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坐起身,走到窗前透氣,卻听見 當巨響的雷雨聲中,有一段音符破空傳來,雖然隱隱約約,斷斷續續卻又與天雷共鳴。
是誰?這麼晚了,在這幅天氣下還有閑情逸致。九兒只是站在窗口,漂泊的雨水就已經潤濕了她的面頰。但她的內心又極其好奇,雖然身負傷痛行動不便,但雙腳也不听使喚的出了門。沒走多遠,緊緊是隔了一道牆,就發現了聲音的主人。
是她!九兒拿著傘一襲白衣站在雨中,在雨水交替間,發現一名女子端坐院中小亭,依舊是紅衣黑發,香肩玉容,嫵媚惑人之姿,懷中端著一把如月光般潔靜的豎琴。琴聲響徹,時而急如雨,時而輕如風,時而響如雷,竟然與這天地之音容為一體,完美得讓人窒息。
一曲作罷,女子才抬頭望著她︰「打擾妹妹入夢了。」
九兒搖搖頭,發現雨也小了幾分,便緩緩步入亭中︰「白姐姐客氣了,我本就睡不著,听到你的琴聲好比天上傳來一般,就唐突找來了。」
白晶晶亦站起來,為九兒挪出座位,扶她坐下語氣驚道︰「沒想到妹妹是個知音人!」
恩!九兒抬起頭望著忽明忽暗的夜空︰「這曲子忽而靜,忽而動,就像這風雨之夜,起初優美輕靈,而後雜亂紛爭。最後又沉靜如海……我再也無法形容,這就是你們羅剎國的樂曲嗎?」
白晶晶柳眉輕揚,不掩眸中驚色淡笑道︰「不是……。」而後她又頓了頓,緩緩開口︰「這是一個故事……這是很久以前的故事,那時這天地間獨有一人,掌握眾生命運,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指引芸芸大眾共享繁榮。
「那他不是一代明君,受人愛戴?」可是曲風為何突變。
白晶晶低下眉,依然淺笑,只是那笑容顯得有些蒼涼︰「對的他為一代明君,深愛自己的職責,想要將世上每件不平之事都處理妥當,可這世事無常,人間的愛恨糾葛太過繁雜。終有一天即使如他也無法承受。于是他說︰情誼無法安定天下,就讓亙古不變法則來管理吧!
為求最公平的法則,他竟然……竟然將自己的心掏出棄于茫茫滄海,從此星辰更替,滄海桑田,他終于可以立于天道倫理之上穩如磐石。」
听完這個不可思議的故事,九兒深吸口氣嘆道︰「那他的心願也算實現了,定然覺得快樂吧?」
「傻丫頭!」白晶晶伸手撫模她烏黑的長發,就像對待妹妹一般道︰「沒有心的人,哪里還會快樂,而且就因為轉瞬即逝的快樂,就要遭受長久的苦難值得麼?」
這一番話,讓九兒徹底沉默,她細細打量面前這個女子,雖然從外表看來,白晶晶比她大不了多少,但渾身散發出的成熟氣質卻讓人覺得她已經孤獨一人游歷天地很久很久,而九兒還尚未理解這個那個怪誕的故事,也無法理清她眼中復雜的情緒。