鏡頭在笑。
照片有些年歲了,可照片中的女孩輪廓,基本上與現在的沈七七並無多大的變化。
「咦,這是在哪里照的呀,我怎麼不記得了?」
沈七七欣喜的看著這張照片,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覺得有些搞笑。
小時候的自己,好傻哦!
「呼倫貝爾。」阮皓晟回答道。
「呼倫貝爾?是呼倫貝爾草原嗎?」沈七七笑了起來,轉頭望著男人,笑道︰「原來我還去過呼倫貝爾啊,可是我怎麼不記得了?」
「就去了一天,你記不住也正常。」阮皓晟笑道,與女孩臉貼著臉,他又繼續道︰「接著往下看。」
「噢。」
沈七七點頭,繼續往下翻看,後面都是在大草原上拍攝的,沈七七的各種神態,什麼難看的吃相,開心的笑臉,還有舉著風車在草原上奔跑等等,相冊里的最後一張,則是她和一個大男孩共同騎在馬上。
那是一匹黑色的駿馬,小女孩坐在前面,她正開心的俯身抱著馬脖子,而坐在他身後的大男孩則是小心的護著她,穿了身橄欖綠的迷彩度,英姿昭然,眉目俊麗。
沈七七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大呼道︰「舅舅,哇,好年輕的舅舅!」
「……」
沒听到阮皓晟的回答,沈七七轉頭去望他,很不解︰「怎麼了?難道這個不是舅舅嗎?」
「小乖。」阮皓晟吸了一口氣,模著女孩的小腦袋,苦口婆心的開口道︰「現在舅舅也不老,明白嗎?」
「對呀,我也沒說現在的舅舅很老呀!」沈七七睜著一雙眼楮,很天真的望著他。
「……」
「舅舅那時候多少歲?看起來……嗯,好帥呀!」沈七七笑開了嘴,笑眯眯的望著身畔的男人,像只狡猾的貓。
「二十一。」阮皓晟回答道,將下巴磕在女孩的發頂,他指著照片,繼續又道︰「那時候,你就一小搗蛋鬼,別的小孩都不敢自己騎馬,你非要自己騎,其他人又勸不動你,要不是我在,還指不定惹出什麼禍事兒來!」
「這怎麼可能?」沈七七瞪眼,有些難以置信︰「我居然還有這等膽量!」
「怎麼沒有?你還要去撥馬的尾巴毛,差點被馬給踢了,不記得了?」阮皓晟慢慢的講述,說到這些事情的時候,他又直搖腦袋︰「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帶你出去玩,你連上廁所都是專進男廁所?!」
「啊!」這倒是讓沈七七意料不到,她轉頭,望著男人又道︰「上男廁所?我為什麼會進男廁所?」
「因為,你以為自己是個男孩兒。」說到這事兒,阮皓晟禁不住笑了起來,他接著又道︰「也不知你是听誰說的,大人們都喜歡男孩兒,所以你就要當男孩兒!」
「那這跟進男廁所有什麼關系?」沈七七瞅著男人,不解的問道。
阮皓晟想了一下,擰眉道︰「大概……你自己以為性別是可以隨意調換的吧!」
聞言,沈七七不由得窘了一下,原來她小時候的想法,如此的……超前!
想到這里,她又不由道︰「舅舅,我們什麼時候下樓啊?」
沈七七決定,還是跳過之前的那個話題吧,小時候的窘事,不提也罷,提了丟臉!
「隨你。」
阮皓晟將她放到床邊坐下,起身,將相冊放進了書桌的抽屜里面,看得出來,他很珍視這本相冊。
沈七七當然不會知道,那是她和阮皓晟第一次出門時拍的照片,除去相冊里的最後一張照片,前面的照片,全是阮皓晟親手拍攝的。
雖然,當時只有短短的一天不到,但是阮皓晟卻一直記憶深刻。
那天之後,他便去了西藏。
在他臨走之前,女孩曾在他臉邊輕輕地吻了一下。
也正是因為這個吻,變成了一顆種子,悄悄地落在他的心尖兒上。然後,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發芽、生根、抽枝,以至于到了現在,根深蒂固,再也無法連根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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